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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柴房反省,反而火气冲天的把柴房门踢坏,司徒悦,你当真是要翻了天不成?”
司徒无极的声音,已经气到了极致。
“您的的第八个儿子,司徒离恨,他只有七岁,发起了高烧,假如我不这样做,真的傻傻的等在柴房,等着门外守着的丫环所谓的去禀报,再来听从您的安排,这会儿你看到躺在床上的这个小家伙,就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司徒悦从容不迫的答首,声音清雅如泉水,缓缓流动,不急不缓的,盈盈一笑,看向了司徒无极。
这一抹笑容,瞬间让司徒无极内心深处的某种记忆悄然被唤醒。
细看下去,这司徒悦竟是生了一张极其貌美的脸庞,特别是这双眼睛,似那璀璨的明珠,一瞬间就能将人的整个心魂给吸引到她的眼里,肤若凝脂,乌黑的发丝散乱的披在肩头,粗布的衣衫,也无损她此时的美感,为何他竟从来不曾察觉,自己有这样一个绝美出尘的女儿?
“你这是在怪老夫吗?”
司徒无极扬了扬眉,对于她语气里所表现出来的生疏,自然是不悦的。
在他的印象里,这个七女儿,一年到头来都难得见她说几句完整的话,为何这次,竟然会以这般的神态语气跟他说话?
“您是我的父亲,我怎么敢怪您?”司徒悦换上一副凄然的神态,“小离恨发烧之际一直不停的唤着爹爹二字。”
她并不期待亲情,只是小离恨不同,他才七岁,她希望自己能最大限度的让他感受到亲情的温暖,假如司徒无极能够给他一点父爱,那是再好不过的。
名节
听司徒悦这样说着,司徒无极不禁朝着那张破烂的床上看过去,小离恨小小的身子,全部包裹在厚重的棉被里,只依稀看得见一个模糊的身影。
看到离恨,他就忍不住想到因为生他而去世的柔儿。
“对你二人爹或许是疏忽了,但是你做出这么忤逆不道的事情,让我司徒无极这张老脸都丢到家了,你认为爹也不应该处罚你不成?”
司徒无极看她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
七王爷这个婚一退下来,意味着什么,他只觉得此事越发的棘手了。
“爹,在你印象里,十四年以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整个司徒府应该都知道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平白无故的出现在玉轩楼里,难道你一点也不觉得此事过于蹊跷吗?”
司徒悦起身,缓缓走至他的跟前,看着他的眼睛:
“当时我正打算回院子里,被人从后一打就晕过去了,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知道。”
司徒无极应该是明白此事的诡异的。
但是他却顺水推舟的将所有过错全部归结到她的身上来,是因为这背后还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隐情?否则她真的不相信,这么没有逻辑的事情,司徒无极也会选择无条件的去相信。
“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被人发现光着身子与玉轩楼的男伎躺在一张床上这个是事实,光这一点,七王爷要退婚,我们就只能生生承受。”
司徒无极自然发觉了眼前这个七女儿此时的转变,
“柴房你就先不要住了,就在这里照顾好你弟弟吧,没事不要出门,你现在是整个帝都的笑料。”
“多谢爹爹不罚之恩。”
司徒悦朗声说道。
门外有多少人侧耳听着,等着看她被收拾,她当然知道,这一声道谢,无异于让那几个人知道,他们的美梦破碎了。
没事不要出门?
这句话司徒悦当然不会听进去,小离恨的感冒一好,司徒悦便决定带他出去晒晒太阳,顺便去请外面的大夫看一看他的眼睛,是否有可以救治的方法。
这司徒府里的人,不会因为司徒无极没有罚她进柴房,而对他们姐弟俩有所改观,所以,她现在只能自食其力,以自己的本事让小离恨过上好日子。
在司徒无极看来,她是否让人陷害这并不重要,他看重的只是她的名节没了,婚也被人给退了。这个才是重点,要怎么样扭转这个局面,难不成只能让那七王爷答应重新娶她不成?
碰头
细细端详着镜子里这张容颜,司徒悦忍不住在心里惊叹,这张脸,还真是长得太正点了!
眉若远黛,神似秋水,肤质细腻光滑如丝,这双眼睛晶亮得像清澈的一汪池水,挺直的秀鼻下是一张微微上扬的唇角。
想不到再世为人,还能捡来这样一张倾国之颜,而且,14岁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
随意套上一件粗布衣衫,再在这张脸上精心的妆点了一下,便大摇大摆的牵着小离恨的手,从后门溜了出去。
";离恨,感觉到了吗?太阳照在身上的感觉,是不是很舒服?";
紧紧的牵住这张柔嫩的小手,司徒悦的声音都不自觉的柔和下来,眉眼间都透露出一种怜惜,这个七岁的孩子,是她打心眼里想要去疼惜的人。
小离恨的瞳孔突兀的张大,又失望的收缩回来:";姐姐,我想看得清楚一些,眼前却总是模糊的一团,不过让姐姐牵着走出来晒太阳,好舒服啊。";
他的小脸蛋上,柔柔的绽放出一朵笑容。
";姐姐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的眼睛恢复正常。";紧了紧他的小手,带着他刻意避开人群,沿着这条名叫抚河的岸,慢慢走着,鼻翼处传递而来的,是杨柳的青香。
";沐珩哥哥,现在整个帝都都在讨论七妹这件事情,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困扰,我在这里再次代表七妹对你表示歉意。";
前方,轻飘飘的传来一个媚入骨髓的声音,看那身形,竟是司徒雨!她正痴迷不已看着的那名身侧的美若谪仙的玄衣男子,自然就是拓跋沐珩了。
自己牵着小离恨,即使脸上堆了一堆粉,司徒雨肯定也猜得到,自己是谁。
现在要扭头已经来不及了,司徒悦不以为意的翻了个白眼,停下了脚步开始交待:";小离恨,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乱跑,知道吗?姐姐会保护你的。";
";七妹,爹才把你从柴房放了,你就大模大样的从司徒府出来,还嫌丢人丢得不够么?";看清楚这个牵着离恨的人是司徒悦之后,司徒雨气势汹汹的上前两步,";以为化成这个鬼样子就不会有人认出你了?";
";我只是带小离恨出来晒晒太阳,你有必要像抓到了贼人一样这么一惊一乍的么?";司徒悦淡淡的扫她一眼,另外那道投递到她身上的灼热目光,竟使她莫名的感到了一丝不自在。
气定神闲
拓跋沐珩一语不发,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将自己打扮得稀奇古怪的司徒悦,脸上抹那么厚的粉,她这是怕人认出来?原来这个女人也知道羞耻二字的。
那日在玉轩楼,她眼里的冷漠他只当是她被吓傻了。
可今日再见,这双眼里,仍然流露出来的不可一世,又是如何理解?这与他从前所见到的司徒悦,实在是有些不相同,那个一向唯唯诺诺,见了他一个字也挤不出来的司徒悦,怎么转变成了这番景像?
";你比那贼人可恶一万倍!你让司徒府上上下下蒙羞,我们所有人都跟着你丢尽颜面!";司徒雨柳眉竖起,眼里皆是鄙夷。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骂我一万次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还有,女人这么容易上火,当心老得快。";司徒悦气定神闲的牵着小离恨的手,笑颜若花的说道。
";你!";司徒雨错愕不已,这个司徒悦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嘻嘻……
一串极力忍住的童稚笑声飘了出来,小离恨想像着司徒雨吃鳖的模样,笑出了声,心下不由觉得,这样的姐姐真好,她变得好强大了呢,再也不是从前那个碰上其它姓司徒的人,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闪得远远的。
“你这个小瞎子竟然也敢笑我?”司徒雨火了,扬手就要朝小离恨脸上甩过去,司徒悦敏捷的抱着小离恨闪到了一边。
司徒雨是六级高手,而司徒悦是个废柴,她却躲过了这一袭击!
“你敢躲?”司徒雨只觉得血气此时全往头顶冲了上来,她何时受过此等侮辱?一个六极武者却被一个废柴给躲过了攻击,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司徒悦,这就更让她心里不爽了。
司徒悦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时代的武气,可她前世是做什么的?她有最敏捷的身手,因此在司徒雨还未发动再次攻击之前,她已经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如鬼魅般飘至司徒雨的身前,伸手,死死的掐住了司徒雨的脖子,这样凶狠的一招,使得司徒雨再强,也不得不腾出手来开始想要拿开司徒悦的手,因为她感受到了一种快要窒息的难受之感。
自己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