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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体安泰。放下手中佛串,转过来试了一番,大小肥瘦俱是妥帖。便牵了手到榻上坐下,上下细看,越看越是喜欢。因是喜欢不免心生怜意:“阿梨要管这么一大家子人,还有外头的事,何必再做这些。熬坏了精神,弄坏了眼睛,姑母可是罪过了。”
“姑母养育夫君,孝顺姑母,原是阿梨应该的。”
这孩子真真懂事!温湘娘而后又问了一些外头事务,有没有淘气浑帐之类的。洪梨俱一一答之,看其处理顺遂,不由引得温湘娘心生感概。便说起当初初掌家务时种种,有是欺瞒,或是不懂,闹出笑话更被狠狠骗过。洪梨在旁细细听着,还不忘跪起与姑母按揉肩背。哄得温湘娘越是舒坦,一气说到了近午还不停歇。
午食上,又不见大郎归家。
温湘娘看着新妇,不免感伤:“大郎到底欢喜何样女子?吾便瞧阿梨甚好。”可那院子里传来的消息却是,郎君与妇并不亲近,一月不过两三次,而且白日里见了也无甚话说。当然,也没多少见面时候。太宗新丧,新圣登基。日前又出了吴王李恪被逼自尽的事,闹得长安上下乱糟纷纷。新帝似乎也喜欢大郎,常昭陪伴。自是无瑕内闱!“可至少也要先出个孩儿来。”小郎还是小姑,温湘娘倒不在乎。只要开始生,还怕没有后嗣?更何况尉迟氏看样便是个宜男的。
涵娘当然也知道主子心意,只是:“这事且急不得!那头二娘嫁了近年了,不还没动静?”
温湘娘原来欢愉脸色渐是淡了下来,怔怔坐在一边,再无话语了。
晚上大郎归来后,食后故意留了两个在跟前,正面肃面的嘱咐子嗣要紧等话。洪梨窘得满面通红,跟随夫君出门后,羞得想解释不是自己主意,可那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还得屋后,灯火明亮下,竟发现夫君面上竟隐隐有怒?惶恐,便再顾不得了。
“不是、不是妾的主意。夫君为家国计辛苦,妾无怨。”
温思贤抬眼看过,见其窘得快哭了,便叹了一口气:“不关汝的事。”顿顿又道:“只是想起二娘。也不知程家有没有为难她?”
原是这个,洪梨有些涩笑:“他家似乎门风有些奇异,上头好几个都是晚生,如何说温姐姐?”温思贤细想了想,也是笑了。本是温润君子,却因事常日脸肃,此样笑出来,便格外觉得可亲。陪嫁仆妇见状赶紧示意屋里人出去,已是极力小心的掩门了。可门扉关闭,还是传进了温思贤耳中。不免渐自落寞!见其脸面又落下去,心底不免尴尬。可抬眼看看这屋室情形,再想自小看阿娘处境。洪梨真心的笑了,行到案边把蜡芯挑亮,又罩好纱笼后,笑礼:“夫君看书吧!”
一夜又是无宠。
次日,惠氏不免埋怨:“姑氏都那样说了,郎君怎么也不……”
洪梨脸上生烫,也是困窘的。听阿娘说,新婚难免情热,要小心些,别得了孕也不珍重,坏了孩儿也伤了身子。当时洪梨羞得不能言,可这会子……看那平床,不免落寞。惠氏见娘子这样,便想出一事来,耳边低语几句。洪梨羞得果断摇头,惠氏劝:“娘子别不当心,眼下便这样了。若是日后……没有子嗣,可如何是好?”
“怎会没有?温家又不纳妾,没有子嗣,夫君岂会不急?”洪梨是说死也不同意那样的主意的。一是羞,二来也是下作。顶着通红的脸斥责:“本是吾等高攀,夫君肯怜,家世又是清平,姑氏第二日便把帐册交过。这等家门,可曾听过?还有什么不足的?少些恩宠又怎样?与其要那些,吾宁可夫君肯敬重。吾本无色,唯倚有德。那等事,切莫再提。”
这等话很快就传到了温湘娘耳中,甚是感叹,越发喜欢侄妇。只是:“这样不是办法。”才是新婚便这样冷淡,长此以往,万一生出事来便不好了。涵娘也是头疼,想想便道:“不然使人去和二娘说说看?都已是妇人了,说些也不要紧。况……”下头半话涵娘吞了回去,可温湘娘知道。大郎近来对已越发冷淡了,不但外头的事再不说,家里的决断也少有吱声。是坚毅男儿本色,却让人落寞。自己的话,大郎怕是不会听的。那么,也许二娘的话,他能听进去一二。
想想便同意了。
这等辛秘自然不好让多人知道。涵娘亲自出门去卢国公府,却不想门上竟说:“公主有恙,三夫人近月一直在公主府。”涵娘错愕,赶紧又去敲了公主府门。这次倒是对了,门倌竟是客气,一路重重让进里头。公主正院是不敢进的,便立在外头听话。少时,便见二娘自院里出来了。几月不见,似无胖瘦改变,可气势却威虎起来。公主府仆婢竟对其十分诺诺,令涵娘惊异。在入得二娘子所居小阁内,更是惊讶。这屋中摆设所用,尽是贡物富丽。公主就这般喜爱二娘?
“涵娘急来,可是有事?”二娘子坐在榻上,没见什么动作,可蓉蓉便带着一个宫婢关门出去了。一时心头异样,可还是说了:“尉迟娘子进门两月了,可郎君那里……甚少……。娘子心急,又劝不得。所以……”本是在腹中打了若干次的便宜话,可不知怎的,在这等地方说,却平添尴尬,甚隐隐有难堪。
说完,无语。抬头看二娘,看着一侧地衣,象是怔住。缓缓一声叹息:“知道了。会想法子的。”而后听得吸气,才又说:“公主正要用药,便不留涵娘了。替吾问姑母兄长安,过阵子公主好了,余事再说。”
侍奉公主自然要紧,涵娘无话。准备告退时,又是停驻。想起一事来,看二娘疑惑,便咬牙说了:“娘子一直在这里,那、外郎……”宝袭落眉,没有说话。涵娘见之竟有些肃了,壮足了胆子上前一步,压低声量:“还是要小心些。别让人钻了空子。”总算没有太离谱!心里自嘲笑笑,再看涵娘眼中已有了温意:“吾知晓,不必忧急。”
情绪反衬并不明显,可涵娘怎会分辨不出?当时就窘得满面通红了。回府路上这个懊丧,二娘这是在原本以为她要给二娘出主意,让外郎收个人放在身边么?虽涵娘真无以想,可一时却不知该如何面对二娘的了然与误会。似是那公主府尊华丽,又似乎是二娘不再是面前小儿了。心中忐忑又是酸楚。回得安邑坊,才进次街,便见有医士从府里出来。
这是怎么了?
才下车,便有小梨管事喜气洋洋的过来:“大喜大喜,夫人有孕了!”
急步行进世子院中,那里已是一片欢喜。温湘娘拉着侄妇手,欢喜的直掉眼泪,却说不出话来。
晚间温思贤才是归来,便听到了这样喜讯。嘴角扯起一个弯儿,眼中却是落寞。好不易才总算是在进屋前,换上喜悦。因温湘娘命令,洪梨便躺在床上安胎,见夫君进来,面露欢喜,更加甜蜜。一番细语相问后,推日子算下,竟似新夜时落的胎数,如今已经有两个月余了。亏的这段日子承幸不多,不然若出了事便不好了。只是来没来月信,她竟不知么?温思贤有些好奇,可这等话却是说不出来的。只是嘱咐了好好浆养,便去与姑母说话了。
出屋路上,闻墨耳边低语,然后温思贤脸面便彻底罢下来了。
进得姑母正院,果然见姑母和涵娘一片喜色,翻腾着许多布料,商议是做小儿新衣帛被之类的。涵娘还提议早早要备下乳母才是,温湘娘甚喜悦。见大郎进来,更是忙不迭的说了一串。只是大郎的面色竟越发阴沉下来!忽尔想起被宝袭猜出之事,面上也是一片惨白了。涵娘这也才反应过来,连道不好。可是瞧郎君模样,竟似已经极怒。便赶紧过来请罪:“是奴忘了!”
温思贤冷笑:“是忘了!今个儿也忘了,明个儿也忘了。温家脸面吃得住尔忘几次?”
如同一记响亮耳光打在了温湘娘脸上,掩嘴几乎失声。涵娘惶恐,郎君虽对娘子日淡,可象这般不着情面,还是头一次。闻墨缓缓退出屋去,温思贤这冷眼又扫已然跪在面前的涵娘:“听说尔今天去了卢国公府?”
几乎立时涵娘就反应过来了,更加懊丧。可郎君却已不给她任何情面了,直言问出:“可有问过二娘至今无孕,到底为何?是否夫君不喜?在程家可有受气?有无屋里人淘气?又可曾看过妇医,如今有否吃药?”
涵娘臊得满面通红,伏在地上不敢承言。至于姑母那里,温思贤是一眼也不往过看了。冷漠眼望别处:“阿梨那里用不着汝二人多管。明日便接裴夫人过来。岳母可不是个粗疏的,涵娘,汝要是再忘了一字半句,把风声露出去。就自己想下场吧!”
扔盏在地,摔门便走了。
屋里留下温湘娘主仆二人,既是满面羞愧,又是无语相对。唯夜伏在被中,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