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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她出声。
他抖了抖报纸,继续看。
“喂!”她不屈不挠,继续叫。
他翻了个版面,端起手边的牛奶送到嘴边,直接无视她。
“那个谁……”她想了想,然后犹豫了下,“那个老公啊……”
“噗——”他口中的牛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被她这一句天雷的称呼给呛到了,努力抑制住咳嗽。
季晨曦颇为嫌弃地看向他,还真是……没见过世面。她平时在宿舍也跟舍友这样老公老婆的混叫,现在这样大喇喇地叫出来真是毫无压力,脸皮都不带红一下的。
“那个……我今天要做什么?不会没工作家里蹲吧?”她心里颇为忐忑,要是真的没工作要人养着那也就太丢人了。
“今天周末,你不用工作。”他为刚刚的失态有些赧然,用手碰了下鼻子掩饰下。
“哦——”我原来有工作啊,可是……“不用上班你喊我起床干嘛?”
他本来以为她会继续神神叨叨地问他自己的工作,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么一句,饶有趣味地瞧了她一眼。只见坐在对面的她穿着自己送她却被嫌弃颜色太亮的裙子,低着头对着手指煞有其事道:“人生得意须尽欢,没事就得多睡觉,这一向是我的处世哲学。”
他不置可否,瞧着这个结婚七年却向来对他有些冷淡的妻子,好像,的确有什么不一样了。
☆、2抑郁症
本来季晨曦还想回去睡个回笼觉什么的,可是思来想去来到一个半未知的世界好歹也得多了解以便适应不是?她想着要不先问问家里的阿姨,可是瞧着她一脸茫然的神情,还是不要吓她老人家好了。
她翻了翻自个手机通讯记录,跟自己通话最多的叫段一,这难道是我所谓的老公的名字?坑爹,果然帅哥的名字都比较路人,老帅哥也不例外。其他联系人名字都比较陌生,果然,十年之后,身边的这些人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她翻了半天,在通讯录中找到了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女人——蔺一秋。
该女起了个极有气质的名字,长了张极有气质的脸。大一刚进宿舍那会儿她一人在那静静的看书,这让其他七大姑八大姨拎着箱子背着行李提着水瓶呼呼喝喝过来铺床打水的其他舍友们很是敬畏。季晨曦她妈妈在给其他舍友发香蕉请大家多多照顾她的时候,还特地夸了夸这同学:“哎呦瞧人家这小姑娘还晓得看书,我们家晨曦一考完就把书给全卖了,疯了一暑假,现在上大学了你也懂事点,多学学人家。”后来到晚上,大家都去吃饭了,宿舍只剩下她俩,季晨曦出门前觉得就这么走了实在是不礼貌,便怯怯地搭讪道:“你……要一起吃晚饭么?”
她终于关了台灯,合上书,点点头:“好啊!”
季晨曦没注意这么一瞥,书的封面上花里胡哨地写着八个大字:冷情王爷的俏王妃。
季晨曦在心里默默吐血,至于么?看一本爱情小说都能看得跟数学题海似的。后来深处以后才发现这姐们哪里是温柔气质女,明明是真汉子!装系统换灯泡抗水修门样样精通,缝衣服大杀价打工扫货门门都行,大学里不乏那些被她外貌所迷惑的男生,后来都被她温柔有礼地拒绝了,而且是那种被拒绝了都还对她恋恋不忘企图在她身边当个蓝颜的,可惜她私下里跟舍友讲:这个驼背,气质不好;上个太娘,难以忍受;上上个气场太差,毫无存在感。上上上个……不知道那些个争先恐后想当她男闺蜜的男生要是知道了她是怎么评价他们的,估摸着就再也不会来求虐了吧?
就在昨晚给她过生日的时候,蔺一秋还跪在地上对着她唱《征服》,今天大家就老了。如果时光真的如箭的话,这只箭一定开挂了。
她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那边的蔺一秋明显感到意外,而季晨曦是千言万语哽在喉咙不知如何开口:她总不能张口就说自个穿越了的吧?那还不得被人认为神经病?而蔺一秋的态度便是比较奇妙,她一改以前的絮叨,沉默不言,俩人都有些相对无言的感觉。
最后还是季晨曦开口说要出来聚一聚,才将这通莫名其妙的电话结束掉。
这城市十年的变化还是非常之大的,从前的标志性建筑物都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完全不同的新面貌。这使得在这城市居住了二十年的土著季晨曦也有些不知所措,对于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自己也算是个小古董了吧
不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检查了下自己的钱包,这不管外面的世界变化几何,我们伟大的毛爷爷还是一如既往地帅气的!不过她在翻自己的包时也有了一些新的发现:包里除了几件女人的必备用品之外,还有一本很小的记事本,第一张是课程表还有每周例会时间,越往后翻她越诧异,自己竟然是大学老师!她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自己平时那总是低分飘过的成绩,她也能当老师?教啥?教体育么?!
包里还有两个药瓶,这让她很是惊恐:三十岁虽说不算小了但也算是壮年吧?竟然就得病了?而且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病要把药瓶外包装也给撕了……我不会真有什么难以明说的隐疾吧?!苍天!别吓我,你不会真是嫉妒我的红颜吧?!算了我把美貌给你,你把健康还我就成!
季晨曦就这么一路胡思乱想地出了门,在出租车上时而念念有词时而紧握双拳,脸色发青,频翻白眼。司机师傅是个敦厚的胖子,见着她这模样有些紧张,从反光镜中瞄了她好几眼:“小姐,那个……您没事儿吧?”
季晨曦瞧着这大叔面善,便哭丧着脸倾诉道:“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事哎!”
师傅被她那诡异的模样吓得一激灵,心里想着该不会是拉到个疯子吧?穿得漂漂亮亮这么体面怎么脑子不太灵光呢?他打定主意不再招惹她,只求平平安安把她送到地儿就赶快闪人,这年头,只有当官的跟疯子不能得罪,前者发飙会让你人生无望,后者发癫会让你立刻终结此生,赚钱不易啊!
而季晨曦却丝毫没察觉司机的脸色,兀自沉浸在自己虚无缥缈的病情中,自怨自艾长吁短叹。到了约定的茶馆,季晨曦刚下车那辆出租车就甩了她溜掉了,她诧异地看了看手里这两张帅气的毛爷爷,又顶着汽车尾气深情凝视着绝尘而去的出租车,心里纳罕:十年后果然是经济迅速发展,人民素质飞速提高,社会实现了共同富裕,连出租车都实行免费化了!原来社会主义制度真的是优于资本主义啊,党没有骗我们……
这家茶馆装潢有些复古,木质的桌椅虽说是很有味道吧……可怎么坐都透露着一群老大…爷的味道……季晨曦坐那的时候瞧着那菜单,很想对旁边气质很不错的服务生说一句:“你们有冰红茶么?就是十年前的那种统二冰红茶……”她忍了半天,终于将这话成功地咽了回去。
服务生瞧着她这游移不定的模样便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本店各种茶品的特色功效,季晨曦低头假装看菜单,实际上撇了撇嘴,心里暗想:“以为我没当过服务生啊?这个茶味道好那个茶功效不错的,吹得天花乱坠的还不是因为你有提成舀?哼,当年姐在咖啡厅打工舀了最多提成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和泥巴呢!”
最后她淡定地将菜单递给服务生,轻飘飘道:“你们这有水果茶么?就是不放茶叶的那种。”
“……”气质这种东西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这服务员扭曲着脸还要保持微笑的模样使季晨曦得出了这一伟大结论,不过她身上这白底缀着少许鸀叶图样的旗袍除外。
正当季晨曦喝着甜腻腻的水果茶思考着是不是再叫一壶苦茶上来兑一兑的时候蔺一秋来了。这女人的确是要比上学的时候嚣张不少,蹬着又细又长的高跟筒靴,里面一件修身包臀裙,披了个大方巾就过来了。
“要不要穿得这么美艳成熟啊我的秋姐,你不是纯汉子么?”季晨曦被她的转变给惊了一下,便开口调侃道。
蔺一秋本来面色微冷,不假辞色地对着季晨曦,被她的语气弄得愣了好一会儿,才尴尬一笑,又恢复她的本来模样:“你今天也终于不打扮成黑寡妇了么。”
“唉,本来我打算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的,现在想来都没什么心情了。”想起包里那两瓶来历不明的药,季晨曦有些垂头丧气,见到蔺一秋都没那么激动了。
蔺一秋无语,抿了一口水果茶皱了皱眉,伸手就招来服务生,又点了壶大红袍:“你不是说要戒掉这些甜到报复社会的毒物么?怎么又沾上了?”
“呃?我有说过要戒掉么?那时候我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季晨曦从来嗜甜,戒掉?开玩笑!
蔺一秋理了理大披巾,无所谓地耸了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