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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重新给春华准备了一套嫁妆不成?只是少了大件的东西,小件儿的零零碎碎的,各色各样摆在那里,就像开了个小小的杂货铺子一般。
望着这么多东西,春华着实感激,赶紧跪了下来谢过容太后恩典,容太后笑眯眯道:“你起来罢,哀家也不知道该赏些什么东西,想到哪些就给了哪些,若是有缺了漏了的,那也没办法了。”当年容太后与镇国将军互相心悦于对方,只是造化弄人,两人不能在一起,镇国将军求容太后赐容家女子嫁入府里本就存了对当年情缘的一丝缅怀,而容太后为春华准备添妆礼却是在弥补当年自己的遗憾,所以格外丰富些。
秋华见了容太后的赏赐,也是瞠目结舌,这些添妆礼,总归要十来抬架子方能摆得下来,太后娘娘委实太眷顾容家了。正在想着,就听容太后在对她说话:“哀家身边都是些多年的老人陪着,只想找个新鲜人来解闷,秋华,明日给春华送了嫁以后你便来宫中小住几日罢。”
秋华心里一激灵,赶紧站起来行礼回答:“回娘娘话,秋华能来陪伴太后娘娘,真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只是秋华现儿正在孝期,按着规矩,自然不能出府。”
“你在孝期?”容太后唬了一跳:“家里谁过世了?”
☆、第137章 长乐宫步步算计
“回太后娘娘话;是秋华的继母过世了;只是大姐姐明日大喜,祖父决定先将丧事压了下来,等着大姐姐出阁再说。”秋华亭亭站在那里;身上穿着一件素丝衣裳,身上没有什么装饰;就只在鬓边插了一支白玉梅花簪子。
容太后打量了秋华一眼,点了点头:“哀家还奇怪今日你为何穿得如此素净;竟是这个缘由!”侧着头想了想;容太后唇边浮现出一丝笑容来:“你祖父说得甚是;喜事总不能被丧事压着;春华出阁这才是正经的大事!”
秋华笑着点了点头:“故而秋华不能进宫来陪太后娘娘了,还请太后娘娘恕罪。”
容太后望了望秋华,见她一张脸如瓜子儿一般,娥眉淡淡,眼如秋水,不由得感叹这个侄孙女生得不错,先前便听说她又有才学,格外能干,不怕两位皇子殿下不喜欢。现在三皇子和四皇子都尚在宫中生活,若是将秋华召进宫里来小住一段时间,便能让彼此熟悉,在皇子们选妃的时候也能有些助力。
那长宁侯府的三少奶奶真是死得不是时候,怎么偏生这时候就死了?容太后皱了皱眉头:“秋华,皇上都说了这守孝乃是形式而已,只要内有孝心,不必拘泥于形式,这当今官员父母死了,按着旧制需要丁忧,可大部分官员都被皇上夺情而用之,朝堂栋梁尚且不必守孝,更何况你一小小女子?而且那贾氏只不过是你的继母,你生母尚在,更不必如此恪守着这死规矩了。”
听了容太后的话,秋华心中一酸,太后娘娘这话说得实在痛快,她本就不想为贾安柔守孝,若不是这所谓的礼法压着,她定会穿红着绿的进宫来了。心里想着自己的母亲和死去的嘉琪,忽然间眼眶就潮湿了起来。
容太后见秋华这模样,不禁有几分惊奇,难道这位三少奶奶如此贤良淑德,竟让秋华为她的死如此伤感?她赶紧吩咐崔玉道:“赶紧去给容四小姐打盆水来净面!”
这一句话就如拨动了秋华心底那根最脆弱的弦,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子止不住的摇晃了起来,压抑了这么多日,她总算是找到了发泄情绪的时刻。她对贾安柔的恨,那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而祖父却一味顾忌着容家的名声,又顾忌着贾家和容家的亲戚关系,竟然就准备这样和稀泥一般将这事情揭过,甚至她最后还得为贾安柔守孝!
“恳请太后娘娘屏退旁人,秋华有要事要呈送太后娘娘!”秋华低着头,极力忍住了眼泪,在慈宁宫里她不能流泪,免得被人指着说对太后不敬。可她不能不抓住这个机会为母亲和嘉琪讨个公道。
这么多年的恨意,终于在这一刻迸发了出来,她已经失去了平日里那冷静沉重,变得急躁了起来,一双手撑着地,手指几乎想要抠进那磨石地面里边去。
“你们都退了罢。”容太后朝两旁的宫人看了一眼:“秋华,站起来说话。”
秋华叩首行礼,这才站了起来,拉住准备走开的春华:“大姐姐,你别走,为我做个旁证。”
春华见秋华眼眸里闪过坚定的神色,心里忽然明了,随云苑里边秋华那气愤而凄苦的眼神似乎又出现在自己面前,四妹妹心里是想要反对祖父的决定,可在家里却不方便说出来,只能借助比祖父身份更高的人来说话了。
“太后娘娘,俗话说人死为大,入土为安,可是有些话秋华却如鲠在喉,不得不说。”秋华缓缓的将贾安柔这些年做的事情一一道来,见容太后的脸上如蒙了一层寒霜一般,心里稍微放松了些:“祖父为了不让容府名声受损,为了不让旁人对太后娘娘的清誉有异议,也不想皇上的母族出了这不光彩的事儿而人说三道四,所以这才决定将这事抹了下来,依旧让那三少奶奶和淑华在族谱上占个名字,可这事秋华却怎么也觉得不妥当,心里没有底儿,这才想让太后娘娘帮着拿个主意。”
容太后震惊的看着秋华,艰难的吐出了一口气:“你说的可是实情?”
秋华点了点头:“太后娘娘若是不相信,可以问大姐姐,或者传我祖父进宫来问便是。”
春华见容太后的目光转向了自己,鼓了鼓嘴巴,她一直在替秋华抱不平,还在想着祖父为何如此糊涂,竟然要逼着秋华守孝三年,可她也只是个做晚辈的,自然不能去拂逆了祖父的意思。昨晚母亲回了流朱阁的时候一直在抱怨这事:“竟然不在族谱上除名!一个如此放荡恶毒的妇人,名字竟然和我们的排在一处,想想都实在委屈!”
“我也想着委屈。”容二奶奶的眉峰攒在了一处,细声细气道:“大嫂,咱们总得好好与公公去说说,这不贞洁的妇人如何能还留在族谱,莫非还要容家后世子孙拜祭她,每次家祭的时候还要来享用香火不是?”
容大爷听着也是摇头,没想到父亲现在越发的糊涂了,这事情岂能这般处置!以前在江陵,内宅之事交给母亲打理,容家也出了不少的事儿,可父亲却也依旧放手由着母亲管,根本就没想过要将权力放给自家娘子,好不容易还是秋华想了法子将母亲手中的账簿子夺了过来,这容府才算比原来要通顺了些。
父亲管着金玉坊的时候,谨小慎微,一直便用着那守成之策,金玉坊每年的收益不过十来万两,直到自己管事时,才放手将那金玉坊做得更大了些。“总归要让父亲改变了主意才行,否则我们百年之后又如何有脸去见祖宗!”
大家都沉默不语,心里头虽然愤慨却又觉无计可施,容大奶奶叹了口气:“贾家现在倒是心安理得了,贾老爷和贾夫人都等着喝了春华的回门酒再回杭州呢!我一想到这贾家,心里头便格外不舒服!咱们总得想想法子才是。”
秋华靠着窗户坐着,想到了那年在杭州发生的事情,虽然贾如润已经被阮妈妈料理了,可那件事情始终是一根刺扎在了大伯娘和春华的心里。她沉默的望着自己的指尖,上边的指甲盖子已经没有一点血色,贾安柔已经死了,虽然似乎一切仇恨已经结了,但容老爷的决定却让她的死变得无足轻重起来,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慈宁宫里太后娘娘问起容家的丧事,秋华忽然心里便有了主意,春华在一旁也暗自拿定主意,非要将这事情捅了出去不可。父亲母亲还正在想办法让祖父改了这主意,现在可不是一个好机会?听着太后娘娘出口相询,春华心中闪过一丝欢喜,向容太后行了一礼:“太后娘娘,四妹妹说的都是实话,绝无一句谎言。”
“英铣是糊涂了不成?怎么就做了这样的决定?再顾忌着名声,也不能将这失贞妇人葬入祖坟罢?更何况淑华还不是容家的血脉!”容太后沉吟了一声:“贾安柔和淑华都该族谱除名!”
当下便派人去将容老爷传入慈宁宫,容老爷正在宗人府务公,翻看着大周皇室的名册,瞧着上边有由朱砂划去的名字,忽然便想到自己家中之事来。他用手撑着头部,只觉得昏昏沉沉,这两日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真让他有些心力交瘁的感觉。
听内侍前来传他去慈宁宫觐见太后娘娘,容老爷心中颤了颤,不知道究竟太后娘娘为何会传召他。按理来说觐见太后娘娘可是赐下的殊荣,可容老爷此时却一点也不想要这种荣誉。他勾着身子低头一步步的挪到了慈宁宫,见春华和秋华都在主殿陪着容太后说话,这才放稳了心神,看来是关于明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