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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荞多少愣了一下,不禁看一眼叶茜,她也使过丫头,但小月的名字是原本就有的,哪里想到国公府的丫头,要主子赐名才行。
叶茜有些为难的道:“我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名字,还是妹妹起吧。”明显是以叶荞为主,她何必出风头。
叶荞想了想,道:“那就叫春香,秋月,冬晴,夏雨。”春夏秋冬为名,虽然不能说出彩,但至少中规中矩的。
四个小丫头也跪下磕头。
“如此你们屋里的人也全了,吴妈妈看着你们,我也能放心了。”叶老太太笑着说,调整一下坐姿,脸上也一脸疲惫之色,道:“明天还要闹一天呢,都早点去歇着吧。”
“是。”众人答应着。
叶茜和叶荞回到屋里时,屋里的灯已经亮起,炕上的包袱已经收拾好,衣服也已经叠齐整放到衣柜里。四个小丫头还显得很生疏,杜鹃和喜鹊却是熟练的很,支使小丫头们打水,又侍候着叶茜和叶荞洗脸梳头。
正收拾着,只见一个浅红肩甲的丫头打帘子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包袱,神情却是十分不屑,好像只是进门就脏了她似的。直到看到吴婆子,不屑之气才收了几分,上前道:“这是大姑娘拿给两位姑娘的。”
小丫头侍候着叶茜在临窗炕上洗着手脸,叶荞则正坐在妆台前梳头,回头看那丫头一眼,端庄的笑笑却是没动。杜鹃上前接过包袱,叶荞又从妆台下的小抽屉里拿出一块银子,很随意的递给身边的喜鹊,也不看那丫头,对着镜子摘着耳环,嘴里笑着道:“劳烦姐姐走一趟,拿着喝茶吧。”
喜鹊接过银子,便递给那丫头,笑着道:“如意姐姐,拿着吧。”
如意不敢不接,脸黑的跟锅贴似的,接过银子说了声谢,飞似的走了。
嬷嬷们还在,叶茜不敢大声笑,心中却是觉得十分爽。有脾气是好事,叶荞刚才那排场气质,绝对是浑然天成,把主子款摆到十足十,别说叶薇这个庶女,连叶芙都能压下去。受主子小姐的气就算了,连个送东西的丫头也敢来摆谱,要是真被随意欺负了,别人只怕以为她们是面团了。
“晚上喜鹊上夜,都去歇着吧。”吴婆子分派工作。
喜鹊马上道:“是。”
等到嬷嬷和丫头们都退下去了,吴婆子又叮嘱道:“姑娘们早些歇些吧,明早要早起呢。”说完这才走了。
喜鹊关上门,把帐幔放好,吹了灯,屋子就彻底黑了下来。叶茜和叶荞头并头睡着,两人都没说话,却都知道彼此没睡。怎么能睡得着,从三进房子搬到国公府的深宅大院里,身边下人从一个添到十个,梦里才能想到的好事结果在现实发生了,想想明天,后天,步步为营却又充满了无尽的希望。
“睡吧,睡吧,明天会更好……”叶茜有几分喃喃自语的说着,不知道是说给叶荞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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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该起身了……”
吴婆子的声音响起与耳边时,叶茜第一反应是拉拉身边的叶荞,千金小姐绝对不能懒床,让下人叫起床已经是懒散的表现,要是再叫不醒,那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叶荞醒的也快,立即打起精神来,笑着道:“妈妈早,让妈妈笑话了。”
“姑娘还没适应家里的时辰,过两天就好了。”吴婆子笑着说。
衣服从里头到外全部换新的,内衣是自己的,外衣却是昨天叶薇派人送来的。洗脸梳头,全是丫头侍候,叶茜还好,上辈子她也是使四、五个大丫环的人,这种全程服侍她很享受,倒是叶荞,许多事情自己做惯了,习惯性就要伸手做,又怕被人小瞧了,只得强忍着。
从头到脚收拾妥当,就有小丫头过来道:“老太太屋里传早饭了。”
叶茜和叶荞站起身来,吴婆子上下看了看,确定妥当了,这才道:“去吧。”
到了叶老太太屋里,章雨柔,叶薇,叶芙都已经到了。先向二老问了早安,叶茜就笑着向叶薇道:“昨晚姐姐派丫头送来衣服,本想新自去道谢,又想到时辰不早,怕扰了姐姐休息,就没过去了。此时遇上了,正好向姐姐道谢,多谢姐姐怜爱。”
说着叶茜和叶荞向叶薇福了福身,讨厌丫头摆谱是一回事,才进国公府前头已经半得罪了叶芙,对叶薇则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当然要是叶薇非要冲上来甩她们耳光,那也只能得罪了。
昨晚如意回去一通告状之后,叶薇当时就愤恨不己,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穷亲戚,还真拿自己是回事。早上见到叶茜和叶荞时就没好脸色,不过叶老太爷和叶老太太在,尤其是叶老太爷时,真是大声说话都不敢。现在叶茜又在这里说道谢的话,心中气愤虽然未消,却也只能道:“妹妹客气了,几件衣服而己。”
“多谢姐姐。”叶荞说完这话,也不再说其他,再说下去就是自找没趣了。
摆桌吃饭,饭完又是早上请安,大房和二房大串人马过来,却并没有坐多久,今天四大管事要给叶老太爷继续过寿,一会还要去花厅吃席听戏。全部都是下人们操持,也没有外客,也就是自家乐上一天。
叶老太爷宣布散场,各人回屋更衣,大房和二房人马前刚走,就听后院里传来叶景祀急促的声音:“祖父,祖父……”
叶老太爷听得爱孙声音,顿时大喜。自从叶老太爷搬到公主府后,三房人马过来请安就是有数的,完全就是随安宁公主心意,叶老太爷也不敢要求。倒是叶景霰和叶景祀,嫌在公主府无趣,常跑到国公府里玩,国公府里有祖父,兄弟也相对多些。
不等丫头去打帘子,叶景祀已经直冲进来,满脸的汗水,拿衣袖擦着汗,也不去请安问好,只是着急地道:“祖父,快点命人把后花厅的戏台拆了。”
叶老太爷听得一怔,不等他问,叶景祀急慌慌的道:“刚才东宫太监到家里去报信,说太子病重,祖父要赶紧收拾了去东宫。”
去公主府传话太监刚说完,他就来跑到国公府来报信,要是下人来,肯定要重重通传,还要解释一通,耽搁一会弄不好花厅的戏已经唱起来了。虽然是在自己家里,但太子重病的时候,大臣家里张灯结彩唱大戏,这是能要命的把柄。
☆、杨婉真
太子病重好像一枚炮弹,顿时把国公府炸的是鸡飞狗跳,花厅前头的戏台是马上拆掉,但凡挂着的红布、红灯笼全部拆下来,连带着丫头头上的红头绳都要全部拆下来,所有寿礼入库房,府内不能有任何办喜事的样子,挂白布早了点,但里里外外绝对不能有任何喜气。
东、西厂,锦衣卫,不但平常听百姓听得闻风丧胆,大臣勋贵们一样怕的要死。尤其是在位的万启皇帝,按叶景祀的话说,他那个外公性格坚毅果断,威武霸气,却又稍带点神经质,偏执狂。当他最重要的儿子重病时,大臣也必须是一副要死儿子的反应,不能保持一致的就要小心脑袋了。
公主府已经在准备,国公府也不能慢了,叶老太爷,叶大老爷,叶大老爷,叶老二老爷,叶二太太,嫡长子叶景怡。叶大太太因无诰命在身,此时并不用去。当初没给她请封诰命也是因为这个,叶老太爷怕她上不得台面,在外头丢人,根本就不请封诰命,这样就不用出门了。
国公府从上到下忙碌起来,姑娘们则各自回屋,这时候不添乱就好了。唯独叶大太太这个不去的,却要格外忙碌些,打点叶大老爷出门,还要坐小轿把国公府从上到下检查一遍,只怕下人哪个不小心,留下了祸患。
一番忙碌完毕,叶大太太回到上房,叶芙也过来了,杨婉真正陪着她说话。看到叶大太太进门,两人皆站起身来,杨婉真扶着叶大太太塌上坐下,又给叶大太太倒茶,叶大太太喝了口茶,又把茶杯递给杨婉真,愤愤不平的叹气道:“在这个家里,我真是连个管家媳妇都不如了。”
叶芙没作声,叶老太太、叶老太爷看不上,叶大老爷自己都歧视叶大太太,叶芙作为女儿虽然不至于歧视亲娘,但要说多少敬意也是没有的。
杨婉真赔着笑脸道:“姑妈说的哪里话,您是八抬大轿进门的正室太太,哪个敢小瞧你。就是温姨娘,姑丈再宠她,见了您还不是小心翼翼的。”
叶家的妻妾之分非常非常严格,不管谁的小妾,别说做出格的事了,哪怕不小心高声说了句话,不用主母太太,就是管家媳妇都能上去好一顿收拾。二房里叶景尔的生母,是叶二老爷奶妈的女儿,又生下庶长子,结果就因为跟叶二太太斗了几句嘴,被叶老太爷晓得,打了四十板子送到庄子上,没多久就病故。
“唉。”叶大太太轻叹口气,心里却是多少舒坦些。看看叶芙问道:“老太太怎么突然留了远房姑娘住在家里?”
叶芙皱眉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