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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尘心中冷笑,不想死,也行,该承受的责罚一样也不会让你逃这个最终的结果。
“借地利银庄放高利贷……”
卿尘的话都未讲完,染公正立即跳了起来,“该死的,竟做这些毁家灭族的事!你活腻了是不是?”
“三叔,您老莫气,这事不该做她也做了,如今凭条都在我们手上,倒也不用怕。”染合法赶忙做和事佬。
“合法,你糊涂啊,这些黑银庄岂是好相与的,把柄抓在人家手,能这么轻易罢手吗?”染公正瞧染合法还不知轻重的样子,便气恼地道。
此刻,染公正严肃的脸上,已是乌云密布,脸黑了去,“这妇人,竟做了那么多伤人害已的事,合法,你这治家也太……”顿了顿,又十分严肃地道:“合法,这放高利贷的事,你定要好好琢磨补救,千万别因此连累一族的人。”
染二夫人的头低低的,她是真没想过这些后果,她当时真是只想着这可以赚钱来着,这样赚钱来得好快。
“是。”染合法羞愧万分。
“三叔,这放高利贷的事该做何处罚?”这事刚才可一直没说,染夫人记得可清楚了,她出声提醒道。
“把她名下的钱财全部归公中,杖一百,贬为奴婢。”染公正厉色道。
“不——”她不要为奴!
她可是一心要出人头地,要做大夫人的,要使唤人的,怎么能做被人使唤,没有地位的奴仆。染二夫人这下是真的晕过去了。
染合法想过去扶,却在染公正逼视的目光下,踯蹰着还真不敢过去。
“合法,得尘儿此女,真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你可要好好珍惜啊。”
染公正刚才就从这父女俩的对话神态,看出点不对劲来,再联想到染二夫人,他就猜定是这侄子偏颇行事,令侄孙女失望了,否则以侄孙女的处世与为人,怎么会以如此冷漠的态度对待。
他又看了一眼昏倒在地的染二夫人,“你这二夫人所犯之错,所定之罪,所受之罚,刚才都已说了,你令人将其送到刑房领罚吧,是生是死,就看她的造化。”
染合法脸色很是难看,几罪同罚,杖责共三百三十,这刘氏焉有命在?!
“三爷爷,二夫人身体娇弱,一下子定是扛不住这些杖责,尘儿有个建议,杖责的目的之一,也是想让人记住这痛,别再轻易犯事,不若将这三百三十杖,分成十日执行,每日行三十三杖。”
这话听起来象似是在帮染二夫人说情,可实际上,一连十日受重刑,旧伤未好添新伤,虽不会当场杖毙,但却也无人挺得过这连续的用刑,反而会令人更痛苦更恐惧。
“就依你所言。”
染公正望向染卿尘,她终学会硬起了心肠,这是好的转变,对她嫁进国公府有好处,至少不被人轻易欺负了去。
“三叔,再过五日,尘儿就要出嫁,尘儿大喜临近,不如将行罚暂缓,待尘儿出嫁后再行刑。”染夫人道,她不希望尘儿的喜事沾染了这晦气,反正三叔的处置已定,她不怕染合法再生变。
“夫人说得对,三叔……”染合法也附和道,这染二夫人的性命能拖一日就多一日。
“此事虽说以家事处置了,但刘氏所行之事已危及染氏一族,行罚可以暂缓,但刘氏须暂关刑房,待杖责完后再行禁闭。”染公正严肃地道,“合法,三叔再提醒你一句,不可让这刘氏连累了染家,最好让她与染家再无任何瓜葛,你好好好琢磨琢磨。”语气里似有所指,暗含着警戒,
染合法听染公正已是二次慎重地提醒,不觉一怔。
无任何瓜葛?这三叔之意……是要他休弃了二夫人?
他心里有些复杂与迟疑……这尚有些时日,他要好好想想……
卿尘看着染合法的犹豫,知父亲心下定是不舍,也不言语。
就再给父亲几日时间吧,不管他的答案如何,这刘氏也活不过几日,这是她帮他做的决定,为了母亲,为了永浩,为了染家。
祸患不除,迟早有一天会被其反噬。
而刘氏,又是那种好了伤疤忘了疼之人,不能让她有机会作恶。
地上昏过去的二夫人并不知道,待她醒来时,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无论如何,做错了事,是要承担后果的,这是正理。
二夫人的事悄然地进行,除了当时厅里的人,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甚至二夫人被关至刑房,也是秘密进行。
麦冬不知道二夫人已被关起来,更不知自己在这件事里担任了何种角色,且已被二夫人记恨。
眼看大小姐出阁在即,她总觉得心里有些没底,若二夫人答应的事到时反悔了,她怎么办?她要永远留在国公府里么?
借机留在国公府,设法与大小姐一同侍候姑爷,她也想过,可凭她一个死契的身份,最多也只能做个通房或姨娘,不若跟了大公子,二夫人会抬了她做平妻,她一想到这事情,就要笑。
可二夫人答应的这事,没凭没据,她就想着要二夫人给她个信物或手谕什么的。
虽然她也知道二夫人的一些底细,到时也可以试着威胁一下,可到底证据不在她手里,就怕够不成威胁。
于是,她就急着想见二夫人,只是谁也不知二夫人上哪去了?宋妈也不在,大概是与二夫人一道,老爷只道二夫人出门了,吩咐和苑的人看好院子,也没说更多的。
夫人大小姐似是知此事,她又不能问,也不敢问,她急得象是热锅上的蚂蚁。
她不能就这样跟去了国公府,怕去了二夫人就不想法让她回来了,她得想法子留下来……
这日晚,青黛回屋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进屋就见麦冬披着一头湿答答的头发,坐在床边发呆。
“怎么不把头发擦干了,这深秋寒意重,当心受寒了。”
麦冬依旧一动不动地坐着,也不见吭一声。
“麦冬——麦冬——”青黛连叫了几声,都似乎没听见。
于是青黛走上前,轻推了下她,才见麦冬回过神来,抬首,反应有些迟钝的样子。
“你怎么了?”只见麦冬脸上一片潮红,青黛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好烫!你在发热!服药没有?”
麦冬微微摇头,张嘴说道:“没……有……”声音嘶哑,吐字艰难。
“这么严重!”青黛吓了一跳,“我上回受风寒拿的药还有,你先用着。”
说着,便取了药,又倒了杯温开水,示意麦冬将药服下。
麦冬将药服了后,青黛又给她递过来一块干布。
“怎么受寒发热了还去洗头?病情会加重的知不知道?”
麦冬接过干布,轻轻擦拭着。
闻言她苦笑道:“刚开始只是一点点,以为撑过去就没事了,谁想竟会加重起来。”
“你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青黛轻责道。
“怎么办?后天小姐就要出嫁了,我这病,显见是不能陪小姐一起去国公府了。”话里透出懊丧之气。
“胡说八道!”
“是真的,这生病是多晦气的事啊。即使小姐能不在乎,可是老爷与夫人能不介意?”麦冬愁眉苦脸地道。
“你就安心养着,也许后日就好了呢。”青黛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
麦冬有气无力地,低垂着的眼里闪过一道计逞的得意。
全然没注意到青黛的嘴角挂着的一抹冷笑,眼神冷冷地瞧着她……
小姐刚想着要把你留下,可好,你自个儿送上门来了……
两月之期的婚礼,令两府忙得差点儿人仰马翻。
不过,这段时期,因要准备嫁娶之事,染府已无人有精力再行争权,这时候巴不得别人多管些,自已躲在一旁偷懒,没了乱七八糟的事情干扰,染府仆役们办事效率竟提高了不少。
这两个月下来,婚嫁的三书六礼的仪节并未减少。
按沐朝的婚俗礼仪,男女若非完成三书六礼的过程,婚姻便不被承认为明门正娶;嫁娶仪节的完备与否,直接影响婚姻的吉利。
因此,国公府按礼数一步一步行过,虽说时间紧凑,但也让染夫人心下对国公府的行事较为满意。
一直就担心因时间紧,女儿匆匆嫁过去,到时在国公府就难得到尊重,现下,她放心了,国公府还挺看重这桩婚事。
娶亲前日。
这日清晨,接近拂晓时分,为娶亲忙累的人们都还熟睡之中,这时段也正是人们睡得最沉、最不易被惊醒的时候。
枫林苑,主屋寝室外,一丝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卫立轩立即转醒,静静地睁开眼睛,透过垂挂的帐缦,只见一条黑影,蹑手蹑脚地从开着的窗子轻巧地跳了进来,再一阵轻烟似地溜进了净室。
他缓缓地坐起,先朝窗外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才掩身,悄悄地跟到了净室门边,不动声色地朝里看着。
只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