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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南宫信的时候,目光避无可避地看到了南宫信席位左边和右边的两个人。
南宫信右手边的那个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小子估计就是四皇子南宫仕吧。
南宫信左边,南宫仪那张脸是打死她都忘不了的。
南宫仪正一脸冷笑地看着南宫信,彦卿赶紧在与他对上目光之前把目光收了回来。
“姑母,卿儿敬您。”
彦卿捧起杯盏,刚抿了一口就呛得直咳嗽。
这度数的酒都能当燃料了吧!
皇后笑着帮彦卿拍背,彦卿却在心里暗暗地骂。
你这后妈当得也忒尼玛敬业了!
跟皇后又寒暄了几句,彦卿实在是怕自己会一时忍不住说出啥不该说的来,就找了机会告退回到自己的席位上了。
对应三个皇子的席位,女眷这边只摆了两个位子。
一个是她的,另一个在她前面,也只能是公主南宫依了。
看起来和自己年纪相仿,眉眼和南宫仪有几分相似,但线条温和得多,一举一动间能看出皇族的贵气和优雅,又不乏封建王朝里女人特有的温柔内敛。
一个妈生的,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感叹完美女,彦卿开始一边吃面前盘子里的东西,一边看着场地中央的舞蹈表演。男人们都在为了政治前途推杯换盏,反正没她什么事,她也不愿给自己找事,用食物把嘴填起来是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了。
不知道是自己嘴刁还是这饭菜真的不够档次,彦卿觉得这皇家宴席里的酒菜也就是个一般般的水平。那表演也是,乍一看挺华丽挺漂亮的,看久了就发现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动作,很快也就审美疲劳了。
百无聊赖,彦卿又把目光投向了南宫依。
这优雅的美人这会儿正锁着眉头看向斜前方,红唇轻抿。
彦卿顺着南宫依的目光看过去,差点一声骂出来。
皇子席位那边,南宫仪正带着几个官员在围着南宫信喝酒。
还不是干喝酒。
几个人居然在伙着南宫信玩什么投壶一类的高雅行酒游戏。
隔得不是很近,满场又弥漫着音乐声和交谈声,彦卿听不清那边的声音,但正能清楚地看到南宫信随意掷出一签,离壶万里,南宫仪笑得前仰后合,有人给南宫信递了杯酒,南宫信就像刚才在帝后面前一样神色淡然地喝了下去。
拉着个瞎子比投壶,你们还能找个再好欺负点儿的吗!
不知道场中的这些人是玩HIGH了还是习惯了,一个个全都视而不见,满场里能在脸色看出些对此不满神色的,除了自己,就只有南宫依了,连南宫信旁边的南宫仕也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但南宫依看了一阵,还是把目光移开,投到夜色下的一池荷花上了。
彦卿完全无法理解,南宫信跟她不是挺呛的吗,怎么回到自己家里就成了这副忍气吞声的样子?
甚至,彦卿在那依然波澜不惊的脸上都没法看出他是否有气。
这算怎么回事啊?!
清楚地看到南宫信的身影晃了一晃,扶住了桌案,身边一群人竟连一个扶他一下的都没有,彦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你们习惯了麻木了,这还有个三观正常的活人呢!
彦卿起身就往皇子席位那边走。
管他什么乱七八糟的皇家规矩,先把这个不要命的爷们儿拉走才是正经事。
路过文官首席,突然被一个沉沉的声音叫住。
“卿儿,你要干什么?”
彦卿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怔了一下。
这中年男人眉宇间和皇后有几分相似。
文官首位,叫自己“卿儿”,和皇后有几分相似。
倏然想起来,这应该就是自己在这个空间的爹,国相齐穆。
怎么把这么个有权有势的爹给忘了!
“爸……爹,”彦卿拉住齐穆的衣袖,往皇子那边一指,“您看他们都在干些什么啊!”
齐穆伸手把彦卿指出去的手拍了下来,阴沉下脸色训斥,“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
彦卿诧异地看着齐穆。
南宫信说到底还是他的女婿,就算为了他自己的面子,他这时候也该上去解解围吧。
齐穆皱着眉头补了一句,“别忘了自己是站哪边的。”
刚才还是一腔愤怒,现在彦卿突然觉得很冷。
心寒。
满园子不下百人,竟没有一个人是站在南宫信这边的。
咬了咬牙,彦卿没有走到皇子席位那边去,而是转身上了高台。
“姑母,”皇上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彦卿径直来到皇后身边,嘟起小嘴挽住皇后的手臂,“卿儿有些不胜酒力了,能不能放卿儿回去呀?”
“就在宫里住一晚吧。”
彦卿贴近皇后的耳边,小声地说,“姑母,我可不放心让王爷一个人回去,您不知道,王府里小狐狸精可多了……”
皇后没听完就放声笑了起来,拉着彦卿笑着直摇头,又转头看了看南宫信的方向。
“姑母……”
又是一声撒娇,皇后这才点了头。
“回吧,回吧……把府里的狐狸精都看看好,别总发善心了。”
“谢姑母。”
皇家家宴就是皇家家宴。
实在不是正常人能消受得起的。
这才走到那群闹得正欢的人里去,不管这些人投在自己身上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目光,扶住已经摇摇欲坠的南宫信,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别给我丢人了,回家。”
☆、南宫家的女人
果然像贺仲子说的,天快亮的时候南宫信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出冷汗了,体温也恢复了些,这才真的沉沉地睡着。
看着南宫信确实没什么事了,彦卿才叫人把贺仲子打发了回去,上床躺到南宫信身边。这一天实在是把她折腾惨了,彦卿脑袋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直到被身边压抑的咳声惊醒。
彦卿打着哈欠爬起来,“醒了?”
南宫信没答她,撑身想要起来。
“等会儿,”彦卿伸手按住南宫信肩头,把他按回枕上,“你别告诉我这是又要去批公文啊?”
“你有事吗?”
得,又回到原来那德行了。
“你别来这一套啊,”冲我?这回冲我也没用,“当病人也是要有职业道德的,你就给我老老实实躺床上。”
南宫信眉心蹙了一蹙,半晌问出句毫不相干的话来。
“天亮了吧?”
彦卿一愣,几乎都要忘了这人是个瞎子了。
原来还有你听不出来的事儿啊。
“亮了啊。”
看这天色都快要中午了。
“帐幔拉着吧?”
彦卿又是一愣,帐幔?
“拉着呀,干嘛?”
昨晚睡前拉上的,两个人都刚醒,还没来得及拉开。
“那随便你吧。”
说完,南宫信重新合上了眼睛。
彦卿听得一脑门子雾水,这都是啥跟啥哪儿跟哪儿啊,“随便我什么?”
南宫信仍合着眼睛,静静定定地丢出句话来,“随便你怎么折腾,动作快点儿就好。”
尼玛病成这样怎么还不消停!
嘴贱不需要消耗体力吗!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
这是个病人病人病人……
“南宫信,”彦卿抬手扯开帐幔,“老拿一个槽点呛人是会产生免疫的,你下回是不是考虑换点新鲜的玩法?”
也不知道南宫信是怎么理解什么是“槽点”什么叫“免疫”的,但就听南宫信带着清浅的疑惑淡淡然地回了一句。
“不是还没开始玩吗?”
彦卿本来正要下床,被这一句话噎得差点没一头栽下去。
“南宫信,你一个意思来回说上两三天就不腻味吗!”
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没完了!
彦卿利落地把睡袍一脱,发狠地丢到地上,伸手开始解肚兜的系带,“嘴上说说算个毛本事啊!有本事你玩真的给我看看啊,我奉陪到底!”
老娘豁出去了,今儿非治治你这毛病不可!
几下把自己脱了个干净,彦卿叉腰跪坐在南宫信身边,“我准备好了,来啊!难不成你还等着我上你吗?”
南宫信并没有多么强烈的反应,身子动都没动一下,只有眉心轻轻蹙了起来,须臾,仍静静定定地说,“要上也改天吧。”
到底还是虚张声势啊!
“我就知道你是只会玩这套虚的。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只要你敢说,我就敢做,不信你就试试!”
南宫信的眉皱得更紧了些,“今天我不敢。”
“为什么不敢,刚才谁说随便我啊?”
“刚才不知道,现在知道,不行。”
什么意思,知道老娘厉害了?
“认输就说清楚,拐弯抹角的像什么男人。”
南宫信像是迟疑了一下,轻轻说了一句,“癸水之期,不宜行事。”
“鬼什么期?”
头一回听说办事还有看黄历的。
南宫信又是一阵迟疑,沉默须臾,合上眼睛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