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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女子正缩在大床的角落上,拉着薄毯的一角,遮盖住裸露的娇躯,低着头,失措地低泣着。
薄毯的另一端则盖着一个男人,此时,男人向里侧睡着,毯子几乎盖过他的头,却盖不住他修长的裸露着的大腿。
当即,年轻的丫头们立即惊叫一声,羞窘地转过背去。
“下作的贱人!席嬷嬷,你上去把她拉下来。”莲夫人厉声道。
“不——要!”那女子抬起头惊叫着。这光着身子被这么多人看着,她虽想着要当众暴露此事,但绝对不是暴露狂。
不过,她这一抬头——立即引来几道惊叫声。
“朱砂!”惊讶的语气有真有假。
而染卿尘吃惊地愣在了原地。
“怎么是你?”莲夫人以一种惊诧、置疑的口吻惊奇地道:“你怎么……”
朱砂“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是爷……是爷……他喝醉了!”她嘴里吐出更惊人的话了。
“你说什么?!”染卿尘失声道,“你……他……”染卿尘指指朱砂,又指指躺在床上呼呼睡着却仍不知醒的男人,“他是爷?”眉眼深处却闪过一道暗笑。
“嗯!奴婢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朱砂泪涟涟地道。
“哭什么?爷们看上你,是你祖上烧了高香,你居然不识抬举!”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屋内众人回头转身,只见抱厦台阶下停着一抬软轿,卫老太太在丫头婆子的搀扶下,跨进了西屋的门,只是此刻面色十分阴沉。
听到婢仆来报三少爷与王大姑娘在枫林苑后院发生的事,卫老太太一听心下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紧,最后又才一松。
她心里明白,这事定然另有缘由。
三少爷与王大姑娘,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至少,莲夫人不会同意,可如今偏偏发生了,除了是意外,就是被人设计。
待她赶到抱厦,才自软轿中出来,便听到了西屋里传出的话,心中大急。
卫立轩从小在自己身边长大,平日并不是一个随便于女色的人,以往喝醉了,也不过是睡一觉就好了,这会儿却因醉酒强迫一个贱婢,事情若传出去,这国公府的声誉……
这隔壁还有王大姑娘与三少,好端端地怎么会在枫林苑的后院出现,他们的院子根本就在相反的方向,这些事竟全都发生在一起了,这王大姑娘平日是喜欢轩儿的,怎么会……
电石火光中,卫老太太突然明白过来。
若是卫立轩原是被算计与王大姑娘在一起的,那事情就容易讲得通了。
看来,这事是被人识破了,于是反将三少引了来。
卫老太太首先想到的是染卿尘,是她吗?可她为什么又将朱砂扯进来,这不是染卿尘会做的事,应该说,不会是任何一个女人会做的事。
看来不是她,是另有其人了,是谁?
不管是谁,卫立轩终究还是被算计了。
当下也不是追查的时候,最紧要的是处置好当前的状况,绝不能让卫立轩的行为让人诟病。
因此,才有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对朱砂的叱责。
莲夫人、三太太和容静如等上前给卫老太太见礼。
染卿尘也自惊愕中反应过来,上前给卫老太太见礼。
染卿尘吩咐人去开了东屋,请卫老太太进东屋。
卫老太太望了一眼倦缩在床角低泣的朱砂,心中大恨,她让众人先退出去,随即吩咐一个婆子让朱砂到帐后穿好衣裳,一会带到东屋去。
卫老太太扫了一眼床上依旧睡得香的男人,上前推了几下,居然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
她皱了一下眉,这醉得也太厉害了?!
卫老太太朝四周看了一转,这屋子久不住人,屋内并无日常用品,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一旁桌子上,那里有一个茶杯。
卫老太太示意宋婆子将杯子取来,茶杯里还残留着一点儿茶滓,她放在鼻间闻了一下,是醒酒茶的味儿,她并没有闻出有什么不对,便将茶杯交回给宋婆子。
卫老太太也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便要转身出屋。
就在这时,眼睛的余光带过床头时,搭在那上面的衣裳落入她的眼中。
卫老太太怔了一下,那不是席间染卿尘换下的吗?
她走过去,若有所思地拿起衣裳,谁知,就在拿起瞬间,衣裳里掉出一个白色的小团。
卫老太太示意宋婆子拾起一看,原来是一小撮被揉皱的纸片儿。
宋婆子将纸团儿打开,空白无一字,只是上面似乎沾有些粉沫状。
卫老太太从宋婆子手里接过纸片儿,嗅了一下,没啥味道。
卫老太太皱了皱眉,“让人去把府中的大夫叫来,让他验验,还有那茶杯,顺便给五少爷也检查一下,如此昏睡,不太正常。”
“是。”宋婆子应着。
将纸片儿与茶杯收了起来,转身交代门外的丫头去唤大夫来。
卫老太太又叫了人侍立门口等五少爷醒来,然后才搀了宋婆子去了东屋。
一进屋,卫老太太便盯着染卿尘厉声道,“五孙媳,你屋里的人真是好样的!”说完,将宋婆子手上拿的衣裳扔向染卿尘。
染卿尘面色自从西屋出来时,就一直十分难看。
她一把接过扔过来的衣裳,定睛一看,立即惊讶地道:“这衣裳我不是让朱砂送去洗衣房了吗?”说完低敛了一下眼,眸中一道暗芒一闪而过,随即她又抬起了头来,满脸诧异地样子。
正好朱砂被领了进来。
卫老太太冷哼一声,道“这你得好好问问你那丫头。”
染卿尘立即看向朱砂,“怎么回事?”
朱砂看着染卿尘手里的衣裳,心下一惊,急忙跪了下来,“奶奶,奴婢还没来得及送……”
糟了,她本是借助这衣裳,让卫立轩认错人,只是最后她居然忘记把这衣裳藏起来了,她有些心虚,她知道,凭染卿尘的聪明,定会猜到这其中的缘故,不过,她倒也没有慌乱,反正她想要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你不是早就去送了?”染卿尘盯着她,脸色并不好看。
“奴婢,奴婢……”朱砂并未想过,若事情暴露了,该如何解释。
“定是她穿了五少奶奶的衣裳,五少爷认错了人,才受了她的引诱。”莲夫人咬牙切齿地道,声音里透出一股恨意。
众人闻言一片惊讶,再想想平日卫立轩的为人,以及他与染卿尘两人间的感情,心下基本都认同了莲夫人的话。
“奴婢没有!”朱砂急忙分辨道,“奴婢并没有穿,奴婢是一直拿在手上。”
“谁可以证明?”卫老太太冷冷地道,“你前两日来我这里,我就猜到你这贱婢的心思不正,却未料,你竟敢设计起府上的少爷来。”
“来人!将这贱婢拖到外面去,重打二十大板。”卫老太太冷声道,先打了再说。
卫老太太认为,奴婢给主子做通房,是主子给的恩惠,只能乖乖地等着主子的召唤,却是不容许下贱之人主动求之,更不能算计求之的,否则这是对主子的冒犯。
所以才会下令先重责,以示警告。
否则今后那些贱婢们岂不都以为算计主子,就可达到目的。
朱砂一听要被打板子,这才着慌起来,她挣脱两个婆子的挟持,跑跪到染卿尘的面前。
“奶奶,救救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勾引少爷。”
染卿尘朝朱砂看了一眼,眼里并没有同情,她将头转到别处,并没出声。
染卿尘在听到卫老太太刚才的话时,就已心下了然,果然是朱砂去了卫老太太那里告的状,而月静,不过是老太太叫去确认的罢了。
因为那日,据门房讲,朱砂去探兄嫂早就回府了,而朱砂露面的时间却差了很长一段时间,联想到朱砂与兄嫂间的怨恨,极有可能又是受了刺激,让她心急地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而且,昨日,月静在染卿尘与卫立轩闹意见之后,也向染卿尘禀报了卫老太太叫她去问话的事。
这更让染卿尘将范围缩小到了朱砂一人身上。因为,青黛不可能,芳草也没那么心急。
还有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染卿尘已早有准备。
当时,朱砂拿到染卿尘换下的衣裳,脸上那被压抑着的惊喜的表情,令染卿尘的觉得怪怪的,心里总觉得不安,于是吩咐芳草跟去看着。
而王若华为了离席,故意与莲夫人禀报一声,也让染卿尘觉得王若华在小题大做。
于是示意早就受吩咐注意离席人员行踪的月静也跟了去,这才让她知晓了莲夫人今晚的阴谋。
而朱砂知道了,不仅不向她禀告,还参与到阴谋中去,她的行为,让染卿尘很失望。
她一直顾念着二人的主仆之情,一直没有对朱砂动手,今晚却已让她不再心软。
在自己不在国公府的这两三个月里,朱砂因与某些别有居心的人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