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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府里众人都因为疲惫而安睡的时候,有一个人,却睡得极不踏实。
“不是我,不是我!爹为何只信二弟,却不信我?”
床榻之上,男人满头大汗,眉头因为噩梦而拧得死紧,他想要从梦中醒来,偏偏像是有巨大压力压在他的眼皮之上,怎么也睁不开眼。
“论才能、论持家之道,我哪里比不过二弟!爹偏心,偏心!”
许是这一句梦话声音大了些,吵醒了他身边睡着的女人,女人睁开惺忪睡眼,坐起身来,借着窗外大红灯笼的红色烛光,迷迷糊糊地给身侧的男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老爷,做恶梦了么?”
梦魇中的男人仍未清醒,时不时地晃了下头,像是梦见了极其可怕的事情一般,他猛地抓住了那女人的手,厉声说了句,“我承认,是我做的手脚!爹再执迷不悟,别怪儿子心狠!”
那一句带着恨意的威胁,在寂静的夜里,越发有种骇人心脾的恐惧,被他握住的女人,手不由地抖了起来,窗外红光映衬着她那张书香气息的脸,带着异样的惨白。
……
翌日,莫梓旭是被柳儿叫醒的。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身侧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她也习惯了祁连琛的早出晚归,眼不见心不烦是她现在的心理写照。
可柳儿显然没有她那般轻松,顶着熊猫眼地给她递了条湿巾擦脸。
莫梓旭一见柳儿的眼睛,乐了,“瞧你那模样,还不擦点粉遮一遮,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
听莫梓旭这么一说,柳儿心里的疑惑也就去了大半,放下了一颗心,却也带着点遗憾。她压低了声音道,“小姐,瞧你这样子,昨夜……”
莫梓旭话听到一半,就撩开了被子,露出那依旧纯白无暇的白缎,“就知道你关心的是这个!一大早的就担心这个,除了你啊,就没别人了。”
柳儿接过莫梓旭用过的湿巾,不以为然道,“小姐可别这么说,关心的,不止奴婢一个人。”
莫梓旭本以为她说的是大夫人,可是柳儿却回头瞅了眼,见房门好好的关着,才贴着莫梓旭的耳畔道,“昨夜,奴婢发现,竹儿悄悄地起来过,没有进房,但是却站在小姐卧房的窗下偷听来着,老大一会才回来。”
竹儿?
“她每晚都这样么?”
柳儿摇摇头,“小姐,奴婢睡觉向来轻,所以,奴婢敢保证,只有昨晚。”
只有昨晚,莫梓旭心里琢磨起来,如果竹儿每晚都做这偷听之事,那么很有可能是大夫人示意,但如果仅仅是昨晚,这事便耐人回味了。
此时,柳儿想的却是另一茬,“奴婢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姐要防着竹儿了,那女人真的有问题,你说,她偷听什么呢?偷听小姐有没有跟三少爷圆房么?”
莫梓旭点头,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只不过,到底是谁授意竹儿那么做的呢?
不过这事想着也是头疼,莫梓旭站起身来,一边让柳儿伺候着她更衣,一边又想到了另一件事,“昨儿个老太爷被找到一事,你可有去打听了,是在哪里找到的?那么隐蔽。”
柳儿知道莫梓旭有心转移话题,这男女之事,她也是有些懂的,如果不是心仪之人……,她不愿继续再想下去,于是,就换了她那八卦兮兮的表情,只有两个人在,她还压低声音道,“谁都没想到,老太爷会藏在后院佛堂的那个金身佛像后面!不过,有个杂役房的小哥说,他有去那里找过,但是没见着,可最后,确实是在佛像后找到的。”
“……佛堂?”昨日在祁府里晃悠,是见到了这么一处地方,当时,她也往里面瞄了眼,只是看见有几个丫鬟从里面出来,就没有走进去,奇怪,难道这么明显的地方,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祁老太爷在里面吗?
柳儿不知莫梓旭心思,继续说着她打听来的事,“对,就是佛堂,其实,所有的人都很奇怪,不明白为什么老太爷会躲在那个地方,毕竟二老爷生前,也没有和佛堂有什么特别的关系,那佛堂不过是府里初一十五拜祭所用,充其量,就是某位小姐、少爷犯了错,罚他们去佛堂里思过而已,跟二老爷没有半分联系。——还有更奇怪的,这祁老太爷从昨日被从佛堂带出来到现在,一直叫着……叫着……”
莫梓旭抬头,看见柳儿的眼神有些躲闪,这样的表情,她曾经见过,就是昨日在杏园的时候,柳儿就是这般神不守舍的。所以,此时看见柳儿这般仪态,莫梓旭直觉地就觉得,事情可能跟那个什么祁连黎堂少爷有关。
果然,柳儿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咬了下唇,才说道,“老太爷一直叫着黎少爷的名字!”
说完,柳儿还悄悄地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带着说不出的谨慎和小心。
有什么事是她们主仆间还要设防的呢?
莫梓旭陷入了沉思。
她已经能够隐隐猜到,柳儿跟这个祁家的堂少爷,有那么丁点关系,只是,祁连黎虽说什么寄人篱下,但他毕竟是祁二老爷的嫡子,祁老太爷的嫡孙,以后若真是分祁家家财什么的,那祁连黎所得与祁连琛相比,应该是不相上下,他们的所得,绝对远超过祁连宣、祁连城、祁连堂他们。
而柳儿不过一个丫鬟,怎么会认识那个人?
见着她半天不说话,柳儿生怕她瞎想似的,忙地开口说话引开了她的心思,“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今儿葛郎中过来说,老太爷不过是忧思过甚所致,是因为他太想念离家出走的黎少爷而已,已开了药,老爷也有吩咐着,把老太爷之前吃的药,再加大双倍剂量……”
被柳儿这么一打岔,莫梓旭脑子里刚刚一闪而过的灵光,真的被打断了,只不过柳儿到底又说了些什么,她也不过是听了个七八成,直到听完最后一句,她才有些不解地问道,“怎么,葛郎中还准备用之前那没啥效果的药?庸医。”
柳儿摇头轻叹,“这些子事情,奴婢也不知,只是打听来了这么些,小姐怎么有此一问?”
“哦,也没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问这件事。”莫梓旭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走火入魔,对于稍微有些蹊跷的事,都要怀疑是不是别有深意,真的就成了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对了小姐,你不是说要拉拢二少爷的么,你准备怎么做?”
闻言,莫梓旭从枕头下掏出了那枚腰牌,抛了抛,“捡日不如撞日,今天敬茶之后,我就试一试他。”
……
在祁府里,儿媳们每日敬茶,那是一门必修课,只不过如今二少奶奶怀有身孕,她的那规矩,就被祁老爷给下令省了,转而由祁二少代为简单的拜候。
这日敬茶,似乎没有了往日的那般热闹。
莫梓旭一进大厅,就看见寥寥那么数人在,大夫人、五夫人都差人来说身体染恙,不过来了,免去媳妇们敬茶之仪;三夫人则差人来说昨夜儿大少爷的旧疾复发,她放心不下,也不过来了;就只有二夫人和四夫人两个默默无语地坐在那里。
大少奶奶已敬了茶离去,二少爷还留在那里,大概是祁老爷关于生意上的事,要等敬茶后跟他说说。
所以,整个正厅里,就那么几个人。
此时,祁老爷正在训诫专门照顾祁老太爷的桂姑姑,具体说了什么,莫梓旭没有细听,只是隐约听见,是要给老太爷多加药的分量,如果老太爷再丢了,那么桂姑姑的那条命也别想要了之类。
趁着这会子工夫,莫梓旭便凑近二夫人和四夫人身侧,随意搭讪道,“二娘、四娘,五娘身子不适么?”
整个府里,最不爱说话的,几乎足不出房门,也就是这两个夫人。
就见二夫人唯唯诺诺地笑了笑,“说是昨夜为了照顾老爷,着了凉,染了些凉风。”
“这样啊,那等会个,我倒要约上大嫂一起去瞧瞧了。”
二夫人冲着莫梓旭一笑,便没了下文。
好在二夫人还会答言两句,那四夫人根本就是垂着眸,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半个字都不肯说,也是个冰山美人啊。
不过,莫梓旭也不指望从这两个人嘴里知道些什么,无非是傻站着太过尴尬,才找些话说,她眼瞅着桂姑姑磕了头地退下了,这才在一个小丫鬟的引领下,去敬茶。
一夜之间,为了找祁老太爷,祁老爷似乎老了好些,神情显然不及以往精神,而且,今天一整个早上,他的眉宇间都是疲态,忧心忡忡的模样。
敬茶之仪草草地结束了,祁二少爷本来候着要跟祁老爷商讨生意上的事,无奈祁老爷没有那份心情,摆摆手,让他也退下了。
这正合莫梓旭的心意,见着祁连城出来,莫梓旭悄悄尾随其后,一路跟到后花园的荷塘边,祁连城才突然回了身,笑盈盈地等着她走近。
“三弟妹,这一路尾随,可是有事要二哥相帮?”
莫梓旭周遭一扫,心里对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