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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轻微几无声息的落脚的声音。
然后响起一道低语的声音,很小很细。
“时间不多,主子这两日就要见结果。”
一道低哑的声音接过话,听不出是男是女。
“时间太赶,怕效果不好。”
“等不及了。”
“……”声音更低,听不清楚了。
而皎白的月光刚好照在首先发话的人的身上,看得出来,是个黑衣的男人。
另一个不知是男是女的人,身子却隐在了黑暗里,看不出一丝端倪。
不远的一棵树上,悄无声息地立着一个蒙面的黑衣人,茂密的树叶正好掩住了身形,只在树缝中露出一双眼睛,此刻正眨不眨地盯着这边低语的两个人。
待那两人各自分头走后,树上的黑衣人才一个轻跃,从树上跳了下来,朝那不知男女的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掉头,一个纵身,跃进了树丛里,消失了。
次日一早,染卿尘便让青黛送了封信给染夫人,让母亲明日马上动身,因为局势已经越来越紧张。
吩咐完事情,她才带了丫头去议事厅,听了管事们回事,问了缩减人手的情况,又交代文管家今日就将缩减名单上的下人打发出府,不可耽搁。
听完所有管事的回话,回到清风阁时,都已快到巳初。
青黛刚巧送信回来,面色有些严肃,“奶奶,奴婢刚才看见有好多人在府门外转悠,眼睛老是往这府里瞧,会不会是想要来抢米粮的?”担心之色显露于形。
昨日,西市百姓因无米而闹事,已是全城都传开,府里也都传遍了。
“不用担心,府上有侍卫把守,他们进不来。”
染卿尘心里当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皇帝这是已派人将国公府监视起来。
府中之人得赶紧转移,以免皇帝狗急跳墙。
从这几日的迹象来看,皇帝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以为天道最终不敢做得太过,他以为,看谁坚持到最后谁就赢吗?
染卿尘心头冷哼,这皇帝还真不会审时度势,砝码全在天道的手里,他根本就没有赢的可能。
他除了宫里的部分侍卫可以调动之外,其他的都被天道控制了。
都城的守卫在小王爷手里,而城主,如今已在吏部尚书府醉得不知何年何夕了。
皇帝,没有胜算。
所以,他只能搞些小动作,不是吗?
染卿尘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淡然的笑。
而她,正等着呢。
“奶奶,赛雪和明艳求见。”门外小丫头禀报。
染卿尘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让她们进来。”
转身,月静和芳草便扶着她坐到了主位上,紫苏则将茶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今儿早起,就觉得这脖子有些僵硬,大概是昨晚落枕了,青黛你给捏捏。”
染卿尘微歪一下头,颈脖就酸酸胀胀的,抽扯得半边脑袋都不舒服。
心里颇觉得奇怪,自己睡的枕头可是她精心缝制的,不是硬梆梆那种睡了会头疼的那种。尤记得当年才入尚院,那时正是秋季,发现那里的上空飘舞着好多细小的绒毛,那情景蔚为壮观,还以为是蒲公英。
后仔细一瞧,又不象,便寻觅而去,发现居然是水蜡烛,让她好一阵惊喜。
因为这东西做成的枕芯,其弹性与承托力都非常适合长期做绣活、颈椎不好的人。
于是每年秋季都让朱砂云将蜡烛棒摘下晒干,为了不让绒毛乱飞,就小心地分装在细软布袋里,扎好袋口,只露蜡烛梗在外头。
要用的时候轻敲一下布袋,蜡烛棒就会爆成一大团蜡烛绒,再将梗柄转几圈取出,再将布袋缝密,这就成了一个蓬松的天然保健枕芯。
这种枕头染卿尘都用过五六个了,从没出现过落枕的现象,而且昨夜她睡觉也很规矩,今儿怎么脖子就出问题了呢。
青黛在染卿尘的颈脖上按摩的力道非常合适,染卿尘微眯起眼睛,舒服地享受着。
这时,小丫头带了赛雪与明艳进来。
这二人都已作沐国人的打扮,淡粉色上衣湖绿襦裙,粉色绦带的是小麦肤色的赛雪,如此打扮显得她健康而纯净。
而肌肤嫩白胜雪的明艳,着了一件粉黄上衣嫩黄襦裙,好似一朵刚受雨水滋润而绽放开来的小花,惹人怜爱。
二人低垂着头,快步移到染卿尘面前,跪下磕头行礼。
“奴婢见过奶奶。”
染卿尘依旧微眯着眼,淡淡地道:“起来吧。”
赛雪和明艳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后,这才将头抬起,看见染卿尘正舒服地享受着青黛的按摩。
二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眼里似乎有一道惊喜一闪而逝,两人立即低垂下头躬身立着,安静地等着染卿尘让她们开口说话。
这是规矩,吕嬷嬷教给她们的规矩,主子不让开口,就绝不对不可以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染卿尘似乎睡着了般,闭眼垂目,呼吸平缓,玉瓷般的面容宁静而柔和,身子久久不见一动。
屋子很安静!非常的安静!
青黛此时已停止按摩,每个人都将呼吸都放轻了下来。
赛雪与明艳低垂的眼互相对视了一下,似乎有些焦急,不过,仍是不敢说话。
只是那压抑着的气息声越来越大似的。
青黛眉微眉地瞧了她二人一眼。
赛雪与明艳赶紧调整呼吸,面上焦急之色微显,心下恼悔迭迭,自己为何选在这个时候来。
就在她俩快受不住这屋子的安静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盘子摔碎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然后传来一位婆子的轻骂声,原来是一个小丫头不小心打烂了一只碗。
只是那道清脆地的响声,似乎已惊动了睡着的人儿,只见她密长的睫毛动了动,接着是眼皮一挑,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赛雪与明艳赶紧调整了一下姿势,躬身立好。
染卿尘缓缓地坐直了身子,才慵懒地开口,“青黛的手法真是越来越好,按摩越来越到位,我竟是又睡着了。”她眼里有着赞叹。
青黛抿嘴一笑,“多谢奶奶夸奖奴婢。”
“日后谁娶了你,倒是有福了。”染卿尘笑道。
青黛脸儿立即羞红,“奶奶又拿奴婢打趣。”
“你年纪也不小,这离嫁人的日子也不远了。”染卿尘叹道,“真有点舍不得。”
“奴婢要一辈子侍候奶奶,嫁了人也一样,否则奴婢就不嫁了。”青黛顾不得羞色,连忙表态。
“嫁,怎能不嫁。”染卿尘看了一眼其他三人,笑道,“跟在我身边的丫头个个都要嫁,月静、芳草,还有紫苏都一样,也都要嫁,平日你们若是看到有合适的,可要记得跟我说,我给你们提去。”
其他三婢被染卿尘如此一说,反应不一。
月静表情似喜似忧,芳草神情似乎微怔,只有紫苏,羞得满脸通红。
染卿尘与青黛的眼神在空中碰了一下,有意无意地扫向了赛雪与明艳。
只是这二人脸上的除了有些吃惊,倒也没见其他多余的神色。
“奶奶,赛雪和明艳正等着您呢!”青黛道。
“知道,我知道,你们都害羞了。”染卿尘轻笑道,然后眼睛转向赛雪和明艳“这睡了一下,居然把你俩给忘了。”
赛雪和明艳立即道:“奶奶心情好,做奴婢的很高兴。”
实际上,这二人刚才听染卿尘打趣四婢的话,着实是吃惊异常,她们原都以为这四婢是要留给小公爷做房里人的,可没想染卿尘根本就无此打算。
这四婢的姿色,那都是一等一的好,难道说,染卿尘并不满意?
还是……染卿尘根本就不容许小公爷房里收人!
按说,她俩由皇上所赐,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要赐给小公爷作侍妾。
可染卿尘一直不提,一直让她俩学规矩,很少让她们过来请安,到国公府上都一个多月了,都未得见小公爷一面,前些日子让她们心里着急得很。
好在,整个沐国都在闹米荒,皇帝没空理她们,也就没派人来催。
不过,现在好了,她俩也不用想法子被小公爷收房了。
她们只要做好一件事,就可以重获自由!
“你二人今日要见我,有何事?”染卿尘淡淡地看着她俩,一边问一边用手指指脖子,示意青黛道:“还是僵硬得很,你再按按。”
赛雪与明艳瞧着青黛又开始给染卿尘按摩起来,偷偷地对视了一眼,二人眸中俱各自有亮光闪过。
只是这亮光却没逃过染卿尘的眼睛,而且已是第二次了。
这两人似乎很窃喜?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脖子。
“奶奶,奴婢二人被赐与小公爷已是一个多月,至今妾身未明,不知奶奶对奴婢二人,可是已有了安排?”明艳出声道。
“这事啊,我问过爷了,爷说等你们将规矩全学好了,再行安排,这阵子事忙,都把你们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