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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采菁勾了一下唇角,轻嗤了一下,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可惜改变不了那啥的本质。
“侯爷若真想要用强的,我也没有办法,那我就勉强应付一下了。”她看了他一眼,眸中寒光一闪,缓缓抬手将发间的一支金钗拔了下来,拿在手里把玩。
谌瀚看着一愣,一时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
“在家里时,有一阵子,爹爹把我首饰盒里的金钗银钗玉钗都收走了。”她一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一边说:“侯爷知道是为什么吗?”
谌瀚奇怪的看着她,微眯了一下眼:“你想说什么?”
文采菁忽的勾唇冲他狡黠的笑了笑,说:“因为有一次,我就是这样不小心伤了自己。”话音未落,就见那支金钗在她指间提溜一转,变了方向,被她倒握在了手里,钗尖向内,就直接抵上了脖子。
“你要干什么?”谌瀚惊了一跳,伸手过去要夺。
文采菁往旁边躲了躲,手故意抖了抖,钗尖故意往里刺了刺,立刻一滴血珠从白皙的皮肤里冒了出来。
谌瀚当即吓的不敢再轻举妄动,有些恐慌的安抚她道:“好,我不动,你快把手里的钗放下来。”
“除非侯爷你答应我,以后决不勉强我。”文采菁趁机索取好处。
谌瀚犹豫了一下,狠狠咬了咬牙,终究还是答应了:“好,我答应你。”
“你发誓。”文采菁不放心的说。
谌瀚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咬牙切齿道:“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就一定会遵守。”
文采菁眉头一挑:“除非你发誓,否则我不信。”
谌瀚这才不情愿的举手起誓:“我谌瀚对天发誓,绝不勉强文采菁做她不愿意做的事,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文采菁这才放下手中的金钗,看着他灿然笑了开来:“侯爷可千万要记住今天的誓言。”
“你放心,既然我答应过,既不会违背。从今天起,你那院子我再也不会去了,你的事我不会再管。”谌瀚狠狠说着,瞪了她一眼,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停了停步子,稍稍侧头瞥了她一眼说,“你可以走了,不拥抱过再继续呆在这里了。”说完,他这才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见他离开,文采菁才敛了脸上的笑意,低头看着手中把玩的那只金钗,微微皱眉,口中喃喃自语:“没想到对他竟然也有用,我还以为……”
胡八紧跟在谌瀚的身旁,有些担心的看着他黑沉的脸色,迟疑了一下,问:“侯爷,就这么随她去,行吗?”刚才他就侯在柴房外头,将里头两人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着实为她那大胆无畏的言行紧张惊叹了一把,同时也忍不住担心,虽说这位姨娘绝对算不上是个弱质女流,可若是没有了侯爷的庇护,那些魑魅魍魉都冒出来,只怕有的麻烦了。偏侯爷还把说给说开了,要知道,那个时候,他可是感觉到有不少人在那儿探头探脑的呢。女人要是疯狂凶狠起来,那可是不比男人逊色的。
谌瀚本就心情不愉,听他问起,就忍不住发了火:“话都已经说出来了,你还要我怎么办?那可还是她硬逼着我发的誓。”
胡八忙垂下头不敢多言。
谌瀚怒气冲冲又往前走了一阵,眼前着快要到前头正房的厅堂了,便微微放慢了脚步,沉默了片刻,问胡八:“对了,我们刚回府的时候是不是有人说她挨了板子的?”
胡八细想了一下,点点头:“是的,侯爷,好像是说,夫人让她文姨娘二十大板,不过那两个执板的仆妇似乎还是很顾忌侯爷的,没有下重手,只是轻轻拍了两下,看文姨娘刚才的模样,也应该确实没有伤着。”
“一会儿你给我去带话给白总管,把那两个执板的仆妇找出来,各打十板,赶出府去,其他围观的,各打五板,一并赶出去,换批新人进来。”谌瀚一一嘱咐说。
“是……”胡八连忙应着,唇边勾起一抹暧昧的笑。还说什么都不管了,把这几个人一打,还不是照样昭示了文姨娘是动不得的?
谌瀚正好看到了他唇边暧昧的笑,皱了皱眉,很是厌恶的:“你笑这么恶心干什么?收回去。”
“是……”胡八忙敛了笑意,肃起了神情,沉默了片刻,问他,“侯爷,咱这就回衙门去吗?”今个儿可是还有不少事儿要做的。
谌瀚远远看了一眼厅堂的方向,迟疑了一下,一边走过去一边道:“等一会儿吧,我先去看看她,听说吐血了,也不知道大夫请来了没有……”
虽然他们这两夫妻已到了相看两相厌的地步,可到底是夫妻啊,病成这样都不去看一看,那就实在太凉薄了。更何况,他也不单只是想去看看她而已。
这会儿,方氏已看过了大夫,静静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张嬷嬷在一旁眉飞色舞的说着刚才她偷偷站在柴房外头听到的谌瀚和文采菁的对话。
“……夫人,这会儿,那文姨娘真是栽了,竟然连侯爷都敢拒绝,没有了侯爷的庇护,看她怎么嚣张,以后有她罪受的呢。”张嬷嬷得意洋洋的说。要知道,那些个下人,可是最会见风使舵的,一见文姨娘失了宠,只怕不用夫人吩咐,自动自发就会有动作了。
方氏这会儿虽然觉着很不舒服,可是听到这消息,也不由欣喜的勾了唇,忍不住在心中想:看她嚣张,这些遭报应了吧。
就在这时,谌瀚的声音蓦然插了进来:“你这个老刁奴,不知道夫人如今病着不能劳神费心吗?竟然还在她床边嚼舌根,实在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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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谋算
张嬷嬷没想到谌瀚这个时候会过来,还把她说的话都给听了去,当即吓的浑身一哆嗦,“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奴、奴婢见过侯爷……”
方氏也是一脸诧异,支起半个身子来,意外的看着他,问:“侯爷怎么过来了?不用回衙门去了吗?”
谌瀚狠狠瞪了张嬷嬷一眼,看向方氏,走到床边道:“听说你吐血了,我过来看看,i会儿就走,大夫呢?已经走了吗?”
方氏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些,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已经有许久没有这么关心她了。舒骺豞匫
她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嗯,大夫来过,刚走了。謇”
“大夫怎么说?”谌瀚难得关切问。
一想起大夫刚刚说的,方氏脸上就浮起一抹忧色:“还是以前留下老*毛病了,得好好将养,少忧思,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
“那你就少想些有的没的,好好休息。”谌瀚顺着她的话头说着,瞥了一眼跪在旁边瑟瑟发抖的张嬷嬷,冷声道,“既然如此,这个爱嚼舌根的老刁奴还是不要留在这里了,免得整日传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影响你休息。菰”
什么?方氏惊呆在那里,怔怔看着他,半晌没回过神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要把张嬷嬷从她身边支走?那怎么行?如今她身边堪用的,能信得过的就只有张嬷嬷一个了,张嬷嬷若是走了,岂不是等于砍了她的双手双脚?
张嬷嬷也是一脸惊惶,不住的向谌瀚磕头,苦苦哀求:“求侯爷开恩,让奴婢留在夫人身边吧,若奴婢走了,夫人身边就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了,还是小世子……”
“闭嘴。”不等她把话说完,谌瀚就怒声喝住了她,“什么你走了,夫人身边就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了?这些丫头都是死人吗?就算这些丫头不堪用,偌大的侯府还找不到一两个堪用的丫头吗?”
见自己一番话没起到作用,反而将他激怒了,张嬷嬷慌忙摇头,试图挽回:“不是的,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
可是不等她把话说完,谌瀚便一抬头阻住了她的话头:“你不用再说了,留你这样的人下来对夫人百害而无一利,你还是去庄子上住一阵吧……”
“不行……”他的话音未落,方氏便找到机会,出声反驳,生怕他立刻将张嬷嬷带走似的,她一手死死抓住了张嬷嬷的手:“嬷嬷她不能走,我用惯了嬷嬷,不习惯别人伺候,我只要嬷嬷。”
谌瀚却不肯松口:“就算现在用的不习惯,过一阵也就习惯了。你的病要静养,留这样的人在这里,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方氏算是看出来了,什么担心她,过来看她,都是假的,他分明就是记恨上了嬷嬷动了他的心肝儿宝贝,想要趁机发作了嬷嬷,那个狐媚子又什么好?值得他这般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