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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湛这财迷的,连忙双手接过,心里对付宁的好感简直是不得了了,弯着眼睛笑,“宁大哥实在太客气了。”这玉,一摸就是上等好玉,得值不少银子呢。故此,明湛对于付宁叫他小胖的事儿,也不怎么计较了。
“宁大哥,你与老杜是至交好友,既然来了苏州,一定要多住些时日才好呢。”明湛怀里揣着宝玉,热情的挽留付大侠。
付宁接过摇光送上的香茶,见明湛直接做阮鸿飞的主儿,心里便知晓明湛是阮鸿飞的至交,并不外道,“我原就是想来借房子的,不想正巧老杜你在,就不跟你客气了。”
“咱们兄弟,不必那些虚客套。”阮鸿飞道,“若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付宁叹了口气,却并未再次开口。
明湛晚间与阮鸿飞道,“我以为做大侠的天天飞来飞去的,不定多潇洒自在呢,看来付大侠烦恼不少啊。”
阮鸿飞笑一笑,“付安是族长,因付宁素有名声,拿着付宁当奇货对待。不然,依付家的财势,付宁也不至于躲到我这里来。”
明湛显然是头一遭见到绝世高手,且以往明湛的种种想像力,大部分都在付宁身上得以实现。
付宁倒喜欢明湛聪慧中的三分傻气天真,与明湛说话,也颇能解颐。
“付大哥,你武功这么好,能不能教我三招两式的,临时制敌什么的。”明湛两眼希冀的望着付宁。正巧付宁正在煮茶,明湛极有眼力劲儿的给付宁倒了盏茶。
付宁接过茶道,“世上哪有百试百灵的招式,再说,小胖弟弟,一看你两腿虚浮,就知你无半点儿功力在身。学了也不过是花把式,到底无甚用处。我看,你平日里还是多带侍卫,倒比你学武功有用的多。”
明湛立码将眼一斜,“看来你这大凤朝第一高手,也不过如此啊。”夺过付宁手里的茶,自己喝了。
付宁武功虽高,却非草莽出身,看明湛劈手夺茶,倒也不气,反是哈哈一笑,开怀道,“小胖弟弟,你这也忒现实了些。”
“白给你倒了茶。”明湛道,“我看,跟你学,还不如去跟老杜学呢。”
付宁笑道,“杜兄的武功本就不错,只可惜他不能专心于武学一道。你跟杜兄相熟,却要来跟我学武功,想来是在他面前碰了壁的。”
明湛晃了晃脑袋,并不把付宁的话放在心上,又给自己斟了盏茶,打击付宁两句,“依我看,你武功虽好,却未到宗师境界。”
付宁眉毛一动,“这话又怎么说?”
明湛眼珠儿转一转,拿捏着架子,抿了口茶方道,“其实世上许多事都是相通的,有句话说,不疯魔不成活。你武功高,那是天资好,适合学武。不过,凡事要达到宗师境界,必然要钟于此,极于此。似你这样,杂念太多,牵挂太多,自然还差上一点儿。”
付宁嗅着茶香,笑望明湛一眼,“小胖弟弟虽不懂武功,见识却不错。”
“那是。”明湛翘翘下巴,又是两盏茶灌下去,“我以前看书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圣人能将皇帝治国与厨下做饭联系起来。我就知道,天下事情,道理都差不多。”
“道理虽差不多,真能得道的少之又少。”
“又不成仙,得道做什么?”明湛再倒一盏茶滋溜滋溜喝着,“能无愧于心的就少之又少了,还要得道?野心未免太大了。”
对于明湛三番两次找付宁套热乎的事儿,阮鸿飞心里有数儿,打趣问道,“这会儿拼命与付宁套交情,莫不是有求于付宁?”
明湛一脸正气凛然,“我是看着付宁人不错,想着开导开导他。”
“你别打着大贱的主意就好。”阮鸿飞道。
明湛扒着阮鸿飞的肩,“飞飞,付宁对付家挺看重的啊。”
“自己家族,总有几分香火情。”阮鸿飞捏一把明湛的胖脸,“付宁一心向剑,剑是兵器,若无杀人之心,断难成就绝世剑术。”
200、更新 。。。
付大侠满怀心事的住在阮鸿飞的园子里;明湛与付大侠套套近乎儿;满肚皮的心眼儿还没开始往付大侠身上用呢;展眼就迎来了大日子;七夕节。
七夕在古代是正经的女儿节,男人关注的真不多;除了明湛,倒还有一人。
林永裳翻着月历本子;掐指盘算着日子。
徐盈玉刚刚沐浴过,连头发一并洗了,身上淡淡的木樨香。明菲做为穿越一族;并非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贡献,譬如牙刷,譬如沐浴喷头。
以往沐浴,多是用浴桶。
如今喷头渐渐流行开来,哪怕徐盈玉也喜欢这种简单的沐浴方式。
而且,先前女人喜用头油,虽洗澡勤,却并不喜欢常常洗头。后明菲至帝都,明菲在政治人情上的智慧让人恭维,不过,吃喝打扮一途,堪称佼佼。
她引领了帝都女人勤洗头的时尚,徐盈玉也很喜欢沐浴后头皮清爽舒畅的感觉。
徐盈玉沐浴后惯常将头发擦的半干,还未曾梳妆,乍见林永裳在她房里,先是微惊,掠一掠头发,看向林永裳,“林大人怎么来了?”
林永裳先施一礼,“唐突妹妹了,今天回来的早些,想着同妹妹一并用晚饭来的。”
徐盈玉嗔林永裳一眼,“你也忒不请自到了。”
林永裳被徐盈玉嗔怪的受用无比,笑道,“妹妹放心,府里并没有多嘴的人。”遂反客为主的请徐盈玉坐下。
林永裳屁股跟着就坐在软榻的另一侧,徐盈玉指了指下首的绣凳,林永裳知趣的退到绣凳上。徐盈玉的贴身大丫环荷花已悄然退下,林永裳细瞅徐盈玉,赞道,“妹妹不施脂粉,仿若清水出芙蓉一般,更见清雅之姿。”
徐盈玉不由笑道,“好了,别拍马屁了。”以往她最瞧不中男人的甜言蜜语,不过,这些话从林永裳的嘴里出来,似乎格外令徐盈玉开怀,便不再与林永裳多计较,“有事你就直说吧。刚才看你翻月历本子了,可是要说七夕的事儿。”
“妹妹真是神算。”林永裳道,“也不单单是为了七夕。”
“七夕是女儿节,正巧安悦公主也在扬州城,倒是可以邀请淮扬城官宦名门的女儿家比试一场,也取个乐子。”林永裳浅笑道,“这些时日,我思量的另有一事。淮扬以往之富,多是来自盐商盐课之富。如今陛下体恤百姓,盐课截留不比以往,又经卫城之战,淮扬大不比前,我是想着,得另寻出路了。”
“淮扬除了盐课,织造府也是有名的。丝绸绣技,亦是一绝。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不过,若是不展示出来,怕许多人不能了解淮扬的实力。”林永裳道,“我盘算着,官府打头儿,再加上淮扬商会,择一个适当的日子做一场丝绸绣品的展示会,邀天下商家前来淮扬参加。妹妹觉得这主意如何?”
徐盈玉凝眉想了想,问道,“你可跟巡抚大人交待过了?”
“想法尚未成形,先跟妹妹说。”
徐盈玉并不推辞,声音中带了三分柔软,“听说陛下在未登基前,云贵盐课改制与边藏贸易,都曾亲自接见商贾,这两件事,其实都事涉商贾为多,若是寻常人,直接谕令颁下,商贾能怎么样?哪怕他们有些银子,仕农工商,商者为末。不过,由此可见,陛下从未轻视商贾。且淮扬盐课改制时,在天津港一事上,陛下仍然给了淮扬盐商一部分优惠。”
“陛下为人为事,与寻常人大不同。你说的这件事,我不大懂。但,自朝廷看,若陛下知道,应该不会反对的。”徐盈玉思量道,“只是现在朝中陛下不能理事,内阁与宗室相争,都拳脚相向了。李相与你有师生故旧之情,自然是站在你这边儿的。宗室怕是要有闲话说。”
林永裳赞道,“碍于家资有限,好一些的幕僚都请不起,如今有妹妹在家,凡事能帮我分析一二,倒叫我省了笔幕僚银两。”
徐盈玉打趣,“你若是多付我薪俸,我倒也不介意。”
林永裳一本正经,“那怎么成,现在我正省吃俭用的攒婆娘本儿呢。不然日后无家资,岂不叫岳父岳母挑剔。当然,最要紧的是,娶婆娘来是叫婆娘跟着享福,日后可不能叫婆娘吃苦受累——唉哟——”话音未落,林永裳被徐盈玉揪住耳朵,连连求饶,“妹妹妹妹,你可轻点儿,拧肿了叫人瞧出来,岂不令人多想呢。”
“叫你胡说八道!”徐盈玉见林永裳已由着她的手脑袋凑到跟前儿,两只眼睛含笑望着她,不觉脸上微辣,将手松开道,“越发不正经了。”
林永裳脸皮厚度不缺,笑道,“这事儿,既然妹妹瞧着也可以,我就与杨巡抚提一提,张罗起来,到时妹妹在七夕会上倒可帮我说上一句,我就把事儿托给妹妹了。”
徐盈玉笑道,“你不是把事儿托我,是送我去做人情吧。”
“哟,叫妹妹瞧出来了。”林永裳笑,“妹妹知我的情,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说来说去,林永裳公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