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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婉自己在首饰盒里,挑选了一支缠丝赤金坠红珊瑚流苏的风簪。发间还点缀了珠花。耳环,温婉挑选了一对金点翠嵌东珠耳环。腰间佩了一块凤凰于飞镂空雕玉佩。梳洗时间很快,整个过程用了半刻钟。
白世年眨了眨眼睛,这速度挺快的“下午申时一刻我们要去拜见祖先。”
温婉面有差异之色:“这么快?”温婉记得一般的新妇,应该不会再成亲第二天就入族谱。当然,有的家族规矩不一样。有慢的,有快的。但温婉记得,白家不是这样的规矩。莫非,特殊情况。
白世年笑了下:“谁让你是财神爷呢,那些族老就想着把你着财神爷写入族谱里。才放心呢!”白家一般新妇是在成亲后第三日入祖祠上族谱的。温婉身份特殊,又有着财神爷的绰号。还没成亲,白家的族老就跟白世年说了谢恩后去祠堂,日子是定好的。温婉心里发笑,好像怕她这个媳妇子跑了似的(可不就怕跑了)。
温婉要出宫,临走之前肯定要跟皇帝打个招呼都饿。跟皇帝说了一下要去白家祠堂入族谱了。皇帝摸着温婉的头感慨地说道:“我家温婉,如今也是别人家的人呢了。”
温婉听了这话直笑:“皇帝舅舅,你可别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要那样,我可不依了。等我想皇帝舅舅了。我就回宫住几日。你到时候可不能嫌弃我闹啊!”
皇帝听了这话眉眼都是笑:“怎么会。你随便什么时候回宫住都成。不过,当今最要紧的,可不是回宫了。”这回最要紧的,是赶紧生意一个儿子才好。
白世年在边上看着,想着自己心底的念头,如今看真是奢望。咳,他只能叹气了。成亲后,就要离开十年。这十年怎么过啊!
两人坐在马车之上,因为呆会要入祠堂,白世年也不敢动手动脚。怕把温婉的衣服弄皱了(这是一眼就看得出来的)。
温婉坐在马车上。有些无聊。主动拉着白世年的胳臂道:“陪我说说话,闷。”
白世年很喜欢温婉主动亲近他。因为根据得来的消息,温婉对人很冷漠,而且也不愿意别人接近。最夸张的说法。是不许人碰。如今对他那么随意的亲近。
白世年跟温婉说起了当初他刚刚当兵那会。别人见他才十五岁,就是个从五品的官(因为考中武状元,正常都是五品),那些老兵油子没一个人服他。于是,先开始是比武,后来上了战场他英勇抗敌。众人才渐渐服从他的管教。
温婉听得津津有味。笑着赞叹道:“听得我都热血沸腾,也想参军保家卫国。你不知道,我身边的人对你有多尊崇。特别是冬青,我告诉你,十一岁那年她说希望我嫁给你以后,差点把我噎死。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身边喋喋不休,说我与你事天造地设的一对。我若不嫁你。将会是我人生最错误的决定。好像不嫁你,我就嫁不出去一般。”
白世年听了大为感兴趣:“哈哈。没想到媳妇你身边还有这样的人才,这么早就预料到我们能成为夫妻了。改日当让我见一见。”
温婉露出欢笑的神情:“那女人见了你。你得小心。说不定一个激动,就给你来一个热烈的拥抱。咳,我与你成亲前就胳膊肘往外拐,成亲以后,估计就是你的死忠了。以后定然向着你了。”
白世年哈哈大笑:“没想到媳妇这里还有这等人才。媳妇,你这里的人,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温婉觉得中午的菜有些偏咸,从茶几上去了倒了茶水,先递给白世年。自己从茶几下面放着的红漆绘牡丹八宝盒里,取出一只与白世年手中一样的杯子。
白世年接了茶笑道“媳妇你怎么知道我也口渴了。”一般应该是先问过渴不渴才对。
温婉喝了半盏茶才道:“我倒水的时候你都望了我好几眼。要还不知道你也想喝水,那我可真没眼色。”
白世年一滞,他开始不渴,不过看温婉喝才感觉也有些口渴了。想着等温婉喝完再喝(刚才桌子上只有一只茶杯)。温婉就凭这一眼,就能看出他想什么。察言观色是何等的厉害,该需要花多少时间与精力训练出来。
温婉猜测到白世年在想什么,就白世年表露出来的神情呆子都知道他渴了,更不要说她了。温婉笑着转移话题:“你手中的茶杯与我的是一对的。皇帝舅舅赏赐的嫁妆。并蒂莲有着寓意‘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又有‘详和安宁、幸福美满’之意。除了这对青瓷并蒂莲茶杯,我的郡主府里还有一对青瓷并蒂莲碗,是皇帝外公留给我的嫁妆。那对碗还是唐朝太宗皇帝李世民给女儿高阳公主的陪嫁,非常的漂亮。色泽与工艺都比我们用的杯子好。”
白世年露出嫌恶的申请。那高阳公主可是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这种女人用过的东西,他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温婉一眼就瞧出白世年看他手了的杯子不顺眼,笑着接过白世年手里的茶杯放在茶几上:“那是古董。放在多宝阁上装饰。谁愿意拿古董来当饭碗。这么多年不知道经多少人手,早不干净了。”
白世年皱着的眉头这才松开:“这样的女人,连出家人都不放过。若不是命好投身在皇室,关在猪笼里沉塘也是轻的。”皇室之中的公主养面首的比比皆是,他也就不发表意见了。但连出家的和尚都不放过的还就这么一个。
温婉其实觉得高阳也有可怜之处,若不是嫁了一个窝囊废男人,而是嫁了一个各方面都不错的驸马,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了。当然也不否认高阳确实奇葩,竟然跟一个和尚在寺里偷情。古人认为神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你再跑寺庙偷情,这就注定了高阳要背负千古骂名。不过温婉没对白世年说这话。她能跟海士林讨论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说了他的想法。但对自己丈夫,有些话是不能说的,需要避讳。于是笑着说道:“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受,更痛苦。”高阳最后的结局,也挺可怜的。
白世年是说都不屑说。温婉也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又笑着问起当年在边关的事。白世年说这个,倒是滔滔不绝。
夏瑶在外面说道:“郡主,将军。前面就到了。”
白世年引了温婉朝着祖祠那边去。去的时候,见着一群老人就在那里等着了。其中有几个老人。白世年对着几个老天叫着三叔祖,二叔、五叔、就叔。温婉给几位长辈行了后辈礼。几个人都微不可言地点了点头。
开了祠堂门,两人磕了头。白世年的二叔族长大人准备把温婉的名字写上去。白世年立即阻拦着“二叔,你把族谱给我。”
白世年把族谱接过来,看了后递给温婉,温婉觉得奇怪,看着白世年旁边妻室一行写着溪氏。不由抿嘴一笑,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把自己的字给弄上去当了他媳妇。他们家族也允许他这样胡闹。
温婉不知道白老太爷是个说一不二性子的人。答应过白世年的事。自然做到。再说,他也清楚自己儿子的性子,不答应等他回来也会想方设法地弄。与其如此,还不若他这个长辈的出面,把这事做圆实。若不然,由白世年折腾,万一损了名声,对前途有碍。得不偿失。
“二叔,我媳妇的字是弗溪。前面圈起来。在后面把名字加上去就是了。”白世年忙跟他族长叔叔解释着。
族长面有差异之色:“福溪?”他好像没听过郡主有这么一个别号。族长想到这里才怪异起来,郡主才名在外。好像没有字。
白世年摇头,在族谱上写下‘弗溪’二字。
族长看着白世年写出来的两个字,瞪着浑浊的眼睛,失声叫道:“弗溪?你确定没写错字。”弗溪公子名声太大,如今没人敢这个名字。这,不可能是巧合?
温婉轻笑:“恩,我的字是弗溪,很久没用过了。”
族长嘴唇噏动了几下,最后还是忍耐不住。万一是乌龙怎么办?那可就白欢喜一场。族长颤抖地问道:“弗溪?弗溪公子?”当年的弗溪公子,名扬天下。京城里上至八十老人,下至三岁孩童,谁不知道。族长心里有个小人冒出来,告诉他,温婉郡主就是弗溪公子。然后一个小人冒出来叫着这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但是,他又希望着是真的。温婉郡主才名在大齐也是数一数二的。如果是,白家,真是娶进一位才财权三相合的女子了。这对白家来说,该是何等的幸运啊!白家的兴旺,就在眼前了。
温婉好像没有见到族长激动得全身都闪烁着莫名的光芒。淡淡地说道:“也就一个字,不值得族长这样。”
站在族长身边的那些白家的族老,在听到温婉亲口证实自己就是弗溪公子以后,全都石化了。没人认为温婉是信口雌黄,相反,所有的人都相信温婉所言。因为温婉不没必要撒谎,也撒不了这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