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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果喜出望外,忙谢过人家。
她自己走的话,不认得路,况且太不保险。有这么个人一起,求之不得。
当下说定,今天天色已晚,明儿早上出发。
宋家没车没马,宋老者现向那位栓子借的,又仔细问明了路径。
回到家,宋老者说早晨起早走,马是好马,到晚上戌时差不多能到了。只是路上得遭点儿罪;车就是农村的那种板车,木头轮子。颠簸不说,没车蓬,冷得很。
唐果倒不在意。想想明儿晚上就能到药王山,她高兴还来不及。
到了那儿,什么都好说。漂泊了这几日,终于见到点儿光亮,冷算啥?
一时到了黄昏,宋婆婆又给熬了些小米粥。唐果久未进食,喝这个相宜。
宋家二老却是不吃的。去了交租,剩下的米粮不多,农闲时老两口一天只吃一顿稀饭,省下来粮食给小孙子保住儿。
唐果喝了一碗粥,其余的全留给了保住儿。对宋婆婆说自己饭量小,一碗粥足够了。
宋家没灯烛,往常是天黑就睡觉。今儿唐果来了,宋老者把预备过年守岁的蜡烛拿出来点着了。倒把保住儿乐得够呛。
小孩子没啥玩儿的,坐在蜡烛跟前儿看新鲜。宋婆婆怕他吵着唐果,一个劲儿的叫他去睡。唐果给讲情儿,才算了。
唐果从不爱戴那些个珠宝首饰,嫌烦。今天后悔了。她身上一分钱没有,值钱的除了皇帝那奔马玉佩,就是身上穿的衣服。
这两样却是不能给人的。
随手一摸,摸着自己那弹弓。唐果一喜,这个给小孩子玩儿正合适!
蓦地里想起皇帝那句“小孩儿心性,拿手的技能是小孩子的游戏”,唐果心中剧痛。甩甩头,忍住了。笑着把弹弓和泥丸送了保住儿。又告诉怎么玩。保住儿大喜,对着草编的蚂蚱练了起来。
因明早要早起,唐果和宋家二老聊了一会儿,就各自安歇。
宋家东西屋,西屋原是宋老者儿子媳妇住,他二人过世之后,一直空着。宋老者烧了炕,老两口领着孙子到那屋住去了,把暖和的东屋让给了唐果。
唐果十分不好意思,奈何争不过两位老人,只得罢了。却怎么也不要宋家那唯一一条棉被。宋婆婆只好随她,叹息着说起,原先家里没这么穷,儿子媳妇一死,家里没了主要劳力,收成上不去,陆陆续续把能当的都当了。以至于来了客人,却拿不出招待的东西。言下不胜唏嘘。
唐果也是过过苦日子的,安慰了宋婆婆几句。她心里暗暗有了个想法,这会儿却是不能说。
炕烧得挺热,唐果和衣而卧,不多时就睡着了。小逃趴在身边,一样睡得挺美。
睡了能有五、六个小时,约摸半夜一点钟,唐果冻醒了。之前炕热踹了披风,可土炕毛柴,热的快、凉的也快,这屋里除了炕,又没有别的取暖工具,到下半夜就冷得很了。
唐果把小逃往身边挪挪,当火炉用,又把披风裹紧。觉得暖了点儿,迷迷糊糊刚要睡着,村子里的狗突然的叫了起来。
唐果一激灵坐起身,小逃也警觉起来。外屋门响,唐果估计是宋老者出去查看了。
过了约摸一刻钟,宋老者急急忙忙跑回屋,站在东屋门外低声道:“夫人起来了吗?且先躲躲吧!”
唐果心一跳,赶紧穿上靴子下地,尚未及问,宋婆婆先问了:“老头子,啥事啊?”
宋老者低声道:“又是那个苏大总管,说是家里的丫头跑了,挨家挨户的搜呢!”
说话间唐果已到了门外,宋老者道:“那伙子人向来没王法,抢男霸女,啥坏事都干!夫人莫吃这眼前亏,躲过他再说!”
唐果搞不清楚状况,心知宋老者说得有理,忙问:“老人家,哪儿能藏住人?”
宋老者道:“小老儿搬了梯子来,夫人上房顶躲躲吧。柴禾垛是不行的!我看有几个小子专门拿刀扎柴禾垛哪。”
他一边说,引着唐果出屋奔房后,梯子已经放好,唐果顺着梯子上了房,小逃跟着三蹦两跳的也上去了。
宋老者搬走梯子,老两口回屋假装睡觉。
唐果趴在房顶上猜测,那个苏管家是何方神圣。
巧合?
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大约十来分钟,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骂骂咧咧的人声响起,有火光往这边移动。不一会儿,院子里大亮,老宋家的破篱笆门被一脚踢开,一个嚣张至极的声音道:“宋老头儿!开门!不然大爷砸门了。”
“来了!谁呀?大半夜的……”宋老者的声音,开了门。
“苏管家、方二爷、栓子,各位这是?”
“宋大爷,您别怕。苏管家是来找人的,家里的丫头跑了。贵人的事您也别多问,您开开门让这几位进屋瞧瞧就没事了。”这个声音比较憨厚。
“那您几位请吧。”
有人进了屋,有人在院子里四处搜查,唐果和小逃紧贴房顶趴着,大气不敢出。宋家的房子并不太高。好在上面又铺了层厚厚的茅草,勉强能藏住人。否则火把一照,难保不被看着蛛丝马迹。
那伙人屋里外头看一圈,有个尖细的声音道:“老宋头儿,你们家还烧两个屋子的炕呢?那西屋给谁住啊?不是说你儿子媳妇儿都死了吗?”
唐果心一颤,这个声音……像太监!口音也是京城口音!
谁?干什么来的?
“回您的话,今儿是腊月十二,我们保住儿他娘的生辰。老婆子想儿子媳妇儿,烧了炕,说是他们两口子有灵应,备不住能回来瞧瞧爹娘儿子,住一宿啥的,就是老婆子的傻念想。
唉!”宋老者叹道。
“哦……说得倒也可怜。听说你下午特意借了车马怎么道?想要出远门?”
“是。小老儿想去趟新林镇。”
“新林镇?”那尖细声音一顿,“不是本县的吧?”
“回您的话,新林镇是归新安县管辖。跟咱们这儿不远。”唐果认得,这是那憨厚的声音。
可惜,憨厚声音对这个疑似太监没有任何称呼,唐果无从判断。
“老宋头儿到新林镇干什么去呀?”那疑似太监接着问。
“小老儿去给那儿的范瑜范大夫拜个年。三年前小老儿两口子得了伤寒,多亏人家救的命,连诊金也没收。小老儿今年才多得了些野物,趁着年前,过去表表心意。”
“嗯。还是个念恩的。”
“宋大爷人老实,正直,在咱们这儿是人人赞的。”憨厚声音道。
“栓子这么说了,估计错不了。”疑似太监道。
唐果这才知道那憨厚声音就是栓子。心里微微安定一点儿,看来没多大事了。果然——“你们查得怎么样了?”疑似太监问道。
“没有。”众人七嘴八舌的答道。
“行了,那走吧。”
已有脚步声转向院门方向,没等唐果松口气,“且等等!我说老宋头儿!这个东西可不像你能有的!说说吧!哪儿来的?”说话的似是个年轻人,生音很高,带着兴奋。
“哟!这可是好木材!这木工……也是一等一的。老宋头儿,哪儿来的?”尖细地声音尖细了。
唐果大惊失色。他们说的,不会是……“还我!那是我的!”保住儿从屋里冲了出来。
唐果一闭眼,真是那弹弓!
糟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波又起
“小孩儿,这是谁给你的?告诉我就还你。”那疑似太监大灰狼硬充慈祥老外婆。
“夫人给的。”保住儿跳起来抢弹弓。
疑似太监手举得高高的,笑道:“哪位夫人?她在哪儿呢?”
宋老者两口子心头擂鼓,想要出声喝止,被人家虎视眈眈的看着,不敢动,只暗暗叫苦。
唐果这会儿反而冷静了,便想起身相见,免得连累宋家老小。
却听保住儿说道:“过路的,问了路走了。还给我!”
唐果立马不动了。
“什么样的夫人?往哪儿去了?”疑似太监穷追不舍。
“不知道!”
“小孩儿,她怎么问的路,你给我说说,不但这个东西还你,还给你银子买糖吃。”疑似太监更温和了。
唐果听他的声音,仿佛瞧见有条狐狸尾巴从他嗓子里钻出来似地。
不过,保住儿好像不是那么好骗,呵呵……谁骗谁还不一定呢!
保住儿不说话,似乎在考虑。
疑似太监从怀里摸出个小银锭子,在手里抛来抛去:“看着没有?有了这个,你买多少糖都行!”
“赶车的问我,刘家坳往哪边儿走,多远,我说了。赶车的说‘夫人,离这儿不到十里’,后来车里的‘夫人’就递了这个给我。我都告诉你啦,快还我!”
疑似太监一笑,把弹弓和银子都给了保住儿,道:“你见着车里的‘夫人’没有?”
“没。她没打开帘子,就掀开个缝儿。”
疑似太监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