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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顾卓成在书院中的寝房,正是在一排楼里的最西边,如今黎白羽所在的枢密院,也在白鹿洞书院的正东方向。惜叶摇摇头,心下暗道:“顾卓成?不可能,不可能的……”然而那个高大的身影总在心间拂之不去,让她烦恼不已。
三人的轿子已经快到山脚下。路过一处凉亭时,竺夫人喝停了轿夫,准备就在此地与简夫人母女道别。
凉亭是一处茶铺,此时客人稀少。三人走进亭中,向小二要了茶,竺夫人笑道:“妹妹在书院的这几日,我有话都能找着人说,如今你俩回江州去了,我这日子又得象以前一样闷了,呵呵!院里的那帮书生呀,一点趣味也是没有的。”
简夫人道:“既如此,也请竺夫人到江州韩府去玩,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和元老先生!”
竺夫人看了惜叶一眼,笑得更有深意:“到时候,我和家里老爷一定会去凑凑惜叶的热闹!”
简夫人刚要回话,突然脸色骤变,瞪着竺夫人的身后,惊慌喝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竺夫人大惊失色,回头一望,只见数个黑衣大汉,均用黑布蒙着脸,象一堵墙一样站在亭边,黑布外的眼睛露出一股杀气,冷冷的瞪着她们。
竺夫人心里一阵狂缩,几乎要晕了过去,她一把拽住简夫人颤抖的手臂,声音都变了:“不好,咱们遇上贼人了!不知道他们要多少银子才肯走?”
她们捋下手中的镯子,还没开口,却听见其中一黑衣人道:“快动手,带走!”顿时,两个黑衣人冲了上来,一左一右将惜叶夹了出去。惜叶吓得脸色象纸一样苍白,连呼救也呼不出了,手中的竹签掉落在地上。抬轿的几个杂役上前想夺回惜叶,被黑衣人一脚飞了老远。
简夫人疯了一样冲上前去,惨叫连连:“你们这些强盗,想干什么?惜叶!惜叶!……”黑衣人将她踹在地上,把惜叶塞进了一辆马车中,绝尘而去。简夫人爬起追了几步,又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店小二连忙将她扶起,搀进亭中灌了几杯茶水,方悠悠醒过来,大哭道:“天哪,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惜叶呀!”直嚎得路边的竹林倒向一旁。
一行人遭此变故,只觉得天地都塌了多半。竺夫人无法,怕那黑衣人又回来,只得让杂役又将简夫人又抬回了书院。两位夫人失魂落魄的回到院中,惊动了院里所有的学生。
俞彤舟赶忙派了几个人,快马加鞭去枢密院和韩府报信。竺夫人连连催道:“快让人把元老爷也叫回来!真是天塌了!”
顾卓成也从闹哄哄的声音里,听到了大概的事件。他冲出书院的大门,向山下追出老远,没有看见一个贼人的影子。他扶着路边的树干,喃喃道:“黑衣人?难道是……不,不会的……”
卷二 第七十六章 纪府有敌
南京。
采薇在纪府的临雾斋已经住了数周,每日里无事可做,因摸不透纪将军的脾性,也不敢擅自出门逛街。在府里花园走走,又数次碰到谷夫人,皱着眉投来狐疑的目光。无奈,采薇只得闭门守深闺,坐在自己的房里当个笼中金雀。
茴妈借着给她送胭脂、衣服等东西的机会,有意无意的探过好些次了:
“小姐,石村里那户人家,以前跟你提过纪老爷没有?”
“小姐,村里邻居对你怎么样?他们跟你说过什么稀奇事没?”
“小姐,……”
采薇知道纪将军并不曾与府里其他人明白地说过她的来历,谷夫人与茴妈只从将军的神色与随从小厮的片言中获得断续的信息。谷夫人对她的身份,不太愿意相信,闵氏的阴魂在府里数年未散,已使她心里的不满越积越大,如今,居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大小姐,闵氏的亲闺女,在她眼里,简直就与闵氏复活一般。谷夫人没法去质问纪将军,只得敲敲旁鼓,希望找出些破绽,来证明采薇根本就是个骗子,好将她逐了出去。
采薇自然从谷夫人和茴妈的脸上看出了这种敌意,心下暗自笑道:“要说我不是纪将军的亲女儿,倒也没错,只是你们万没有可能会知道。我倒想把自己赶回上海去,还找不到门呢!”
叹了口气,采薇回到床上懒懒地躺下。床头挂着一只她正在绣的香薰包,垂下的丝带拂到了她的脸上。采薇瞪着香薰包,自语道:“真是难看死了,昨个儿茴妈来看到,还被她鄙视了,真没面子。说来奇(霸…提供下载…)怪,苑真那盒针还回去以后,怎么绣什么也不象了?”
门响了三声,归卉端着托盘走进来,上面放着采薇的午餐:一盘青豆,一碟芋头片,还有一碗飘着几丝蛋花的丝瓜汤。归卉将托盘放在桌上,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小姐慢用!”后退几步带上门就走了。
采薇看看这些碗碟,摇摇头吃了起来。她来到纪府,除了头一天的接风宴上,多见着了几个菜,以后几周每天都是吃这些喂兔子的饭食。谷夫人平常在厨房旁边的融园斋里吃饭,按理,她也应该去那里,但是,归卉却每天在融园斋开饭的前一会儿,将她的饭菜端到房中来。
采薇知道归卉是受了谷夫人的指使,不过也懒得去与她们理论,反正,她也不想看见谷夫人那张象涂了层冰一样的脸,在自己房里吃,虽然菜式简单,倒也自在快活。
纪征然比她还宅,也不到融园斋来,可能是行动不太方便的缘故,难得露上一面。这府里的大事小事,实际上已经由谷夫人说了算。采薇知道这个名义上的亲爹,是靠不上多少了,相反,看着那颤颤巍巍的步子,倒是让她生出几分复杂的怜悯来。英雄迟暮比常人的老态更加令人伤感。
“这是我一直想来的地方吗?”每每到了傍晚,斜阳将残辉铺上采薇房中的窗台,她望着临雾斋外冷冷清清的庭院,总是涌出这样的疑惑。
这一日清晨,采薇刚刚梳洗完毕,拿了玉瓶在院中收集露水,突然一个门房小厮来报:“苏州项府来人求见大小姐!”
采薇一听顿时有些兴奋:“一定是项老夫人来南京看项腾兮,顺便让我也去聊聊旧话。这些天在这府里待得甚是无聊,这下有好理由可以出去了。老太太真是贴心人耶,我正打着瞌睡就送来了枕头!”
她立即去纪征然房中说了此事,纪征然正陷在躺椅里看着一本兵法书,只淡淡的抬了抬头,道:“是在京城时住在鲁太常府的项家吗?丫鬟比你路熟,让她们陪了你去吧。”
采薇微笑道:“是啊!女儿在苏州时,就住在项府里,那老夫人对我可好了,说起来,女儿能找到这里,还多亏了项家那位考举的公子呢!”
纪征然点点头,不再答话。采薇退了出来,暗暗抹汗:“纪府这些日子一个客人也没有,项老太太也不来看看我新住的地方,恐怕是都知道纪将军是个说不上话的古怪人吧!”
采薇没有叫上铭涵和归卉,独自走进了城中。她知道身边的两个丫鬟都是谷夫人的眼线,虽然自己没有什么秘密的事情,但也不想让她们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然后回去跟她和茴妈胡乱嚼舌和猜测。
尚书府很好打听,采薇很容易地来到了项腾兮的府邸。项老夫人正在堂中坐着,旁边陪着的丫鬟不是珍儿,却是信桐,这让采薇微微有点意外。
采薇在路上时,以为项老夫人来看望新上任的孙子,一定会象座笑佛一样满面喜色,不料,眼前的项老夫人,神情颇有些悲伤,就连看见她进来,也只淡淡指着一旁的椅子道:“采薇来了,快坐吧。”
采薇心中隐隐生出了不安:“项老夫人这是怎么了?以前我在项府的时候,她可是个老可爱,天天追着要我写故事给她听。怎么大老远的叫了我来,见了我却一点笑容也没有?”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问问,突见站在老夫人身后的信桐向她使着眼色,只得咽下想说的话。项老夫人问了她几个事,无非是在纪府里过得如何,府里还有些什么人之类。采薇编了些好听的,一一答了,项老夫人叹道:“唉,还是采薇懂得事儿,可惜不能陪着我了!”
信桐在一旁道:“老夫人,采薇姐找到自己的家了,可不是一件好事儿吗!”
项老夫人道:“哼,她亲娘不在,爹爹身体那样又不管事,继的那一个,还不知怎么样呢!待在我身边,我疼着她,说不定比那什么纪府要好了几倍去!”
采薇想起自己在项府里被尹姨娘陷害时,项老夫人几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