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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尘这回也看都不看染合法一眼,浑身的冷意与疏远令在场之人莫不感受强烈,惊讶之余,还生出一丝畏惧。
染合法心中自是一凛,他没料到卿尘居然会如此反应。
他下意识地看向染夫人,却只见她望着尘儿,满眼的心疼,不觉又是一怔,心中有个声音似乎在告诉他,错了,错了!
二夫人听了卿尘这话,自是不会把机会让给卿尘。
无视染卿尘的冷脸,满脸假笑地道:“这人选嘛,倒也有现成的。那南宅如今已作了陪嫁之物,那些奴才里就有现成适合做陪房的。”
卿尘心下冷笑,她知道,二夫人要说的是谁,这些天二夫人那么多动作,为的就是这一刻。
“这人嘛,老爷您也认识,大掌柜刘兴一家。”染二夫人朝染合法眨眨眼睛道,“是个能干的,是不是?”
这家人就是染二夫人早先跟他提过的,于是染合法便点点头,“这人选不错,尘儿觉得如何?”
他只朝卿尘脸上快速地晃了一眼,还是不敢看卿尘的眼睛。
“我没意见。”卿尘冷冷地道,眼睛望向二夫人,等着看二夫人脸上的表情。
只见二夫人脸色一僵,果如她所料的那般。
“就怕二夫人舍不得。”卿尘嘴角冷笑更浓,那么多动作,不就是想让她拒绝吗?
她偏不,不就一个陪房嘛,她不信还制不了了。
“哪有什么舍不得的,你二娘早跟为父提过了。”染合法笑道。
染合法可不知二夫人的其他动作,见卿尘没有拒绝,心中马上松了一口气。
他刚刚还真怕女儿生气拒绝,到时父女俩为此撕破脸皮可就不好了。
染二夫人这下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原本是想,卿尘对大管事印象不好,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接受,这样她就趁机坐实刘兴在南宅的大管事之事,把南宅继续控制在自己的手里,那毕竟是个能生金蛋的窝。
现在可好,卿尘居然真的把人接收了。
“那就好。”卿尘淡淡地道,“刘兴一家既然成了陪房,那南宅大管事也不好再做,南宅也需要人来管,就把二管事升为大管事,三管事升为二管事,后面的依此类推。可别因为好事而耽搁了大家的生计,影响了南宅的运作。”
这一番话,令二夫人的面色更是难看,卿尘反其道而行之,令她一步错,步步错。
“好,尘儿考虑得周到,就这么办。”染合法此时自是赞同得很。
“还有,既然二娘这么为卿尘着想,就请二娘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眼下二等丫头还有一个空缺,这麦冬我也要了。”
卿尘又抛出一颗炸弹。
二夫人立即一喜,心中的懊恼消散无踪,终于有一计成功了。
然而,她面上却露难色,故作为难地道:“这麦冬,我可是许了她,将来做永博房里人的,这……”
一旁的永博顿时一喜,娘居然猜到他的心思。
他抬头看了朝麦冬看去,更觉她比往更加婀娜,肌肤光滑水嫩。
而麦冬则一直深深地低着头,也不知是何表情,只是耳根的臊红泄露了她的一点心绪。
“那就问问麦冬,看她是愿做通房,还是愿跟我做陪嫁。”卿尘面无表情地道。
染二夫人假惺惺地向麦冬问道:“麦冬,你都听到了,可是愿随大小姐走?”
麦冬看向卿尘,卿尘只瞧了她一眼,表情颇有不耐,好像若再这么磨蹭,此事就要作罢般。
麦冬连忙跪下,“奴婢听主子安排。”
染合法道:“等永博房里收人还有一两年,现在就定为房里人为时尚早,麦冬就去服侍大小姐吧。”
卿尘既是点了名要人,染合法当然是要帮她要到,眼睛终于敢看向女儿,眼神颇有讨好之色。
偏卿尘早吃透染合法的为人,就是不理他,让染合法颇为尴尬。
染二夫人故作脸色难看地道:“是,妾身听老爷的。”
麦冬朝二夫人磕了三个头,起身往卿尘身边站去。
朱砂紫苏见小姐明知麦冬是二夫人的人,却主动要了过来,心知小姐心中定是又有了主意。
二人微笑地与麦冬点头示意,空出一个位置让麦冬站立。
“父亲还有何吩咐,若无吩咐,卿尘便回去做绣活了。”
说罢,也不理染合法作何反应,朝他与染夫人福了福身,便带了朱砂三人转身就走。
只留下一屋子目瞪口呆的人。
大家不约而同地想:原来大小姐也是这么率性强势的人。
吩咐麦冬自己回去收拾清楚,明日一早再到静园去,卿尘就上了轿。
冷脸坐在轿中,想起刚才之事,更觉心寒得紧。
自己只想悠闲度日,有一双父母让她承欢膝下,前世的父母她已无能尽孝,只希望这一世不要错过。
染卿尘并非一个忘恩负义之人,虽说她只是借了本尊的身体还魂之人,但占着这个身体,染府也养了她十余年,渐渐地,她也把本尊当成了自己,把这染府当成了家,希望这个家兴旺。
所以卿尘一直强压着心性,不想与那些为难她甚至是想要她命的人计较,就是为了维持这一府的平衡与和谐。
可他们却不放过她,总是缠着她,用他们的狭隘算计她。
逼得她要动真格了。
她心中有些苦闷,父亲真是伤了她的心。
她原本以为,对染合法,她是不在意的。
他不过是本尊的父亲,对她而言,完全可以当做是路人甲,只没想这十余年的相处,已真的将他当成了父亲。
所以,这次她的反应才会这么大,父亲最后的刻意讨好,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就这样原谅了他……
小轿抬进了静园,卿尘双手轻轻地拍了拍脸颊,深吸了一口气,起身下轿时,表情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进了屋,苏妈妈便迎了上来,自是一番侍候。
青黛也从书房里出来。
这几日,她都在用小姐的书房,心里倒有些不自在,可那些帐册又不能搬回她屋里去呀。
好在,这只是暂时的,等小姐嫁到了国公府,若小姐继续让她管帐,自会有帐房办事。
才一会儿,青黛已从朱砂口中得知了刚才所发生的事,因为静园人手调配归她管,于是她便问小姐要如何安排。
“刘兴一家先晾着,也不用他们现在就进府,这样他们也才有机会继续之前的计划不是?”卿尘语带讽刺地道,“另外,你让人告诉二管事李子钱,从今日起,他就是南宅的大管事,但因进行着的计划,推后再宣布此事,但他现在就必须担起大管事之责,同时,嘱咐他要盯紧刘兴一家,我们定要人赃并获。”
“是,奴婢明白了。”青黛看小姐如今说话,语气雷厉,不再是之前淡淡无所谓的样子,心知小姐这是动怒了。
“至于麦冬,也不用把她晾起不用,该干嘛就让她干嘛,甚至是有些不该她知道的,也透给她知道一些,咱们要真的重用她……”卿尘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玩心计,你们还嫩点,她两世加起来的心智,不信斗不过你们。
染合法说的一番警告,倒真让染府安生了下来。
永博永浩隔日住进了药行。
江姨娘管家越来越上道,颇有风生水起之势。
染合法自那日之后,则很少待在府里,不知是药行事忙,还是别的原因。
而众人差点养成的共进晚膳的习惯,也在那一日之后,又恢复到以往各院自行安排。
染夫人自那日与染合法争执过后,似乎沉默了许多。
卿尘知道是心病,从那个埋了十五年的小罐里的东西,她知道,父亲是母亲少女情怀时的一个梦,如今的沉默是否意味着梦破了呢。
卿尘没有问,就让母亲自己慢慢沉淀吧。
卿尘这几日就是专心的做绣活,除了每日一早去染夫人那里请安,陪吃早饭之外,几乎没怎么出静园。
两小姐妹倒是常往静园里跑,一同与卿尘做绣活。
婚礼嫁娶的“三书六礼”按序进行着,虽是走形式,但依旧照礼行着。
卿尘说不出心情几何,但有不耐却是真,随着婚期一日一日临近,她越来越觉得有些烦躁。
从前那气定神闲微笑,那种宠辱不惊的淡定,那种风过无痕的从容……似乎飘离得有点远了。
卿尘知道,她这是患上了前世所谓的婚前恐惧症,一如她前世,恋爱好几年都没成婚。
而这一世的恐惧,则是她对这桩婚姻的彷徨,她无从在其中在找到让自己心甘情愿出嫁的理由,是对这桩婚姻即将带给她的未知生活,以及将要面对争斗等俗事的厌烦。
她知道,这都是前世思想在作祟,她仍是接受不了这种强制的包办婚姻。
她必须渲泄,必须要在出嫁前恢复以前的平和。
于是在离婚期尚有二十日之时,她与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