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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楚家希望楚修红不要卷入江湖纷争,只希望她平安长大,因此并未向外人提及她楚家小姐的身份,严格来说,江湖中除了几个楚家至交之外,只知楚家有三位已经出阁的女侠,尚无人知道仍有一名集万千宠爱的小姐待字闺中,这中间当然另有些缘由。
只是楚修红年纪尚小,好动活泼,喜欢热闹,如何在家呆得住?楚家自然也不忍将她困在府中,便时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由了温煦跟着替她收拾残局。
此刻天下群雄面前,楚修文自然不便出面,没有楚修文的指示,身边训练有素的下属也不会有任何行动。不论情况如何,眼下最合适出面的,便是名义上与楚家毫无关系的温煦了。
场中论剑的两人——或说是一名偏偏少年,逗着另一位刚刚被道破女扮男装的少女,两人身份皆晦涩不清,自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温煦左思右想,不知该如何是好,恰逢楚修文一个凌厉的眼神横过来,终于横下一条心来。
众人看得正热闹,突听得一声极细极短的锐响,在场身经百战之人自然熟悉这声音——是用内力或是吹管激射而出的暗器才能发出的。
接着果见那白衣少年脸色一变,手中握着的犹未出鞘的剑一震之下几乎快要离手!往下看去,一段结剑的穗子落于地上,似是寻常武林中人挂在剑柄上的装饰之物,居然便是方才的‘暗器’!
那少年一惊之下,脸上现出一丝掩饰不住的阴愠,将男装少女抛在一边不去理会,转头看向暗器袭来的方向——
而更快的,是另一道自暗器方向疾驰而出的灰色身影。
这道身影极快,快到没有人能看清他的面容。若说在场诸位对方才白衣少年诡异的轻功仍记忆犹新的话,那么现在,这道灰色的身影,正应了那句古话:人外有人。
那道灰色身影目标十分明确——男装的少女,只见他一突之下,已到少女身边,看不清他做了什么手脚,那少女只来得及张了张嘴,便突然一软,倒在对方怀里,而那人顺手一揉一旋,将那女子单手搂在怀里,脚下轻轻一点,又似一道疾风般弹开,朝人墙之中直射而且,只借力几个肩膀,便消失了踪影。
快得有如疾风掠草一般,让众人失了声音。
半晌回过神来,场中已经只剩那白衣少年,夕阳西下,残阳斜照。他眯眼看这那道灰衣影子消失的方向,一股铺天盖地的杀意倾泻而出,嗜血的狰狞在眼中闪现。
许多在场的人,多年后,还记得那一阵令人没来由的心悸的,以及扑面而来的杀意。
众人还在迟疑,两名灰衣人自人群中出然出现,向白衣少年单膝跪下,口中道:“府主,可要属下去追?”
此言一出,在场无人不惊。
天下武艺不凡者众,但武艺不凡兼少年英雄者寡。江湖上数来数去,也不会用完十根手指,而在这些少年英雄中,能被人唤作‘府主’的人,天下仅此一人。
逆天府,白曦。
传闻白家二少爷为小妾所生,却为人心狠手辣,城府极深。卧薪尝胆数十年,终得一朝翻身,废了自己名义上的兄长——逆天府上任府主白无羁与当朝公主之子的武功,将其筋脉尽毁,逐出府去,自己取而代之。
小小年纪,如此狠辣,天下谁人不识。
逆天府行事素来诡异,亦正亦邪,鲜少在武林中露面。此刻,众人不禁纷纷揣度起这位新任府主,以这种方式,现身天下群雄之前,是何用意。
白曦眼神回转,嘴角一丝兴味的冷笑,对下属淡淡说了句:“不必。”又转头看向楚修文,似笑非笑道:“不知楚公子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作何感想?”
楚修文很快从惊讶中镇定下来,抱拳道:“原来是逆天府府主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
白曦冷哼一声,也不回理。
楚修文侧头对左右佯怒道:“刚才怎么回事?”
为首的属下出列,回道:“禀少主,此二人皆非本门中人。是我等一时大意,竟让人混了进来,属下这便去查探。”
楚修文点点头,皱眉道:“是该好好的查,竟然让这等危险之人混了进来,竟然惹出这么大的乱子,你可知罪?”
那下属垂手应道:“属下知罪,请少主责罚。”
楚修文道:“既然如此,你自行去刑房领五十板子罢。”
白曦冷冷一笑,似在嘲笑楚修文演技之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楚修文一脸正气,不为所动,礼数周全,进退得当,装傻充愣,经验老道。
两人对视一阵,心中各有城府。
沉默片刻,白曦突然展颜哈哈大笑起来,那无双的容颜令天空顿时失了颜色。
众人听得心惊胆颤,逆天府的名声,如雷贯耳,况且方才都见识过了这少年的身手,此刻谁也没再作声。
笑毕,那白衣少年远目天边,对着灰影消失的方向喃喃说道:“有趣有趣……真是不虚此行。”
言毕头也不回得开口对着身前二人吩咐道:“走罢。”
仍旧跪在地上的二人口中应了声‘是’,便随着白衣少年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楚修文扫了一眼被众僧扶着,心有不甘的决尘,暗叹口气,无奈地收拾残局。
……
夕阳西下。
离缘木崖不过数里之外的密林深处,白曦手中把玩着之前被用来当作暗器的剑穗,脸上阴晴不定。
两名训练有素的影子远远跪在地上,一声不发,等候主子差遣。
片刻之后,白曦突然开口道:“这里用不着你们了,下去吧,这几天不用跟着。”
两名灰衣人对视一眼,选择了沉默,瞬间消失了踪影。
白曦收紧手掌,穗子在掌中扭曲变形。杀气惊飞了一树飞鸟,久久盘旋着,不敢归巢。
“也好,大家一起玩玩罢。”
……
温煦在外面兜了两圈,将楚修红从客栈窗户送了回去,虽然显得有些多此一举,但小心驶得万年船。
楚修文回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端着龟裂的粗瓷杯子,正在愣神的温煦。
楚修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顺手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却发现差早已凉透,只唑了一小口,抬头对温煦说道:“你怎么看?”
温煦回过神来,将茶水带茶叶一口饮下,回道:“不清楚,不过我不认为逆天府是为盟主之位而来。”
“哦?”楚修文挑眉,有些奇怪,向来说话有所保留的温煦为何这次这么急着下结论,“他显然是有备而来。”
这点温煦无法否认,白曦确实是来砸场子的,索性不去解释。将茶杯放回桌上,温煦站起身来,道:“我得走了,你妹妹在隔壁房间,我没解开她的穴道,你也别太责怪她了。”
楚修文有些惊讶:“这就走?”
温煦点点头,“我有些私事儿,况且现在和她在一起,未必对她更好。”
楚修文忍不住皱眉道:“温煦,你是不是惹上了什么麻烦?若真是这样,大可直言相告,楚某再不济,总算是黑白两道都有朋友,也会给楚某几分薄面。”
温煦无奈地笑笑,心存感激道:“楚兄心意,在下心领了。其实也算不得什么麻烦,不过一笔糊涂账罢了,总得自己去了。”
楚修文一怔之下,想是为温煦言辞间的晦涩误导,会错了意,不知为何竟往男女之情上想了去,心中有些失望,老爷子想将楚家丫头塞给温煦的如意算盘,怕是落了空。
31、兄弟这笔账(上) 。。。
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北剑决无伤就在街上找到了一个人游荡的温煦。
不过结果令人沮丧,决无伤是个闷葫芦,如果温煦不肯开口,他也找不到话题,偏偏温煦一改往日温吞的形象,整个下午都心事重重,于是两人无言相对了整个下午。
直到太阳下山,两人又默默回了客栈。
温煦本想一走了之,但心中总有不安,于是决定在楚家定下的客栈附近再呆几天。
而这个决定,也成了噩梦的开端。
……
是夜,温煦被一阵细微的响动所扰,凝听之下,是从楚家下榻的客栈传来,连忙翻身而出,将软剑缠于腰间,跃窗而出,细辩那声音扰动之所。
跃上客栈屋顶,温煦在瓦上悄悄潜行,靠近方才声音传出的房间,空气中混有淡淡的女子香粉的气味,温煦近日来闻得多了,应该是楚修红的房间无疑。
听呼吸声,里面有三个人,其中两个内力精湛的高手。
一个是楚修红,另一个应该是楚修文,那么第三个……
此刻屋内人不动,温煦也不动,屏住呼吸,心里计算的飞快,可惜看不到屋里的情况,无法绸缪。
就在此时——
“该来的,终于来了。”
……
一声略带戏谑的声音,在极黑极静的夜里自屋内传来,对于温煦来说,却让他心肝脏腑一沉,耳中不知为何嗡鸣声声。
这声音……
温煦时下心神已经慌乱,一时也未想好该走还是该留。
见屋外的人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