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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道,你满嘴的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娘想巴上国公府,拼命去丁姨娘那里游说。是你们娘俩的错,是你们害我,要故意害我的名声……”
展飞神色淡然,也不理会叶薇,只是看向杨婉真道:“国公府与我的大恩永世不忘,只是婚姻之事应该谨慎行事,若是任由姨娘穿插行走说和,实在是大大不妥。若是有冒犯之处,还请二奶奶勿要见怪。”
杨婉真头一次觉得无话可说,展飞把话说成这样,就是无所谓翻脸的节奏。
叶薇只觉得脑子好像被抽空了一样,直瞪着展飞恨不得把他剥皮抽筋,想去厮打展飞,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起身去质问展太太,哭闹着拉扯展太太,道:“你们娘俩为什么害我,为什么要害我,明明是你们上赶着寻我的,为什么要这么说……”
快要昏倒的丁姨娘,此时也清醒过来,跟着叶薇一起去拉扯展太太,边拉扯边掐她,喊着道:“明明你们上赶着的,为什么要这么说。”
展太太被两人又是拉又是掐,又是急又是怒,除了哭还是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展飞只是看着,这种时候他是没办法上前拉开的。
坐着的杨婉真看不下去,让婆子把撕扯的三人拉开,叶薇此时已经哭的颤声不己,还要指着展太太骂。就听展飞道:“我若是有意亲事,自然会向叶二太太开口相求,我再傻也晓得,姨娘做不得主,私相授受更是大大的不妥。”
“你们害我,你们害我……”叶薇哭闹抽泣说着,事情本来就是展太太先引起来的,是展太太上赶着来的,展飞怎么敢这么说!!!
杨婉真叹口气,对旁边站着的丫头婆子们道:“把大姑娘扶到前头太太院里,此事若是走漏了风声,小心你们的命。”
丫头婆子上前去拉叶薇,叶薇却是拼命的厮打展太太,还欲再说。杨婉真就道:“姑娘是不嫌丢丑丢的还不够吗,若是闹的满府皆知,你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叶薇终于收声了,任由丫头婆子扶着往前走了。
丁姨娘还在床边站着,神情显得十分茫然。杨婉真吩咐道:“押丁姨娘到前头太太院里,由太太发落。”丁姨娘是生子父妾,儿媳妇不好发落她,肯定要叶二太太做主。
两个婆子上前,按着丁姨娘走了。
杨婉真扶着丫头站起身来,坐了这么久,她也觉得有些累。看看缩在床上哭成一团的展太太,又看看淡定站着的展飞,道:“展大爷自便,我还要到前头去给太太回话。”
展飞这一手太狠,不过想想也是,他已经有了举人功名,姐姐还是贤妃,能与国公府交好自然是好事。若是不能交好,与他损失也不大。倒是国公府不太可能为了一个叶薇跟展飞太翻脸,尤其是展飞告叶薇的是私德有亏,以叶老太爷的脾气得知此事,只会觉得展飞做的对,错的全是叶薇。
“辛苦二奶奶了。”展飞恭敬的说着,从本意上说他并不愿意跟国公府翻脸,但他更无法忍受一个姨娘竟敢插手他的婚事。若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摆弄他,真不如现在就回直隶去,老实本份的当个小地方,还考什么功名,挣什么前程。
杨婉真真只是微微一笑,起身走了。
☆、111
杨婉真扶着丫头走了;原来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们早就自动退散;展太太刚才被叶薇和丁姨娘拉扯一通,此时窝在床上低声哭泣着;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末了也只是拿帜子擦泪,一副受尽虐待的模样。
展飞在窗边坑上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展太太;即不过去安慰她,也不说话;眉宇之间好像浮着一层看不清的薄雾;让他整个人显得忧伤无比。
终于床上窝着哭泣的展太太挨不住了;抬头看向展飞,神情之间带着份怯懦,却强撑着气势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听话呢,就是不结亲也不能这样结仇,你这么一说岂不是要把国公府得罪了,以后可要怎么办才好。”
“母亲该问问自己,为什么非得把我逼到这一步。我不想结亲,你逼我,那就只能结仇了。”展飞缓缓说着,言语带着悲伤,又道:“还是以死相逼,母亲,我真不知道你竟然恨我至此,我也很奇怪,我要是名声扫地,被夺了功名,与你又有什么好处。”
“我怎么会害你,我都是为你好!!”展太太急切地喊着,翻来覆去的道:“我是你亲娘,都是为了你好,全部都是为了你。”
说到最后一句时,展太太失声痛哭起来。她十月怀胎生下展飞,展父去世之后她一个人独立抚养儿子,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累,现在亲生儿子如此忤逆她,还口口声声说自己要害他。
当年那么可爱的儿子,怎么就变得如此不识好歹了呢。
“我已经长了,什么是好什么歹,我心里很数,母亲以后别再我操心就是了。”展飞说着,又道:“母亲想在国公府住下去,我想二太太也不会赶你走,你大可以继续住。”
展太太又是一怔,事情直转急下她几乎都忘了母子俩争执的最初原由,只是怔怔地道:“都这样了……我怎么能住下去。”
“二太太肯定不会把此事声张出去,母亲自然就可以继续住下去。”展飞淡然说着,叶二太太的原则是不得罪人,自己前程正好,叶二太太肯定不会赶展太太走。为了彼此的颜面,也是为了二房的平静,息事宁人是唯一的选择。就是叶薇不要脸想四处宣扬,叶二太太也肯定会压制她。
展太太没吭声,想到丁姨娘和叶薇上来厮打她的模样,心里多少有些怕,神情显得很犹豫。
展飞见状便道:“要是母亲不想住了,那就跟我出去,过些天我得闲了,送母亲回直隶。舅舅家也在直隶,母亲回去之后,也有亲戚可行走,彼此也有照应。”
“回直隶去……”展太太重复着这几个字,心中更是十二万分的不愿意,展家的家产虽然收回来了,一应其他东西都没有。虽然娘家还有人,但娘家人根本就顶不用,不然他们娘俩也不会那样上京来。好像荒田一样的直隶,她一个人回去,可要怎么生活啊。想到这里便抓住展飞的手道:“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吗?”
展飞笑了起来,显得十分悲伤,道:“母亲的意思是让我辞了国子监?”
展太太又是一怔,道:“那怎么行呢,好不容易进去了,你将来的前程全在这里呢。”
“原来母亲还知道我的前程在国子监。”展飞有几分嘲讽的说着,顿了一下道:“过不了多久我就要出门游学,要么住国公府,要么回直隶,母亲自己选吧。”
“你要出去游学?”展太太的声音不自觉得高了起来,伸手紧抓住展飞道:“你要去哪里,你要去哪里?”
展飞不动声色的抚开展太太的手道:“教我的一位老师正好要南下去地方书院走访,顺道带几个学生去,我是其中之一,这趟来看母亲也是想说此事。”
展太太只得放下心来,只是例行的学术交流而己,却不由的道:“那要去多久啊 ?”
“几个月而己。”展飞淡然说着,又道:“至于我的婚事,我已经托与老师,老师会帮我做主寻亲,母亲就不要再操心了。”
“可是……”展太太忍不住说着,看看展飞的脸色不自觉得又顿住了。展飞这么一闹腾,国公府的小姐是绝对不用想了,叶薇母女俩恨她还来不及。她也不认识其他大家闺秀,儿大不由娘,展飞不听她的,这一时半会的她也没什么好办法。
“母亲头上伤患未愈,此时也不适合奔波劳苦,不如就先在国公府住下,等我游学回来再说。”展飞说着。
展太太思来想去半日,想到国公府的富贵生活,便道:“那我就先住下。”
展飞起身道:“母亲头上伤患未愈,还是休息为好。我去前头给老太爷以及大爷辞行,说要出门的事。至于母亲留下来的事,临走之时我会去回二太太。”现在叶二太太肯定在收拾丁姨娘和叶薇,他过去十分不合适。
“嗯,你去吧。”展太太说着,只觉得心中乱成一团,一点主意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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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丫头婆子扶着叶薇,后头两个婆子押着丁姨娘,母女俩一前一后进到叶二太太正房。叶二太太正在贵妃榻上歪着,嘴角麻利的婆子上前把大概经过说了。
叶二太太听得笑了起来,有几分自言自语地道:“我早说过这位展飞是个人物,果然没看错。”
叶薇走到贵妃榻前,当即给叶二太太跪了下来,哭着道:“太太,是展飞陷害我的,我堂堂国公府小姐,怎么可能会恬不知耻上赶着男家,就展飞那样的,就是跪着求死,我也不会看上他。”
叶二太太坐起身来,怜悯的看着叶薇,真可怜啊,就这样的智商,直到现在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