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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笑道:“说是操办,还不就是请府里这些女人来圆明园聚一聚,跟王爷在一起吃个饭……”
“免了,”四阿哥说道:“爷没心情见她们。你怀着孩子呢,没的见了她们闹心。咱们早点安置吧,爷真是有些累了。”
四阿哥居然知道花开见了他的女人就闹心了!这样更好,花开满脸笑意。往年四阿哥的生辰,都是乌喇那拉氏张罗,如今花开可以做主了,她当然巴不得一辈子不见四阿哥那些女人。见他说累了,花开知道他是心累,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天下之通义也。有一得就有一失。
一夜无话,次日凌晨,花开隐隐的听见五更天的梆子声,她便悄悄的起床了,此时是月末,外头浓黑一片,天上只挂着一弯残月,一出门便觉得很冷,冬天就要来了。
九月陪着花开来到厨房,这里当差的媳妇婆子已经陆续过来上灶了。
厨房重地,按照规矩,外人不得入内,花开和九月来了,当然不同一般,厨房管事一阵慌乱,还以为有什么事儿引起主子不满了,不免胆颤心惊,按说即便是有不满,也不会来的这么早吧?
花开一来见她们那惶恐的模样,便淡笑道:“今儿是王爷的生日,我想着亲手给王爷做碗长寿面,你们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给我留一个灶就好。”
听了这话,厨房管事嬷嬷忙笑着说道:“侧福晋,擀面条可是力气活,您现在怀着小主子呢,可不能有什么闪失,不如奴婢擀面,侧福晋来切可好?”
花开原本不谙厨艺,也就这几年把厨艺当成了是打发时间的一个技艺,这才学会了烧几样拿手好菜,其实她的院子里就有小厨房,只不过没有那么大的面案子。此刻听厨房管事嬷嬷这么说,她便笑道:“那也好,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管事嬷嬷早就知道钮钴禄侧福晋为人最是谦和,只要下人不犯错,很好说话,今儿一见果然如此,对她一个下人也这么客气……她帮着和好面,拿着面杖,将面团赶成薄薄的面皮,又用玉米粉抹了一遍,免得切的时候刀口黏在一起,然后才叠成几层,躲开了让花开来切。
花开的刀工还算不错的,她刚要开始切面条,就听外面小禄子问道:“侧福晋可在?”
九月忙迎出去:“有什么事儿吗?侧福晋正在给王爷做寿面。”
小禄子说道:“王爷醒了不见侧福晋,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特意命我来找找,我这就去回禀。”
花开不由苦笑,这个人又不是三岁的孩子,刚出来这一会儿就派人找。她本来还想着四阿哥今天不用去早朝,可以晚一些用早饭,既然他现在已经醒了,那就开始煮面好了,反正他天天早膳都用的早,也不会吃不下去。
花开将切好的面条,用高汤下了,四阿哥因为信佛,渐渐地养成了茹素的习惯,花开用的高汤,特意撇去了上面的浮油,又加了些绿油油的小白菜,看着煞是好看。
等到花开和九月提着食盒从厨房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回到住处,就见四阿哥穿一件茄色哆啰呢的狐狸皮翻毛袄,领口、袖口也都绣了“万字长春”的吉祥图案,外面罩一件琵琶襟的海龙小鹰膀褂子。
花开笑道:“王爷穿这一身真精神。”
四阿哥脸上露出笑容:“你这不是王婆卖瓜嘛!这衣裳可是你给爷准备好的。如果爷没有猜错,是你亲手给爷缝制的吧?”
“妾身知道王爷穿衣服不但挑料子,挑手工却挑的厉害,可惜妾身的针线到底还是拙了些……”
“哪里拙了?爷看着很好,到底是你的一番心意,爷很喜欢。”
花开敛衽施礼道:“王爷喜欢就好。妾身祝王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万事顺遂。”
“你呀,”四阿哥一把将她拉起来“身子已经这么沉了,不好好保养,还去赶什么面条?”他嘴上埋怨,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被人放在心上,感觉就是好。
这会儿功夫,九月已经指挥丫鬟们摆好饭桌,除了定例的几样饭菜,再就是多了花开做的这两碗面。
四阿哥有些动容,却并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拉住花开的手,岁月如梭,一晃儿两个人已经步入中年了。
…………
光阴如水般流逝,十一月初九日,因康熙帝生病,四阿哥奉命代行主持十五日南郊大祀,他遵旨在斋所致斋,并不断遣护卫、太监至畅春园向康熙帝请安。
康熙皇上年岁渐长,身上已经添了很多疾病,经常头晕眼花,腿上浮肿,右手失灵,他批阅奏折经常要用左手。花开虽然可以通过按摩给人治病,不过到底不便。
花开居住在圆明园,虽然知道康熙皇上就要殡天,却不记得是在哪一天,她只能暗自祈祷四阿哥一切顺利,同时也做一些准备,比如“跪的容易”,她现在可是双身子,总得想办法自己照顾自己。
十三日丑刻,康熙帝病情恶化,他自知命不久矣,急忙口谕召四阿哥从斋所速归,接着又召皇三子胤祉、七子胤祐、八子胤禩、九子胤禟、十子胤(礻我),十二子胤祹、十四子胤祯,以及九门提督隆科多,均被召至御榻前,面谕皇四子胤禛继承皇位,康熙帝就在这一天因病去世,享年六十九岁。
此时天寒地冻,所有的皇家人都要进宫守孝,花开着实辛苦,和所有的女眷一样跪了整整一夜,第二天脸色便有些不好,好在可以各自回家单行斋戒。不过她牵挂着弘元,在所有的皇家子孙中,最伤心的就属弘元了,他从小就跟祖父生活在一起,感情非比寻常,花开将他叫到身边,好一番安抚。
因没有了十四阿哥这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四阿哥登基倒也顺理成章,没有惹起争议,就连德妃娘娘,也没有闹腾。
七天后的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四阿哥胤禛在太和殿即皇帝位,随后他祭告天地、宗庙、社稷,布告天下,以明年为雍正元年。
………………
储秀宫面阔五间,前出廊。檐下斗栱、梁枋饰以苏式彩画。东西配殿为养和殿、缓福殿,均为面阔三间。后殿丽景轩面阔五间,东、西配殿分别为凤光室、猗兰馆。
花开站在储秀宫的院子里,茫然的看着这红墙黄瓦、画栋雕梁储秀宫暗暗出神,一时间,她说不清自己是怎样的感觉,难道她的下半辈子都要住在这里了?相比较而言,花开还是更喜欢圆明园。
九月忙说道:“娘娘,快进殿里吧,冷着呢,小心您的身子,您脸色可不太好呢。”
天越来越冷了,听了九月的话,花开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盈月也笑道:“是啊额娘,女儿也悉心都觉得冷了,今晚和您一起歇着好不好?”
花开自然答应了,又问旁边引路的太监“雍王府的其他人,都住在哪儿?”
“年……娘娘住在景仁宫的正殿,其余的都住在景仁宫偏殿、后殿。”
花开忙问道:“那储秀宫还安排了别人吗?”
“回娘娘的话,没有,皇上说了,盈月格格和悉心格格都要跟娘娘住在一起,再加上用不了多久娘娘还要生小主子,储秀宫就不再安置别人了。”
花开一听,脸上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一进储秀宫正殿,一股热气扑面而来,中间夹着这一股子淡淡的幽香,花开忙说道:“我不喜熏香……”
“是是,奴婢这就把香炉撤了。”
盈月和悉心兴奋在正殿逛了一遍。花开则没什么心情看,接连数日劳心劳力,如今闲下来,一阵疲乏齐涌上身,她简单沐浴一下,用过的饭菜,便歇下了,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翌日四更天醒来,这才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
花开楞呵呵的看着皇上那消瘦的脸庞,他和衣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仔细想来,他们夫妻已经很久没有机会一起说说话了,这会儿她看着身着龙袍的他,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却不妨他睁开眼睛问道:“醒了?朕昨天看见你脸色不好,特意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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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不由喜形于色,现在这样关键的时刻,这个男人居然还注意到自己的脸色不好,也不枉自己为他辛苦的生育孩子,她笑道:“臣妾还没有恭喜皇上。”
“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还是叫朕的名讳吧,喊皇上生分……”
“胤禛?”花开想起以前他是阿哥的时候,也曾经这样要求过,可是她不敢,就怕他将来翻脸的时候说她没有尊卑,不为自己想,也总要为孩子们想想,更何况他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皇上了,谁知道他将来会不会翻脸?就像康熙爷对八阿哥的额娘,恼了的时候就说她是辛者库贱妇,当时是他怎么不想想,他跟辛者库贱妇生了孩子,岂不是说明他也很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