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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泰顿时红了脸“姐,好好的你怎么问这个?”
花开笑道:“我这不是听说叶赫那拉·宝雅长得好嘛!万一他父亲升了官,只怕她还得进宫选秀……”
恒泰心下一动,脑子里闪出一个靓丽的倩影的来,脸上不自觉收了笑模样,竟是一副深思状,不再吱声。花开瞧着他那样有些不对,莫不是他真担心了?
花开当下半是揣测、半是玩笑的说:“既然喜欢她,就早早的娶进门才对,免得夜长梦多……”她嘴里是玩笑说着,心里却开始琢磨上了,现在的人真是早熟,二弟这才多大,就开始想媳妇了……
恒泰却说道:“姐,你若是得了机会,你能不能见见宝雅?”
花开有些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我就是远远地见过她两次,她的为人、性情却不知道怎样,她若是能像姐姐这样就好了。”
花开听了恒泰这话,不由有些惆怅,男人若是娶了不对心思的,还可以纳妾,女人却要一辈子对着那个不喜欢地人……弟弟若是能喜欢上宝雅,倒也是好事一桩,可惜自己即便不住在这儿,也是没有自由,又如何能帮得上?
恒泰就此在庄子上住下了,虽然是亲弟弟,依着规矩恒泰也只能住外院。外院和内院并没有明显的围墙,只是中间隔了一片梅林。恒泰喜欢这里的风景,更喜欢这里的幽静,觉得这里是读书的好地方,一晃儿他就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
天已然冷了,不过这庄子上却半点不显冷,花开住的内院,院中有室内室外两处温泉,室内自是冬天用,室外的池子,外围也有山石所雕的屏障挡风遮影,春夏秋三季在此洗浴最好不过了。
只可惜花开现在有着身孕,不敢在温泉里泡澡,每次都是冲洗一下便出来了,从前总是听说富翁家浴缸里都能游泳,现如今她也是这样的这样让人羡慕的人了!虽然现在可以说富贵至极,只是内心总觉得似乎有些缺憾。
这一日花开洗完澡,在池子一侧的一张小几舀了一块点心吃了,旁边一个黑漆描金的茶盘,上面的紫砂壶里的茶水还温着,花开自己倒了半杯茶吃了,便要去花房看看。
九月捧了手炉,追出来道:“主子您手心凉,还是带上这个捂捂手心。头发也没干……”
花开笑道:“没关系,我穿着斗篷呢!再说咱们这里又不是很冷。对了,你想不想去暖房看一看?昨儿我去的时候,桃花都已经冒花骨朵了,说不定今天就开了。还有那些人参,长势也不错,可惜人参种子少了点。”
九月笑道:“主子,已经不少了,若是那一百多棵人参都卖了,能卖不少银子呢!”
花开笑了笑,她现在对银子还真没有以前那么渴望了,种这些东西也无非是打发时间而已。花开问道:“你真的不去看看?”
“主子,您的绣鞋奴婢还没做好……”
“那东西又不急。”
“怎么会不急?当初您怀着重阳小少爷的时候,到快生的那一两个月,腿脚都浮肿,平时穿着的鞋子都不能用了,这次奴婢得提前给您备着,还有您肚子里的小少爷长得太快了,眼看着这衣裳又瘦了,也得做新的……”
“这些事儿也可以让别人去做,不要总是亲力亲为。”花开说着,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她以前又没注意过,还真不知道六个月的孕妇肚子会多大。
九月笑道:“主子,上次玉兔做的绣鞋,您说穿着不舒服。再说做这些东西奴婢不觉得累,今天还是让天晴陪着您吧!”她说着,看了看沉默的天晴。
花开也觉得今天的天晴情绪有些不对劲儿,主仆过了梅林,花开便问道:“出了什么事儿了吗?你今天这样子可不太正常。”
天晴咬了咬嘴唇,说道:“侧福晋,奴婢昨天休假,跟采买的人一起进城,顺便回王府了一趟……”
花开笑道:“这事我知道,是王爷叫你回去的?”
“不是,是奴婢打算去看府里的一个朋友,她在李侧福晋的院里侍候,当年是跟奴婢一起被王爷从江南救回来的,因为奴婢适合习武,就跟她分开了……她进府也有十多年了,好不容易熬到了二等丫鬟,李侧福晋没病之前,把她许配给了府里李管事的儿子,本来要成亲了,奴婢这次去是打算给她添妆,却没想到她被打死了……”
“啊!”花开吃了一惊“是李侧福晋打死的?她的病重了?”
“奴婢该死,不该跟您说这些事儿。”
“没事儿,你说吧,我不是那娇弱的人,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花开停下脚步,也不去暖房了。因为李氏是被她给害的,虽然当时觉得很解恨,但是后来花开每每想起,心里总有些不安。
天晴说道:“是福晋命人打死的,奴婢仔细打听过了,听说李侧福晋服食了五石散,当时身边的人一个没留神,被李侧福晋跑出了她住的院子,听说她身上的衣裳都脱光了……福晋一气之下,将李侧福晋身边的人都打杀了……”
“原来是这样,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
“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不过府里下了封口令,不准往外说。”
花开心道,怪不得四阿哥这次这么久没来,想来他被弄得焦头烂额,这就是女人多了的好处!花开幸灾乐祸的同时,也暗叹了口气,她在这里悠哉游哉,没想到王府里却是你死我活的,她既庆幸,也有些不自在,忙问道:“那李侧福晋呢?她现在……”
“她被王爷送进来静思园,王爷听说她服侍了五石散,当时大怒,说她给王爷丢了脸面,要夺去她侧福晋的位份……”
花开点点头“这下子年氏该高兴了,她的机会来了。”
天晴听了花开这话,眼睛里寒光一闪,主子猜测的应该不错,年氏,她才是害死秋分的罪魁祸首……
花开却没有注意天晴,她接着说道:“刚才你说李氏服食了五石散?她整日呆在院子里,哪里来的那东西?”她想到这儿,就一阵阵心寒,这一遭可比自己狠多了,李氏没了头发、眉毛还可以长出来,这女人丢了名节,一辈子可见毁了。
天晴见花开没有去暖房的意思了,便说道:“侧福晋,奴婢想跟您告两天假。”
“那当然没问题,”花开点点头,她明白天晴的心思“你们朋友一场,你总该送一送她,给她买口薄棺,烧点纸钱……走的时候去九月那里支五十两银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到,o(∩_∩)o鲜花鲜花
58
四阿哥用了午膳,来到邬思道的院子,小童赶忙就要进去禀报,他摆了摆手不准,他自己一进屋,就见邬先生正披着一件狐狸皮大氅,嘴里哼着小曲,歪靠在炕上,手里捧一着本书随意翻看着,丫鬟正在帮着他捶腿。
四阿哥看他惬意,忍不住羡慕道:“先生好滋润的日子!”
邬思道忙放下手中的书坐起来“原来是王爷来了,下午不用去户部吗?”他说着挥了挥手,给他捶腿的丫鬟赶忙退了下去,不一会儿沏了茶进来。
四阿哥随意地坐在炕桌前,品着茶问道:“先生的腿可好些了?”
邬思道的腿受了伤之后,最是惧冷,每到冬天都会腿疼,所以一到冬天,他就很少出府了,甚至连院子都出得少。邬思道笑道:“王爷派人送来的蛇油膏用着倒是不错,不那么疼了,让王爷费心,不知道今天您怎么有空到我这边来?”
四阿哥说道:“你这茶喝着似乎不一样。”
“茶还是王爷赏的茶,只不过用的是隔年梅花上的雪水,自然就不同了。”
四阿哥饮了半盏茶,说道:“取了棋盘来,我与先生下一局。”
邬思道见四阿哥不肯说,便也不问,二人下了两盘棋,消磨了大半个时辰,四阿哥便提起前几天镶白旗米仓的事。那天是镶白旗旗丁支米的日子,结果有人故意捣乱引发了骚动,于是数十人被活活踩死。京畿发生这样的惨剧,自然天子震怒,看守米仓的几个章京,全部被摘了顶戴。
邬思道说道:“自打江南总督换成了噶礼,这米价就一个劲儿的涨……”
“哦?有这等事儿吗?我还真没注意。这噶礼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把江南大小官员弹劾个遍。”
邬思道笑道:“他这番胡搞,虽然引起很多人不满。不过因他风头正旺,又占着‘反贪’二字的大义,自然没人会把他怎么样,不过京城的米,都是从江南运来的漕米。米价贵贱,涉及到民生大事,王爷应该上上心……”
四阿哥点头,他心中原本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