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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留下!他的心闷闷的,皱起了眉头对视着无痕。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孩子的人,府中的姬妾都没有一个怀有他的子嗣,破例的让她有了身孕,一开始他只是想用来折磨和羞辱她,至于一个不被关爱的孩子,要被打掉,他本该不会如此的在意。难道,这就是血缘的奇妙?
下一刻,他嗤笑着自己,如果血缘真的如此让人难舍,为什么当初,他会被无情的怀疑,甚至差一点就死去。
“如果孩子生下来,能活多久?”他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如果你能忍心看见孩子每天的生活在病痛中,那我可以帮你延长孩子的痛苦,直到你再也忍受不下去为止。”无痕的话很无情,却击中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看着最关心在意的人一天天的忍受非人的折磨,他比谁都能体会到。这般的感受,他不想再有第二次。
望着轩辕卿尘沉重的脚步离去,无痕的眼中浮现出和他平时个性不相符合的哀伤。卿尘你别怪我,我这个大夫能做的事情就是让你看清楚你前方要走的路。你的人生和我所信奉的医道一样,汰弱留强,适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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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药碗里冒着热气,似乎在寒冷的空气中挣扎着什么,瞬间还是被吞噬到无形。一路走来,从滚烫的药汁变为温热,不变的是碗中那颤巍巍不短绽开的一圈圈涟漪。
推开房门,轩辕卿尘站在那里,看见寝室中夜景澜正在低头费力的缝着孩子的衣服,是个手指缠绕着纱布,上面是斑斑的血迹。
“小可,你赶紧过来,我好像又弄错了。”她有些怒火的抓抓头发。银针杀人的时候,她快、准、狠、下手一点都不含糊,怎么就偏偏输在做衣服上,可怜她的手指被扎了个遍,每一个都能说是千疮百孔了。
半天不见小可过来,她抬头看去,“是你?你来做什么?”她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戒备的看着轩辕卿尘。
虽然上次他杀了火莲,算是救了她,可是如果没有他和无痕那般变态的试药方法,她也不会惊叹火莲的厉害。好在大夫都说孩子没有事情,她才安心,不然的话……
轩辕卿尘将药放下,“喝药吧。”眼光落在她赤足上,那个牙印让他心收紧。
“看什么看!”她将脚缩回被褥里,今天他的眼神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该怎么说?她一时也形容不出来,只是觉得被他看着,身体莫名的泛起一阵燥热。手不由自主的将领口往上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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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这个动作让轩辕卿尘笑了起来,径自的走过去坐下,伸手在被褥中拉出她的脚裸。
“你有什么好藏的,你全身上下哪里孤王没有看过?”大手向前一揽,将她搂在怀里。手掌温热,紧紧贴慰在她的腰间。快四个月了,原本纤细的腰肢已经微微的隆起,能看出来了。
这里,孕育的是他的孩子。隔着衣物,他在夜景澜的小腹上摩挲着。
“你给我放手,别碰我!”夜景澜挣扎着,要将他推开。
“会伤到孩子的。”他突然低声说道。果然,她立刻停下了动作,一点也不敢再动。轩辕卿尘微笑着将她整个人抱起坐在怀里。“乖一点,告诉孤王孩子经常会那样动吗?”
夜景澜有些吃惊的望着他,突然的转变让她有些接受不了。“你是怎么了,又想出什么来折磨我骂?”她冷笑一声,对视他的眼眸,却没有看见一丝暴戾之气。
“小可说,孩子会动,孤王想看看。”他的眼神诚恳,几乎让夜景澜觉得他是不是变了个性。他是怎么了?无缘无故的说想看看这个。
狐疑的眼光揪着他,随即一副恶狠狠的摸样:“你最好别耍花招。”口里说着,却还是拿起了他的手,放在小腹上。
“孤王怎么没有感觉到?”他有些奇怪,回望着夜景澜。
“有的时候会。”她脱口而出,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以这样平和的对着他说话。
他的手一动不动,微微的皱起眉头。“还是没有?”
“我都说是有的时候会,又不是每分钟都是,那还不出事吗?”她白了他一眼。“既然你没感觉到,就赶紧的放开我!”她整个身子都在他的怀里,为了保持平衡,她只能被迫的抓住他的衣襟。
轩辕卿尘的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的同时,另一只手还颇为亲昵的放在她的小腹上,摩挲着。掌间的温度隔着衣衫,而且逐渐的升温,她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没有回答他的话,轩辕卿尘却将头低下,贴着她的小腹听着。“孩子真的会动了!”他倏地抬起头,惊讶的说道。
“嗯,是啊。”夜景澜反而有些不自然起来。今天是怎么了?古古怪怪的!她打量着轩辕卿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无法明白他的心思。
刚才,小腹中的生命有力的一踢让他的心意动,如果不是无痕早就告诉他,这个孩子活不长,他真的会以为能健康平安的生下来。
可惜,我还是不能留下你!他在心中低声的一句,多年前,他听见有人对他说这句话,冰冷无情的语气,让他心中所有对温情的渴望全数的抹灭。今天,他在心底同样的也说自己的孩子说出这般残酷的话来。
你没有出生,只有这一点比我当年要幸运!他将覆盖在夜景澜小腹上的手缓缓的拿开,起身端来了放在一旁良久的药。“喝药吧,都凉了。”他将药递给她。
“不用,小可帮我去煎药了。”她推开药碗,现在她除去小可送来的东西外,她什么都不会碰,天知道在北安王府里会再出什么事情。
“你怕孤王会害你?”轩辕卿尘轻声的说道。
“难道你没有做过吗?”夜景澜反问着。
他的手似乎抖了一下,脸上的神情一变。“不错,你是孤王准备用来试药的,所以这一碗你必须喝!”强硬的递在她的面前。
“你做梦!”她一把推开他,离他几步远,愤而道:“你以为谁都要听你的话吗?”
“至少你是!”他冷起脸来,和初见时一样的让人望而生畏。“你还是乖乖的喝,还是孤王用强的,自己选择!”他一步步的靠近他。他知道,她现在每走一步都会小心翼翼的考虑,以孩子为主。
“轩辕卿尘!”她仰起脸,媚态夫人脸上是一抹失望到极点的虚无笑意。她刚才差点就被他的虚情假意心软,人说“虎毒不食子”可是他不仅没有人性,连禽兽都比不上!“你给我几个月的时间,等孩子生下来,我随便你怎么处置。”她望着黑如深潭般的药,“我心甘情愿的为你试药!”
夜景澜心里盘算着,希望能把他稳定下来,宝宝,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孤王没有这么多的时间了。”他说的无情撕碎了她小小的奢望,望着夜景澜眼中深深的恨意,他只是努力的让自己等一下能将后面的话说完。
“你就不能容这个孩子的出生吗?好歹、好歹……”夜景澜的唇被咬的渗出了丝丝鲜血。她艰难的说道:“这也是你的孩子!”她不想再和他有着任何的关系,却还是不能抹去他是孩子亲生父亲的事实。
他的孩子!是他的孩子。所以他才不能忍受以后看见自己的孩子,终日忍受着毒素的折磨,这是他轩辕卿尘的报应,他的宿命,注定生命中最亲的忍耐,都要一个个的离开他。
“你敢!”她只看见了他眼中的无情与冷酷,握紧了手中的银针,冷冷的质问让她心一点点的笃定。
看着一步步逼近的轩辕卿尘,谁敢伤害她的孩子,就不要怪她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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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卿尘每一步逼近,都迫使她朝后退去,最终她被逼到角落中。一手始终护住小腹,另一只手中的银针蓄势待发。也许,她要做的挣扎时徒劳的,可是她只想去拼一回,哪怕没有任何的希望,她也要博一次。
“花媚奴,孤王劝你别胡思乱想的企图从北安王府里逃脱。”轩辕卿尘冷着一张脸,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
她眼眸中的冷和含夹着的杀意,让他心头一惊,这不该是他认识的花媚奴,刹那间,她整个人周身仿佛燃起让人充满骇异的感觉。
轩辕卿尘见识过她的身手,躲避火莲的时候,她每一步都迅速、准确、一招一招有模有样,能看出她该是接受过某种训练。想起曾经也着过她的道,他没有过于靠近,只是挡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轩辕卿尘,我知道想在王府里逃脱没那么容易。可是你今天想逼我就范,也不会那么顺利!”
她冷着脸,双眸冷冽,只是握紧了手中的银针,将轩辕卿尘周身几大致命的穴道看的分明。她拼不过他的力气,只能靠这看家的本事试一次。不管是否能成功,她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丝的希望。
他出乎意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