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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皇上绝不会为了几个奴才动这么大阵仗,清理内务府是主要的,顺带么……难道同时又对旗权开一小刀儿?
嗯!是这个道理!
内务府主要由上三旗包衣组成,可背后的势力可不止上三旗。
包衣奴才们的旗籍,一家子不一样儿的有的是。哥哥在上三旗、兄弟许在下五旗呢。下五旗的王爷们凭着对旗奴的掌握,在内务府里安插自己的势力太平常了。这圣旨一下,回避的范围大了去了,安插的那些人,可就有不少得被清了,皇上这是要绝对掌控内务府?
您可悠着点儿!没那么容易!在内务府里拉拢人,可不光靠姻亲、裙带关系、门道儿多着呢……
嘶!爷要去净房!
至于那心里有鬼的,早跳过这种低级猜测,涨着肚子想对策了。
众多显贵高官的膀胱将要达到饱和状态、有人已打算张嘴请求去厕所之时,曙光出现了。
皇帝贴身太监小德子的翩翩倩影由远及近,逶迤而来。
众人几乎要欢呼,终于来了!
小德子你这个狗奴才!你倒是快着点儿啊!看你那鸭子步!紧走几步,快点儿!
其实人家小德子走得挺快了,到了皇帝跟前儿,低声禀报了几句。皇帝点头,小德子退在一边。
皇帝站起身,道:“诸臣工,随朕去瞧瞧吧。”
众人费劲巴力、憋了巴屈的躬身应下,尽量保持走方步儿,跟在皇帝后头。
身心舒泰的皇帝领着身心不舒泰的群臣到了澹宁居前面的空地上。
视线所及,方圆半里,箱子、柜子摆满地。
多而不乱,一堆一堆分得很开,每一堆跟前儿都有看守的兵士和神态各异的原主儿。
皇帝一声令下。箱子、柜子盖儿都揭开了。
大白天的,众人也觉眼前一亮。
黄金、白银、珠宝、古玩、字画、银票……
“哟!悬黎夜色明!”不知谁喊了一句。
众人的眼光一致望向那传说中可与和氏璧相比的夜明珠。
“既然众卿有兴趣,过去看看有何不可?”皇帝发话了。
终究是抵挡不住重宝的诱惑,有人往箱子堆里走过去了。
这一看,天潢贵冑们心理不平衡了,包括那些心理有鬼、指使奴才们闹腾的。
这帮人一直以为自己是主子,奴才们得的,是自己赏赐给他们的。再富裕出息又能怎么样?还不是捡爷剩下的?
现实在他们左脸、右脸各扇了一个打耳光。
满不是那么回事!
黄金、白银、银票不算,光是那珠宝、古玩,有多少是他们这些主子求都求不到的!更有他们不知啥时候“丢了”、“废了”的珍品!甚至连外国进贡来的贡品也有。
等小德子一一给他们报数,诸人更是气恼羞愤惊齐上心头了。
皇帝将闹上吊那些女人的家族全抄了。二十一个姓氏,九十八户人家,上三旗包衣和下五旗包衣都有。古玩、珠宝不算,只金银、地产,便折价九百多万两。平均下来,每户将近十万两的家私。若是将古玩、珠宝折价,只怕还得翻倍。
这还叫没差事过不下去?!
懂点儿民生的倶在叹息。
安分过日子的话,几辈子都花不完!内务府油水多,谁都知道,这些人家都是内务府里的老人儿了,划拉的也够了!
贪心不足啊!何苦弄上吊那一出逼皇上出手?
上书劝谏的恨不得把折子拿回去扯了。
手那么欠做什么?!活该今儿憋死你!这样的人家要是过不下去,大清朝还有几个能活的?知道他们不穷,不知道这么有钱!比我有钱多了!不干活儿都吃不穷!
珍宝晃人眼,财帛动人心。许多人的膀胱不适感都被压下去了,不过,也有意外——
“皇上,这起子没良心的奴才,怎么整治都不过分!圣上处置了就是!这会子,奴才先跟您告个假,奴才有急事。”
说话的是康亲王椿泰。他是铁帽子王,世袭罔替。除非造反,不然皇帝动不了他。再者他一向豁达,家里也有个侍妾闹上吊,让他踢柴房去了。他懒得理会奴才们的下场。盘查家里奴才,也得等到回去之后。现在,找个地儿方便是正经!
他一说“急”,许多人跟着起连锁反应,太急了!
奶奶的!不就几个奴才么!这批死了有下一批!都是些背主贪财的,死了活该!爷可不为他们和皇上打擂台了!
反正圣旨也下了,看这(原文 着)架势皇上是不会改主意的。内务府里咱再想法子,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他妈的!再不散朝,老子这个大活人真的……呸!
肚子忒不舒服,众人慢慢跪倒:“皇上圣明。”
皇上淡淡一笑,解散。
退出皇帝视线,众贵族撒丫子去净房,汉官们尚端着架子,微腆着肚子往那地方疾走。
至于空地上的东西和逮起来的奴才?
这当口谁还记得他们?
皇帝当然不会留情。
抄来的财产全部入官。
宫中悬梁而死的白常在按宫女自尽家重处理,家人发配西伯利亚为奴,五代以内不得收赎。
皇亲宗室中闹自杀的那些,与白常在同罪同罚。所不同者,未死的,先杖责五十。
至此,皇家小妾上吊闹剧算是结束。
主子们忙着整顿,挑真正忠心的奴才。奴才们少了支持,又有抄家例子摆着,在没想到好办法之前,有心思的人都暂时停止了闹腾。
第二百五十一章
暖阁叙话
“二虎、欢喜,走了!回家了!”
听到唐果的召唤,远处的二虎和欢喜连跑带跳的回到她身边,跟大虎和开心会合在一处,随着唐果回梨花院落。
冬天天短,下午四点多,太阳己经快落山了。
夕阳斜照,没什么风。
畅春园中平静安宁,走在长堤之上,唐果心情愉悦,表现在脸上,便是宫里难得一见的平和、温暖表情。
纵使在心里对她不屑、嫉恨之人,也要为此自惭形秽一下。
“奴婢给夫人请安。”
钮钴禄氏已经是贵人了吗?
最近一堆事要忙,没注意。
看看路旁的那个贵人打扮的女子,唐果心里嘀咕两句,随口叫了起,便接着想药王山明年的友展规划,把她丢到脑后了。
待他们走出好远一段路,那钮钴方氏还站在原地兀自思索。
“小主,太阳快下山了,外头怪冷的,您回吧。”
“嗯。榴花,你说唐佳夫人美不美?”
“小主,奴婢哪敢评说主子们?”
“罢了,不难为你。回吧。”
这个无家世、无子、无才学、无技能的女人,是因为平和无争得到僖皇上宠爱吗?可宫里这样的女人有好几个呢。
不过,她刚刚的样子,确实让人神往?皇上……钮钴禄氏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慢慢离开。
唐果当然想不到有人在琢磨她,她本打算回去弄火锅料,谁知半路上被人拦截了。
“僖嫔?”唐果吃一惊,她上次见到僖嫔,似乎是一年多前,没这么老啊!
面色黯淡、身体消瘦,头发都有些白了。精神状态却是不错,瞧着豁达了许多,仿佛很轻松的样子。
“好些日子没见,夫人可好?”僖嫔赫舍里氏笑道。
“很好。你……身体好些了?看起来很精神呢。”没啥交往,唐果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谢夫人关怀。奴婢挺好。许久没见夫人,今儿碰巧遇上了,也是缘分,夫人可肯赏脸说会儿话?”
“在这里?”唐果四周一瞧,没个坐处。自己倒是不在意,僖嫔能行不?
“转过这片竹林,有个暖阁,夫人不常到这边儿来,许是没留意。”赫舍里氏道。
“哦?我真没留意,就去那儿吧。”
见唐果点头应下,严嬷嬷领着几个太监、宫女,快步走过去布置了。
赫舍里氏微微叹息一声,道:“夫人请。”
虽然不知赫舍里氏有什么目的,但唐果并不担心。她总要与人接触的,不能总缩在皇帝身后,那会加重皇帝负担。尽管宫斗无能,但唐果自有处事原则,不会随便让人蒙蔽利用。
那暖闹本就是给主子们歇脚用的,里面有火炉取暖。俩人到的时候,里面已陈设好了。
两人分别坐了,僖嫔挥退了自己的随从,暖阁里除了她和唐果,只剩下紫芝和小悦两个宫女。紫芝给上了茶。
猜不透赫舍里氏要说啥,唐果遂拿了茶杯研究,也不先说话。
“夫人不记得这里了?”喝了口茶,僖嫔问道。
“这里?”唐果四下一打量,不就是个暖阁吗?
僖嫔微笑:“夫人大概向来不把这些琐事放在心上。康熙三十六年吧?也是冬天里,夫人出来散步,遇上苏可休,她去祭拜亡人回来,跟在夫人后面来着。后来夫人就是在这儿处理的此事。那时这暖阁只是个亭子,去年才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