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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好歹看在他是个病人的份上,章杰还是给到了杯开水,至于茶叶什么的,他就没拿闲工夫了。
秦霖也不太嫌弃,端了水杯子低头吹了吹,然后也不抬头,单单问了句:“你说,老师把阿柯拉出去是为什么啊?”
章杰猛一听“老师”还没反应过来,等想到指的是龚教授时就更没好气了:“我怎么知道啊?”
“那你知道老师和阿柯究竟什么关系吗?”秦霖抬起头望着章节,水杯里升腾起来的雾气使得本来就极长的睫毛更是浓黑挺翘,一眨不眨的时候像是小篱笆,里面圈着的是潭看不清的湖水。
他是知道苏一柯在龚教授家里当保姆的,但是怎么看怎么不像雇佣关系,有时他和苏一柯亲密一点,龚教授散发的强大怨念什么,即使不说也能感觉得到。而且苏一柯对着自己,纵然亲密还在,但是也总少了点什么,好像比两人还没互通心意之前朋友之上的感觉还少了点。虽然从来没有挑明了问,但是秦霖心里还是忐忑的,只不过也找不到人问,这会儿龚教授、苏一柯两人都不在,看得出章杰又和两人相熟,秦霖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
章杰真是被难倒了。他第一百零一次地诅咒龚教授万年水仙没人爱,然后也认真思考起这问题来了。
呃,他还真不清楚这两人现在进展怎么样了。自龚教授过生之后,小保姆也一直没来美发店,除了上门去探视过一次龚教授被轰走之外,这次来看秦霖才算又见面了吧。死水仙他是知道的,春心萌动,动了老牛吃嫩草的心思的,就是不知道嫩草是不是让他吃,究竟吃上了没有。亏他上次还送了两人情趣小用品,生生挨了龚妈妈一顿削。= =
章美人在那边心思千回百转,然后瞧见秦霖苦逼兮兮的小模样,好吧,远方大表哥什么的一看就不靠谱,他这种情场高手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能说他嫉妒吗?
果然水嫩少年就是啊!一头两头老牛都上赶着啃啊!——现在的秦霖,充其量也就一犊子……
章美人攥着自己的发尾,内心纠结得要死。
至于嫩草,此刻心里也纠结得要死。
龚教授把人拉出来之后,直接给拖地下车库里车子里待着了。现在时间说早不早,说迟不迟,回趟家又怕赶不上接龚靖放学,干脆就在车里坐坐也好。
“说吧。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龚教授敲了敲方向盘,摆了个帅气的姿势,斜上方四十五度俯视着垂着头的小保姆。
☆、第 62 章
第六十二章
龚教授好不容易打算善解人意一回,不过似乎小保姆不太领情的样子。苏一柯半天都没开口,脑子里实在太混乱了,懵懵懂懂地被拉出来,此刻根本就没空注意到龚教授自以为很帅的架势。
苏一柯不知道秦霖她母亲是怎么知道自己和秦霖的事情的。那时候秦霖和自己刚刚互通心意,正式蜜里调油的阶段,整天恨不得都黏在一起,突然他说要请假去他小姨家两天,元旦过了才能回来。苏一柯当时还稍微觉得有点打击,他可是早早地计划好元旦假期两人的安排了,好在秦霖安抚说他小姨对他多好多好,会给他好多好多钱,他这是在挣钱啊,为以后两人的约会攒小金库啊。又痞又屌的一席话,逗得苏一柯也没法抱怨了。如果他真先知道秦霖这一走,什么都变了的话,估计他真心不会让他去挣这么劳什子钱。
先是班上里的同学开始莫名其妙地排挤他,一些原本走得近一点的男生更是见面恨不得绕道,女生也拿一种非常好奇警惕的眼神看他,他是完全的莫名其妙,好在很快就要放假了,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等到真正元旦放假的那个下午,全班打扫清洁,他不小心撒了点水在个男生身上,那男生几乎是跳起来了,苏一柯连连道歉,伸手要去给他拍拍,男生一巴掌把他给推得老远,嘴里不干不仅地骂道:“操,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苏一柯没防备,一推推得背都装上了桌脚,生疼,也有点冒火,跟着骂了句:“一点干净水你用得着这么不依不饶的吗?又不是女的,男的也这么娘们兮兮的!”
“你TMD地说谁娘们?!”那男生一听这么说就反应特别大,声音一下提高了不止一个阶,周围的同学也都纷纷停下了手上的事情,注意起这边来了。
当时苏一柯就觉得很不对劲了,以往的这种场合也不是没有,但很快的就会有同学班委出来调停,然后大部分不了了之,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明显周围的人选择了冷眼旁观,带着一种恶意的冷漠。
不过这边都蹬鼻子上脸了,苏一柯也没空再计较周围围观的了,虽然那男生人高马大的,在班里有点算混混级别的,自己底气有点底气不足,但还撑着一口气也高声说道:“一点点清水能有多脏?有种你以后就别喝水洗肠子!”
那男生之后的表情苏一柯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那表情,对于他们还是十六七的高中生来说,太高级了,当然后来见识到龚教授了那确实是小巫见大巫了。他先是从上到下把苏一柯冷冷扫了一眼,然后抱着手斜着眼,眼白多于眼黑,利用身高优势颇为居高临下地鄙夷地说道:“不是嫌水脏,我是嫌你脏。”
见苏一柯还是一副理解不能的样子,男生还“戚”了一声,念了一句“变态,喜欢被男人捅屁|眼的变态”然后甩甩手走开了,一副我跟你动手都是脏了手的模样。
不得不说,那个时候的苏一柯还是很纯洁的,他和秦霖之间现在除了亲吻之外也就稍微YY了一下一起打个手枪什么的,实质性深入她自己都还是一知半解,虽然是模模糊糊地用到那个部位,稍微有点恶心,都没有深想过,这下这么突然地来了这么一出,“捅屁|眼”三字真是给他刺激太大了,以至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苍白着一张脸眼睁睁看着那男生扬长而去。
等他反应过来不管怎样该冲上去和那男生打一架的时候,周围只剩围观群众了。他突然觉得整个教室,整个学校都安静了,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连操场上冷风吹落残叶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也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所有的人都像一出哑剧里面的演员。或者说他们都是在看戏的观众,而他苏一柯,则是这一出蹩脚的戏目中的唯一演员。
所有的人都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苏一柯机械地转动着自己的脖子,看过一张张过往熟悉的面孔,里面有他初中甚至小学的同学,有对他表白过的女生,有和他一起看过比赛飙过国骂的朋友,现在这些人都模糊了五官看不清面容,只剩一双双冷冷的眼睛盯着他,鄙夷而厌恶,就像在看脏东西一样。
苏一柯觉得自己开始慢慢慢慢感应不到双脚,然后是躯干、双手、脖子,甚至是自己的声带、眼球,石像一般全身僵硬地孤零零站在戏台上,就像末日的审判一样。
然后审判并没有降临,不知道到底持续多多上时间,大概也就是几十秒,但苏一柯觉得比几十年都要漫长,所有的观众仿佛都一下被按了开关似的,大家都动了。该扫地的扫地,该抹桌的抹桌,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正常的热火朝天的校园大清扫,就像刚刚的那几十秒全部都是幻觉一样。苏一柯真心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个幻觉,只是个噩梦。
一个女生和苏一柯擦肩而过的时候,甚至一不小心踢翻了放在他身前的水桶,不过却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看了看水桶,然后淡定地离开了。看着地上汩汩流出的清水沾染尘土,苏一柯知道自己确实是在噩梦之中了。
他原本以为不管性别什么的,他和秦霖在一起,只是他两自己的事情,少年人头一次恋爱的冲动让他几乎不曾预料到可能的外在危害。暗恋的时候他考虑的最多的要不要表白,表白后考虑的是秦霖会不会接受自己,而秦霖接受自己之后,铺天盖地的喜悦已经完全冲昏了头脑,他只看得到他和秦霖眼前的蜜里调油以及遥远的天长地久。至于其他人,甚至父母,在热恋中的人看来,几乎都是无关紧要的,直到这次事件的发生。
那个男生的□裸的脏话给他的多是侮辱,周围围观的人群才给了他最大的震撼和恐惧,此刻的他才真正认识到自己和秦霖的关系实际上并不被世人所认可,两人年轻人的爱情并不只是两个年轻人自己的事情,当你是异端时,你就是弱势,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可以踩着道德的制高点上践踏你微不足道的尊严。
不得不说,苏一柯确实是害怕了,那种宛如被扒光了衣服全身赤|裸地至于众目睽睽之下的感觉,已经是他能够想象的凌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