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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太这几天喜事连连,脸上的皱纹都少了好些。“老姐姐,这是小元元,小孩子家家就知道调皮捣蛋,又疯哪去玩了!到处找不到你影儿!快过来!见过你外祖母的……”
高静媛反应快了些,赶忙脆生生叫人,“外祖母!”
吓得那名老妇人赶紧起来,福了半福,“媛媛小姐,奴婢可不敢当!奴婢是侍候您外祖母身边的下人,庄嬷嬷,这回是受托过来看望您。”
高静媛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对她使用敬称“您”!对方还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没等她深刻感慨封建社会的等级,就听高老太道,“老姐姐,你已经不是下人了,不是说,放了身契回家养老?干嘛还行礼,她小孩子家家的,受不住!”
好说歹说,总算把庄嬷嬷按在炕上继续说话。
“你也不容易,元宝出生的时候,我去你们侯府走过一遭,那规矩……啧啧,我那亲家常说,你跟她亲姐妹一样,要不是你守着她,她多半挺不过来。可怜她那么好的人,就这么去了!哎!”
“太姨奶/奶是笑着闭眼的,走前说自己有儿有女,没什么遗憾。亲家夫人也是有福的,太姨奶/奶每个月去法华寺六姑娘和六姑爷求签,次次都是上上。这回我那不成材的小子去了应州,听说六姑娘和姑爷精神可好呢,还有大少读书也好,已经进学了,将来跟他爹一样,金榜题名!”
“那就好,那就好!”高老太乐得合不拢嘴。
耳朵努力收集每一个字,分析其中的意思。高静媛茫然了,她一直以为自己穿到古代落后贫民之家,附身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前途渺茫,看不到任何希望。
却不知,在古代,富不一定贵,穷,不一定低贱!
士农工商,某种程度上说,耕种的农家,比好多人家世清白呢!穷怎么了?朝廷每隔三年开科取士,不说全部,至少有一部分是鲤鱼跃龙门的寒门士子。
微乎其微的几率,竟砸到高静媛的头上。她那老爹,出门多年,不是去经商,而是在一个贫瘠之地当官。虽然是芝麻粒大小的官,没有油水,年节都寄回不了什么财物,反而跟家里要了不少,但,那是官啊!
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高静媛将来不会嫁给一个土老帽,少说也得跟门第匹配得上!
同时,外祖一家也不寻常。
竟是侯门之后!
当然,如烈火烹油的权势人家是不会吧女儿嫁给普通士子,庶出也不行。高静媛的外祖父,是最后一代的“云阳侯”,到她舅舅这一代,侯门的牌匾已经摘下来了,换上“威武将军府”。这威武将军,也不是什么实权人物,仅是封号而已。一句话,云阳侯府可不能跟尚了公主的林阳侯府相比,虽然两者的上五代老祖宗可能是同一批封侯的,关系莫逆。
高静媛理清了自个儿的身世关系,顿时感觉轻飘飘的。不是她轻浮,乍然知道自己身份不同,就以为自己不同寻常了。而是,她忽然明白了自己对于高家的意义!
不仅是一个孙女那么简单啊!
首先,她亲爹高祈恩,是高家目前最有出息(当官嘛)的人。她的母亲,是高家出身最高的媳妇。她的未来,很有可能是政治联姻,嫁给某某对父亲、兄长仕途有帮助的人家。应该说早已预定好了,不是高家随便谁谁都可以插嘴的——尤其是刘氏!
她的心中的大石落下,除非再一次天降红雨,大通河把两岸全都淹没,否则是不会出现她被卖的可能了。
做政治联姻的棋子……不好么?比起嫁给山沟沟的莽汉,一到天黑就熄灯OOXX,天亮了就没完没了的做家务,种田养猪,不到三十就头发干枯,双手粗糙,脸上满是沧桑岁月留下的痕迹,嫁到至少出身不差的人家,这意味着她至少不用吃物质上的苦了。
高静媛不觉得自己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孩,可不得不承认,当精神上永远不能得到满足的时候,唯有物质的丰富才能弥补她无端被穿受到的心灵伤害。
庄嬷嬷母子逗留了两个多时辰,之后在依依不舍的目光中走了。留下诸多礼品,有的分给三房,有的则送了其他邻居。另外,庄嬷嬷塞给高静媛一个金灿灿的长命锁,这是无缘见面的外祖母留给她的。给高老太五十两左右的白银,说是裁衣服。
最后,远在千里之外的父亲母亲大人送来的小木匣。
高静媛打开看了一眼,一脸悲催。
老天爷,非要这么绝,打开一道门,就得关上一扇窗吗?多给她留些余地行不?
第二十三章 生觊觎家庭不和
却说高静媛的父母千里迢迢托人带什么东西来了?小木匣一打开,高静媛的脸色就变了——竟然是一个包铜的小镜子。换到前世的旅游区,这么巴掌大的小镜子,估计能卖六七块钱?撑死了也不会超过十块。
但现在,这块镜子据说“价值不菲”,并充分说明了远在千里之外的父母,不是不惦念大女儿,要不能特意送这块没有女人不爱的东西来?
高静媛拿到后,心里绝望——看来她别指望长大了,烧玻璃制镜子来发家致富了!随手拿着,看了下自己现在的容貌。头发黑中带黄,既细且柔,要不能叫“黄毛丫头”么!肤色还算行,比想象中的白一点,至于肌肤细腻光滑,小孩子的肌肤一般都比大人好吧!五官呢,额头不高不窄,小耳朵,小鼻子,小嘴巴,唯一值得称赞的是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双眼皮,给这张平淡无奇的脸孔增加了几分美感。
论容貌,不说比高家最漂亮的女儿高萱姐儿,就是比起高莺姐儿也略有不及。不过高静媛并不失望,女儿家长的那么漂亮做什么?在她没有丝毫自保能力,将来婚姻完全操控在他人之手的情况下,还是长相平凡更好!
小镜子玩了大约五分钟,她就腻了。
可是闻风而来的大姑娘、小媳妇,早听说大嘴巴的刘氏说起远方的哥嫂送来一样“奇物”,能把人的毫毛照的清清楚楚,纷纷又来到高家。有的带了点瓜子仁,有的带着糯米粑粑,客客气气的拉扯家常,不过眼睛却望高静媛身上使。
高静媛没那么小气,就把小镜子借给人,同时,暗暗观察个人的神色。那出嫁的小妇人,看见自己青春美貌,喜笑颜开;生了几个孩子的,脸上不同程度长了雀斑、皱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一声叹息;还有年老抱孙子的,看到镜子里的自个儿,倒没怎么在意,笑着说起自己跟蔫了了青瓜似的,不水灵了。
看到她们,高静媛想到自己,不由得庆幸——幸好她的父亲鱼跃龙门,考上了进士,当了官。否则这些女人,就是她的未来!
高家坡足有五六十户人家,现在不是农忙的时候,家里的女人似乎约好的,都往高家去。最多的时候,小婶婶刘氏足足接待了十多个嫂嫂婶娘。因为镜子跟别的“奇物”不一样,哪有人会看厌自己的?刘氏见状,动了心思。
照镜子么,又不会吧镜子看坏了,要是留在她屋里,这也是一笔外财。
不得不说,刘氏的算盘打得贼精。却忘记了,高静媛为了避开她,已经去了三房住,还能对她进一步忍让?她想昧下,也得看人好不好欺负!
晚上,刘氏喜滋滋的把小镜子放在枕头边上,喝的醉醺醺的高祈德回来了,闷头到处翻箱倒柜的找。
“你干啥呀?”
“你把人家元元的东西放哪里了?”
“哦,我说什么东西!那个,我收起来了!”
高祈德伸手抓着刘氏的胳膊,“你个没脸没臊的,抢人家小孩东西干什么!”
“我那不是怕她小孩子家家,没轻没重,把东西摔坏了嘛!”刘氏一脸“我是好心”的表情。
“那是大哥大嫂给她的,就算摔坏了,也轮不到你使。”
刘氏气了,“怎么了,我咋就没资格使?我不是你媳妇,不是你孩子他妈?我亲,还是你侄女亲?我说你也长点心眼,别什么都是大哥大嫂的!家里的地是我们种的,爹妈是我们养的,连他们的女儿也是我们看了这么大。他们在外地当官做老爷夫人,我们呢,什么都没有!”
然后一句话东扯西扯,话题不知飞到什么地方去了,数落个不停,“镜子值多少银子?好东西他们都留给自己孩子了,我们两个呢,没功劳也有苦劳,什么都没捞到!我就喜欢这块镜子怎么了?难不成我嫁到你们家八年,连块镜子都不能使了?你把你妈叫来,我们评评这个理!高祈德,你要不给我说个清楚,今天,就甭想睡觉了!”
高老太吵得头都大了,不得不压制自己的亲儿子——不然呢,儿媳妇怀着身孕呢!万一气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小九,你少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