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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一听李氏这话,顿时脸就白了,咬了咬嘴唇,终于什么也没说。
乌喇那拉氏皱眉道:“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刮风下雨正常的很,以前裕亲王府的槐树,还被雷劈断了呢,也没见怎么着。”
年氏得了乌喇那拉氏的维护,心情好了些,接着把茶敬完了,这才在一旁坐下,问道:“怎么没见两位少爷?”她可是准备了礼物的。
李氏有些不以为然,笑道:“弘昀要去上书房读书,弘时不太舒服,刚吃了药。”
乌喇那拉氏问道:“弘时的病还没有起色吗?不如再让章太医来看看。”
李氏说道:“病已经见好了,只是弘时吃了药就犯困。”
花开也不言语,看来自己进门的时候,李氏带了两个孩子来,还算是给自己面子,她就把屋里的几个女人偷偷打量一遍。屋里其他几个格格正说着悄悄话,耿氏侧过身子小声问舒雅:“好几日不见了,你最近忙什么?我见你总关着院门。”
舒雅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也是个不爱出门的,我几次想要去找你说话,见你关着门我也不好意思去。”耿氏闻言便笑了。
宋氏和武氏坐的距离远了些,花开听不清她们说什么,她正觉得无聊,没想到乌喇那拉氏转过头关切的对她说道:“妹妹刚有了身子,可得注意些,前三个月胎不怎么稳,要好好调养。”
乌喇那拉氏这话一出,屋里的其他女人,注意力全都放到了花开身上,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不一而足,花开忙说道:“谢谢姐姐提点,我会注意的。”
李氏呵呵笑道:“是啊,还没有恭喜钮钴禄妹妹呢,真是太好了,爷又要有一位小阿哥了,昀儿、时儿又要多个弟弟了。”说着话锋一转“年妹妹如今刚进门,或许不知道,钮钴禄妹妹可是进门就怀上了,下一个能怀上的,说不定就是年妹妹了。”说完,李氏抿着嘴笑。
李氏如此一说,花开能感觉的到,屋里各种打量的目光都看向自己,她不由暗恼,这个李氏太嚣张了,这是在影射自己提前怀孕了?还是怀疑自己孩子的父亲?花开跟每个母亲一样,别人伤害她,她可以谅解,但是若想伤害她的孩子,那绝对不行!看来自己的宽容,让她觉得自己好欺负!
花开佯装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她垂下头,掩藏住自己的情绪,琢磨着应该怎么教训她一回才好!她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可惜自己这双手只能治病,没有别的用处,不知怎么,她脑海里忽的有了一个念头,都说医毒不分家,自己也算是半个医者吧?那么毒呢?可不可以试一试?
花开明知道这不是个好想法,可是这个念头就像是野草,在她心里迅速生长起来,花开自己对自己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她招惹了自己,反击一下只是正常防卫……
花开心里正谋算着,没想到李氏对乌喇那拉氏笑道:“姐姐,听说钮钴禄妹妹院子里的花草是一绝,不知道咱们有没有资格去欣赏一下啊?听说王爷爱极了那里的草木,今晚还打算在春暖阁过夜呢。”
乌喇那拉氏笑道:“你问我这个可是问错了人,那是钮钴禄妹妹的院子,你问她才对。”
花开心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这可怨不得我!花开笑道:“姐妹们若是能来,那我春暖阁可是蓬荜生辉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样吧,我先准备一下,明天请各位去春暖阁用午膳,如何?”
屋里各怀心思的几个人都答应了,花开也携着九月、天晴慢慢走回自己地院子,她一边走,脸上不由露出微笑,看来今天除了自己,大家都不怎么愉快啊!年氏失望的眼神,李氏故意挑起大家的嫉妒,乌喇那拉氏不动声色的纵容……
回到春暖阁,九月说道:“李侧福晋分明没安好心。”
天晴也说道:“按理说她的计划已经落空了,难道她想亲自对主子动手?她不会这么蠢的。”
花开笑道:“不管怎么样,你总应该告诉王爷一声吧?”
天晴不迭的答应,花开心道,四阿哥在自己身边安放了眼线,总是也有些好处的,免得有什么事儿自己亲口对他说,他未必信。
吃过午饭,花开和九月说了会话,又做做针线活计,小睡了一会,花开便遣散了身边跟着的人,自己在院子里逛起来。
看着院子里的各种各样花卉,花开不由动开了心思,夜来香夜间停止光合作用时,排出大量废气,这个虽然对人的健康不利,当毒药却见效慢;含羞草内含羞草碱,接触过多会引起眉毛稀疏,毛发变黄,严重的会引起毛发脱落。夹竹桃的茎、叶、花朵都有毒,这个毒性有些大;水仙花能导致皮肤红肿,汁液不小心弄到眼睛里去,会弄瞎眼睛;虞美人全株有毒,果实的毒性最大,可导致生命危险……
花开不停地走着看着,刚过酉时,九月找来了“侧福晋,今晚上王爷要来呢!您总得稍微梳洗打扮一下吧!”
45
花开梳洗打扮完,舒雅穿的花枝招展的来了,她的小心思花开当然懂,无非就是冲着四阿哥来的,她若是能把四阿哥带走,也是她的能耐。
舒雅来了,便拉着花开下棋,花开无可无不可,舒雅自幼被额娘按大家闺秀的规矩教养,琴棋书画虽算不上样样精通,却都拿得出手,花开可不敢跟她比,也就是围棋,能跟她走几盘。
舒雅摆开棋局,两人坐在暖阁的炕上,跟花开你一步我一步地下了起来,但是明显的,舒雅有些心不在焉,大概是想着怎么能吸引四阿哥的目光吧?她连着被花开吃了几条大龙,最后还是花开觉得实在无趣,叫人撤下棋盘。
花开笑问道:“妹妹身体不适?为何这般没精神?”
舒雅摇了摇头:“没事,或许是昨儿睡得晚些,身子有些乏!昨晚的雷声真是凶,就连三伏天也没有这样的大雨。姐姐,你说年氏是不是很厉害?今天这样的日子,她就敢最后一个到,偏偏福晋还帮着她说话。”
花开笑道:“她这是试探大家的底线呢。”她说着叫小丫鬟送来两个靠枕:“既然身子乏,咱们就倒着说话,这样侧身坐着实在累得慌!”
等到两人躺好,舒雅开口问道:“姐姐,你怎么会不怕王爷?”
花开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不怕他?”想当初,花开还是很怕四阿哥的。
舒雅笑道:“前晚上王爷发怒,我吓得手都打颤了,唯有你还敢劝着王爷别发火!”
想起前晚的事儿,花开笑了笑,不管是真大度还是假大度,该装样子的时候总得装一装样子。
舒雅喃喃道:“自古以来,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寻常人家嫡妻欺凌妾室,寻个由头打死了也是有的;妾室得了宠,谋害嫡妻的也常见。现在仔细想想,嫁人真真是要不得的,像咱们这样不幸做了侧室的,要看正室夫人的脸色,虽然不至于有打骂,勾心斗角是难免的;若是做了正室,不过是个体面的摆设,天天应付丈夫的妾室,明明心里不高兴还要装大度,真是苦死了。”
花开听着不像话,忙从炕上坐起,见门口没人,才放下心来,嗔怪道:“你怎么今天忽然说这话?以后不准再说了!明知道一会儿王爷要来,若是被他听了去,非得罚你禁足半年不可!”
舒雅笑道:“有时候我觉得禁足其实就是变相的奖赏,你想啊,不用早早起来给福晋请安,也不用跟别人打交道,听那些暗藏机锋的话……”
花开听了深以为然,却不知道舒雅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今天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来了?难道想要博得她的同情?让她在四阿哥面前说点好话?
舒雅又说道:“我现在也没有别的愿望,只求老天能给我一个孩子……”
花开笑了笑安慰道:“你总会有的。”姊妹二人在屋里叙话,猛然就听见四阿哥在门口咳嗽了一声,二人都吃了一惊,不过是真吃惊还是假吃惊,就不好说了,花开心道,舒雅大概是知道四阿哥来了,才故意说了这句话吧?不知道四阿哥到底听没听见。
姊妹俩把四阿哥请进屋,四阿哥满脸面无表情,冷冷的对舒雅说道:“回你的院子去!以后不准总来春暖阁。”
舒雅有些惊惶,心道不过是一句心里话,没犯什么大忌讳,就算是冲着堂姐的面子,王爷也不应该生气吧?怎么跟自己料想的不一样?她虽然心有不甘,面对冷面王也唯有诺诺的答应着退下。
花开看到面色阴沉的四阿哥,还真有些打怵,她现在所依仗的,仔细想一想,不过是肚子里的孩子,花开小心翼翼的问道:“爷一大早来了春暖阁,又急急忙忙走了,是找妾身有什么事儿吗?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