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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衡倒是有别的事与摇光打听道,“二爷做的菜到底什么味儿,好不好吃?”是人就有好奇心哪,尤其明湛这个身份,还能做菜。啧啧,光想想,这菜就不一般。
“好吃,尤其那个麻辣小龙虾,特够味儿。”摇光咂咂嘴,“这里的人竟把这么好吃的东西给鸡吃,真是糟蹋了。”
天衡十分遗憾,明湛做的很多,留了半盆给他们吃,按规矩是轮班吃饭,结果待他回来,因为是皇帝陛下做的东西,连口汤都没剩下,把个天衡给郁闷的,又不好为一口吃的与兄弟们计较。
明湛对于美食的历史还是做出了小小的推进作用。
他的厨艺在这些乡村里,还是相当不错的。以前在明湛未来时,人们根本不知道小龙虾能吃,多是捉了来做鸡食或是沤肥。
明湛教他们做了一道麻辣小龙虾,而且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的,没几年,这道菜就传到了帝都,成为大排档的一道名菜。
当然,在明湛的印象中记得,小龙虾其实并非本土生物儿,完全是泊来品。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土地,他一时半会儿的也闹不明白。
帝都。
闽靖公送走了前来到访的鲁安公。
浙闽之地的另一位侯爵,越安侯笑道,“记得当初善棋侯家的丫头被宗人府拿下的时候,鲁安公的腿脚比咱们都快,飞到宫里与陛下表白忠心呢。”
“此一时彼一时么。”闽靖公浅笑,“朝廷都派御史去济南了,鲁安公着急,也在情理之中。”
闽靖公说着鲁安公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的狼狈处境,不由想到己身,忍不住说一句,“廉政司与御史台的人去浙闽查邵春晓的案子,至今还没查清楚不成?”
越安侯道,“蒋文安早上了折子,说了杭州知府遇刺一事。起码这两件事得有了眉目,他们才好回来。”
“唉,咱们不在浙闽,浙闽顿时生此乱象,实在令人不放心哪。”
“我们就等着听廉政司的好消息就是了。”俩人皆是老狐狸,廉政司在刘影的手里,又是头一次差使,若不能打响第一炮,刘影的前途自不必说,就是亲手成立廉政司的皇帝陛下又有什么面子呢。
廉政司查的仔细些,也是情理之中。
尽管闽靖公对于鲁安公的提议不置可否,但是在此时,总不能叫人看出宗室分裂来。再者,他们在宗室中表个态,才能保持自己在宗室中的地位。
不过,正当闽靖公与鲁安公安排时,就听到卫太后将卫氏女赐婚承恩公世子的消息。同时,另一卫氏女与皇孙永恪的母族林家联姻的消息,也在帝都流传开来。
局势,顿时多了三分莫测的味道。
就是闽靖公与鲁安公将拟好的折子,也暂时搁置了起来。
浙闽。
邵春晓虽被软禁,却并未被苛待,气色不错。
此人面目儒雅,虽年过六旬,身材保持的极好,举手投足带出三分风度,单自外貌看,邵春晓实不似大奸大恶大贪大鄙之人。
“一步错,步步错。”邵春晓负手望着窗外花红,轻声一叹。
他官至浙闽总督,权势赫赫,想扶持嫡亲的侄子一把,不过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而且,邵春晓选的时机很好,落井下石正是时候。
他唯一没算对的就是赵青怡的性子。
若是平常读书人,自榜眼一落到被削官职被夺功名被逐宗族的地步儿,还有什么脸活着呢。像赵青怡的老子赵如松,死的多么干脆。
偏偏赵青怡宁不要脸,也不肯死。
非但赵青怡不肯死,人家还借着福州城的卫城之战咸鱼翻了身。
若是自己的侄子赵如柏能当断则断,趁着赵青怡落难之时,要了赵青怡的性命,亦不会有此劫了。
邵春晓再叹一声,无巧不成书哪。
赵青怡偏偏活着,赵如柏偏偏手软。
不话,话又说出来,若是赵如柏当真有本事,邵春晓也不可能看他虚职赋闲在家这么些年。只是,邵春晓再也想不到,赵如柏无能到这等地步儿。
现在说这个又有何用?
邵春晓望向园中走来的青年,垂眸敛神,如今,并不是没有活路!
194、更新 。。。
薛少凉从不知道自己还有谈判的才能。
偏偏太后就把这差使交给了他;薛少凉一张脸虽生的过分俊俏;缺乏说服力。好在从表情看格外的能唬人。薛少凉将御卫腰牌晾在邵春晓面前;待邵春晓仔细辨认过;方冷声道,“奉太后命;有几句话想问邵大人。”
邵春晓行一礼,“臣请陛下安;请太后安。”
薛少凉直奔主题,全无半句费话,“邵大人;你觉得依你所犯罪责,你会是个什么下场,邵家又会是个什么下场?”
“罪臣,万死。”自来因贪污下马的官员无数,邵春晓熟读经史,又是这般阅历,自不必人提醒他,邵家会是何结局。想到这几十年的家业儿女,饶是邵春晓早有所准备,心下仍难免再生出一分凄凉。
薛少凉淡淡道,“邵大人,你以为谁能保住你的家人吗?”
“这世上,谁人能与国家相对抗?”
“邵大人不思坦诚立功,反要为谁遮掩罪责不成?”薛少凉道,“斩草定要除根,邵大人这棵草都被人放弃了,邵家何去何从,相信邵大人心内自有分数。”
“邵大人若是想好,与外面的侍卫说一声,本官自会过来。不打扰邵大人了。”不待邵春晓有何反应,薛少凉转身离开。
今日薛少凉再次来到邵春晓所囚小院儿。
邵春晓看上去与前日并未有什么不同,只是鬓间银霜更盛。他依旧目光坚定,态度恭谦,若非邵春晓阶下之囚的身份,哪怕薛少凉也不能对他产生出恶感来。邵春晓先说了一通忏悔的话,薛少凉面无表情的听了,贪官都有这么多不得已,做一个清官有多难就可想而知了。
邵春晓是察颜观色的老手儿,见薛少凉无所动容之处,心底暗叹一声,正色道,“薛大人,我想知道,若是我全部交待,我的儿女们……”
“朝廷不会株连。”薛少凉冷声道,“这是底限,若邵大人戴罪立功,你的儿女会平安。”
邵春晓轻叹,“事到如今,也无甚好隐瞒的了。”
刘影对薛少凉颇有几分刮目相看,原以为此人不过是个武夫,结果薛少凉去了两趟邵春晓的院子,邵春晓便将许多秘辛一一招了。
财产不过是小节。
这些东西,哪怕时间长些,寻根究底,都能查证明白。
最重要的就是这些秘辛,邵春晓若是不肯吐露,想找出突破口儿,定要费好一番功夫。
薛少凉、刘影、蒋文安三人联名的秘折递往帝都,卫太后看过之后,并没有下发,而是按在手里,锁在密匣之中。
闽靖公终于坐不住了。
“陛下久不露面儿,我实在为陛下的病情担心。”闽靖公连喝茶的心都淡了许多,虽是打着品茶的旗号,请了鲁安公来,茶却未动一口,倒是鲁安公喝的有滋有味儿。
鲁安公摇一摇手里的牙骨儿扇,“何尝不是如此呢。要我说,咱们很该去给陛下请安。”明湛病的日子久了,做皇帝的人,但凡能爬起来,都不会窝在寝宫不上朝的。多少大夫无功而返,他们也该去探一探虚实了。
“我与兄长想到一处去了。”闽靖公温声道,“说起来,先前陛下未病时,还提过太上皇要回帝都的事儿呢。如今朝中乱糟糟的,这事也无人提及了。”
如今朝廷的御史在济南,鲁安公因此事对卫太后意见极大,私下说话儿,便失了几分恭敬,不客气道,“太后娘娘当政,若是太上皇回来,朝中要怎么办呢?”
话头儿一开,闽靖公也不再装大尾巴狼了,问道,“依兄长看,若是请立皇孙,太后到底倾向哪一位呢?”
鲁安公低声道,“要我说,永端皇长孙是庶出,母族不显。若是自太后娘娘那里考虑,自然永端皇孙最为合适。成了萧何败了萧何,放着两位嫡出皇孙不立,而选庶出皇孙,内阁那里怕说不过去。两位嫡出的皇孙,永恪皇孙的年纪又大了一些。再说,毕竟太上皇还在呢。立皇孙一事,太上皇定要说话的。”
“当初太上皇与镇南王陷于阮鸿飞之手,陛下以世子之身赶来帝都,与澜亲王多有摩擦。澜亲王的大舅子稀里糊涂的死了,我听人说,这里面儿怕与陛下脱不开干系。林家与卫家联姻,太后又把娘家侄女嫁给承恩公世子,这里头的事儿啊,哼,”鲁安公笑哼一声,看向闽靖公,“不知老弟是不是与我想到了一处儿。”
闽靖公浅笑,谦道,“我怎及兄长见识长远。”
他们二人看好的都是年纪最小的皇孙永慊,首先,年纪小就好控制,如今永慊不过刚刚牙牙学语的年纪,他说一句话十个字,八个字是外星语。其次,永慊母族承恩公府,承恩公府虽瞧着显赫,实际上承恩公魏宁远去岛国,魏安纨绔一个,无甚出息,不足为虑;而且承恩公府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