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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儿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刻,双手迫不及待地抱住他的颈项,意图吻住他的唇,可是他避开了,只抚摸,不亲吻。
彩儿也并不在乎,因为有更让她满足的东西充实着自己。
男女的喘息,此起彼伏地在这个狭小的厢房里响起……
良久,彩儿才身体瘫软地从男人的身上站起,先是给他整理衣衫,而后,才是自己的。
瞧着女人媚眼如丝的模样,祁连宣在心里冷笑,他想起了今天白日里,祁连琛跟他说的那番话,什么哄女人的方法!
对他来说,女人很好上钩,只要满足她久居深闺的空虚身体,再加上给她一个名分的奢望,就足以让这个女人对自己死心塌地,哪怕,他是个残废。
当然,这一招,似乎也并不是对每个人都有用……
脑海中闪过一个影子,祁连宣蹙眉,强行将那身影挥去,方道,“今儿,葛郎中可有开新的方子给四弟?”
彩儿已穿戴完毕,可仍腻歪地将头靠在祁连宣的大腿上,“有,说是换了个配方。”
祁连宣并不关心配方的变化,只是问道,“该放的那味‘药’,你都有放吧,可别弄错了剂量!”
彩儿抬了头,笑道,“放心吧,爷,奴婢已经对那分量闭着眼睛都能抓准确。”
“嗯。”想知道的已知道,祁连宣已没别的事,准备轰人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把这个吃了,你可以走了。”
彩儿接过那药丸吞下,她也算是私下里跟在大少爷身边有些日子的,知道每次事后都要吃这种药丸,应该是避孕之类的药物。她没得选择,也不会傻傻地学菊儿那种先斩后奏,最后落得如此凄惨下场,那是,有些该争取的,她还是忍不住地想要争取。
“大少爷。”
“嗯?”
“你……你明儿就要娶竹儿那丫头了,何时,才会收了奴婢呀。”
看吧,深闺中的女人!
祁连宣一把推开了她的头,让她差点踉跄跌倒在地,“娶竹儿是因为她有用,大用处。至于你……,合适的时候’我自然会跟五娘提起,怎么,你不信爷么?”
彩儿自己站起了身,谄笑道,“怎么会呢,大少爷对奴婢这么好……,可是,那竹儿能有什么大用处?她可是连三少爷都不要的女人。”
祁连宣轻哼了声,略显几分得意的笑道,“就因为她是三弟都不要的!——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快回去,别让五娘起疑。”
彩儿饶是半分不舍,可每次祁连宣轰她走的时候,她也只能听从,因为她怕,她怕自己忤逆了他,便再也不会来找她了。
她知道大少爷在这个府里不缺女人,虽然别人都说大少爷的男性能力是最近才恢复的,可是她知道,从她被大少爷收拢之后,大少爷就一直那方面很强,只不过,双腿不能使力而已。
她亲眼看到过,大少爷和二少爷房里的贴身侍婢兰儿在一起的场面,她甚至觉得,有可能大少爷在这府里的女人,比二少爷沾染过的都多,只不过大少爷隐藏地好,而且,事后的避孕工作做得足……
万般无奈下,彩儿只能乐观地想,或许,早晚有一天,大少爷会纳了她的吧。
再一次,带着这样的想法,她退出了厢房。
而几乎在她走过不久,祁连宣也吹熄了灯烛,并将那灯烛和滴落的烛蜡一并揣入怀里,才离开了房间,锁上了门。
此时已过子时,府内各幽径都已无人影。
祁连宣慢悠悠地自己推着轮椅的轮子往回走,正走到一处岔路口,迎面不期然地走来一男子,他只是微微一抬眸,便垂下了眼睑,双手也在那一瞬间,紧紧抓住了轮椅的轮子。
迎面而来的那人,也在瞧见他的瞬间,便挺直了身体,顿了顿,才一步一步似乎很艰难地向他走来,经过他的身边,没有停顿,而是错身而过,却在错过一肩之距的时候,停了脚步。
率先说话的,是祁连宣。
“想不到,爹也会这么晚地回府,可又是相上了哪家的闺女,咱们府里的那些个,都还不能满足你么?——哈,爹当真是老当益壮,这把年纪,还有这等好体力,儿子自叹不如!”
那人似乎身体颤了颤,可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他微微扭过脸,俯视着坐在轮椅上的祁连宣的侧脸,借着月色,依稀看到一张属于祈老爷的那张沉稳却略显僵硬的脸。
被自己的儿子数落了一通的祈老爷,竟能喜怒不形于色,很平淡地回了他一句,“你也不差,老葛不是说你已经恢复了那种能力了么?你爹的功夫堪称县城第一,相比遗传了他的优良血绕的你,必定差不了哪里!”
听祈老爷那口气,竟像是说着别人家的子嗣一般。
祁连宣握住轮椅的手,越发用力,手背上青筋毕露,他哼笑一声,“就算他是第一又如何?起码他不至于饥不择食!——做父亲的,霸占儿媳,感觉可还好么?”
祈老爷一听,不禁眉头蹙起,显然是被自己的儿子一语道破秘密,可是,却又像是这件事在他们父子间,已不算是什么秘密。他很快平静地回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儿子,何来霸占儿媳一说,给你冠以‘祁’姓’当真是我人生中的奇耻大辱,要知道,如果我真想把你偷偷地做掉,易如反掌!”
祁连宣哈哈干笑两声,“你明知道,我手里握着你别的秘密,而且,我也早已将那秘密传给府外的可靠人得知,如果我的安全不保,那人便会很快地将秘密传得全城皆知,当然,也连同你占有儿媳这个份。这本就是你我之间的协议,我只要生命无虞,对你们祁家的财产毫无兴趣,难不成,这么多年了,爹你才想着要违约不成?……其实,你一直留着我,不仅仅是因为协议吧,要知道,做掉我,你便后继无人了!在府里,老二能撑起的,不过就是一个米店罢了,老三更是死狗扶不上墙,老四……哈哈,你最疼爱的儿子,你觉得,他还有变得聪明的一天?”
祈老爷紧紧握拳,这么多年,他是不止一次地明里暗里和这个祁家老大交锋,以前尚算打个平手,可是今晚,他不得不承认一败涂地。
如果说以前,他是真的认为面前的这个坐轮椅的男人只是为了活着而握住他的秘密,那么今天之后,他想,他要重新认识这个问题!
祁连堂被下毒七年,这件事,虽然没有证据,但是怎么想,会这么做的人,只有祁连宣,而且,祁连宣刚刚说的那最后一句话,更加证明了这个事是出自这人之手!
他是恨!
可是,就算他怎么恨,也不敢冒着自己的名声被彻底败坏的风险。
所以,他又不得不忍!
他知道祁连宣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从十二年前就知道了,一个叱咤商场的人,竟然被一个女人给耍了,他恨!
可是,偏偏那么巧的,在他得知了这个羞耻的同时,竟被祁连宣也知道了他的一个大秘密。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们父子间便形成了一个微妙地相互制约的关系。
忘不了自己被背叛的耻辱,却又无从对祁连宣母子下手,所以,他选择了祁连宣身边的人。
三夫人让他戴绿帽子,那么他就让她的儿子戴绿帽子,很变态的想法,很不能解恨的报复方式,却也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
祈老爷闭上了眼睛,暗骂自己的天真,在他背地里搞了祁连宣的女人的同时,他这个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儿子,也正在搞着自己最疼的亲儿子,而且,更狠、更隐蔽。
像是决定了什么,又或是想开了什么,祈老爷睁开了眼睛,眼里已没有犹豫,“我祈府的生意和产业,自有我祁家子孙来管理,堂儿傻,’那是因为当时他年幼,才着了道。你也不过就能在他的身上动动心思,连城和连琛不是吃素的,你的那些鬼伎俩,也就到此为止!而且,你以为就你在外面有人?你非我祁家血脉的事,我就一人独守?告诉你,别把我逼急了,也别忘了我们的协议!”
说完,祈老爷便排袖而去。
那言外之意,便是对祁连宣的威胁选择无视了,为了那个被祁连宣握着的秘密。
祁连宣头也不回,听着祈老爷渐行渐远的声音,半响,才冷哼了声,“想要做掉我?如果不是为了笼络祁家金矿的那些人,不是为了找到府里的秘密宝库,我早就可以神鬼不知地做掉你!可别瞧不起我的鬼伎俩。”
24
这日,是祁连宣纳妾的大喜之日。
一早起来,三夫人房里就开始张罗喜事,虽然,府里其他房里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祁连琛一如既往地起了个大早,却没有急着出府,而是先去了大夫人那里请了安,而后,准备去祈老爷的书房。
昨夜,莫梓旭那句爱好之问,确实让他有点惭愧,想要恢复本性,帮着祈老爷分担一些家族的生意。
他今儿一大早地就往祈老爷的书房跑,也是有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