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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娘娘曾当众说过,‘吾家儿媳中,当属徐氏最得我心。’”婉儿点点头,心中明了,那徐氏行事做派,当年也曾领略过,却也是名副其实。
自打燕王妃进殿后,皇后就与其相谈甚欢,殿中众人俱知这对婆媳向来关系甚笃,都偷偷瞄着太子妃,却是有些幸灾乐祸。本是端坐下面的吕氏此时走上前去,和燕王妃寒暄了两句,笑着轻声提醒皇后道:“母后,公主和外命妇们还在殿外候着呢。”
徐氏见到吕氏,忙作了个福礼,却见她眉眼间神色淡淡,徐氏仍然坦然微笑着,却不理会。皇后点点头,遂叫宫人宣公主和外命妇们进殿,却是转头对着徐氏笑道,“你去挨着你大嫂坐着,待会我们娘俩再慢慢聊。”
皇后又看了看朱高炽,想了一想,却指着允炆对身边的宫人道,“高炽就坐在允炆旁边吧,兄弟俩也好熟悉熟悉。”徐氏快速打量了婉儿一番,见其眉眼模样与宋氏有几分相仿,心中已是明了,却是没说话,笑着退下了。
朱高炽比允炆婉儿只小一岁,性子说好听些是沉稳,说难听些就是沉闷。允炆问了他几句,只是依礼回答,却是半句不肯多说,允炆甚觉这个堂弟无聊,到后来也不再主动和他说话。婉儿自顾不上两个男孩子,只是伸着脖子往殿外看,等候自己的娘亲。
宋氏一身六品安人诰命服饰,从一众一品二品外命妇中被皇后单独叫了出来,甚是扎眼,因众人也知晓她身份,即使再是不屑,也不敢露出半分。
宋氏虽不是第一次觐见,却是很少出现在这般隆重的场合,心中难免忐忑。她行完礼抬起头时,正好看到徐氏端坐一旁,对着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又点头作鼓励状,心中又惊又喜,抿嘴一笑,面上就露了出来。宋氏方觉失态,忙敛去笑容,垂首向皇后身边走去。
皇后将宋氏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拉着宋氏的手,对坐在一旁的郑国公太夫人蓝氏笑道,“如娘,这就是我那侄儿媳妇,婉儿她娘亲,你来好生瞅瞅。”蓝氏微眯着眼睛将宋氏看了看,却是笑着连连点头,“老姐姐,你们马家媳妇定然不会有差。我总算明白婉儿那丫头是如何养出来的了。”
今日风光无比的颍川侯夫人阮氏也笑着连声附和,陪几人坐在一旁的外命妇们自然不甘落后,顿时将宋氏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一时之间,殿内众人俱朝宋氏看去,什么样儿的目光都有。宋氏忙连声自谦,只觉芒刺在身,腰背挺的更直,头垂的却是更低,愈发谦恭起来,把一旁的婉儿看得极其心疼。
就在此时,却听一声娇笑,“惠娘,没想到我们如此快就再见面了!”众人一看,竟是燕王妃徐氏,只见她走到皇后身边福了福,却是拉着宋氏的手再也不放。
见皇后满脸诧异,徐氏连笔带划,将两人渊源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说到后来却是越说越欢喜,拊掌大笑道:“母后,您说这是不是就叫缘分。偶然相遇,却是没想竟有这般机缘。初识时便觉投缘,却不知道,原来惠娘竟是我表弟妹。”
皇后指着徐氏笑道:“你这泼猴,却是喜欢占人便宜,我那侄儿比燕王年长一岁,明明是兄长,却被你说成表弟,还不快快叫表嫂。”徐氏从善如流,笑着向宋氏福了福,口中连连唤道,“我的好表嫂,今日真真是我的错,给你赔礼了。”宋氏忙笑着躲避,却是不受她的礼。
宁国公主和安庆公主对视一眼,俱是上前,拥着宋氏调笑着叫道表嫂,一时之间,殿内无论真情假意,均笑成一片,倒是有几分其乐融融。皇后左手牵着徐氏,右手牵着宋氏,笑得合不拢嘴,显见心情颇佳。婉儿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有姑祖母这尊大神在,众人倒是极给马家面子。
太子妃吕氏坐在椅子上,众人笑也跟着笑,心中本就别扭,也就笑得有几分勉强。耳边突然传来嘀嘀咕咕的对话:
“燕王妃果然是皇子妇中第一人,瞧,刚一回来,皇后就几乎离不开她了。”
“没看她与皇后那侄儿媳妇关系也不一般吗,如此给皇后娘家长脸,难怪这般得皇后欢心,的确是个会为人的。”
只听另一个声音突然压低,却仍能听得清清楚楚,“那是,就连东宫那位,也是差得远呢。”
“那是自然,燕王妃可是魏国公的嫡长女,论身份,论模样,论气度,哪里是东宫那位能比的,唉,也不过是后来扶正的侧妃而已,到底差了不少。”
“我倒是听说,徐氏年幼时,就颇得皇后喜欢,若不是与东宫年纪相差了七八岁,太子妃哪里还轮得上现在这个,这可被皇后引为一大憾事。”
“东宫元妃常氏相比徐氏,倒也差不了多少,只可惜现在这位……”
“嘘,不可说,不可说也。”
吕氏越听脸色越是发白,心中又羞又怒,只觉殿内众人笑声愈发刺耳。她使劲用手掐了下自己,方才避免失态,她向正座看去,却见燕王妃徐氏被众星捧月般,心中愈发烦躁,连带看那宋氏和婉儿母女也不顺眼。
洪武帝点鸳鸯谱
殿内众人闲聊都按近午时,皇后方才带着一众内外命妇移至御花园。只见御花园安置了数张几案,每张几案旁配有五六把椅子。宴桌区周遭摆满了应季鲜花、红白软子大石榴、大玛瑙葡萄以及其他时鲜。
众人等皇后安坐后,方才一一就坐,五六成群,围坐共食。允炆和婉儿自然是跟随皇后,婉儿抬头寻找自家娘亲,见宋氏已被燕王妃徐氏拉着坐在她身旁。婉儿又向宫中内命妇看去,见含山公主紧紧跟着韩妃,而永嘉姐妹跟着惠妃,两人之间却是隔了好几张桌子,想是不会出什么事儿。直到这时,婉儿方才松了口气,有那闲心打量桌上的食物。
进贡宫中的螃蟹,俱是湖蟹中的上品,壳如盘大,紫螯巨大如拳,小脚之肉呼之欲出。宫中御厨将活蟹洗净,用蒲叶包上蒸熟,香气四溢,令人垂涎。婉儿瞅瞅众人,却见连夹菜都得太监宫人代劳的宫妃们却都是自己动手,翘着兰花指揭开脐盖,用贝壳般的指甲挑剔着蟹肉,蘸上醋蒜细细咀嚼,又清酌一口黄酒,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甚是优雅。
婉儿看得口水直流,用手掀开蟹壳,只见那蟹肉膏腻堆积,如玉脂珀屑,顿觉胃口大开。也用指甲剔肉?婉儿看看自己指甲,摇了摇头,太恶心了。她最终还是用筷子剔着肉,蘸上醋蒜咽进嘴里,只觉口齿生香。婉儿吃完蟹后,又有宫人端上苏叶汤饮用,递上苏叶净手,洗了好几遍,方才祛除了手中腥味。
毕竟还只是小人儿,又吃了些其他的应季水果,婉儿已觉腹中满满,正想找地方溜达溜达消化神儿,却被允炆拉着,从席上溜了出来。允炆牵着婉儿的手急急往前面走去,低声道,“婉婉,宁国姑姑和安庆姑姑拉着寿春姑姑要去偷看那颍川侯世子,我们也跟去瞧瞧。”
婉儿诧异的看了眼允炆,这家伙年纪小小,怎地这般八卦,朝他翻了个白眼,“寿春姑姑是去看未来夫婿的,我们跟去作甚?”允炆脸有些发红,眼神闪烁,却不敢看婉儿,扭扭捏捏半天才道,“傅忠此次立了大功,就连皇祖父和皇祖母都连声夸奖,宫中人都说他是个少年英雄。我……我就想去看看,到底何等人才能成为那英雄。”
婉儿听罢心中却是一动,允炆能有尚武之心,倒是件好事儿,值得鼓励,遂点头答应了。两人偷偷摸摸跟在宁国公主几人身后,跟到一半路,却被发现了。宁国公主看着两人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好带着一同前往。
允炆一门心思想看看傅忠的模样,在前面走的飞快。安庆公主笑着对寿春道,“二姐夫试了一试那颍川侯世子,无论是扬州瘦马,还是那绝色小倌,俱是没沾到他身,想见不是个虚有其名的好色之徒。”寿春尚在闺阁,哪里能听的这样的言语,一时之间羞得满面通红,想听又不敢听。
宁国公主瞪了安庆一眼,指了指婉儿,低声斥道:“你说话有点分寸行不行,一会儿瘦马一会儿小倌的,这里还有个小的呢。”安庆讪笑着闭了嘴。婉儿脑中早有一个念头,忍了一路却再也忍不住,还是问了出来,“安庆姑姑,那世子家中可有通房?”
安庆公主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婉儿,戳了戳她脑门,“你这丫头,想什么呢?颍川侯世子十几岁就跟着颍川侯到处征战,自然得留下子嗣,别说通房,据说庶长子都已好几岁了。”
这下轮到婉儿目瞪口呆了,张着嘴巴指着寿春,过了半天方才问道,“那……那寿春姑姑岂不是嫁过去就给别人当娘?那傅忠怎能还没娶妻就纳妾?”安庆却是漫不经心道,“那算是什么妾,不过是个玩意儿罢了。”
宁国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