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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夕,她只是担心花蕊夫人因此事不痛快,让她遭池鱼之殃。
萧六奶奶对叶楠夕妒意甚深,无非是因为之前她一直觉得叶楠夕在这侯府里,过得跟她一样不顺意。却不想,叶楠夕却因祸得福明明是跟她一般无二的人,如今竟一跃飞天。不说叶楠夕自回侯府后发生的种种事了,光今日三爷为她一掷千金的这事,就足以令她嫉妒得浑身发抖。
“其实今日最令人讶异的还是那两张压轴的古画,虽说是出自名师之手,但最终以十二万两成交,实在有些令人不敢相信。记得同样的画作,去年也曾拍卖过一副,当时是以六万六千两成交。”萧慕氏说着,就笑着对花蕊夫人道“听说薛大人对这两副古画甚是喜爱,只是为善修德,还是忍痛割爱拿了出来。
如今能有这样的成交价,可算是薛家的福德深厚。”
花蕊夫人跟薛夫人的来往甚密,其中的利益也是相关的,因此,今日薛夫人的古画拍得高价,花蕊夫人定也会有相应的收入。所以萧慕氏才会这么开口,可萧慕氏没想到的是,今日拍下那两副画的富商动用的也是花蕊夫人这边的资金,可却非花蕊夫人授意。
这件事,显然是比萧玄拍下珐琅屏风的事更加令她愤怒。
偏这还不是因为有细作的原因而是晋王那边直接绕过她下的令,故此事不仅证明晋王不再信任她,亦证明她这边也确实出了些问题。而且,十二万两不是小数目,偏接今年百善会不是由她主持运作。所以眼下这十二万两就似在她这边撕开了一个口,若今年北方那边的需求供应不上的话,那她手里的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如此内情,萧慕氏自然不清楚所以当她发际自己说了这件事后却发现花蕊夫人忽然沉下脸,一时有些茫然了不知自己说错了什
萧六奶奶便笑了笑,就着萧慕氏的话道:“十二万两的数目虽大但跟底价比起来,也不过是翻了四倍而已,那里比得上三爷那么大手笔,一下子就翻了七十多倍……”
“与你有何干系。”花蕊夫人忽然开口,声音冷冷的,听地人心头不由就跟着一颤。萧六奶奶即住了口,讪讪地垂下脸,面上惴惴的,但心里却隐隐有些期待。
夜宴散后,花蕊夫人正要找康嬷嬷,却还未张口,就瞧着康嬷嬷一脸凝重的走进来,并且遣散了屋里的丫鬟。然后从袖子里一张卷成指头大小的丝帛递到花蕊夫人跟前,低声道:“夫人,这是是从那两副画里找到的东西,是藏在画轴里的,刚刚才送来的,是关于燕军的事。”
“什么!”花蕊夫人一惊,忙接过康嬷嬷手里的丝帛,展开细看。
康嬷嬷心里也有些紧张,若这上面的消息属实的话,那么今日这十二万两就花得不算冤。只是,花蕊夫人接过那张丝帛后,一开始面上还有些惊喜,只是跟着就生出几分疑惑,随后,当她将里面的内容看了第三遍后,忽然就将手里的丝帛捏紧,然后骂了一声“贱人”!
康嬷嬷不解:“夫人,这……有什么不对吗?”
花蕊夫人瞪了她一眼:“蠢物,这算什么燕军暗传来的消息,是那丁家那贱人写来,想要骗我入套的!”
“什么?!”康嬷嬷大惊,忙接过花蕊夫人手里的丝帛,只是看了又看后,便不解道,“夫人是如何瞧出来的?这真是丁四奶奶写的?”
“你自然是看不出的,那女人,我再了解不过!”花蕊夫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句话。康嬷嬷只觉得手脚有些发软,如此说来,今日那十二万两,差不多是白送给丁府了!
此时,叶楠夕随萧玄正走在俞川最繁华热闹的钟楼大街上,宝马香车,烟尘满路,摩肩接踵,闹声连连,灯影辉煌,人影成织,也不知是花灯看人还是人看花灯。
“去那边看看。”天桥上有人耍杂,萧玄便拉着叶楠夕往那走
叶楠夕不由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那只手,这条街上的摊位很多,人也很多,加上不时有笑闹的孩子从身边跑过,刚刚就有一次她被撞了个趔趄,他注意到后,便握住她的手,护着她往前走。
叶楠夕看了看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便道:“夫君今日贴心得令我有些担心呢。”
萧玄转头不解道:“担心什么?”
“担心夫君一会将我给卖了。”叶楠夕瞅着他笑,“平日里总闷不吭声的,今日忽然变得这么殷勤贴心,好生让我觉得不安。”
元宵的灯火下,即便她眼里还带着几分漫不尽心,但她面上的笑看起来却比平日多了几分暖意,许是因为周围的气氛烘托出来的假象。所以,即便她这句话说得有些不中听,但萧玄却还是恼不起来。手里的力道略加了几分,然后转过身,垂下脸,看着她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
语气带着几分认真,并且他还特意转过身,看着她问出这句话。
而此时,他们俩正好站在一个转买灯笼的摊位前,她抬眼,便见那数之不尽的红灯笼整个成了衬托他的背景。远处的夜空上有烟花绽放,旁边还有小孩举着仙女棒呼啦啦地跑过,浪漫得有些虚幻的场景,偏却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叶楠夕笑了,说完就先往前一步道,“去那边,晚了就挤不进去了。”
“夕娘!”他跟上,只是这会儿前面似有几地痞起了矛盾,于是人群突然往后一退,叶楠夕也只好跟着往后躲。萧玄即拥着她避到街道的另一边,然后道了一句:“夕娘,你无需担忧,若真有我会拖累你的那一日,我会放你离开。”
叶楠夕一怔,抬眼,他却已经转过脸,看着前面的街道,然后道:“太乱了,换个地方看看吧,或者现在回去?”
他的表情平静得,就好似刚刚那句话,不是出自他的口一般。
马车在紫竹林门口停下后,叶楠夕扶着萧玄的手下了车后,再问一句:“你今晚真要宿在这?”
萧玄看了看紫竹林的大门,示意绿珠过去敲门,然后就示意叶楠夕跟他一块进去。萧玄去洗澡时,叶楠夕便吩咐下人将厢房收拾一下,他有事瞒着她,即便他不愿说,她也就懒得再追问。
只是,当叶楠夕在屋里卸了钗环,换了寝衣,将上床歇下时,萧玄却从外进来了。叶楠夕一怔,就眯着眼看着他道:“你该不会想睡在我这屋吧。”
萧玄点头,就示意正在铺床的绿珠出去。绿珠有些迟疑地看着叶楠夕,若是再侯府,萧玄一个眼神,她自然是得马上出去的,可是在紫竹林,她便觉得自己应该以叶楠夕的意愿为主。
“出去!”萧玄看了绿珠一眼,然后对叶楠夕道,“我有话跟你说。”
叶楠夕蹙眉,想了想,就对绿珠道:“你去外屋候着。”
绿珠应声出去后,萧玄叹了一声,有些不悦地看着叶楠夕道:“你——能不能别将我想得那么龌龊,非得用这等态度对我。”
叶楠夕笑了笑:“夫君要说什么。”
☆、第085章 同床
“睡吧。”萧玄说着就一边脱下外衣,一边往她的床走
叶楠夕瞧了他一会,直到他在她床上坐下,开始拖鞋的时候,她才有些不敢相信地走过去,打量着他道:“你要说的就是这两字?”
萧玄将鞋脱了后,抬眼看她,迟疑了一下才道:“是。”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平静得如他们真是和睦相处多年的夫妻,只是那眼神,却还是闪过几分复杂和无奈。两人明明是多年夫妻,却眼下的相处,连他都觉得多了几分陌生和拘谨。原就该同床共寝的夫妻,却独处一室时,竟让他生出几分莫名的紧张。
叶楠夕怔了好一会才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让你睡在这?”
“我就歇在你身边,你安心睡你的。”萧玄说到这,迟疑了一下,就转开目光,微微皱了皱眉补充道,“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你想对我做什么!”叶楠夕说出这句话后,就吁了口气,接着道,“已经给你收拾好厢房了,你去那边睡吧,不用跟我挤一个屋。”
萧玄干脆不理她,将腿往床上一抬,就躺了下去。
叶楠夕瞪圆了眼睛,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闷骚到极点的男人,竟给她玩起无赖的做法。与其说她觉得别扭,不如说是被他这态度给刺激到了,什么事不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非得要这么给她一个看着办的态度。
“你——”叶楠夕被气得笑了,点点头道“行,这里就先让给你。”她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却刚走到门口,他却从床上下来,一手从后面抓住她的胳膊,一手压住将被她拉开的房门。
只是他做出这个阻止的动作后,却没马上开口说话,只是拿下巴碰着她一边的鬓角。温热的气息碰在她脸色,叶楠夕微侧过脸看着他道:“你——”
“算了,你若真的不喜欢,我今晚就睡在榻上。”他说着便放开她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