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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老夫若当真得了你李建成,又岂有何必要再去追那李渊人马?”
李建成闻言一愣,沉下面色不语。心知今日这般落了屈突通的圈套,若让他生擒了去,逼将成为要挟李渊的筹码。
暗暗咬牙,心知纵是拼得一死,也断不能让他如愿。
屈突通抬眼看了看李建成身后残余的人马,又将目光挪回他本人身上。但见其原本一身白袍银甲,此刻已被鲜血染得深浅不一,显然已是经过了一场浴血的奋战。
目光下移,便见对方垂在身侧的五指,已然紧紧地攥住了手中的剑柄。顿了顿,屈突通抬起眼,面上仍是一派笑意,道:“老夫如此盛情,世子何不随我入城中做客几日?”
李建成闻言冷笑一声,道:“将军好意,建成心领了,只是恕难从命,还望将军体谅。”
屈突通面色平静一笑,道:“既然世子不情愿,那老夫只好‘请’世子前往了!”说罢忽然一挥手中长矛,便朝李建成冲杀过来。
李建成心下早有防备,见状一提马缰,横剑堪堪挡住了这一击。然而他心知,论武力,自己绝非屈突通对手,左右格挡了几招,便寻思着避其锋芒,寻个阻挡。
然而得了空子四处看去,周遭却已是杀声一片。
*****
李世民立枪站在桥头,看着大军从另一端从容有序地往这边走来,眼看便是最后一拨了。
夜风在耳边不住呼啸,声势渐大,吹得自己披风袍角俱是不住地翻飞。
“许是快下雨了罢。”一旁忽然有人轻声道。
他回过头,见是刘文静,便抬头望向天际,点点头道:“看这势头,只等不到天明,便要落下了。”
刘文静侧过脸,见对方心思满腹的样子,便道:“幸而此番并未遇上敌军骚扰,若当真下起了雨,这河便不那么容易渡过去了。”
李世民闻言,神色分明阴沉了许多。片刻之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道:“大哥此时仍未归来,不知为何,竟是一点音信也无。”
他声音里分明是极端压抑的平静,刘文静听在耳中,低低地叹了口气道:“实则……方才已有人带了消息过来,此刻国公正在帐中与人商议对策。他意欲让你安心只会渡河,便未曾告知于你,我……”
话未说完,李世民已然上前一步打断道:“大哥如何?”
刘文静叹息一声,道:“只知他并同萧造、孙华人马,同屈突通大军厮杀大半夜……大抵是为了拦住其人马,替我等争取渡河时间……”
“他现在如何?”李世民已然伸手扣住刘文静臂膀。
刘文静看着自己臂膀上那有些颤抖的五指,闭上眼,摇摇头道:“生死未卜。”
四个字一出口,臂膀上的手立刻松开,他一抬眼,见李世民提枪便往回走。
刘文静唤了几声,李世民却充耳不闻,大步走入夜色之中。刘文静立在原地,叹了叹,实则心里又何尝不知他意欲何为?
*****
大帐内,李渊扶着腰间剑柄,神色凛然。许久,他才开口,将帐内的一片沉默打破道:“便取裴大人之意,遣一人率军速去救援。而大部人马,则仍是按原计划,进军关中!”顿了顿,朝帐内望去,几乎是叹息道,“却不知,谁愿……”
然而话未说完,便见刘文静匆匆闯入,道:“国公,大事不好!”
李渊一皱眉道:“何事?”
刘文静敛衣一拜道:“二公子不知从何处听闻了世子之事,此刻已带着五百人马往桥那边去了!”
一帐人闻言俱是一惊,李渊重重地“哎”了一声道:“世民此时怎还如此莽撞!”
裴寂察言观色,心知此时必要速速拿出决定来,便当即起身道:“国公,在下以为,我大军进驻关中之计,不可有半分迟疑!”
刘文静此时也道:“臣以为,此时我大军已然全部渡过河来。此事国公应当先行隐瞒下来,带大军速速入关。”
李渊闻言一怔,实则也明白他二人话中之意。无论如何,这支起义的大军虽是姓李,但却也不全是姓李,不能因任何一个人,而耽搁了原本的决定。
迟疑许久,他终是艰难道:“传令下去,命全军……即刻拔营,前往关中!”
众人得令散去,唯有一人在帐中迟疑许久,回头见虽李渊背对众人,却分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那人暗暗握紧了拳。迟疑许久,忽然大步出了帐。
一滴水落在面上,咄苾抬眼望向浓云密布的天幕。紧接着,水滴越来越多,毫无间歇地落在周身。
下雨了。
他忽地转头,望向桥的那端。
几日后,若雨势不停,这桥纵是想过,只怕也过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弱弱问一句,乃们集体沉默是因为JJ抽了呢,还是俺写得太戳了?TUT
10
10、第十章 。。。
【第十章】
李渊站在帐内,伸手将帐门挑起一角,久久地朝外凝望。帐外人马正有条不紊地聚集着,已是即将出发的势头。
裴寂坐在帐内,沉吟半晌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后,轻声道:“国公还请宽心,二位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逢凶化吉。”
李渊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倒是笑叹起来:“裴监何时也开始拿这等虚妄之辞来去安慰我了?”
裴寂一揖道:“若说道理,方才诸位已言说清楚,想来国公心底亦是再明白不过,臣若再重复,也只是多说无益,倒不如换一种方式。”
“裴监这七窍玲珑心当真是有别于寻常之人,”李渊笑道,随即复又摇首一叹道,“但愿今次……他二人当真能托裴监吉言罢。”
正此时,一偏将行至帐前道,只道人马俱已调遣完毕,只待李渊一声令下。
裴寂见李渊抬眼望了望桥的那断,神色里仍是有些游移,便再度劝道:“国公,此时大军既已渡过黄河,加之天又淅淅沥沥地落了雨,若不尽快决断,待到大雨阻道,却是不便行军了。”顿了顿,复又道,“依世子前日信中所言,关中之地百姓仕宦对公国的到来,乃是期待非常,故此行应不会遇阻。臣以为为今之计,应是速速率军连夜先入关中落脚,待到大军稳定之后,再见机速速派人去营救。”
李渊闻言半晌无语,末了终是点点头,咬牙发出了行军的命令。裴寂从了口气,心内也明白,此令一出,唐国公便可谓是用自己的两名长子,下了一场天大的赌注。
无声地叹了口气,心内默默期盼二位当真如他所言,能逢凶化吉罢。
很快,李渊匆匆穿戴好衣甲,走出帐外,看着已经在前行至中的大军,便也翻身上了马。然而正此时,一名小校飞奔而来道:“大将军,柱国帐中空空如也,无人知晓他去往何处了!”
李渊闻言一皱眉,忙道:“那他所带来的人马可还在?”
那小校道:“柱国从突厥所带五百人马,亦是不知所踪。”
心知那五百人马虽是带来援助起义大军,实则却是为那康鞘利唯命是从,李渊沉吟片刻,对那小校道:“你且对下罢,此事切勿对外声张。”
待那小校离去,李渊打马走近队伍之中,心下沉吟许久却不解那康鞘利离去的缘故。他之来意,固结盟约也好,监视动向也罢,然而此刻他李氏大军所向披靡,一路杀进关中,虽并非全然畅通无阻,却也并未有什么重大挫败。
纵是要背弃盟约,挑选此时,却也未免太过奇怪。
李渊思索许久,忽然一阵,猛地回头,朝桥那边望去。夜幕深沉,雨落淅沥,一眼望去,眼中除却无边的黑暗,却也别无他物。
一个念头冒出李渊的脑海:莫非……他和世民一样……竟也是带人营救建成去了?
*****
李建成攥着马缰,徐徐地走在山路上,身子随着马的颠簸微微地晃动着。
耳畔原本稀稀拉拉的雨落声,此刻已换做倾盆之势。冰凉的雨滴砸落在肩背,有如一下下重击,教人的气息也跟着紊乱起来。
“世子殿下,”此时一偏将从身后小跑至近前,道,“方才已派人去探查过,隋军并未追上山来,只是在山下徘徊。”
李建成点点头,垂着脸,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来。
一旁的孙华见状,便打马凑近道:“大雨封山,隋军许是忌惮着泥沙冲击,不敢冒然上山,既如此,我们还是速速寻一个地方歇歇脚罢。这大雨瓢泼,我等倒是无妨,”侧过眼看了看李建成肩胛上插着的长长的箭杆,皱眉道,“只是……世子带着伤,又怎可这般淋雨?”
“罢,”李建成低低道,“便遣人寻个避雨之处,让所有人权且歇息歇息罢。”
他明白,方才死里逃生的那一战后,人人都已是精疲力竭。大半夜的鏖战之后,他眼见自己人马渐少,又度李渊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