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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来说说玉儿,她在四四府里的地位是最低的,又受宠,家里有没有靠山,被欺负也是自然的。自古以来,后宫的斗争并不比男人们之间的争斗逊色,即使四四治家严谨,这也是不可避免的现象。而且只要不闹到外边,他应该也不会去管。一是因为府中应有福晋打理,二是女人们争斗的唯一目的只是为了他的宠爱,也许他还躲在书房里偷着乐呢。
玉儿是个善良的女孩,我不会让她变成《金枝玉孽》里玉莹的样子,她会把自己的善良一直保持下去。如果她变得和钮钴禄氏一样阴险,也就会在四四心里失去了原有的位置。我希望四四看她的时候,眼前永远会是那个纯洁、美丽、自然、大度的白衣少女。四四并不缺少八面玲珑、城府深厚的皇后,或许他所希望的,只是一个爱他、懂他、包容他的女人一直陪在他的身边。
以上是我的一点浅见,欢迎大家纠正补充。
梦归何处 之 梦长君不知
大将军王
卷首语:两心同,相思还相忆。对酒观花烛影下,小玉窗前却来时。梦长君不知。
康熙五十七年夏
“天申宝贝!藏好了吗?额娘来了!”我一边象征性的喊话,一边伸手向下拽着眼前的丝帕,偷眼观瞧。
“额娘耍赖皮,不许偷看!”一个狡猾的声音从花丛中探了出来。
“好!好!额娘不偷看就是了。”话音刚落,我就朝着那丛艳丽的牡丹花扑了过去,不过可惜,耳轮中只听见花瓣噗噗坠落的声音,而被我追逐的那个小目标却在一串笑声中跑开了。
又耐着性子翻了几处花丛,却依旧没有收获。直起腰喘了口气,心中暗叫可恶!这个淘气的孩子,大下午的被他拉出来玩什么捉迷藏,还真是考验我这比他老了二十年的身子骨。看着他在阳光下那灿烂的笑脸,再想想他老爹那一副畏暑如虎的样子,真不晓得这孩子是随谁?
忽然,身后几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响起,顿了顿,又向前几步,终于停在了我的身后。小鬼,竟然想绕到后面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故意摆出一副浑然不知道样子,站在原地,四下里随意的摸索了几下,然后猛地一回身,一把抱住了身后的人,嘴里兴奋得哂道:“宝贝,看你这下往哪逃?”
本以为会有一张柔嫩的小脸贴上我的面颊,可耳边怎么会是纱质的朝服窣窣作响?扯掉眼前的帕子一看,老天啊!金黄色的贝子朝服,红宝石的孔雀翎顶子,久未谋面十四贝子正如那耀目的日光一般瞬也不瞬地瞧着我…
心中一愣,身子却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来,侧身避开他的目光,低声道:“十四爷今儿怎么得空过来坐坐?”
十四咧嘴一笑,那暧昧的目光自然也随着展开的笑意收回到眼底,“这么久没见,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老样子?”
我脸一红,有些气恼的哂道:“咱们哪能和十四爷相比,到底是在丰台大营、西山锐健营历练过的,这样貌、气势都不可同日而语呢。”
“你…”十四的眉毛一拧,转瞬又松了开来,“你呀,就是嘴上不肯服输。这几年带兵惯了,还真没人敢这么跟爷说话。”
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我禁不住取笑道:“那十四爷这淮扬菜见多了,偶尔换换口味,吃点川菜,也还受用吧?”
十四看了我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答道:“都说女人多了必成醋坛,醋缸,照我看这四哥的府上,倒是连买辣椒的银子也省了呢。”
“哈哈哈…”我们一同笑了出来,仿佛时间退回到了十几年前的时候,我们站在永和宫的回廊上,无忧无虑的一起聊天、玩笑。。
可心里却是同样明白,消逝而去的时光,总会在不经意间留下各种各样的痕迹。无论是额间浅浅的皱纹,还是嘴角新蓄的那抹髭须,仿佛都在时刻提醒着,没有人会再是曾经天真的年纪。
“对了,四哥在吗?”十四止住笑声,终于言明了他的来意。
“啊!”我着意的愣了一下,“王爷这回子还没到家呢。十四爷没在朝上遇见吗?”
“见,是见到了,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所以就又从府里过来了。”十四支吾着,眼光也不自觉地看向了别处。
“这样吧,十四叔先去书斋坐坐,估摸着王爷也快回来了。”
“也好,我也顺便看看四哥打理的园子。”十四的眼神有些闪烁,竟没有注意到我话中称呼的变化。
“小乔,带十四爷去书斋,好生伺候着。”我轻瞄了他一眼,大约已经猜出了他的来意。
“那…”十四一愣,似乎终于留意到了自己待遇上的变化。
“噢,我还真是差点忘了,十四叔难得来一次,晚上就别走了,我去叫厨房炒几个好菜,你们哥俩儿好好喝两盅。”
“那,那可是给嫂子添麻烦了。”十四黑着脸,有些不大情愿的答应着。
看着十四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一片赤霞灿灿的牡丹丛中,我竟有些无奈的笑了出来。刚才不得以才骗了他,四爷在家,只不过是还抽不出时间见他。
自从五月丁巳,传来策旺阿拉布坦率6000人马攻陷拉萨城,拉藏汗被杀身亡,达赖、班禅被拘禁的消息,就开始有人陆续到府游说四爷出征或是支持其他的皇子出征。平常那些个不相干,都被他的一幅冷面孔倔了出去,可今天,他人还留在杏花春馆里劝慰一门心思想要出征的十三,王掞师傅就已经找上门来了,再加上个十四,真是哪一个都不好打发呀!
可话又说回来,平藏建功,收复拉萨,如此诱人的功劳放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本就不同于以往,自然也难怪后人会把大将军王那顶帽子看得如此之重。只要能等得凯歌奏响,无论是为争储大业添砖加瓦,还是重拾昔日的辉煌,应该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冷不丁一个胖胖的小脸从旁边窜了出来,抱住我的大腿笑嘻嘻的说:“大灰狼终究还是没抓住聪明的小猪。”
我放下烦乱的思绪,没好气的道:“小猪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所以才没被大灰狼抓到?”
他咬着手指煞有介事的想了想,然后很马屁地说:“不对,是大灰狼很仁慈的放过了小猪。”
这小子,倒还识相。我很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一把抱起他,一边走一边说:“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准备和狼爸爸好好商量一下,到底晚餐是红烧小猪还是清蒸小猪。”
过了石桥便是梧桐院,未及走近,就远远瞧见门口的一个小太监飞快地进了院子。不觉一笑,原来今天是又有人来“探子”了。自从弘历两岁的时候,四爷就叫奶妈子带着他搬到我的院子里,与弘昼一同抚养。也自打那一天起,每当我带着弘昼出去的时候,就会有人悄悄走进元寿阿哥的小跨院…
记得当初想过很久,想过制造一个出其不意的机会“碰到”她,奚落她;想过吩咐所有的下人,不允许她再踏入院子一步;或者,我应该故作大方的去说服四爷,摆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讲几句阿哥还小,亲娘又是多么的不可替代。。。等等诸如此类的道理。
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做。
也许总会有一些事情,是每个人一直在想,在思索,却从来也没有付诸行动的。
其实,我也是个很懒惰的人。
八岁的弘历身量还未长足,相貌却很清秀,书房的师傅们总是夸他天资聪颖,他却从不张扬,待人接物也是徇徇儒雅,只是与弘昼相比,少了几分男孩子的任性和淘气。见他颀身玉立在窗前,正望着院子一侧的角门,痴痴的发愣。
“弘历想什么呢,这么用心?”我放下怀里的宝贝,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玉姨回来了。”他有些不舍的转过头,却已收了方才脸上的神色,“没什么,我不过是在琢磨师傅今天讲的功课。”
“师傅讲到论语哪一篇了,说出来听听。” 我有些惊讶于他的心思竟转换得如此之快,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盏,不禁饶有兴味的问道。
“哀公问曰:‘何为则民服?’孔子对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
原来是为政篇中的一段,看来这小子真不愧是天生的帝王之才。
“额娘,孔子的意思是说提拔正直的人放在邪曲的人之上,人民才会臣服,反之则人民是不会服从的。”一旁的弘昼突然开了口,满脸的自得之色。
“答案正确,奖励一下。”我顺手在碟子里捡了一块马蹄酥,放在儿子嘴里,抬头望向另一个孩子道,“弘历是否想问,既知是邪曲之人,不若弃之,为何还要任用呢?”
弘历的眼神中泄出一丝诧异,却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
“能换个角度想问题,弘历不简单。”我冲着他赞许的笑了笑,照样拿了一块点心放在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