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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竟是旧识!难道他刚才不是发怒,不是找自己算账,是想跟自己叙叙旧情?
花开最怕的就是跟阿哥们有什么牵扯了,她强笑道:“十四爷支开众人,不会只想说这个吧?妾身是个寡妇,孤男寡女的独处,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传出去,污了十四爷的名声可不好。”
十四阿哥的眼神有些复杂,半晌郑重地说道:“你的丈夫死了,你就不想知道他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
花开心道,他对我来说是陌生人!谁管他怎么死的、为什么会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过他说这些,莫非这事儿还有什么蹊跷?
有道是好奇心害死猫,花开决定装聋作哑不闻不问,她笑语嫣然道:“贝勒爷,您不觉得在这么美的地方,讨论这样的话题,很让人扫兴吗?”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说着话,一双美目四下看,装模作样的欣赏风景,猛然看到一双冰冷的眼眸正盯着她,花开吓了一跳,四阿哥,他……他什么时候来的!
明修栈道
时间追溯到清晨,当圆性大师又一次见过花开之后,便立刻回到禅房,就见四阿哥正独自在摆一副围棋残局,看见圆性回来,四阿哥问道:“看见她了?如何?”
圆性大师在雍王爷下首坐了,一边自己斟茶一边笑道:“王爷不是已经决定了要她,为何还如此关注她的面相?”
雍王爷眯缝着眼睛,把手里的棋子往棋盘上一扔“本王要是一定要她,不过要看怎么个要法,塞图到底是因本王而死的,照顾他的遗孀,那是理所当然,若只是这个原因,让她做个外室即可,悄无声息的对她对本王都好;若是她的面相真的如你说的那样贵不可言,那本王无论如何也要给她一个相应的身份。”
其实几年前圆性就曾经说过花开的命格贵重,普通人承受不起,四阿哥当时没怎么放在心上,命格贵重,难道还能贵过他去?可是当塞图死在他身边的时候,四阿哥脑海里一下子就想起了圆性的话。
圆性笑道:“老衲虽然是方外之人,不过也读过《汉书·高帝纪》,上面有云‘……吕后与两子居田中,有一老父过请饮,吕后因铺之’。老父相后曰:‘向者夫人儿子皆以君,君相贵不可言’。老衲今天也想说这句话,钮钴禄·凌石此女处处都显贵相,再配合她的生日时辰,的确贵不可言。”
四阿哥眼中精光一闪,圆性接着说道:“老衲今日突然发现,此女命格稍微有些变化,竟然乃天煞孤星。”
“什么?天煞孤星?”四阿哥不由皱眉,连忙问道:“既然是天煞孤星,又怎么会命格贵重?这岂不是相互矛盾?”
“不不,”圆性说道:“王爷,万事不是绝对,‘劫孤带贵长生兼,便主威权福寿全’,‘若逢禄贵及长生,反煞为权声誉播。’可见见煞不一定为凶,要看若何论之,如何组合搭配。老衲算过了,王爷的命格跟此女乃是绝配。所谓‘凡是有权需带煞,权星需用煞相扶,五行巨善无权煞,即得权星命又孤。’可见造物不能两全其美,五行和气,无煞,只是寿命长远,常人衣食而已,一旦煞权聚会,则万人至尊!所以王爷若是得了此女,将来必有助益……”
圆性话未说完,四阿哥早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尤其是那句“一旦煞权聚会,则万人至尊,”让他眼睛发亮。
其实以四阿哥多疑的性情,倒未必就全信圆性的话,尤其是这虚无缥缈的事情,他更不想被别人忽悠或者利用,即便是他的替身和尚圆性也不行,不过这件事对雍王爷来说,只不过是后院多一个女人少一个女人的事儿,他本无所谓,再加上有圆性这种说法,当然他就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
顷刻间四阿哥已经拿定了主意“好,既如此,本王就想方设法让她上皇家玉蝶,定不会辜负她。”他正高兴着,就听禅房的门轻声敲响了三下,四阿哥喊道:“进来。”
进来的是一个看似普通的侍女,只不过若是留心细看,就会发现她每迈出一步,脚下都无声无息,上身却纹丝不动,显然是个武功高手,四阿哥见是她,便问道:“她现在在哪儿?”
“禀主子,她现在跟十四贝勒他们一起去赏梨花去了,十四贝勒身边也有几位高手,奴婢怕惊扰了他们,所以就回来了。”四阿哥闻言便脸现厉色,又是老十四!他又想干什么?
四阿哥冷声问道:“他们怎么走到一起的?”
“奴婢问过钮钴禄家的下人,他家的马车坏在半路,正巧遇到了十四爷……”
四阿哥咬了咬后槽牙,从小到大,每当他有了什么喜欢的事物,老十四就急不可耐的过来争抢,不管喜欢还是不喜欢,老十四只是以抢他的东西为乐,甚至额娘明明知道这一点,还毫不迟疑的帮着他,一想到这个,他的心就隐隐作痛,而老十四,每次从他手中抢了什么,都会看也不看的扔在一边,那么这次,他又来抢花开了吗?
四阿哥急急忙忙追到梨花园,当看到十四阿哥竟然单独和花开在一起,他顿时醋意大发,尤其是花开巧笑嫣然的模样,尤为让他生气,她可是他的女人!竟然对着别人笑!看一会儿怎么收拾她!
四阿哥额头上的青筋蹦了几蹦,他告诫自己,要冷静再冷静,若是老十四知道他对花开有兴趣,那他这辈子恐怕再也得不到花开了。依着老十四的性子,得不到的也要破坏了……
十四阿哥看见花开脸现异色,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脸现笑容“四哥?你怎么也有闲情来看梨花?”他赶忙迎上去见礼,其实心中懊恼得很,对花开的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四哥竟然来了?
四阿哥淡淡地说道:“皇阿玛说我应该多学学佛法,每年都准我来潭拓寺住几天,你又不是不知道,倒是你,怎么没去上朝?”
十四阿哥笑道:“这不是皇阿玛让我和十三哥去西山锐健营历练嘛,特意准了我和十三哥几天假,我听说这里的梨花开得好,就带着侧福晋过来瞧瞧。”
花开看见二人虚情假意的寒暄,想着是不是应该趁机溜走,可是还没等抬脚,就被四阿哥扫了一眼,吓得她赶紧过来见礼,现在两只老虎对上了,她这只兔子暂时没人搭理,四阿哥一摆手说道:“退下吧,本王和十四弟有话说。”
有了四阿哥这句话,花开就如得了大赦一般,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轻了二两,赶紧转身就走,急忙去寻富察氏和九月,可是这会儿功夫她们怎么都不见了?
花开在梨树林里有些转向,她正不知所措,就见一个丫鬟模样的挡住了她的去路“奶奶,奴婢叫天晴,奴婢的主子雍王爷请您去他的别院等候,请吧。”
花开有些惊惧了“雍王爷?”
“是,奶奶请吧,王爷说了,他马上就回来。”
花开原以为今天这就算是见过四阿哥了,哪知道那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也是,以雍王爷的性子,没达目的怎么会罢手?他今天这出算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不管如何,花开对雍王爷还是很惧怕,见面嘛,当然也是能推拒就推拒,她连忙摇头“你叫天晴是吧?你回去告诉你主子,我不能现在去见他,我额娘和嫂子还在寺里等着我吃素斋呢。”这眼看就到中午了,潭拓寺的素斋很有名的,花开可不想错过。
天晴笑道:“奶奶,这个不劳您操心,已经有人去通知她们了。”
难道雍王爷早就什么都算计好了?不过花开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人摆布的人,她眼珠一转说道:“是吗?可是……我又不认识你,怎么才能确认你是雍王爷手下的奴婢?你总得证明给我看。”
“王爷有吩咐,奴婢这就证明给您看。”天晴笑呵呵的走上前来,花开以为她会拿出什么牌子之类能证明身份的东西,哪知道那天晴居然从怀中掏出来一条手帕来,那手帕在花开面前一甩,花开只觉得一股幽香扑面而来,顿时她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心慌慌乱
花开一睁开眼睛,就看见四阿哥那黝黑的眼眸正盯着她看,吓得她“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身上穿着的衣裳完好,这才松了一口气,却听见四阿哥不满的“哼”了一声。
花开顿时头皮发麻,嘴里诺诺地辩解道:“王爷,那个天晴,我以为她骗我……”
四阿哥却并不追究这件事,而是问道:“老十四都跟你说了些什么?爷看你笑得挺开心嘛!”
花开觉出他浑身散发着冷气,连忙摇头“没……没说什么……”
“真的没说什么?”
“真……真的。”花开不住的点头,脑海里却想起十四阿哥那句话,同时一个念头一闪而过,莫不是十四阿哥想挑拨自己和四阿哥的关系!说不定他以为自己和赛图夫妻情深,想说赛图是四阿哥害死的……
四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