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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越,即使入了春,天气还是很凉,以后记得多穿些。”
清舞心里莫名的有些感动,点头应下,小手再次被他握住,乖乖的任他拉着出了卧室,他的掌心很温暖,瞬间就捂热了她一贯冰冷的手。
到了卧室外,坐在餐桌旁,看着宫婢们忙着布膳,清舞有些尴尬,刚要起身帮忙张罗,却被桌对面的那个男人狠瞪了一眼,只得作罢。
不稍一会儿,她面前的碗里已堆满了各类菜肴,清舞心里纳闷不已,尝膳不是要一样一样的尝吗?这样几种食物混在一起,要她如何辨别?
刚要开口询问,却见那尊贵冷峻的男人已经执起玉箸,优雅从容的吃起了碗里的食物,“皇上……”她忍不住唤了他一声,“奴婢还没有尝过……”
欧阳忆潇唇角微扬,不以为然道:“若是连吃个饭都要诸多顾忌,那朕岂不是活的太压抑了?”
紧握着筷柄,清舞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那皇上昨日还要奴婢……”
“因为你挑食!”欧阳忆潇抬手夹了只鸡腿给她,不由分说的命令道:“快吃!”
清舞对着那只油乎乎的鸡腿好一阵出神,想起昨日那过分丰盛的早膳和晚膳,又忆及在甘露殿,他第一次陪她吃饭的情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并非是他有多么的铺张浪费,而是……不想她太过拘束。
“是觉得菜不好吃?”见她一直不动筷子,欧阳忆潇有些不悦的问,大有责备她不识好歹之意。
“不是……”听出他语气里的不耐烦,清舞赶忙摇头,埋首开始大口的吃起饭来。
饭厅里又变的安静起来,欧阳忆潇满意的看着她听话乖巧的样子,还不时往她碗里夹着菜。
清舞机械般的往嘴里送着食物,心里感慨着,与皇帝同桌吃饭真的是一种煎熬,可她又拒绝不得。
在她吃的差不多快饱的时候,欧阳忆潇突然开口道:“你哥哥已经到了三暨岭,照这个速度,不出两日便可抵达西越都城。”
听到这句话,清舞执筷的手指蓦地僵硬起来,三暨岭,那是北陌,东临,西越三国交界之处,哥哥定是日夜兼程的赶路,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到了那里,现下应该已经疲惫不堪了,若是真遇上什么麻烦的话,岂不是……
“你不担心?”对她的沉默,欧阳忆潇有些许的诧异。
“皇上觉得奴婢应该担心什么?”清舞抬眸,大胆的迎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早就知道他不会这么好心情的来陪她吃饭了,原是要用另一种方式来折磨她。
欧阳忆潇放下玉箸,漫不经心的端起手边的汉白玉酒杯,凝视着杯中那清冽澄澈的佳酿,眸光瞬间转冷,“你就不怕朕会借刀杀人?”
清舞心里倒抽了口凉气,面上却恢复了平静,“皇上不会。”她无比筛定的说。
“哦?”欧阳忆潇握杯的手倏然收紧,“何以见得?”
“因为皇上是明君。”她的回答很简单。
尽管她排斥他,惧怕他,但不可否认,这个男人确实是英明之主,否则他不会在短短几年里,将这个本已破烂不堪的北陌国,发展的如此繁荣昌盛,但他的野心实在大,估计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阻止他称霸天下的脚步。
欧阳忆潇幽深的墨眸里不易察觉的闪过一抹精光,听过太多奉承的话语,可没有一次,会像她所说的这句话,让他如此的舒心。
“那你不妨猜测一下,朕为何要放过云沐歌?”他突然发现,与这个丫头说话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她总能带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清舞垂下眼睑,坦然的答道:“回皇上,奴婢资质愚钝,猜不出来。”
欧阳忆潇轻笑出声,伸手挑起她纤细的下巴,迫使她避无可避的直视他漆黑如墨的眸子,“你只管猜,无需顾虑那么多,若是被你言中,朕可以考虑放那个丫头出杂役房,如何?”
清舞蓦地睁大了双眼,“皇上此话当真?”她满是期盼的看着他。
欧阳忆潇不置可否,“三个月后!”一句话犹如冷水般浇灭了她心里燃起的希望之火。
清舞撇了撇唇,泄气地说:“奴婢还是不猜了。”要三个月,不知道那时的月盈都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欧阳忆潇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惹得她吃痛的哼了一声,他不温不燥的开口道:“朕原本是打算罚她在那里服役一年的,看你如此的不领情,不如就改为三年好了!”
“不要……”清舞慌乱的扯住他的衣袖,哀求的看着他,“奴婢知错了。”
欧阳忆潇满意的扬起唇角,反握住她的小手,稍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从凳子上拽了起来,清舞身形不稳的向前栽去,正巧掉落在他温暖宽厚的怀抱里,反应过来后,她本能的挣扎起来,扭动的身体却被一双强劲有力的臂膀钳制住。
“你若再动,朕不介意现在就要了你!”他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安静下来的清舞这才意识到,他身上一个滚烫硬挺的东西正死死的抵在她柔软的腰间,她的脸霎时红了个透彻。
努力压抑着心底蔓延开来的欲望,欧阳忆潇板正她的身体,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他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清舞一时无措,只得接着先前的话题来转移他的注意力,“皇上现在不杀奴婢的哥哥,不单单是为了信守承诺,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还有利用的价值。”
欧阳忆潇握着她肩膀的大手一僵,知她有心逃避他的索欢,他也不生气,接口道:“说下去!”
清舞深吸了口气,挪了挪僵直的身体,努力远离着他愈加火热的欲望,“皇上想灭我西越易如反掌,但四国分立,西越的灭亡,会带给东临,南召两国强烈的危机感,难保他们不会联合起来,一致对抗北陌。”
她稍顿了一下,看着他已恢复清明的眸子,继续说道:“比着已是一滩烂泥的西越,皇上更想要的是盛产药材的南召国和矿产资源丰富的东临国,所以,尽管皇上百般厌恶西越,也要恩威并施,用它来牵制其他两国。”
欧阳忆潇沉默的看着她,眸光幽暗难测,不动声色的表情让她的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熟悉的淡雅馨香弥漫在空气中,如一根细丝般牵动着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那是他隐藏最深的,也是唯一的弱点。
她看的果然通透,将他的心思猜的一清二楚,却又很会藏拙,故意不露锋芒,给人一种怯弱愚钝的错觉。
若不是他强逼于她,估计很难发现这个在他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小女人,心思竟是如此缜密!
他的手指微微曲起,若不是那股勾起他思念的香气,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掌拍死她?
“皇上,凌将军有事求见,可宣他进来?”正在清舞心惊胆颤之时,印公公的声音适时在门外响起,她心里不由舒了口气。
就是这细微的神色变化,依旧被目光敏锐的男人尽收眼底,他松开钳制着她的大手,清舞顺势站了起来,紧张的立在桌旁。
欧阳忆潇跟着站起身,冲门外吩咐道:“让他在宣明殿候驾!”他又回过头来,目光复杂的看了眼脸色泛白的小女人,“你晚些时候过去。”
清舞点了点头,恭敬的行礼送他出门,虽是在宣明殿当值,但他无时无刻不在防着她,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她今日总算是逃过了一劫,也深刻体会到了言多必失的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
☆、唇齿缠绵
清舞在去宣明殿的路上正好遇上了那个战功赫赫的凌大将军,她秉着一贯谦卑恭顺的原则,低垂眉眼,福礼问安后,便侧身让路给他。
面前的女子衣衫素朴,与宫里的寻常宫婢一般无二,然凌晗枫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是云沐歌的妹妹。
意味深长的看了她许久,凌晗枫未置一词,只是冲她点了点头,便越过她继续向前走去。
清舞转身,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对这个男人,她是心存感激的,如若不是他,哥哥早已与她阴阳两隔了。
而他的冷漠也是她意料之中的,毕竟他对哥哥的维护已引起北陌多半朝臣的不满,若是再与她有哪怕只是一点点的牵扯,都会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回转过身,她加快了脚步往宣明殿赶,生怕晚去了又被那个喜怒不定的皇帝陛下责难。
宣明殿里,欧阳忆潇眸光阴郁的翻阅着高柊收集整理来的资料,听到轻微的开门声时,也并未抬头,只是低沉的开口道:“过来!”
清舞脚步微顿,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心情比着早上离开饭厅的时候还要差,正犹豫着是否要过去找骂,他压抑不住怒火的声音便清晰的传入耳中,“你是没长耳朵么?!”
清舞心里一颤,双腿愈发沉重,却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看着她一脸惶恐的样子,仿若自己是洪水猛兽般可怕,欧阳忆潇不由冷笑,“朕刚刚得到消息,你的母后染上了瘟疫,现在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