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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月环指着这盒子,对仇乐道:“这里,是一瓶宫中秘密流传下来的古药。每日只消一两粉末,溶于水中,无色无味,丝毫不会被人察觉。你只需每日放到顾常乐的饮食之中,慢慢地它便会发挥起作用来,到时候不仅她腹中的孩子保不住,就连她自己——也会无声无息地死去。”
声音愈发低沉的傅月环,在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嘴角扬起一丝冷酷而疯狂的笑意。
仇乐眯起眼睛:“有此神药,顾常乐难逃一死矣。”
傅月环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脸上的表情如同慢动作变化,最终变成了一张灿烂如花的笑颜,偏偏那笑颜之中,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温度。
银心将装着药的盒子递给仇乐,仇乐接过来便塞入袖筒之中,盒子小巧,从外面一点儿也看不出端倪。
两个同样痛恨顾常乐的人,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光明背后,永远都有最阴暗的角落,罪恶便在角落里悄悄地滋生繁衍,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它已经茁壮得长成了纠结可怖的形状,然后伸出黏腻邪恶的触手,卷住你的身体,用丑陋的血盆大口将你一口吞噬。
傅月环杀心已起。
一切的后果,已经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或许当年她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赵容毅,便死心塌地地交出一颗心,任凭外界如何评说,她都执着地只盯住这一个男人的时候,她性格中的偏执一面便已经开始发酵。
人世间,求不得,本来就是痛苦之源,更是罪恶之源。
一切,都在黑暗中进行着。
沉浸在初为人母的惊喜之中的顾常乐,对此毫无所觉,无知的她,只知道享受着来自于赵容毅的关心和爱护,享受着来自于其他人的恭贺和羡慕。
当时光走到立夏这一天的时候,昆马太后赵嘉期和无极小皇帝的盛大仪仗,终于经过巍峨的城门,缓缓驰入了这座繁华庞大的雍京城。
以十四岁稚龄出嫁昆马和亲,十五岁丈夫图喀什暴毙,十六岁成为昆马国最崇高的监国太后,大雍长公主赵嘉期的人生,堪称传奇典范。
传奇的背后,不管有多少的辛酸泪水,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今天,这位传奇的公主,回到了生她养她的故乡,回到了最亲切的父老乡亲的怀抱,她带来的不仅是新出生的昆马小皇帝,更是昆马和大雍两国即将天长地久的友谊。
大雍皇帝赵容毅,在太极殿接见了长公主和无极小皇帝,满朝文武用最高贵的礼节欢迎嘉期长公主的回归。
她是大雍的明珠,更是大雍的骄傲。
雍京这个繁荣的城市,再次将千千万万的目光聚焦到同一个人的身上。
大雍皇宫如同一具庞大而精密的仪器,轰然地运作起来,为迎接嘉期长公主,而安排了各种盛大的宴会和精彩的表演。
全城都陷入了一种莫可言状的狂欢之中。
四月初十,太极殿举办盛大的晚宴,以庆祝大雍和昆马永为兄弟之邦、庆祝大雍顾贵妃孕育皇子,招待昆马使者团,君臣共乐。
162、事败
太极殿辉煌如同夜色中的水晶宫。
五乐齐奏,八音齐鸣,觥筹交错,金色的酒液荡漾,倒映着金碧辉煌的宫灯,轻纱曼舞,歌喉绕梁,几如天上人间。
大雍的繁华与文明,让昆马使者团惊叹沉醉,心驰神往。
无极小皇帝刚刚过完满月礼,小孩子嗜睡,不可能参加这种晚宴,早早就由奶娘抱去入睡了。
初为人母的嘉期长公主,虽然依旧年轻,皮肤充满弹力,眉眼之间却已经多了一层上位者的尊荣和果决,以及做母亲的成熟。而她身边一直形影不离地站着一位年长的女子,从外表看四十开外,穿着一袭白色的麻布长袍,浑身上下没有任何装饰品,朴素得跟这个华丽的太极殿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嘉期长公主在昆马国遭受大动乱,先是身为皇帝的丈夫暴毙,然后又困守孤城与乱党对峙,形同软禁,到后来为广平军所营救,身怀六甲还能指挥各方势力剿灭乱党统一昆马,最终坐上监国太后之位。这过程中,必定也有许多凶险,不为外人道,她能够平平安安地渡过危难,身边自然也少不了有几个奇能异士,这个长袍女子想必就是这样的人了。
赵容毅和常乐只有在酒宴刚开始的时候注意过这个女人,嘉期也只是介绍说是自己身边服侍的老嬷嬷,并没多说什么。赵容毅也就没有多问。
嘉期如今已是一国太后,有权保留自己的秘密和。
酒宴正进行到热闹之时。
赵容毅捏着酒杯,对嘉期笑道:“当日你出嫁的时候,还只是豆蔻少女,如今都已经做了母亲了。”
嘉期笑起来:“皇兄比嘉期年长好几岁,却反而落后了哦。”
赵容毅哈哈大笑。
从前赵容毅还没有过继给太上皇的时候,就经常出入宫廷。又曾蒙顾皇后抚养过,与嘉期是熟识的,如今成了正经的兄妹,一年多没见,也没见丝毫生疏,大约因为彼此的身份地位,除感情之余,在政治上的共鸣,也加深了对彼此的了解。
“此次嘉期回国,乃是祝贺皇兄登基之喜。当日妹妹正在昆马国平叛,无法赶来朝贺,只能现在才补上了。只是没想到。竟正好碰上顾贵妃有孕,大雍江山有后,真正是可喜可贺了。”
因为赵晟无子,嘉期公主深深地感受过天子无后的无奈,所以对于顾常乐怀孕。的确是衷心地恭喜。
她举起酒杯,向赵容毅和顾常乐道贺,常乐不能饮烈酒,只以果酒代替,三人同饮一杯。
放下杯子,嘉期看着常乐的脸色。又看看常乐的肚子,不到三个月还没有显怀。
“看嫂子的气色,想必嫂子孕吐反应并不严重。倒是有福气了。”
常乐笑道:“皇上你看,嘉期公主明明比臣妾年纪还小,说起这怀孕生孩子的事情,倒是个前辈的口吻了。”
赵容毅好笑道:“她可不就是前辈。”
嘉期捂嘴耸肩不已,她毕竟还年轻。即便身居昆马监国太后的高位,又做了母亲。在亲近的人面前,也还是时不时地就会流露出少女活泼的姿态。
这时候,小铃铛端着一只白玉般的瓷碗走到常乐身边,轻声道:“娘娘,该喝安胎药了。”
常乐立刻便蹙眉,嘟囔道:“这是哪门子的规矩,怀孕就一定得喝安胎药,苦死了。”
赵容毅便好笑道:“太医们商量好久才给你定的药方,倒叫你这么嫌弃。”
常乐道:“皇上不知,这药实在难喝。”
不过说归说,她也深知古代生孩子的危险比现代高得多,不管怎么样,多听大夫的话总没错,所以即便嫌弃药苦难喝,也还是端过来往嘴边送去。
就在她的嘴唇将将碰到碗沿的时候,一直站在嘉期长公主身边,默不作声的长袍女子,忽然出声制止:“娘娘别喝。”
恩?
不说常乐惊异,连赵容毅也诧异地望过来。
倒是赵嘉期眉头微蹙,低声道:“你发现了什么?”
长袍女子道:“这药有古怪。”
常乐顿时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看着她。这药是小铃铛端来的,一听这女子说药不对劲,她立时便不高兴道:“有什么古怪?”
嘉期见常乐主仆都对长袍女子的突然干扰有些不悦,赵容毅也似乎颇觉纳罕,便郑重说道:“这位是我身边的宫廷巫师,姓查。昆马国气候潮湿,毒瘴蛇虫颇多,国内巫师大多精通毒理,所谓医毒不分家,查巫师更是精通此道。我在平叛过程中,曾两次遭受乱党下毒,都是幸亏查巫师,才能逃过劫难。既然她说这药有古怪,小心起见,还是请她看看吧。”
赵容毅和常乐听了这番话,脸色都有些严肃起来。
连常乐身边伺候的喜鹊和小铃铛也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小铃铛把药碗递给查巫师,查巫师托举药碗到自己眉毛高的地方,对着灯光,平视过去,然后又用自己右手小手指的指甲沾了一点药汁,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嘴角溢出一丝古怪之意。
“这药的确有问题。”
常乐、赵容毅和赵嘉期都在等她的结论,一听她说药还是有问题,不由都变色。
“不过……下药之人实在是愚昧无知至极。”查巫师又说出一句惊人之语。
赵容毅蹙眉,冷冷道:“查巫师请明说,这药到底有什么问题。”
查巫师放下药碗,面无表情道:“这药中被人下了一种毒药,这种毒药名叫百日香,采自一种叫百日香的花汁,再加其他药物碾磨成粉,使用之时,只需每日在饮食中下一点点,服药之人不会有丝毫的感觉,但是慢慢的便会变得嗜睡、食欲不振、夜眠多梦。然后慢慢地憔悴下去,直至最后精血枯竭而死。在这个过程中,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