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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炫枫略略佝偻着身子问,声音苍老而疲惫。
那女子眼里闪过一抹嘲弄,唇瓣一牵,忽然格格地笑了起来。她指着炫枫道:“想不到堂堂阎罗神君炫枫,妆扮老头起来还挺像的。”
炫枫眼眸一深,牵着清心的手,不解地问:“什么阎罗神君?姑娘你认错人了吧?”
红衣女子冷冷道:“你瞒得了那汉子,可瞒不了我红狐的火眼金睛。炫枫,你把我妹子绿狐弄到哪里去了?快说出来,不然,只要我一声唿哨,青丘国所有的兵士便会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到时候你俩个就是插翅也难逃出去。”
“红狐?”炫枫眉眼一挑,站直了身子:“既然认出了本座,本座也就没必要装下去了。对了,绿狐是你妹妹?本座怎么会不知道呢?”
“哼。她虽不是我的胞妹,但我们的感情一直很好。所以,你还是将她叫出来,不然我会替她报仇的。”红狐狠狠地说道。
“我也想将她叫出来啊,可惜她现在在天帝那里。”
“你胡说!天帝明明被国主关在莲花洞,怎么会——。”话音未落,那红狐突然全身抽筋般地扭曲起来,紧接着全身趴在了地上,在清心的惊讶中慢慢的变成了一只火红的狐狸。
“真是得来不费吹灰之力!谢谢你,红狐仙子!以后对敌人说话要小心一些,不然某些重大机密就这样被泄露出去了。还有,没那个本事,就不要轻易挑衅你的敌人,这对你没有半点好处!”炫枫说着,用手拍了一下红狐,那红狐朝着他哀鸣了一声后,无比绝望地逃回树林去了。
“莲花洞?”清心问。
“莲花洞!”炫枫点点头。
莲花洞位于青丘山的正腹部,这里是专门关押重要犯仙的地方。若进去,须得经过一大片带毒的妖莲。这妖莲大若小伞,呈灰褐色,上面萦绕着一种毒雾。如论是哪一种生灵,只要经过那些莲花,便会被上面的毒雾所侵蚀,随后,在肉体一块块溃烂中死去,其状非常惨烈。
清心与炫枫到来时,正逢莲花盛放之期。妖莲盛开时毒气是最大的,也是最猛烈的。还未近身,便可感觉到皮肤被灼伤的疼痛感。好在两人预先有了准备,将身上涂了一层抗毒的药粉。但其景象,仍然让两人吃了一惊。
只见灰褐色的毒雾冲起半天高,将整个洞穴都灌满了,洞穴的四周,早已被这种毒雾侵蚀得瘦骨嶙峋,寸草不生,所以,要想穿过它们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清心期待地看着炫枫,希望他能想出办法来。
炫枫却意味深长地看向她:“你自己不是有办法么?为夫累了,这次你出手吧。”
“我?”清心不解:“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天神合一,虚化无痕!你当然有办法了。”炫枫说着怒了努嘴,清心怔了怔,灵台处一亮,忽然就明白过来了,但却没有把握:“可是,这行吗?”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行不行?”炫枫说着轻轻拍了她的肩胛:“好了,为夫已将你的穴位解开,你现在可以用了。”
“好吧。”清心缓缓伸出手掌,将一股灵力贯于掌中,然后对着那莲花毒雾重重拍去——
那毒雾被这一股力量拍散开后又迅速聚拢起来,清心缩回手掌沮丧极了:“就说了不行的。”
“谁说不行了?你看!”炫枫指了指前面:“毒雾已经没有了。”
“啊!”清心再抬眼看时,只见莲花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了一缕毒雾,就好像平地一阵狂风将那些毒雾给吹跑了。不由惊喜道:“好生奇怪,还真的没有了。看来这手掌在关键时候还是很管用的。”说完,捧着炫枫的脸又狠狠地啄了一下。
“你等着,为夫回去了好好给你算这笔账!”炫枫眼眸里划过一抹旖旎的光芒,咬了咬牙道。
继而又给清心科普:“这妖莲原本长在瑶池里,因那王雉时常为它一些神仙的血液,久而久之这莲便有了妖性,一日不食血便萎靡不振。后来,青丘国国主便要王雉将这妖莲移植到了这里,并专门找一些毒蛇毒蝎来给它们享用,如今这些毒雾便是它吞食了毒虫的结果。这雾不仅毒气大,而且一般的人还不能驾驭它,只有天帝的那双独一无二的手掌才能将它的毒雾吸尽。”
161,受伤女子
两人飞身掠过莲花塘,一路逶迤往洞里掠去。洞内再没有任何羁绊物或守卫,因为有了这片妖荷,几千年来,还没有谁能成功穿越过它!
在走了大约二十多米深后,终于在一个类似牛圈的地方停下了。
一股气味,一股像稻草腐烂的气味飘飘渺渺地萦绕在鼻翼下,很闷湿的感觉。一排用棕榈木做成的约有一人高的结实的栅栏挡住去路。栅栏很高,光线很暗,两人借助灵力才从栅栏的缝隙里看清里面的一切。这是一个大约十来平米的牢房,里面阴暗潮湿,到处长着滑湿湿的青苔,青苔上面,爬行着一些乳白色的小东西,无数只小鸡头虫在里面飞来飞去。这种飞虫体积小,毒性却很大,人若被它咬一口,轻则奇痒难耐,重则红肿溃烂。清心惊悚地看了看,这种可恶的小飞虫竟不下数百只,它们像跳骚一样在里面神出鬼没。
一堆烂草堆放在墙角,烂草上,一个人背对着他们静静地躺着。他衣衫褴褛,精神萎靡,浑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其状之惨,生像是被关押了一年之久似的。
清心闭上眼睛也认识,这人便是两天前被青丘国国主关押在这里的天帝,也是那个胆小怕事,下令毁灭自己母亲,并将自己推入轮回道的自己的亲生父亲。
两千年前的那一幕仍历历在目。那时,自己虽然心如死灰,但面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命运,她的内心还是有一点点恐惧感。在最后的那一刻,她也有一刹那求生欲,她希望天帝能够收回成命,放了自己。然而,当她看到天帝对王雉言听计从时。当那些上仙对她怒气冲冲时,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弱小的自己怎么能够与众神仙斗,与天斗呢?
那时候的天帝虽不是意气风发,但看上去衣冠楚楚,帅气阳刚,一举手一投足儒雅斯文,哪像此刻如此狼狈如此不堪?
此刻看到天帝被折磨成这样,清心的心里还真不是滋味。尽管过去了那么久,但她依然对他恨之绵绵,而且。除了恨,她还有一种极其复杂的情感。这情感让她茫然,不知所措。
棕榈栅栏对他们两人来说并不碍事。炫枫袍袖一拂就将它解决了。被拆散的棕榈木像尸体一样迅速腐烂,散发着阵阵霉味。清心脚步凝滞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仿佛石化了一般。因为,她根本就不知以什么样的感情去接近面前的这个人。
天帝被栅栏散落的声音弄醒了。他眼珠子动了动,以为是自己大限已到,只约约欠了欠身,但并没有起身,甚至连地方也不曾挪动一下,继续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鼻翼里呼吸着发霉的草腥味和地面上湿重的青苔味。只是,搁在草上的那只大手,却似有意无意地握了一握。
“天帝如此淡定。想必知道我们要来救你了。”炫枫的唇边缓缓勾勒出一抹嘲讽。
天帝全身一僵,接着抬起头,然后翻身坐起来,看到炫枫时,脸上划过一抹惊喜。继而看到站立一旁的清心时,愣了一下后。浑身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玉儿,我——。”声音沙哑低沉,似乎包含着无比的愧疚和叹息,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一闪一闪。
清心眉头微微一蹙,她本来想对他说:没事,一切都过去了。但话一出来却像一块生硬的冷铁:“我不是玉儿,我叫水清心!炫枫,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快走吧。”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脚步匆匆,生怕后面有谁追来似的。
天帝低下头,两手放在胸前,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措。炫枫眼眸里潋滟着一层柔和的色彩,淡淡道:“她没事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夜书的追兵恐怕就要到了,天帝现在觉得自己可以走吗?”
天帝站起来,试了几下,点点头。又叹息道:“唉,终究是朕对不住她啊!”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炫枫说着,不由分说拉了天帝的袖子往洞外掠去。
在那片汤汤的荷塘边,清心蹲在地上将几枚妖花揉碎在水里,揉碎的花瓣痛苦地扭曲了几下后,化成一股黑烟消失了。炫枫和天帝出来时,她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眼睛,同时足下一提,往荷塘对面掠了过去。
在一片长势阴郁的藤萝间,炫枫一把逮住了清心:“你这是做什么呢?回到天庭,你有的是时间赌气,这会儿却赌哪门子气呢?”
“看到他,我总会想起可怜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