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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影像回放已经完毕,离石绿的追杀还有二十分四十三秒,我该何去和从?
我要报复!我要挖他们的肉,下酒!人肉腥吧?算了。
我要拿他们的血罐肠,炖酸菜!他们不会有不干净的病吧,听说血液传染很严重地,那……算了。
我要用他们的骨头刻成胸章,一毛五两个,一毛钱不买!
摆摊子,是要上税地,那……换一样吧。我要……我要……我要吃饭去!饿着肚子,能想出什么好的折磨人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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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再次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时候,青青,兰兰,绿绿身挂红红重伤,小老头也恹恹一熄;这才叫最后的色彩斑斑装饰画。
我轻笑着,抚了抚自己的臂膀:“这天,真冷。”
每个人都诧异的看着我,仿佛见到了怪物。但所有的停留,只是那么一瞬,而这一瞬对于杀手而言,已经是生与死的区别。
我刺出手的匕首,快速划过黑色劲装的右手,枪随之落地,砰的一声,再次燃起战火。一时间血色弥漫,枪声四起,冷刀暗箭飞梭。
对方都是‘肃飒’的高手,我们必须打起二百分的精神,不能露出任何一点一滴的破绽,不然死无全尸的必定是我们。今夜,不是‘肃飒’可以复命,就是‘杀殿’创作的最后一幅艺术画,鲜血为料,大地为纸,生命不过如此。
我知道自己出手还是太仁慈,第一刀,就应该划向那小子的喉咙,听血水潺潺的声音。可惜,我下不了手,我是个不合格的杀手。能在‘殿杀’混这么久,只能说明,小老头确实不够格做个黑心的杀手领袖。所以,当被我费了右手的人,继续用左手拿起枪对着小老头的时候,我除了跳跃而起,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已经没有任何的思想。
可惜,我还没有子弹快,那一枪既狠又准的射入小老头的心脏。我只来得及拥住他下滑的身体,伤痕累累的身体。
小老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我面前笑着:“桃粉……你还是……回来了……”
我仰仰下巴,很骄傲的说:“说过给你送终,我不是不守信用的人。”
他深出干瘪的老手,将那枚古色麒麟戒,套到我的大手指上,很满足的笑笑,不虚弱,很骄傲。尽管只是一瞬,却点亮了永远,小老头,我会记住你,一辈子。
我抱起老头干小的身躯,步步向外袭去。
一路右手刀飞扬,片片血红惊起;一路伤痕累累,嘴交却挂微笑;一路生命流逝,却不让我觉得惋惜。我突然觉得那刀在人的喉咙上,划出优美的弧线,勾起点点的血光,是如此的美,小老头,你看到了吗?他们是在为你洗礼。
看着被我费了右手的家伙,此刻已经找不到头颅。我不记怨酞兰出手太快,只可惜没有给我片刻的时间,让他享受一下我特殊的回报。
在背后划我一刀的人,和赠送我左肩一枪的人,不如我幸运,我还能吃到明天的早饭,而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再伤害我的资本。除非他们挂记我,在地府等我,可惜,我一时间还不想去。
靛青,酞兰,石绿都挣扎着排开敌对杀手,向我拥来。
石绿想伸手接走小老头,减轻我笨拙的负担,可我却不肯给他,人说话要算数不是吗?我说过:为你送终,小老头。
“跟着我。”我用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开始打着掩护往‘殿杀’后屋撤退。而从阵势上看来,是被‘肃飒’逼的没有了后路,只能往死角里退。
说是死角,也不完全,毕竟后屋直通山崖断臂。山崖下与上的空间还是很广阔的,只可惜我们不是鸟,没有办法翱翔,逃生。
如果以为我宁可跳崖,也不会死在‘肃飒’手中,那就大错特错了。
当‘肃飒’以为将我们避的没有了退路,身后是陡峭的悬崖时,停住了追杀。看不清每个人的表情,听不见任何的声音,除了灌耳的强风。
黑暗中,我们三个活着的,一个死去的,紧紧贴在了一起。
“为什么回来?”石绿问我。
“为什么不回来?等了三个小时零十分钟,都不见你杀来。我就回来看看,是不是你老了,不中用了,‘殿杀’该换杀手了。”其实,是因为自己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老头子为什么会追杀我。虽然平时他从来不对着我笑,可一转身那轻快的步伐,会让我知道,他很开心。他怎么会因为我耽搁了任务的完成而要石绿追杀我呢?都说杀手无情,也不能有情,可我内心却始终认为,是人,就不可以没有感情。矛盾中,我觉得应该回来看看,离‘殿杀’越进,心越焦急,仿佛预感到什么事情即将发生。当看到把血当红衣穿的四人,我确实愤怒,难道我就这么不受用?一定要在这种生死关头,将我支开?小老头,你不是在保护我,是看不起我,鄙视我!小老头,这一点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只是没有时间告诉你。
酞兰一只手揽上我的腰,轻佻的说:“如果把杀你的任务给我,我应该比他快些。”
我轻笑:“你爬女人的床一定比石绿快,追杀我,那就未必了。”
靛青:“桃粉,老头把麒麟戒给了你,你就是老头。你说吧,现在怎么办?”
“我靠!叫我老头?你爷爷还没把过妹妹呢。反正也是死,‘肃飒’说说,为什么灭我‘殿杀’?”面对着前方的黑暗,背对着悬崖的呼啸,将话题转给‘肃飒’。
“杀手界第一把交椅。”一个没有感情的声音,平淡的飘来。是啊,我们‘殿杀’挂掉,他们‘肃飒’就是爷了。弱肉强食的生存道理,唯我独尊的生活法则。
“既然如此,我跳崖……”我将老头抱紧,往后退着。
“一起吧……”不知道是谁的声音,反正感觉人像下小饺子似的,往悬崖底扎去。
我很开心,大家又一起了,像小时候一样。
我很高兴,大家不用死,因为他们信任我。
在退到后屋时,我迅速的找到麒麟凹,将戒指旋拧。我想小老头应该知道,早晚会有这样被人封杀的一天,所以选择了这样一个三处靠山,紧贴断崖的位置作为总部,不容易找,更不容易杀进。可一旦遭遇能杀入总部的劲敌,躲已经不是办法,只有暂时的假死。
所以,小老头在断崖的三分之一处装了个承接装置。人在开动机关跳崖后,可以被柔软的承接装置,卷入崖缝处,逃避暂时的危险。
而山崖地势高耸,白天云雾缠绕,夜晚漆黑不视,想看山崖下的情况,简直是妄想。
这个秘密,我相信,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记得我六岁的时候,小老头跟我说:“桃粉,你知道杀手最悲哀的是什么?”
我想了想说:“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吃早饭,是吗?”
小老头摇摇头说:“死不可怕,怎么死也不可怕,可悲哀的确是不知道最后死在何处。”
我想了想,仍旧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死都不可怕了,还在乎死在什么地方吗?但还是拍了拍小小的胸脯说:“放心!等你死了,我一定会替你收尸,让你知道自己死在哪里!”
小老头静静看着我,举起自己的麒麟戒,对我说:“桃粉,如果有一天我被人杀了,你就用这枚戒指旋拧‘殿杀’后屋石墙上的麒麟凹,从山崖上跳下去。”
我跳了,小老头,我带着你和靛青,酞兰,石绿一起跳了。可除了下降的过程缓慢,除了耳膜被狂风顶的难受,除了迟迟不到你所说的承接处,除了眼前的黑暗有了冰蓝的迷雾,除了……一切还算正常吧?
小老头,你说的承接到底在哪里?
芙蓉颜色
我坐在一个小土包旁,口中囔囔有词,知道的人知道我已经疯了,不知道的人不知道我还正常。
“哎……小老头,我也算是后待你了,我也算是实现了自己的诺言,你可以安心的到地下去找老婆了。这么多年,你一个人过的多没意思,幸好有我陪你,气你。这回好,咱远离了杀手的生活,你也可以放松的多笑笑,总绷着,多累。
小老头啊,你到好,两眼一闭,双腿一蹬,有了自己的去处。好歹地府里有你的位置,而我呢?我以后又该何去何从?哎……你死了?真死了?我不信!不然我把你扒出来看看?哈哈……这个笑话不好笑吗?今后的路,真的要我一个人去走,咳咳……
对了,你不是说过杀手最悲哀的是不知道自己死在何处吗?关于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好回答你,你死在现代的某时某刻,死后却埋葬在古代的某国某地。小老头,你是耍我的对不对?你的承接处到底在哪?我怎么能相信你十二年前说过的话?最近你自己跳过悬崖吗?检查过机关的历史性能吗?穿越?哈哈……咳咳……
我带着你穿越了……好啦,你在这里安息吧,这里至少山青水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