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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兰离去后,白煦心里烦闷,无法入睡,索性披衣下床,在院里溜达,不知不觉走到了白曦平日居住的院子。此刻已是子夜,而院里刀剑破空之声仍是不绝于耳,看得出某人最近是下了苦工在习武。
月下白曦身影矫健,如鹰击长空,凤翔几天,姿态翩然,却处处暗藏杀机,招招都是致命一击,都是典型的影子师父作风。
看了一阵,不禁有些技痒,趁着白曦武得浑然忘我的时候,飘然来到白曦身后,白曦头也不回,只突然将手腕挽了个方向,手中的剑便从下方斜挑上来,不偏不倚,正对着身后白煦的心窝。
白煦微微一笑,不退反进,贴身而上,同时伸出右手,只一夹便将白曦的剑锋夹在无名指与中指之间。白曦拔剑不得,左手做了个破势,朝白煦攻来!
白煦右手握剑,左手顺势在白曦手肘后麻穴处一点,趁着他身行一滞的瞬间,单手捏住了白曦手腕脉门——
出招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却是胜负已分!
白曦被白煦制住,后背紧紧贴着哥哥的胸膛,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居然一动不动,就这样僵持在那里。
白煦缓缓松手,却并未退后,而是手往前带,一手压住弟弟的肩膀,一手扶住弟弟握兵器的手臂,附在弟弟耳边轻道:
“听好了,小曦。”顿了一下,“剑,应该是这样舞的。”
说着轻轻带动白曦的手臂,让剑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由上而下,再收回腰侧,自下而上挥出,简捷没有一丝多余动作,却是优美温润,没有丝毫杀气。
舞吧,白煦稍稍退后几步,站在月光下,微笑。
白曦回过头来,沉默。
良久,白曦脸上终于恢复了已往的神情,只是带着些许不甘,“不管我怎么练,也始终追不上哥哥!”似在埋怨,又似骄傲。
白煦习惯性的摸摸弟弟的头,笑嘻嘻的说:“小曦别胡说,哥哥再怎么说也比你多吃三年饭不是?况且哥哥在小曦这个年纪的时候,可绝对比不上小曦的!”
“真的?”白曦睁大了眼睛,急于求证。
“当然是真的,”白煦看着弟弟日渐成熟的面孔,“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白曦低下头,闷闷不乐,白煦不禁好奇道:“小曦这么想变强吗?”
白曦猛得抬起头来,重重点下。白煦叹了口气,小曦性格倔犟,这个从小他就知道,严格来说,人的性格和他童年的遭遇有很大关系。小曦应该属于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因此总是严格要求自己,力求做到最好,也许他想证明,自己并不是可有可无的那一个。
“小曦长大了想做什么呢?”白煦忍不住关心起来。
本以为小曦会说出什么成为武林第一高手一类的豪言壮语来,谁知,小曦斩钉截铁地抬头说道:“我长大了要一辈子和哥哥在一起!”
“一辈子?”白煦乐了,怀疑这孩子知道一辈子有多长么。于是起了逗逗他的念头,故意皱着眉头苦恼道:“小曦知道一辈子有多长?”
“一辈子就是永远!”白曦毫不犹豫。
“可是永远又有多远?”白煦继续苦恼。
“永远就是……”白曦脑子有点用不过来,舌头开始打结。
“哈哈哈……”白煦开心极了,发现欺负小曦是自己最开心的事情。看小曦憋得通红的脸,比什么都快乐。
“哥哥~”白曦终于发现自己又被哥哥捉弄了,恼羞成怒地扔了剑,一把将白煦抱住,可惜他人比白煦矮上一个头,这样简直就像投怀送抱一般。
白煦自是来者不拒,一个熊抱将弟弟搂在怀里,心里感叹,小曦几日不‘抱’,又长高不少,照这势头下去,再等两年就是他来抱我了,现在当然是能抱就抱了。
白曦将头闷在哥哥胸口,闷闷道:“哥哥好久不来找小曦了……小曦还以为哥哥不要我了……”
白煦拍拍怀里的脑袋:“在胡思乱想什么?明明是你每日忙着练功不理睬哥哥,怎么反倒怪起哥哥来啦?”
白曦闷着头不肯说话,却赖在白煦身上死都不愿离去。
白煦想着这孩子小小年纪却比普通孩子成熟,心里不是滋味,童年失去的东西,不是旁人可以轻易弥补的,小曦……
“小曦,你长大了总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吧?”白煦不想在掩饰天平,直接了当地开口。
白曦抬起头望向哥哥,异常坚定地说道:“以后哥哥在哪里,小曦就去哪里,一辈子不要和哥哥分开!”
白煦呆了一下,看着乖巧漂亮的弟弟,笑着叹了口气,只觉得这句承诺分外沉重。
……
白曦回到屋里,依人连忙地上毛巾茶水,在一旁侍侯着。白曦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结果布巾胡乱抹了抹脸,便又看着自己的右手发呆。
依人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问道:“大少爷方才来过了?”
白曦低低‘嗯’了一声,嘴角勾起笑意。
依人有些犹豫,“少爷,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白曦抬头,“姨娘,你怎么又在我面前自称奴婢。这些年来你用心照顾我,除了哥哥,你就是我最亲的人,若是没有你们,曦儿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依人略做沉思,“少爷,我与姐姐自小便在府中卖身为奴,也算服侍过两代主人。不知少爷可曾知道,主上曾经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哦?”这倒让白曦颇为惊讶,他自小在府主长大,却从不知晓自己还有个名义上的‘伯父’。“那个人还有兄弟?怎么没听说过?”自白曦懂事起,便从未称呼‘那人’为‘父亲’。
依人不安得看看窗外,压低了声音道:“府上知道这事的下人大多都不在了,姐姐也是因为诞下小少爷你才活了下来,我也是因为姐姐的庇护,再加上当时年纪尚小,才得以幸存。这些事,也是姐姐死前告诉我的。”
白曦一言不发,示意依兰继续说下去。
“两位少爷自小一同习武一同长大,亲如孪生兄弟,本是一件美事。谁料在大少爷十六岁生辰之当日,当时还只有十二岁的府主被自己的哥哥亲手费了武功。”
白曦皱眉,“为了什么?”
依兰摇摇头,“姐姐那时还只是府主房里的扫地丫头,也不知道当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府主被抬回来时几乎已经残废了,昏迷了足足两日才清醒过来。”
“后来大少爷便接替了老府主的位置,府里的下人趋炎附势,将府主扔在屋里不管他死活,姐姐不忍,留下来照顾主上,这一留,便是好多年……”
白曦点点头,总算有些明白上一代发生了些什么,不过最关键的问题是——
“后来呢?”
依人摇摇头,“姐姐不肯多说,我也只知道主上在四年之后,十六岁生辰之时夺回了府主之位,我那是太小,是躲在姐姐房里过了一夜。第二天,只看见府里血流成河……”看得出依人说话的时候,仍是心有余悸。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白曦并不关心,他自小尝尽人世冷暖,直到遇见死而复生的白煦,那些名义上的‘父亲’、‘母亲’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空洞的称呼,远远比不上白煦,甚至依人在他心里的分量。
依人见白曦无所谓的态度,反而沉不住气了,“少爷,奴婢知道你同大少爷兄弟情深,只是奴婢担心——”
“别说了!”白曦突然出声喝住了依人,“哥哥不会伤害我的!”
“可是少爷——”
“我叫你别说了,你听见没有!?”
“少爷——防人之心……”依人不甘心。
“出去!”白曦毫无表情,“你是我姨娘,自小照顾我长大,这些话我不计较;若是我再听见你说我哥哥坏话,休怪我无情!”
依人呆立良久,知道无妨说服白曦,只得暂时退下,留下白曦一人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院子暂时恢复了平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看着在窗前发呆的弟弟,一直悄悄隐身于月罗树上的白煦发出一声叹息,几不可闻。
19、失信 。。。
“怎么样?好吃吗?”
“嗯……”欲言又止。
“不好吃吗?”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手艺。
刚刚还欲言又止的人突然笑了,“不是不好吃,是非常好吃——”
“你——”女子气不过得作势举起勺子要敲对面男子的头,男子笑哈哈得左右闪躲,温暖的感觉迷漫在这个夏日的午后。
……
“煦,你以后想做什么?”
“我吗?当然是娶你过门啦~”
“你——”女子难得的红了脸,心里却泛着淡淡甜蜜。
“小君呢?你以后想做什么?”男子突然恍然大悟得拍拍自己的头,“啊!我知道了!一定是嫁给我对不对?我就知道!哈哈哈哈……哎哟!”
男子一脸委屈得看着揉着发红的拳头的女子,装可怜。
“噗哧——”女子忍不住笑了,索性躺在草坪上,任阳光洒满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