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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枭嘴唇微微一抿,而后含笑对林景辰招手:“一起睡吧,你我很久没有一起了。”
守住门口的林景辰睁开眼,平静无波的面孔有一瞬间的扭曲。他沉默了好一会,从椅子上下来,在床口的位置躺下。万俟枭只好爬进去睡在里边。
两人上床和衣躺下,一时无话。万俟枭很快呼吸均匀,状似入睡。其实她心中思量飞转。虽然被逮住,可她自然不会轻易认输,有一分希望都得垂死挣扎一下,反正林景辰奉命而来肯定不会杀她,不是吗?她招呼林景辰一起睡,一方面是想让林景辰尽可能多的回忆起从前的日子,另一方面就是调虎离山。林景辰睡在门口的椅子上,她就完全没希望逃出去了。这个房间没有窗,门是唯一的出口,可是门是向里打开的,却被林景辰椅子挡住,如果不挪开他根本不可能逃出去。可是以林景辰的武艺修为,这世上恐怕没有人能够让他毫无知觉的挪开他。
而现在,林景辰就睡在她外侧,唯一的希望就是等他入睡……
万俟枭呼吸均匀,闭目沉思,全副精神注意力其实都放在右侧的男人身上了。林景辰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一直没有入睡,万俟枭知道的。
大约过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外面鸡犬都全部安静下去了,夜鸟也渐渐宁静了,林景辰的呼吸才开始均匀轻浅起来。
万俟枭如同一只隐藏在草丛中狩猎的豹子,依旧按捺住心跳安静的等待。等待捕捉的最佳时机。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万俟枭嘤咛一声,睡眼惺忪的爬起来,轻轻推推林景辰,嘟囔:“唔……让让……”
林景辰纹丝不动。
万俟枭爬起来,小心翼翼的从林景辰身上爬过去,一点都没有触碰到他。下了床,万俟枭轻手轻脚的靠近门边,屏住呼吸慢慢搬开挡住门的椅子。每动作一下,她就紧张的回头看一下床上的林景辰。只是林景辰似乎真的睡熟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等她全部搬开椅子时,她心跳快得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打开门。
“你要去哪里?”清冽的声音突然发出,在黑暗的夜中格外清晰。
万俟枭按在门上的指尖一抖,立刻调整出笑容,转头对床上坐起的林景辰语气不清的迷糊着解释:“解……解手……”
“一起。”林景辰一句话差点让万俟枭破了功。什么叫一起!
万俟枭心中腹诽,面上却是迷迷糊糊的点头:“好哇。”于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就这么欢欢喜喜的“一起”解手去了。
茅厕离他们住的西厢有点距离,一路过去,夜晚的风有些寒凉,吹了一阵,一直处于“惺忪迷糊状态”的万俟枭一个激灵,打了个喷嚏,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林景辰默默走在万俟枭斜后侧,刚好挡住了夜风吹过来的方向。
“睡意褪去”,万俟枭思路清晰了,也不打哈欠了,步伐也稳健了许多。她与林景辰一路沉默走在夜黑虫鸣的篱笆院子里,最后走到篱笆尽头实在忍不住回头问他:“为何要为司马策卖命?”
“恩?”林景辰心不在焉仿佛没听清。
“为什么要为司马策卖命?跟我离开,一起过上快乐的生活不好吗?”万俟枭握住林景辰微凉的手。打不过林景辰,就走柔情路线打动他进而拉拢他,万俟枭从来都是个狡猾的人。
大概是夜风吹的,林景辰的手有些冰凉,万俟枭手心的温暖传递到他手上,有一瞬间的蛊惑力量。林景辰顿了好一会,才慢慢挣开万俟枭的手:“你会为我杀了秦羡吗?”
“……”万俟枭很自然的迟疑了一下。
夜风大了,林景辰冷硬的摇头:“你不会杀秦羡,而我,与秦羡势不两立。”
“其实,没有必要的……秦羡已经为他的极端行为付出代价了……他也在改变,不是吗?你也因祸得福……”万俟枭想为秦羡辩解。
“不。从我醒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恨他,到老,到死。如果当初不是桀龙先生神机妙算及时救下了我,我现在已经死了。或许,连个坟都没有。我这条命,是东晋给的,自然要与东晋生死存亡共生共存。秦羡,我是必定要杀的。你恨我也好,不恨我也好,事实就摆在这里,不会改变。”
“林景辰!”万俟枭怒了。
林景辰冷冷看了她一眼:“你也莫要耍花样了,我明日是必定会带你回去的。你逃不掉的。”
万俟枭丧气起来。
回去的时候,林景辰没有再走在万俟枭左前侧挡风,春夜的凉风飕飕吹在身上,仿佛吹进了骨头里一般的刺寒。
回了屋子,万俟枭知道逃跑无望,干脆蒙头大睡,一觉睡到天亮。
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林景辰没有弄醒她,而是冷漠的坐在堂屋小桌后喝粥等她。见万俟枭出来了,打了个手势让她坐下自己喝粥,喝完启程。
万俟枭沉默的喝了一碗粥,吃了一点小菜,而后在桌上留了一锭十两的大银,对起身离开的林景辰道:“我去跟主人打个招呼,我们走了。”
“不必了。她已经死了。”林景辰站在门槛外,全身沐浴在阳光下,却让屋内的万俟枭看着觉得无比的寒冷。
万俟枭下意识的扫向东厢的主屋一眼。就在昨夜,还是今天早上,这个冷血的杀手将招待他们的女主人一刀劈成两半?万俟枭迟疑了一下,最终没有去打开东厢的屋门。她知道,屋子里必定是血溅墙壁三尺,睁大眼死不瞑目的。
万俟枭默默的跟着林景辰出了堂屋。一走出阴暗的屋子,外面明媚的阳光立刻刺眼的扎来,万俟枭不得不抬手遮住阳光,慢慢适应了外面的春景灿烂。
眼睛慢慢睁开,入眼是一片绿意昂让的蓬勃春景。篱笆墙外,春草丛生,野花遍地,小鸟儿快活的叽叽喳喳叫着。篱笆墙里,一群小鸡小鸭混杂在一起嬉戏,几只傻乎乎的小鸡排成直线队伍,笨拙的跟在老母鸡身后在泥土院子里用爪子扒拉,刨出个小坑,啄虫子吃。
万俟枭痴了一般看着面前的场景,拉住要走的林景辰,喃喃的失神道:“辰辰,我想团团了。”眼泪唰的流了下来。
林景辰神色一动,他漠然的黑眸慢慢移动,扫向那一群满院子嬉闹的鸡鸭,和那一队傻傻跟着母鸡的小鸡。嫩黄的小团子毛茸茸的,小小的身影跳动着,和当年的林团团如出一辙。
“当年团团也是这么小,你说要做个好爹爹,带着她教她啄虫子,教她喝水,带她玩儿,当时我坐在门口,洗衣裳,看你们玩……当年她还很小很调皮……当年花花很喜 欢'炫。书。网'做跟屁虫……当年我们拉钩,我们说好的,要永远在一起,不分开……”万俟枭喃喃的说着往事。
“锵”的一声月轮刀出,寒光一闪,地上跟着母鸡啄虫子的小鸡一条线全部被斩成两段,鲜血溅了一地,在鹅黄色嫩嫩的绒毛上触目惊心。地上的母鸡在血泊中扑腾了两下,还是不动了。其他的小鸡小鸭叽叽尖叫着扑扇着小翅膀四处逃窜。
万俟枭泪眼朦胧转头去看林景辰。睁大眼不敢相信如今的他竟然变得如此绝情残忍。
“过去的已是过去了,再提也已毫无意义。你且跟我走,勿要再耍花样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林景辰说完,转身离去。
林景辰牵马去了,万俟枭的眼泪说停就停。抬手擦掉眼泪,深深看了眼地上被劈成两半的母鸡和小鸡,抿起唇跟着林景辰离开了。地上的小鸡鲜血染红了嫩黄的绒毛,深色的血在黄土地上渐渐被阴干。
林景辰,已经不是当年善良的辰辰了。
【231】秦羡死讯
“吃啊,不是饿的快死了?刚才吃得正香呢?怎的现在知道了就不吃了?”东晋皇宫天牢里,司马策神色狰狞的捏着红袖的下巴,用筷子夹了一块肉狠狠塞进红袖的口中,用力按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吐出来。
红袖“呜呜”的叫着,身体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拼命扭动挣扎,却被司马策按着嘴巴,怎么也无法把嘴里的肉吐出来。她胃里一阵抽蓄想吐,却被司马策用力在后背一拍,把呕到喉咙的肉又咽了下去。红袖皱起的脸眼角慢慢淌出眼泪来。
不远处,两个被剐了腰腹片肉的男女凄厉的嚎叫着,是两个中年的夫妇。他们是红袖的爹妈,一等忠国公和一品诰命夫人。司马策从查出了是红袖放的万俟枭后,便将红袖捉了起来命太监们使劲折磨,大量消耗她的体力之后亲自带人来赏了两碗肉汤。红袖不疑有他,喝下之后才被带到天牢里来,一来入眼就看到被刮了腰肉的爹妈,几乎昏死过去。红袖哭得肝肠寸断,虽知司马策残暴,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应到自己身上。
她自此死活也不肯再咽下半分肉,却被司马策死命逼迫吃下,否则诛灭她全族。她越是不肯吃,司马策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