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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得最近的一桌茶客显然是几个合伙搭生意的商人。看得出,他们认识,但不是很熟,显然是临时搭起伙来的。
其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笑道:“南子兄,你不是一直贩丝绸的吗?怎的这次做起了布匹生意?难道是打算扩张跨行了?恭喜呀!”
“跨什么行呀!小孩别乱说!再说下去你四子叔可要白眼我了。四子叔是布王,我哪敢跟他争呀!我就是跟着大伙的风插一脚,赚个小钱而已,你小子别想消遣我,挑拨我跟你四子叔的关系。哼哼。”南子兄忙跟旁边的中年虬髯商客示好。
虬髯商客听他这样说,面色才好了些:“还是南子会做生意,虽说丝绸贵,可这批红布贩到北方去,怕是价格也不比丝绸便宜。这么大的赚头,南子不来插一脚才奇 怪;书;网。小强,这点见风赚钱的本事,你得跟你南子哥好好学学。”
“哎,四叔,能有这么大赚头?”边上一个瘦小的年纪并不轻的中年人问虬髯商客。显然这也是一个跨行来“赚小钱”的,对贩布里面的道道不是很懂。
虬髯客哈哈一笑,压低声音道:“皇上娶亲呀,那场面小得了吗?我得到内部消息,现在京城周围百里,一律都要张灯结彩,家家红布欢庆!这红布,还不用得跟流水似的?你说,这批布过去,能不能卖出丝绸的价钱?!”
男子和瘦小的中年人眼中一喜,正要追问详情,就被隔壁“乓当”一声碗砸在地上的声音惊到,下意识的回头去看。
万俟枭手中面碗落地,面色变幻不定。她被刚才那虬髯商客的一句“皇上娶亲”给打乱了心神。
秦羡居然要娶亲了?!
娶亲是民间说法,换个正式的说法就是,秦羡要立新后了?!
这是怎么回事!!
【126】废后诏书
秦羡要立新后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俟枭愤怒的冲过去,一把拉住那虬髯商客的衣领,红着眼吼道:“说清楚!皇上娶亲是什么意思?!”
“你,你你想做什么?!我我告诉你,光天化日之下打劫要要送监的!”虬髯商客吓傻了,说话直结巴。
“快放开我四子叔!不然我就叫人了!”最小的那个少年大叫。
万俟枭用力掐住虬髯商客的脖子:“说!”
“呃……呃……”虬髯商客直翻白眼。
“大、大侠,快放开四子叔,他都快不行了……”瘦小的中年人忙拉住万俟枭。
万俟枭松了些手,虬髯商客这才喘过气来。
他连忙呼吸着新鲜空气,忙不迭的一股脑儿说清楚:“皇上娶亲就是要娶虢国夫人啊全大秦人人都知道!”一说完,他连忙闪身躲得远远的,怕万俟枭再发疯。
“娶虢国夫人?全大秦人人都知道?”万俟枭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重复这句话。
“是,是啊……”边上过来劝架的店小二结结巴巴的应声,还傻不隆冬的火上加油问了句,“客官你不知道哦?”
“知你妈个头!”万俟枭愤怒的掀了桌子,冲出去打马而去。
云裳飞快的上马追去。
“喂喂,饭钱!饭钱还没给啊——”店小二直跳脚。
万俟枭打马狂奔,耳边只剩呼呼的风声,头脑中却一直有那个声音在回响:皇上娶亲就是要娶虢国夫人啊全大秦人人都知道!皇上娶亲就是要娶虢国夫人啊全大秦人人都知道!!皇上娶亲就是要娶虢国夫人啊全大秦人人都知道……
——客官,你不知道哦?
为什么全大秦都知道就剩下她一个傻瓜不知道!
万俟枭的心痛苦的扭曲起来。她从掉进山谷被云裳打动的那一刻起,她一直以为她会一点一点接受云裳,然后就会慢慢的忘记秦羡,随着时间的消磨越来越远,最后会将他永远忘记。可是,现在这一刻,当事实就这么被掀开美好的表皮,露出流着脓的血淋淋的真相时,她还是会痛!会恨!会突然发现那个人在她心里留下的无法磨灭的痕迹!
他阴狠残暴的样子,他偶尔温情的样子,他撒谎面无表情却耳根发红的样子,他有些羞涩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他变成秦宝宝一口一个媳妇儿的样子!
都是他,都是他,都是他!
万俟枭捂住头,不想去听那些在脑海中回荡的声音,不想去想起那些一幕幕的过往,不想去记起他说爱她的狂情,不想去回忆秦宝宝说媳妇儿最好时的神情……
什么都不要想起才好!
马匹猛然剧烈的颠簸,混乱中的万俟枭一个不察,差点被颠下马!
狠狠的一震荡间,万俟枭电光火石间脑海中掠过一个想法:会不会,是秦羡不知道她还活着,以为她死了,所以,才被迫另娶?
万俟枭安静下来,细细沉思,将思路一一理清,顿时精神一振。
秦羡一定是,被人糊弄了,以为她真的死于那场洪水了!
万俟枭顿感振奋。
“驾!”她策马扬鞭直往北方而去。
她一定要找到秦羡,阻止这场婚礼!
一路北上,不分昼夜,要不是身边还有云裳与她交替驾马而行,万俟枭或许早就倒下了。毕竟,一个人身体再好,也不可能连续二十天日夜兼程赶路。
二十天之后,两人过了南麓河,进入北方地区。
“你有没有觉得刚刚渡河的船夫有些怪异?”万俟枭皱着眉问身后与她共马的云裳。
“是吗?……好像是有点。”云裳思绪、言行都迟缓了许多。他的眼睑下晕出两片青黑。连续二十多天的赶路,大多数时候都是他抢着驾马,尽量让万俟枭休息。结果就是,他铁打的身子也到了极限,整个人精神恍惚,形销骨立。小麦色的脸几乎看不出当初的圆润,下巴也长满了胡渣,一直最让他骄傲漂亮容颜变得憔悴不堪。
“等等!我们回头!”
“恩?”
“算了,来不及了。该来的,已经来了。”万俟枭说这话时,眼睛死死瞪着前方。
前方的小路上,迷蒙的雾影晨曦中走出一行人。
打马为首的是个身穿酱红色衣裳的太监,万俟枭看着有些眼熟,似乎是翔龙宫的某位公公。在他身后,是两行骑马的侍卫缓缓跟着。
不知为何,明明面对的是她一心想要见到的宫里人,却偏偏让她有了不安的感觉。随着他们一语不发的越来越近,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果然
那公公打马到了万俟枭面前,忽然从袖子里取出一卷明黄色的卷轴:“民妇莫绮潇接旨——”
万俟枭一顿,什么叫做民妇?心中不安的感觉愈发的强烈,让她无意识的攥紧拳头,紧张而不安的等待下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秦皇后莫绮潇恣意妄为,冒充帝王暗影南下赈灾,借机胡作非为,导致龙嗣流产,灾区混乱,故下此诏废后,贬其为庶民,死而不得葬于皇陵。钦此——”
“莫绮潇,你还不谢恩接旨?——”那公公扬声道。
万俟枭此刻终于听明白了,秦羡根本就知道她没死!他知道她还活着!却立下此诏要废后!
为什么!
明明他们感情甚笃,一直都有书信往来,为什么她被洪水卷走,死里逃生之后,拼命往帝都赶,得到的却是他的一纸废后的诏书?!
当初那日他向她表白时,目光中的爱慕与愤恨都是那么真切,他变成秦宝宝后一口一个媳妇儿叫得那般响亮,为何现在,他却突然翻脸要废后!
难道是有小人从中作梗?可是她出发前明明通过秦宝宝再三告诫过三人成虎的故事!告诉过他猪不可能在天上飞,不论是她说,还是他的父皇母后说,或是狐清影莫倾城说,猪不可能在天上飞就是不可能!为什么他还会相信那些小人的谗言?!
更可恨的是,他废后也就罢了,还一箭数雕,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她身上!难怪她会被这么多官兵追杀!要不是她一直走的小路,怕是只要一入任何一个城池,一亮出身份立马就会被围杀!
回想她在南方赈灾一路艰难险阻,她在第一线感染瘟疫命悬一线,她被洪水冲走生死未卜,而他,居然就这么废后,与莫倾城大婚了!
万俟枭越想越恨,手中马鞭一甩,马鞭灵巧的卷走那公公手上的圣旨,万俟枭拿起圣旨仔细检测许久,确认是真的圣旨无疑。不但是真的,就连那上面的字迹,都是秦羡亲手所书!
万俟枭多日以来支撑的信念终于倒塌。
她喘着气,胸脯起伏不定,眼神有些涣散,六神无主。
那公公眼尖的见状,立刻一个眼色递过去,身后的侍卫哗啦一下全部出列,“锵”的整齐一致的拔出长刀!
云裳眼快的一把揽住万俟枭,拨马转头就逃。
就在他们身后,几乎同一时刻的,“嗖”“嗖”“嗖”出现一批黑衣蒙面人,手持双手武士刀,一声不响的飞身上前狠杀过来!
骏马前蹄仰起,受惊嘶鸣。下一刻,马儿就被刺客的武士刀多处刺中,倒在血泊中。
万俟枭被骏马巅出去摔在地上,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