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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是一瞬间的恍惚,谢清欢速度恢复了清醒,挑起眼帘平静地看一眼洪熙,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洪熙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谢清欢,见她神色如常,笑着赞了一声:“爽快!”
    “过奖。”谢清欢淡淡笑道,目光清冷。
    洪熙在沙发上找了个空坐下,看其他人上前去跟谢清欢喝酒,唇边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谢清欢这个人,确实不简单。年纪轻,演技靠谱,性情沉稳,后台也硬,《山河》之后,她必红无疑,且在短时期内,年轻一辈的女演员恐怕没人能跟她一教上下。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洪熙的目光落在谢清欢旁边的萧朗月脸上,见她不动声色地替谢清欢挡了两杯酒,还成功地激了路小心唱歌,在心中冷冷一哼。
    做朋友做到萧朗月这份上,也算是绝了。这哪里是在交朋友,养孩子也没这么上心的。不过看萧朗月在《山河》中的表现,也知道谢清欢这奇葩,跟她确实是相辅相成,进步神速地让人侧目。
    只要景烨还乐意捧萧朗月,她跟迅速崛起的谢清欢之间,总有一天会不那么愉快的。
    这边萧朗月替谢清欢挡了酒之后,有人不乐意了。本来嘛,挡酒这事儿算是小有风雅的,多半是留给男朋友或者伴侣表现的,萧朗月跟谢清欢的友情在外人看来,固然是有些暧昧的,但她这么一挡,实实在在是降低了大家的乐子。
    于是,有人提议玩骰子猜数,猜错了就喝酒,还特意把萧朗月扒拉到边儿上——萧朗月会玩儿那也是有名的,有她在,乐子真是少很多呀少很多。
    谢清欢这会儿要是再不明白这些人有意灌酒,那就是傻了,不过玩骰子嘛,实在不是什么高技术性的消遣。谢清欢冲被扒拉到外围的萧朗月微微一笑,一手按住摇筒,微微一笑:“这回确实是我来得晚了,不如咱们玩大一点?”
    “怎么玩?”立刻接口问道,连原本做在一旁看的陆临跟影帝哥也向这边看了过来,露出一点感情去的表情。
    “这样,若是你们猜对了,我就喝三杯,你们猜错了,就喝两杯,如何?”谢清欢笑道。
    “那欢欢你岂不是很吃亏?”
    “一点儿小亏而已,不算什么。”谢清欢微小,“怎样?来吗?”
    “当然!”大家都笑了,“小心你待会儿喝多了,摸不准回去的路。”
    “这一句,我恐怕要奉还给你们了。”谢清欢淡淡一笑,手腕一转,要摇筒罩住三个骰子,在空中摇晃了数下,啪的一声扣在长几上。
    “这……”围过来的人都愣了愣。在谢清欢转动手腕摇动的过程中,没有一丁点撞击的声音。算起来,这包间里最不会玩的还是谢清欢,其他人哪怕是路小心,也会两手。猜数这事儿,也不是胡乱的蒙,骰子的点数不同,声音也会有略微的差别。
    今天在场的艺人没有一个是新人,酒色财气都各自通一点儿,但这丁点声音都没,让人何从猜起?
    “我猜……是八!”皇冠旗下的徐鹤猜到。
    谢清欢微微一笑,揭开了摇筒——三个骰子磊在一起,分别是一三六。
    两杯而已,徐鹤豪迈地认了。徐鹤勇猛地拉开了谢清欢一条多大获全胜的序幕,赌数到尾声的时候,几乎人人不落都喝了几杯,就算苏沐也不例外,她的那一局其实输得稍微有点冤,因为其中一个骰子被谢清欢震裂了,所以不能算数,苏沐只得喝了两杯。
    圈子里的混,本来的就会玩,喝了酒之后不可避免地嗨了,萧朗月勇敢地找影帝哥来了段情歌对唱,两人都长得好,拿着麦克风对着大屏幕瞬间入戏,表情十分缠绵,眼神十分温柔,跟真的浓情蜜意似的。
    其他人跟着起哄,谢清欢端着只有半杯的酒杯,似乎笑得很是欢畅,但苏沐却觉得她有些走神,眼中甚至带了些不明显的杀意。
    苏沐跟路小心一起过来,也是偶然,并非刻意要跟谢清欢讨近乎。七爷对谢清欢有好感,她们这些七爷身边亲近的人早就知道了,但怎么表明心意,这是个技术活儿。鉴于苏沐先前传话传岔了,路子允如今也十分谨慎,研究那劳什子的表白一百法至今,仍没点儿动静。
    苏沐有时候都忍不住要怀疑,七爷那点儿热乎劲是不是过了,这么优柔寡断的可不像他的作风。
    杯中的酒是冰冻过的,连带着杯子也是凉丝丝的,谢清欢握着杯子,只觉得那冰凉的感觉一点点沁进心里去。
    包间里热热闹闹的,她似乎一点儿也感觉不到,自醒来后固定的那些记忆里,突然乍隐乍现地出现了一些凌乱的信息。谢清欢面上不动声色,心情却难免被那些信息所扰。
    那是当初她在蓝夜所经历的,被谢清宁抹去的记忆。
    一方角落里,坐着的是谢清欢如今有些熟悉的人,有洪熙,还有当初在顾裳签约仪式上出现的那个柯子华,另外两个面孔很生,也许是圈子里的新人。
    离这个角落不远的地方,一男一女正低低地谈笑,两人的头挨得近,显而易见的熟稔与亲密。
    再远一些的吧台边,坐着个气势凌厉的男人,流畅的背部线条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悍勇。
    谢清欢轻轻合上眼睛:那天晚上,任西东竟然在蓝夜。
    她伸出手指轻轻按了按眉心,脑中蓦地极快地闪过什么。谢清欢放下手中的酒杯,从兜里摸出手机,调出一个多月前所有的短信跟来电——谢清欢早已沉寂,向来跟人不亲近,一个月下来,也没几个电话,没几条短信。
    谢清欢没花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那天的一条短信。
    今晚到蓝夜,有好戏。
    谢清欢看一眼发送号码,目光就是一沉——正是持有这个号码的人,催眠了萧朗月!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谢清宁之死(下)
    谢清欢垂下眼帘,掩去了所有的情绪。一个人活在世上,哪怕再平庸,也有他独有的特色,声音亦是如此。
    谢清欢上次在酒店接到这个号码打来的电话,并不是丝毫不怀疑的,她确实没有关于任西东的记忆,但毕竟也曾与任西东近距离接触过,也说过话。
    容宁自以为巧计连环,且做的隐秘,却不知道她的声音在第一时间就出卖了她。她并不是个蠢人,也未必甘于平凡,因此在音色与语调上带着极为浓厚的个人色彩,哪怕她模仿得再像,与任西东也还是有些区别。
    那个电话让谢清欢接了,并没有在她心中搅起一丝波澜,反而让她有了警觉。除了萧朗月,谢清欢几乎没有任何牵绊,就算容宁身后还有容家,她要做什么事情,也并不是那么随心所欲。一来,容家的女儿虽然是娇养着,但该有的教养还是要有,无缘无故跟一个戏子为难,容家也不会允许。二来,容家的女儿并不那么受重视,她们的婚姻从成年起就会被家中的长辈拿来衡量,交换更多对容家有利的东西。
    容宁的年纪已经过了法定结婚的年纪,容家日后要突破T市的壁垒,她的婚事定然会被拿来做文章。等到她结婚,仍然要努力融入T市的上流圈子。T市从未掩饰过他排外的特性,豪门的更迭也好,地下世界的大权转移也好,从没有让外市的人插手过。
    谢清欢向来是个有耐心的人,为了等一个最佳的时机,她甚至可以细细谋划好几年。这容宁在T市这么蹦跶,显然是容家打算在T市谋些什么。
    T市就这么一亩三分地儿,谢清欢如今固然是无权无势,比起注定要受到排挤的外来势力容宁,两者的差距也并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