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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是你的本家,你可得多教着她点儿,这孩子直头直脑的,在这宫里少不得吃亏。”
赵晟自然是玩笑话,常乐无知无畏,自然是笑嘻嘻的。然深知天威难测,顾太平却不敢当玩笑话来看。
“皇上说笑了,她是太后亲选入宫的,宫中上下谁会让她吃亏呢。”
顾太平原是想拍马屁,不料却触动了赵晟心里那根敏感的神经。
他冷哼了一声道:“你不用打马虎眼,如今的宫里,风气极差!”
做皇帝的脸色一沉,整个水榭里便如坠冰窟,一下子压抑起来。
正好这个时候,外面来报,流芳殿的宫女点朱到了。
顾太平看了看赵晟的脸色,说了声:“传。”
便有人领着一个身材妖娆的宫女走进来。
“奴婢参见皇上。”
点朱蹲身朝赵晟行了个常礼。
赵晟扭头对常乐道:“你看看,是不是她?”
常乐凝神看去,点朱听见皇帝问别人,自然心里也好奇,也扭过头来看,两人的目光碰了个正着。
点朱来之前,并不知道是什么事,而且她以为顾常乐已经死了,根本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一见之下如逢鬼魅。
常乐则一下子叫起来。
“就是她!就是她把我推下水的!”
点朱目瞪口呆,脸上已是煞白一片。
怎么会!怎么会!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亲眼看着她溺死了一动不动的呀!怎么会还活着!
赵晟原本还不相信顾常乐所说,但此时一见点朱神情异常,顿时便信了八九分。若非心里有鬼,怎么会见了面就变成这样。
“点朱!”
他叫了一声。
点朱立刻浑身颤抖起来。
赵晟也不问,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不……不是我……”点朱哆哆嗦嗦地终于开了口。
“什么不是你?”赵晟眯着眼。
“我……”点朱说不出话来,一句“不是我”已经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常乐上前一步,愤愤地指着点朱道:“皇上,就是她,她骗我说林昭仪有东西给太后,要我跟去取,却将我带到水潭边,推我落水,要不是我机灵,早就被她溺死了。”
顾太平咳了一声,低声道:“要说‘奴婢’。”
常乐没理他。
“奴婢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点朱尖叫起来,道,“皇上,奴婢根本不认识她!”
赵晟冷笑:“不认识?那为什么一看见她,你就变了脸色?”
点朱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说。
赵晟面色冷峻,眼中闪烁着古怪的怒火。
常乐心中突然有点疑惑,虽然的确是点朱推她落水,差点害死她,皇帝作为这皇宫的主人,见不得自己手底下出这种肮脏的事情,生气也是正常,但是看赵晟的这个反应,好像有点愤怒过头了。
只是为了一个宫女,应该不至于此吧。
她将目光微微移动,落在顾太平脸上,后者眉头深锁,一会儿看赵晟,一会儿看点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常乐心里的怀疑更深了。
“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赵晟再次质问点朱。
点朱虽然一直颤抖个不停,显然是心里害怕至极,但仍然答道:“奴婢不知要说什么实话。奴婢实实在在不认识这个人,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晟哼了一声。
明眼人都看得出点朱有古怪,但她一味推脱不肯招认,不知是为了什么。
顾太平看赵晟确实是愤怒至极,出于某种担心,上前一步道:“皇上,这件事情颇有疑点,点朱不肯招认,必是有所顾忌。皇上日理万机,岂能为宫女之事费神,不如交给尚宫局司正审问,等有了结论后再行禀报。”
赵晟略一思索,便点头。
顾太平便吩咐道:“来人,将宫女点朱押赴尚宫局,着有司审问,回禀结论。”
立刻便有两名侍卫上前,一边一个抓着点朱的胳膊将她拉起来,点朱脸色苍白,不敢反抗。
顾太平又对常乐道:“你作为当事人,少不得要去一趟。”
常乐知道尚宫局司正就是掌管宫女犯错推罚的,便点点头,跟着押解点朱的侍卫们去了。
等到这一行人走掉,赵晟才猛地拍了一下桌面,四周的太监侍卫们都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寂静无语。
顾太平忙靠过来,轻声道:“皇上息怒,这件事也许只是宫女之间的纷争,未必牵扯到妃嫔,请皇上千万别多想。”
赵晟满脸冷峻,冷冷道:“连一个刚进宫没几天的宫女,都能招来杀身之祸。这个皇宫,已经让朕越来越寒心……”
顾太平顿时心底一紧。
23、恪郡王
尚宫局分设司言、司簿、司正、司闱四个部门,其中司正掌管格式推罚,宫女犯错便归司正惩处。
现今尚宫局司正姓阮,是个刚直不阿的人,既然奉皇命调查这件事,自然少不得要打起精神对付。
阮司正先听了常乐的陈情,然后又向点朱问话。
其实案情已经很明显,点朱言辞闪烁,必然是有问题的,只是嘴硬不肯招认,皇帝赵晟若正儿八经地审问一个宫女,未免太失身份,但阮司正就不同了,审问宫女原本就是她的职责,面对点朱的狡辩,她也不恼,只是冷笑不止。
“人都是贱皮贱肉,不打怎么会招。进了我司正房,不吐出点实话来,就别想囫囵着出去。”
阮司正抬手一挥,便有人将点朱拉到隔壁屋子里。
不多久便听到隔壁传来点朱凄厉的惨叫,常乐听得背后直冒凉气。
阮司正却早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问常乐道:“常乐姑娘伺候太后多久啦?”
“啊,哦奴婢新进宫不久,伺候太后的时间还不长。”常乐回过神来,敬畏地回答。
“哦……”阮司正眼神微微一闪,“这么说来,姑娘倒是好运气,这宫里头有些人进来三四年了,也未必能见得着皇上一面。”说着便呵呵笑起来。
常乐只得陪着笑,脸上僵硬得很。
这时,隔壁的声音停了,点朱像个死狗一样被拖出来扔在地上。
常乐侧眼看去,见她神色萎靡,满脸冷汗,委顿在地上,浑身像没了骨头似的,但是从外面看却一丝儿血迹伤痕都没有,不由愈发骇然。
听说宫里头的刑罚都是极有技巧的,可以让你外面惨烈里面却丝毫不伤,也可以外面看着完好里面却已经骨断筋烂。
阮司正冷冷地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施刑的人答道:“这人怕疼得很,几下子就熬不住,说要招了。”
“哼!”阮司正脸色一板道,“这里还容不得她说了算,拖出去弄完了再来。”
一个“弄”字,让常乐心头猛跳。
“别……”点朱撑起上半身,哀求道,“我都招,我都招了……”
阮司正眯起眼睛道:“你招什么?”
点朱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我招,是我推她落水的,是我要谋害她……”
阮司正露出一个冷笑,对常乐道:“瞧,我好好问的时候不肯说,只当是个烈女呢,这会儿才弄了几下就招了,你说贱不贱?”
常乐说是也不好说不是也不好,只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说!你为什么要谋害顾常乐!”阮司正大喝一声。
点朱萎靡道:“我……我嫉妒她……”
“说仔细了!”
点朱撑着身子,道:“我们做宫女的,哪个不是托了大关系费了大工夫才能进宫。她算什么东西,不过走个狗屎运就被太后带进来了,还一来就做了三等宫女,不必从杂役做起。司正不妨问问,这宫里头嫉妒她的人还少吗?”
阮司正呸了一声道:“少废话,说你的。”
点朱道:“是,她运气好原不关我的事,但是今儿早上,她碰到了皇上,与皇上眉来眼去,一副狐媚子模样。我进宫这么久了,也常常见到皇上,可皇上却从未这样和颜悦色地跟我说过话,我怎能不妒?”
阮司正冷笑道:“就为这个,你就要害死她?”
“是!我就是见不过她这样好运气,凭什么什么东西到她手里都是轻而易举,我们却要拼死拼活地争取!”
点朱一面说,一面恨恨地瞪着常乐。
常乐皱着眉头,点朱说的话听着好像是有几分可信,但是仔细一想未免也不符合人之常情。职场之中的空降兵的确是常遭人妒忌的,但是点朱跟她又不属于一个部门,级别也比她高,又有什么妒忌的理由呢。就算如她所说,是因为皇帝的青睐让她觉得不平衡,那也不至于生死相向吧?
果然阮司正也觉得这理由荒唐,脸色一板大喝道:“点朱!你以为这种鬼话能骗过我吗!”
点朱道:“我就是这几句话,阮司正若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