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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瞬间张大嘴巴，半晌，没合上。
相比之下，其余两人的反应，简直可以称得上冷静到不可思议。
“果然。”墨韶说，他单手搁在桌边上，拇指跟食指对捏着，另外三个手指头看似无规律地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敲得诗人的心砰砰砰——
一声比一声嘹亮。
“韶韶，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刚。”墨韶看了眼脸色明显发白的诗人，见他摇摇欲坠的小模样特别可怜，便又补充了句，“猜到的。”
诗人牙槽直打颤，指着黑毛球，半天才发出声：“可是……白渊不是已经突破圣阶了吗？他怎么可能……”
黑毛球继续跟只鹌鹑一样蹲着，温和的声音陆陆续续地被翻译出来：“因为中途出了点意外。”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诗人激动地握着拳头，恨不得一拳砸到那可恶的家伙身上去！
“院长老头没跟你们说清楚吗？啊，也对，那死老头一定恨死我了……”白渊的声音听上去满是嘲讽，“事情要从八百年前开始说起来……”
八百年前，圣地上第一批异能者诞生，而归其根本，所有的开始，皆是因为那一批意外闯入圣地斯山脉，窥破天机的人类。
圣地以圣地斯山脉为界，分东西大陆，帝国、联盟两大体制，互不干扰，并非两个大陆的人没有野心，能和平相处，而是因为整座山脉的缘故，特殊的磁场，恶劣到诡谲莫测的环境，使得他们只能安于现状。
而支撑着这座天然屏障的能源，便是埋藏在地下的七彩能量石。
当年，圣殿骑士团的人意外地发现了那一批七彩能量石……
“圣殿骑士团原本也不止十二人，他们是一支由冒险者和科研人员组成的探险队，试图征服圣地斯山脉，遇上了兽潮后，才意外闯入了地下溶洞，那群人的运气不错。”
一开始，他们只是将七彩能量石误认为一种昂贵的奇特矿石，在发现这种矿石中含有极其浓厚的灵力后，便开始秘密研究起来。
最初，他们将灵力称之为“能量波动”，随着研究的深入，他们惊喜地发现，这股能量波动可以被生物体所吸收。
研究持续了整整三年，他们才开始拿人体做实验。
遗憾的是，并非所有人能都承诺住七彩能量石所蕴含的灵力，而根据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吸收的灵力程度也有比较悬殊的差距。
不少人在这个过程中，因为贪得无厌，丧命了。
以至于到最后，真正存活下来的第一批异能者，只有十二人。
他们带走了部分的七彩能量石，并一致决定，将这件事作为秘密，绝不外传。
“至于这座宫殿，还有那份遗失的神迹，则跟圣殿骑士团的人没什么直接联系了，因为这一切，都是墨宇凡创造的。”
墨宇凡是唯一一个，突破了临界点，达到圣阶的异能者。
“他循着地图，找到了埋藏在山脉地下的七彩能量石。还幸运地，遇见了我。”
“你？”诗人惊诧，“这么说来，你居然已经活了五百年了？”
“我是他的剑灵。”白渊的语气很平静。
“呵呵……”诗人冷笑，“那还真看不出他到底哪里幸运了。”
墨韶伸手拍了记他的脑袋，这家伙其实挺在意墨毛球的，就是太在乎了，才会产生这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感觉。
“当时的我，刚离开剑灵殿不久，还很弱，他其实也才刚突破玄阶……”
“很遗憾，你这种怀缅的语气恶心到我了。”诗人板着脸，面无表情地吐槽。
果然是受刺激太过了。
“呵……”白渊笑了笑，继续往下说——
墨宇凡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突破圣阶。
当然，这个效率，可以算得上非常快，在当时，完全没人能跟他比。
不过这个记录，明显已经被墨梵打破了。
墨宇凡突破圣阶之后，白渊的修为却还停留在地阶中期，所以仔细算起来，他最初只是一名普通到天赋不错的剑灵而已，至于后来为何会变得让院长老头那样……深恶痛绝？
“墨宇凡重新回到墨家之后，直接用暴力手段夺取了家主之位。并秘密控制了大批的异能者，将他们送往圣地斯山脉建造地下宫殿。”
圣阶异能者和天阶异能者，两者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实力悬殊，完全无法比拟，前者是神，后者是凡人。
那时候，整个维希亚城有实力的人才，完全被他控制了，以至于——
墨家之后的血脉凋零，连一名高阶异能者都很难诞生。
被七彩能量石改变的基因，可随着血缘得以遗传，但当时，墨家留下来的人，大多都是些普通人，而墨宇凡一生未娶，更是没有留下什么子嗣。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是墨家的人，却断了墨家的希望。
诗人实在想不明白，这种杀鸡取卵的行为，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什么区别？
“为了灵魂的永存。”白渊说。
墨宇凡聪慧，又野心勃勃，单从他突破圣阶之后，强夺其他几家手中的地图这一行为看来，就已经说明了问题，确切地说，他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可他同样实力非凡。
“你们不是一直好奇，帝国四大贵族，最后一个贵族是谁吗？”
“墨家？”墨韶反问，白渊说的这些，他早就隐约猜到了部分，只是，他一直没把墨宇凡想的那么坏，或许是因为墨梵的缘故，他甚至觉得，那位圣阶异能者当年不管做下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能都是事出有因的。
不过照白渊的说法，那人根本就是个“恶棍”，为了一己之私，完全不顾及子孙后代的利益。
“不，是墨宇凡。墨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更像是一个包袱，累赘……”
所以，他舍弃了墨家，重新创建了属于自己的王国，而据点，则是在圣地斯山脉另一端的联盟。
“你们无法想象，在联盟那一边，究竟有多少势力，哪怕隔了几百年，依旧对他忠心耿耿……”
诗人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他觉得头痛，光是听着白渊的声音，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他开始无比地怀念自己跟墨小黑插科打诨的日子，而那些日子，明显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白渊居然就是墨小黑？完全是坑爹呢！
“说重点。”墨韶忽然沉声道，事实上是，他快要支撑不住了，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前忽然一片黑暗，他甚至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会突然倒下，然后就再也起不来了。
“重点就是，联盟的人，正在往这里赶过来了。”
墨韶：“……”这家伙，果然很欠揍。
诗人：“……”你大爷的！
“算了，还是我来问吧。”一个不留神，就被这家伙跑题了，墨宇凡如何？其实他并不怎么关心，他更关心的是……墨梵。
白渊无谓地轻叹了声：“随你。”
“那你先告诉我，小梵跟墨宇凡，究竟是怎么回事？”墨韶深吸一口气，问。
《2分之1神域》正文 第130章 怎么回事
“可以是谁，也可以说不是。”
话音刚落，墨韶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黑毛球身体晃了晃，桌上关了两圈后，才重新站稳，嘴里抱怨了起来：“别这么粗鲁啊，韶韶。”
最后那两个字，显然是学了诗人的发音。
“我跟你一点都不熟，没事别乱套近乎。”墨韶板着脸，不客气地回道，心底却涌起了一股淡淡的舒爽，要知道，这种光明正大揍圣阶剑灵的机会，真的不多啊！
“墨宇凡的尸体到现在为止，还完好无缺地保存着。”黑毛球爬回光脑前，幽幽地继续道，“这就是我说，墨梵不是墨宇凡的原因。”
听到这儿，墨韶心底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事实证明，小梵确实也没撒谎，因为他自己都不确定，他是否跟墨宇凡有关，那些不止一次出现在他面前的幻觉，究竟是记忆开始复苏？还是什么，他说不清。
“圣阶异能者，灵魂得以永存。墨宇凡精心算计，几乎算无遗策，就连他的死，都是事先计划好的，但是……他的灵魂却一直没有归位。”
就这样，漫长的数百年过去了。
白渊孤独地活着，他的契约之主已死，再也没人能跟他交流，而其他的剑灵，在得知他的主人是墨宇凡之后，更是对他避如蛇蝎。
那种状态之下，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断地修炼，终于，他突破了圣阶……
“知道剑灵之中，为何我会是第一个突破圣阶的吗？”
“为什么？”诗人下意识地问。
墨韶眸光微闪后，冷静地回答：“因为你活的久。”
异能者的寿命随着修为的增加而增加，但，终究是有限的，契约之主一死，剑灵也会随之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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