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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必心急?”狱冥抬手,枫叶缓缓浮起,转眼落于掌中,低眼一看,轻一甩手,枫叶翻转间瞬间移向莫静南。
莫静南敛眼,看着那片火色枫叶翻飞,刹那犹如见秋风起,犹如见百世轮回,犹如徜徉众星之间。。。。。。
那方枫叶丝帕,随烟消散,情丝却无法彻底清除。
转眼看向莫幽儿,莫静南悠悠轻笑,发丝翻飞。
“狱儿。”恍如千百世那样轻唤。
“落白?”莫幽儿缓缓站起。
莫静南淡然一笑,突然发觉,只要能听她叫自己的名字就是那样满足。
“去吧。”莫静南牵上她的手,将她领至狱冥眼前,“若你能让她真的笑的开心,笑的满足幸福,那你就算通过,对不对,父皇?”
“当然。”皇帝点头,自从看了那方水镜,他已经猜出来者不是凡人,再观三人脸色神情,更是令他笃定三人之间关系不同寻常。
莫幽儿抬眼望向狱冥,嘴角浮起娇笑,凝视许久,只不出声。
“小妖。”狱冥用手背滑她的脸,深沉的眸子闪过一丝笑。
此时血逝突然出现,在众人疑惑间,突然狂风聚起,紧接着空气中飘散着莫名的怪异香气。
随着风,无数的血色花瓣纷飞,顷刻风止,整个城门上下皆摆满了盛开的地狱狂花,血红色的一片片张扬而激狂,如血,如荼,如妖,更似魔。
“这些。。。。。。送给我?”莫幽儿欣赏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接下来是长时间的沉默。
“你喜欢吗?”狱冥邪邪一笑,一挥手,一朵地狱之花夹在指中,抬手为她戴上,眼中现出迷恋与沉醉。
环视周围,地狱之花开的疯狂,恍惚中似回到忘川河畔,那条长长的火照之路。。。。。。
“还记得吗?”狱冥清冷的声音缓缓说道,“小妖,过往可还记得?誓言可还记得?印记可还记得。。。。。。”
攸然眯眼,那片地狱花上,相依相偎的两抹人影。。。。。。
你是我的小妖,永生永世。
烙下我的印记,你永世属于我。
“将你的心封在此处,我来守护。”蓦然间,手指向胸口,唇角绽出一抹妖异,犹如地狱花开。
“妖。”狱冥挑声一笑,下一瞬间即将她揽入怀中。
“娶我吗?”眨着眼,俏皮笑道,“若是娶了我,就永许你叫我小妖。”
“当然。”点上她的鼻,狱冥转眼望向皇帝,“皇上,今日我就正式娶公主,以后她就是我地宫冥后。”
“错,是妖后。我要做你的妖后。”狱妖出声纠正。
“好。妖后。”狱冥柔眸一笑,又看向莫静南,挑眉道,“怎么,你还要继续呆下去?他不催你归位?”
“我会在人间继续历练一世,顺便。。。。。。看看你是否真的会永远善待狱儿,若不然,你该知道我是下一任帝王。”莫静南声音成稳,也不顾外人目光如何。
“威胁?”狱冥含笑迎上他淡漠的神情,悠闲笑道,“我接受你的威胁。”
刹那风又起,片刻而后,城门上一切消逝,只余有无数地狱狂花,花瓣美丽妖冶的飞舞。
“幽儿?幽儿——”皇帝回过神,焦急的站在城门上大喊。
满朝文武,以至城下众民都慌张失措,这、这算绑架还是抢婚?
“父皇,不用担心。”莫静南淡笑,望着远方说道,“他会好好待幽儿,若不然,我们可以集全国之力伏龙山踏平。”
皇帝转眼看向十二岁的莫静南,知道他最末那句不过是玩笑话,也许,他该找个时间问问,他们都是什么人,为何给他如此怪异感觉。。。。。。
天下间消息走动最快。
不过一夕之间,全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皇帝最宠爱的小公主嫁给了天下第一邪魔。也是转夕间,地宫在世人眼中又多了层神秘,也多了层身份——皇亲国戚。
“哈哈。。。。。。想不到我竟会成为皇亲国戚。”
“怎么,你不愿意?我是最娇贵的公主,却招了你这么个山贼驸马,要说委屈也是我。”
“你哪里委屈?若嫌落上不好,那我将国灭了,让你做皇后如何?”
“我才不稀罕。。。。。。”
一片盛开妖异的地狱花丛间,相伴斜倚着两抹身影。
清绝冷窒,但眼眸转盼间尽是无限柔情宠爱。
妖异红艳,巧笑倩兮间皆是灵气欣然。
狱冥捧起她的脸,细细端看,轻声怜语,“小妖,随我回冥界,那里地狱花可长开千年。”
“恩。。。。。。让我想想。”狱妖点着下颔,精巧的眸子左右转动,蓦然离了他奔于花间,掀起花瓣飞扬,“我为何要听你的?不回冥界,我要你陪我游戏人间。”
看着眼前与群花起舞的人儿,狱冥眼中闪过一抹柔情。
”顽劣小妖。“狱冥邪魅一笑,点足追上。
花开千年,落千年,花默见叶,叶怜花;情若痴狂,性如妖,绚烂忘川,冥相守;此情忌,此缘终,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人间年年花开,人间年年花落,人间年年话新奇,人间年年风云变。。。。。。
“话说地宫冥王,时隔十二年突然再次出现,竟是要娶皇帝年仅十二,最最受宠爱的小公主,小公主最喜着红衣,与曾经狱妖无异。。。。。。后来,皇室有了这么一门诡异皇亲,再后来,据说,那小公主就是狱妖的转世。。。。。。”
扬州依旧繁闹,城中最大的说相馆——雪梨园,人们最感兴趣的话题依旧是地宫,依旧好似生活在地宫中的那对神秘的一妖一邪。。。。。。
如今路过扬州伏龙山,说不定还可看到那似要烧透天际的火红,似海可听到阵阵清越银铃脆响。。。。。。
(全书完)
番外
血逝与青羽
风穿树林,引得叶儿沙沙作响,夕阳斜照,一溪碧水映上满面愁容。
看着她依旧消沉的面容,血逝皱了眉,或许当初不该。。。。。。
“你可以回峨眉。”血逝冷言道。
溪边的人怔了一下,转头望向他,轻柔黛眉微拢,嗤笑道,“回峨眉?”
血逝别开眼,若是她怨恨吵闹也罢,偏生她平静异常,倒令他心生不安,甚至。。。。。。愧疚?
“你又能去的地方吗?”隔了片刻,血逝终是开口问道。
“要我走?”青羽淡一勾唇,反问道,“为何要救我?”
血逝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因为她吗?”青羽想到了那片妖异的红,望向西方天际,悠悠说道,“不过一次偶尔相遇,竟能救我一命,呵,我是否该感谢她呢?”
“明日我送你下山。”下山不再多言。
“你就不愿看见我吗?”青羽失了冷静,盯着那冷窒的背影,问了一句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话,“你、是不是喜欢狱妖?”
血逝眉一皱,冷声斥道,“不许胡说。”
“胡说?”青羽垂头苦笑,“我真的是胡说吗?你这样冷情性之人,可对她总反常,怎能令人不生疑惑。”
血逝听着她的声音,张了张口,终是忍住。
“这世上已经没有令我留恋之人,没有目的,没有意义。。。。。。”仰头闭眼,青羽感觉一切都空洞起来,可为何心依旧隐隐泛疼,终究是舍不得他。
夕阳的金辉柔和的裹住她,圣洁而柔美,窈窕的身姿亭亭玉立,青色衣衫随风而摆,似即将绝尘而去一般。
“我们是否很早之前就认识?”蓦地,血逝问道。
“你不记得了。。。。。。”青羽转过眼,温柔展开唇角,他能如此问,她已经很满足,“还记得那年峨眉山的冰梅花开,我因一时贪玩溜了出去,却遇见了一个身受重伤的男子,一个改变了我一生的男子。。。。。。”
血逝敛眉,那‘男子’就是自己。
若如此。。。。。。朦胧中脑海中映出一抹娇小的身影,面容很模糊,只记得她的声音很清脆,动作很轻柔,帮他料理伤口之后又嘱托他乖乖呆着。。。。。。
嘴角逸出一丝浅淡笑意,他岂能真的乖乖呆着。
那次的任务是上峨嵋派盗取碧血剑,可却不曾想到密室内机关厉害,又遇上绝尘师太。。。。。。能逃出就已是万幸,竟还有峨眉弟子傻傻的救他。
“是你救了我?”血逝声音柔和许多,当初对卓云珠下手留情,基于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朦胧中那抹身影,或许有些相似,令他一时失神。
“回去之后才听师傅讲起,说碧血剑被盗,来者是地宫夺命司血逝。”青羽眨了眨眼,低声笑道,“自那以后,我就发奋练剑,只为能出师门,能有一日再次遇到你,每次见到你,你根本都不会看我一眼,我一度以为你很冷清,却没料到你根本就不记得。。。。。”
“你不恨我?”毕竟他灭了她的师门。
“恨?恨又如何?”青羽叹息,眸中覆上一层薄薄雾气,“各派不该乘人之危,这又违江湖正义,地宫本就不是善类,虽然知报复太残忍,可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