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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需要唐家做的,只管开口。”唐起看一眼谢清欢的神色,微微笑道,“你的嫁妆,唐家也出一份。”
谢清欢还没来得及拒绝,唐挚就赞同地点点头:“这事交给我。”
“伯父,大哥,这个真不用。”谢清欢摆摆手,“谢家跟道格拉斯家都有准备,之前我拍戏挣的钱也都存着。”
唐挚笑道:“那不一样。谢家跟道格拉斯家是你父母留给你的,唐家这一份,是我们的心意。”
他看一眼谢清欢,微微抬手:“欢欢,是自己人就别推辞。”
谢清欢微微蹙眉,半晌才微微点点头。
唐非一直被忽视,这时候不甘落后地举手问道:“那我呢,我能做什么?”
唐挚瞥一眼唐非的小身板,淡淡道:“你吗?到时候看情况,随便打个下手吧。”
“哦,好吧。”唐非有些无奈地应道。
“道格拉斯家,”本的目光落在谢清欢脸上,迟疑着开口,“是那个道格拉斯家?”
唐挚微微眯起眼睛:“就是你想的那个道格拉斯家。”
本有些意外,看向谢清欢:“你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像混血。”
道格拉斯家的生意是分明暗的,暗处的自然就是杀人放火毒品军火之类的,明面上的买卖是干净的,也同样做得大,影响力深远,本作为电子业巨头,跟道格拉斯家也曾有过生意上的往来。
道格拉斯家的人总能轻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相比之下,谢清欢实在是太低调了——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情。
混血基因的遗传也分显性跟隐性,很显然,卡尔那部分独有的基因就是隐性的,没有在谢清欢身上显出欧洲人的那一面。
本方才的话,其实是有些无礼的,谢清欢并不在意,只淡淡道:“我肖母。”
卡尔的计划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能顺利进行,谢清欢的前二十年才能平稳度过。若是她一早被带回道格拉斯家,那样一个环境,再好的苗子也能长歪了。
像谢清欢这样一点儿也不像混血的混血其实蛮少见的,本听谢清欢这么一说,也不再多问了。道格拉斯家的新家主如何,整个欧洲黑道的人都在等着看着。再如何靠近母系的血统,也还是留着一半道格拉斯家的血,绝不能掉以轻心。
尤其是她上位之后,道格拉斯家的整体作风随之改变,不再剑走偏锋,却也同样是滴水不漏,让那些习惯了道格拉家奇葩做派的人,反而不习惯了。
明面上的生意几乎没受到影响,一直以来锐意向前的扩张慢了下来,甚至开始停滞。
这对道格拉斯家的对手来说,其实不是好事。扩张太快,就难免会有漏洞,牵一发而动一身,危机就如影随形。如此以来,可钻的空子就多了。
但现在他们停下了扩张的脚步,开始回头审视并修补先前因为速度太快而没顾得上的缺陷,巩固原有产业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扩张。
尤其是来自黑道那一面的支持,道格拉斯家显露于外的属性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差钱。从来不差钱。
简直让人眼红到无以复加。
很早以前,道上就有能玩死道格拉斯家的只有他们自己。格雷就让人看到了这个希望,欧洲黑道最初只是想推波助澜,没想到一个所谓的黑道联盟将所有人都卷了进去。
到了最后,道格拉斯家新任的家主轻轻松松一个求婚就瓦解了黑道联盟——或者说,黑道联盟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笑话。
对谢清欢的婚事,唐起接受得很平静,她够结婚年纪了,如今名利钱权都有了,想结婚了也正常。至于婚前的准备,谢清欢不开口的话,他也不会主动提。
虽然谢清欢叫他伯父,他可不认为,这情分真就深厚了。有谢家跟道格拉斯家的人在,他就显得不那么名正言顺了。最要紧的是,这时候出主意的人越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乱更复杂。
哪怕不帮忙呢,起码别添乱,这是他的原则。大不了多准备点嫁妆,再给个大点的红包。知情识趣才最重要。
唐挚也是抱着同样的念头,他跟谢清欢自然要比唐起要亲近许多,很多事儿他也都看在眼里,这时候插一脚绝对是帮倒忙。
这就是爹妈没凑成一家的坏处了,再加上一个亲戚多尤其是亲姐姐多的路家,可想而知,正式进入婚前准备流程之后的谢清欢,会多么头大。
在那之前难得的清闲时光,就让她好好享受吧。
唐非则是没想法,他年岁毕竟不大,虽然知道喜欢人,但结婚确实是件极其遥远的事。尤其是他爸他哥还有他姑姑都没带个好头,眼下只能指望谢清欢幸福美满,让他对遥远的婚姻生活有点期待了。
谢清欢本就没打算让唐家帮忙,所有该归在她名下的财产早就整理出来了,该准备的物件也是谢家一早就备好的,剩下一些细节问题,还要跟路家那边商量着办,完全不用唐家出力。
又是一年春。唐非觉得这一年的开篇就很好,充满了喜气,不像去年,就算面上看着没事,心中也时时忧虑,担心唐挚的身体突然恶化,担心家里的生意,担心自己先撑不下去。
所幸都过去了,事情一直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谢清欢要结婚了,路子允为人淡漠,但对她是用心的,看向她的眼神都带着爱意。看她幸福快乐,就好像深藏于心底的那些遗憾都被慢慢抚平。
谢清欢在唐家待了一天,吃过晚饭才告辞回半月湾别墅。
刚坐定,阿依莲刚要开口,谢清欢的手机就响了,摸出来一看是萧朗月,冲阿依莲歉意地笑笑:“喂,萧萧?”
“欢欢,我回来了!”电话那头传来萧朗月充满元气的声音。
“已经到T市了?”谢清欢笑着问。
“不是,”萧朗月的声音低了三分,“在元家。”
正文 三第三章
萧朗月的元家之行,其实很是顺利,没有拦阻,没有辱骂,仍是被客客气气地请了进去。
甚至,这顺利都让萧朗月感到一阵心惊。
距离元昭去世已经过去半年,日子仍要一天一天过,元家上下瞧着已经收拾号了心情,家庭氛围温馨明朗,一如从前。
萧朗月知道,那些与至亲死别的伤痛都极好地被掩藏在得体的笑容之下,那伤口也许还未愈合,正狰狞地流淌着温热的鲜血。
元昭的母亲元夫人见到萧朗月,心中就是一酸——这个在荧幕上总是神采飞扬的女子,整个人都透着淡淡的疲惫的。
去年的这个时候,元昭将她领到家里,一路牵着她的手到她面前,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妈,这是我的爱人。”
元昭的心脏病是先天性的,胎里带的,从小到大都活得十分克制。唯一一次叛逆来得凶猛,去得迅疾,在他从来小心翼翼的人生中,仿佛也没留下什么痕迹。
然而,那缘分并未断绝,多年之后,以更加凶猛的姿势杀了个回马枪。
元昭向来长情,被珍视过的物件尚且一直保存,何况是人。爱人,此生唯一,挚爱。
萧朗月是个艺人,哪怕她是一线的大牌明星,在他们这种家庭看来,也是上不了台面的。
但元昭喜欢。
萧朗月的容貌无可挑剔,元夫人却从不觉得是她魅惑了元昭。元昭是她的儿子,即便身体不好,该有的教养也从来没少过,轻易被人魅惑,不是那人的错,只能是自己定力不够。
元家的人向来分得清是非,难得糊涂。
也因为,元夫人终究是元昭的母亲,对于萧朗月的,她的心中不可能一点儿芥蒂都没有。只是,她更清楚,元昭去了,跟萧朗月是不无关系,却也不能全怪在她头上。
迁怒也于事无补。
“阿姨……”萧朗月颤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她的心中有愧疚,却没有退缩。
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再加上确定谢清欢安然无恙,她的精神状态好了许多,不似先前那样死气沉沉,仿佛一日一日地在熬着时光。但她体内毕竟是被注射了毒素,多少也有些影响,脸色还没有恢复到正常健康的红润状态。
“对不起。”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萧朗月深吸了一口气,才能继续说下去,“是我对不起元昭。”
元夫人眼圈也红了,伤心地看着她。对不起这三个字说起来容易,但事情不落在头上,谁都无法体会这其中的沉痛与重量。
元夫人心中揪痛,伸出手去,握住她捏在一起显得无比局促的双手,以萧朗月在镜头前的挥洒自如,若不是真心的,绝不会如此。
大悲无声,元夫人张了张嘴,也只是喟叹了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萧萧啊——”
话尾音轻轻一抖,无声散落在空气中。
她想说,别伤心了,元昭定然舍不得你这样。她想说,这是命,元昭与你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