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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拿水来。”琴渊转过身催促着,就见候在一旁的婢子们,手忙脚乱的递着杯水至琴渊的眼前。他接过杯子,小心翼翼的将清落的身子直了起来,轻柔的将她带入自己温暖的怀抱,拥起她的身子:
“来……”察觉清落并未有拒绝他的怀抱,心中竟有几丝欢喜。他轻柔的将那杯水置于清落的唇边,轻轻的呵护的语调:
“喝水吧!”
她温顺的点点头,将甘甜的液体纳入口中,直到杯子见了底,他才柔声的询问着:
“好些了吗?”他的声音总是这般温柔的待着她,这般的温柔,让她觉得愧疚。
清落在他怀中点点头,轻轻的挪了挪身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秀眉紧紧的蹙着:
“我在街上看到了……那两顶软轿。”玉指紧紧的揪着琴渊衣袍的一角,她的语中含着几分急切。
琴渊的脸色黯然一沉,身子一阵紧绷,明显,清落也感觉到了。
他误会了。清落望着他黯然的神色,紧揪着衣袍的纤手轻轻的松了开来,转而覆上了琴渊的大手:
“我怕,他们来者不善。”
不知怎的,她心中总是觉得这件事不太单纯,总有股不安的情愫隐含在心中蔓延着,永溢与南朝素来邦交甚少,凭着洛名辰的政治地位,若是要让他亲自赴使哪一个国家,那,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自古以来,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亲自赴使一个国家;那,哪国的国君必定喜笑颜开。只因为,那说明了国君对他国的尊重。只是,这进城的软轿内,除了洛名辰的一顶,那另外一顶她敢确定绝然不是什么丞相夫人。
或许,那里面的是濯凛……
“小吟儿……”琴渊的眼中忽的泛起了深深的动容;深邃的眸中泛着不解的光亮:
“若,我没有打算让他活着回去,你……会恨我吗?”
或许,她会恨他吧!深深的恨着他。琴渊苦苦一笑,他知道,她仍旧是不舍的。但,他已然的决定了。这一次,定要和洛名辰来个了断。
“你好好休息吧!今晚,朕还得替使臣接风洗尘呢!”
他将她放躺在床上,轻轻的替她掖好被角,当发现她的身子仍旧这般的僵硬之时,刚刚那温柔的神情瞬间被摧毁了:
“你放心,现在……我还不会让他死。”
撇下话,他正欲离开,却发现那双白玉小手仍旧紧紧的拉扯着他衣袍的一角,琴渊苦笑着,对上她那双明澈的泛着祈求的眸子;一时间心旌一怔;直到她轻柔的吐出‘小心’两个字时,心才瞬间的如释重负,轻柔的拿开清落的小手,他抿唇笑了笑:
“我会的……”因为,这是她首次在洛名辰与他两人的安危之间,首要的选择了他。
直到琴渊离开,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才闭上眼,但,已经全然未有睡意了。
洛名辰来了?而且,琴渊说,他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心,为什么会痛。
萧清落不是苏潋吟,与他是毫无关系的。
他是死、是活,对她从来没有关系的;从来没有……
琴渊一径的出了栖梧院,第一次他在见过清落后不再是如此落寞的神色,还怀着丝丝安慰与欣然。
急促的脚步声从前方传了来,他抬眼望去,便见前方的景络却是匆匆而来。神色急促。
景络是他小时候的陪读,两人也算得上兄弟情深意重;与他和聆悦的感情一样无话不谈;只是清落的真实身份,他终究是瞒了他。
“皇上。”景络的步子停在她的身前,屈膝跪地行上了一礼,玄色衣衫上沾染了几丝浊尘。
“你来的正好,朕正要去赴宴呢!”
他瞧着眼前的景络,知晓他是来催促自个儿前去赴宴。今日在得知清落中毒昏迷之后,他便搁下了手中正在批阅的奏折,急促忧焚的赶往这栖梧院。
直到见到她醒来时,才松了口气,却已然不知道自个儿竟然误了宴会的时辰,将南朝的使臣干晾在那清风楼上;实然这一次是他的错失;或许,在那永溢的两位丞相当中已然的将他定位在高傲自负的皇帝吧!
“嘉硕王爷两个时辰前便到了。”景络眉心紧蹙着,观望着眼前的琴渊,却见他只是轻声笑着。
“是吗?王叔也来了。朕还以为他出城狩猎起码也得初七才能赶得回来呢?想不到才三天的时间就回来了。”他扯着唇,并未有太多失误惊愕;而是一径的走过景络的身旁:
“走吧!可别让人觉得朕自大高傲、自负过头,有理由废了朕这个皇帝。”
他道着,一径的往前行去;那修长的身影在清华的月光下,让人几丝琢磨不透。有时候,他觉得眼前的男人太过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了;有时,又觉得恍若他不是他,成竹在胸的让他由衷的钦佩。恍若他具有双重性格;又好像其实以往软弱全然是伪装的面具;其实,这种成竹在胸才是真正的他吧!
寂静的廊道上,一抹红影闪现,她的唇畔逸着苦笑。望着前方远去的两人的身影;迷离的视线始终定格在前方琴渊的身上:
“琴渊,你终于可以让我放心了……”
直到那个背影渐渐的消失,她的泪也随而落了,轻轻的一滴滴落在青石地面,泛着幽冷的寒光。
夜,始终是寂的……
权朝媚姬:谋心清风明月美独倚(中)
这场洗尘宴设在清风楼,南朝皇宫的南阁,那儿,是皇室设宴款待外臣的地方,一座清雅的阁楼。
一路上琴渊始终心绪不宁着,恍若总有着一句话在他的耳边回荡着,可,回首时,见到的仍旧是身旁的景络,再无他人。让他疑惑不已。
当他步入清风楼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祭师染夏,嘉硕王宇文泓,还有南朝的丞相景崇,亦是景络的父亲(注:千万别把景秋和景络混为一谈哦!他们没啥子关系哈!)
“抱歉,朕刚刚被吏部呈上的折子绊住了时辰,慢待了两位丞相了。”他道着,缓缓的朝主席位走去。
轻拿起一旁宫女早已斟满的酒杯,他恭谨的举了起来,淡笑着:
“这杯,朕先陪个不是?”一饮而尽。
在坐的等人,也随着他的举杯站起身来,高举酒杯,一饮而尽。
陆续就了坐,濯凛放下手中的杯子,抿唇笑着:
“南帝日理万机,能亲自前来款待我等下臣,已是臣下等人难得的荣幸了。”
哈……哈哈……哈……
琴渊笑着,豪爽的饮下杯中的酒:
“濯相太过谦了,我等小国竟能劳驾两位永溢的权臣出使,那才是南朝的荣誉不是?”
他道着,视线由濯凛的身上落到了一旁的洛名辰,见他仍旧一抹安然的饮着杯中的佳酿,恍若隔世般,不闻,也不问。
视线落到了那灰衣银发的陌萧身上:
“这位是?”他打量着一旁的陌萧,视线微微迷离。
“草民陌兼乃是一介本衣,若是扰乱了皇上的宴会,还请恕罪。”
“陌公子何出此言,想今日晌午若不是陌公子出手相救,恐怕那萧姑娘早已经香消玉殒了。”嘉硕王道着,他续着一截短胡,视线在琴渊那黯然沉下的脸上游移着,轻笑出了声:
“皇上,可要好生的嘉奖才是。”
“在下只是略懂皮毛罢了,幸而所学救回了萧姑娘的命。”
“陌公子太过自谦了。想不到永溢果真人才济济,只是皮毛便能治好那罕见的海棠笑的毒。”
嘉硕王饮下杯酒,持续道着:
“或许,陌公子还不知道那萧姑娘对我们皇上的重要性吧!”
嘉硕王爷似笑非笑的笑着,仍旧如此的畅言:
“他可是皇上的宠姬,为了她整个南朝的后宫到现在还空空如也的呢!”
“皇叔……”
此时的琴渊已然的黯沉了神色,他可以容忍他在他的面前放肆,但决不先许他这般的诋毁清落,他绝然不允许,即使手握重权他也不允许。
砰呲……残瓷四溅,酒渍染湿了白色的衣袍,众人的视线皆一一的转移到了在坐的无言的洛名辰身上,只因那碎掉的瓷杯便是他手中的那个酒杯,酒渍洒了白色的衣袍一身,几片残碎的瓷瓣还依稀的落在了上面,那握杯的右手,适然的微淌着鲜红的血滴,滴落在雪色的衣袍上,绽出了几朵雪梅。
“丞相?”陌萧有片刻的微愣,只因为洛名辰反常的举措,公然在这宴会上捏碎了酒杯。他微微回过神,才察觉自个儿的举措实然是太过了。
“名辰失礼了。”他恭谨的躬手道着:
“只是适然想起了辞世的萧将军。”他带笑着。将手中的残瓷因为轻轻躬手的动作,细小的又掉了下来。
“这全是拜洛丞相你所赐的不是,因而,说不定萧姑娘中毒事件也是你们策划的。”
“景络,不得无礼……”琴渊阻断了他的话。
“皇上……”
“下去。”这一次琴渊果真是气愤了。
“是……”景络抱拳,不甘的退了下去。
待到景络消失在大厅之后,琴渊不由得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