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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忆潇身形不动,转眸看了眼默不作声的清舞,淡漠道:“你对朕的贵妃语出不敬,朕念你入宫不久,又是初犯,不予重责,就罚你在萦碧轩抄经百遍,静思己过!”
他话一说完,还不等清舞开口,一个娇柔婉转的声音率先响起,“皇上这哪里是罚,郁儿不服。”
上官郁儿一脸不忿的瞪着清舞,在宫里待了快两年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为着一个卑贱的奴婢跟言贵妃置气。
“郁儿,住口!”言贵妃忍不住喝道,对这个没眼力劲的丫头,她是相当的无奈。
“言姐姐……”上官郁儿诧异的看着她,“你都不生气么?”
不等言贵妃再次开口,欧阳忆潇冷冷的说:“你若是不想待在这里了,朕可以送你回南召国!”
“表哥……”上官郁儿弱弱的唤了一声,人也跟着安静下来,她最怕的就是自家表哥拿这个说事了。
南召国?表哥?清舞忍不住细细打量起那个嘟着红唇扮委屈的女子,见她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生得玲珑娇小,杏面桃腮,衣着光鲜却不张扬,她刚刚怎就眼拙的当她只是个得宠一点的宫婢了呢?
撞上她打量的目光,上官郁儿气恼道:“看什么看?本郡主脸上又没长花!”
被这刁蛮的郡主一通训斥,清舞刚要解释,对面那个冷面帝君一个眼刀便劈了过来,“还杵在这里作甚,是嫌罚得轻了么?”
清舞神色一敛,赶忙磕头跪安:“奴婢告退。”
在众人或冷漠,或愤恨,或怨恼的眼神目送下,清舞终是出了那个让她倍感压力的绯烟宫。
一个人走在曲折蜿蜒的小径上,她的脑子里前所未有的茫然起来,上官郁儿,南召国郡主,竟与言贵妃这般亲密,观其态度,她似是打从心眼里喜欢那个女人。
究竟是言贵妃太会收买人心,还是她真的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以让一国郡主这般维护?
还有皇帝的态度,看样子,他是真的宠爱言贵妃,那种宠,不是应付敷衍的假意温柔,而是从骨子里渗透出的发自内心的柔情,他看她的时候,眼中满满的都是包容与信赖。
不知为何,看到言贵妃亲昵的挽着他的时候,她心里竟莫名的失落嫉妒起来,这样的感觉,就连当初被告知林逸恒要娶云清姿的时候都没有过。
“姐姐……姐姐……”
一路想着心事,她连自己什么时候停了下来都不知道,直到一只肥嫩的小手扯住她的衣袖,不住唤着她时,她才反应过来。
转眸,看到的却是一张稚气的小脸,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时正好奇地盯着她看,粉嘟嘟的脸蛋甚是可爱,在她回眸的瞬间,他胖乎乎的小手已松开了她的衣袖,改抓向她纤细的手指,“姐姐,你陪烨儿玩好不好?”
“烨儿?”清舞蹲下身,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小人儿,在瞧见他颈间挂着的金锁片时,赫然睁大了双眼,“你是……小皇子?”
“我……烨儿是……”小家伙点头又摇头,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她,“烨儿是偷偷跑出来的,嬷嬷发现了会……”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一个焦急惶恐的声音打断,“小主子,奴婢终于找到您了,快请跟奴婢回去,晚了,贵妃娘娘又要不高兴了。”
欧阳元烨可怜巴巴的瞅了眼清舞,“烨儿要回去喝药了,姐姐明日陪烨儿玩好不好?”
清舞抽回被他握着的手指,细心的帮他正了正颈间的长命锁片,笑着说:“殿下要乖乖听嬷嬷的话,奴婢要是有空了就去看殿下,好吗?”
“那你要说话算数,不可以像父皇一样,总是忙的不理烨儿。”提起自己的父皇,小元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过一抹失落。
清舞按在他小小肩头上的手突然有些僵硬,虽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她心里却十分的喜欢他,看到他眼中的落寞,她竟有一股想要紧紧拥他入怀的冲动。
可她终是忍住了,这毕竟是言贵妃的孩子,若是被那个女人知道了,指不定又要找她的麻烦了。
咬了咬下唇,清舞郑重的点了点头,“嗯,奴婢保证,只要奴婢得空了,一定去陪殿下玩。”
“好啊。”元烨开心的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不知怎的又哭了起来。
“怎么了?”清舞一时惊愕,从袖口中掏出绢帕,轻轻帮他拭去眼角的泪水,心莫名的有些疼痛。
元烨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抚上她的脸颊,哭着说:“姐姐痛痛……”
脸上那股火辣辣的疼痛再次传来时,清舞只觉鼻尖一阵酸涩,掌心包裹住他的小手,却被那异于常人的温度震慑住,这便是朝臣反对立他为储君的另一个原因,他不是一个健康的孩子,终日都药不离口。
“殿下,咱们该回去了。”照顾他起居的嬷嬷走过来,出声提醒道。
清舞站起身,将他的小手交予嬷嬷,强压下心头异样的感觉,她有些不舍的说:“殿下快回去吧。”
元烨止住哭泣,冲她挥了挥小手,便乖乖的任嬷嬷拉着走出了她的视线。
抚着自己有些红肿的脸颊,清舞心里泛起一丝苦笑,此刻,她真不知道自己是该怨恨言贵妃打了她,还是应该感激她的孩子给了她最纯真无邪的关怀?
作者有话要说:
☆、落井下石
送走了欧阳元烨,清舞去天禄阁寻了本法华经,又热心肠的帮那里的主事校对了下新入库的书籍,重新回到萦碧轩的时候,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
她怀里抱着经书和小泉子半路塞给她的两个馒头,疲惫的走进屋里,关上门,懒于点灯,就那么懒懒的靠在门上。
她缓缓闭上眼,今日的种种又一点点的回放在脑海中,言贵妃的狠戾,上官郁儿的刁钻却都及不上那个男人冷漠的眼神让她来的难受。
现在想来,昨夜的温柔呵护,仿若都是她一个人的错觉,而他自始至终都不曾参与。
真的很可笑,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在意,她以为他与她,只是奴役与被奴役的关系,却不想,仅仅是几日的光景,她对他竟有了一丝心动的感觉,这样的认知让她有些害怕,她怎么能对一个一心想要摧毁她家园的男人动心?
“为什么不求她?”
突然地,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
清舞身体蓦地一僵,怀里抱着的东西轰然落地,环视四周,终是在敞开的窗棂处寻到了一抹高大俊挺的身影,“皇上……”她下意识的唤了一声,黑暗中,她辨不清他的神色,却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遍布着一股骇人的寒意,让她怯步不前。
“若是朕不出现,你是不是就要喝下那碗药?”逆着银色的月光,欧阳忆潇一步步的逼近她。
清舞被他迫人的气势压的有些喘不过气来,想要后退,奈何背脊本就抵着门板,她根本无路可退,情急之下,她欲伸手开门,而他已欺近了她,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你是真的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他连问了三个问题,表达的却是同一个的意思,他在怪她,怪她不反抗,怪她心甘情愿的放弃做母亲的权利!
“那皇上觉得,奴婢应该怎么做?”这一刻,清舞怒了,当时的情况,她有的选吗?苦苦哀求,那个女人就会放过她吗?
“你就是这么跟朕说话的?!”
欧阳忆潇陡然捏起她的下颌,有些不置信的看着她,眼前的女子,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点点怒火,态度更是毫无恭敬可言,这才多大一会功夫,她竟敢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
被他这么一吼,清舞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措辞有些不妥,却也不想再压抑,索性一次发泄个痛快,她抬眸,直视他愠怒的俊颜,一字一顿的问:“皇上可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欧阳忆潇捏着她下颌的大手蓦地一僵,眸光转暗,“你似乎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他毫不温柔的甩开她,“正如你今日所说的,你是朕的奴,永远都是,朕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卑贱的奴婢?!”
他此话一出,清舞顿觉一股凉风袭来,原来,他那时一早就在门外了,她的话都被他听了去。
苦涩的笑意黯然在唇角,“既是如此,皇上又何必在意奴婢是否喝那碗药!”他那么骄傲,怎么会允许一个奴婢怀有他的孩子,她不过是提早断了自己的奢念罢了!
他冰冷的手突然掐上了她的脖子,墨眸微微眯起,阴冷道:“朕想怎样,何时轮到你来置喙?!”五指骤然收紧,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双眼痛苦的闭了起来,她真的受不了这般喜怒无常的他了。
见她双眸紧闭,丝毫没有反抗的意识,欧阳忆潇怒火更盛,“你就那么在乎那个女人吗?为了她,你是不是连命都可以不要?”
清舞缓缓睁开眼,迎上他不加掩饰的愤怒,“她是奴婢在这里唯一的亲人。”关家是因为哥哥被废黜才受了牵连的,她欠月盈的,又岂是一条命就还得清的。
“唯一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