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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家去,该是比那里要好得多了。这纪将军我从来没有见过,更没有聊过什么父女之情,不过如果能归了‘家’,即刻过上将军府小姐的日子,也不枉我穿过来这一趟。唉,我看黎白羽那个小子,虽然对我尚有情意,却也是个犹豫不决的家伙,不太靠得上,如果住进将军府里,以后再想做什么事,可是更容易了!”至于以后到底想做什么,她在心里还是一团糊涂,只觉得眼下找到这个“生父”是个不错的选择。
项老夫人一直没说话,只半闭着眼睛坐在太师椅中,听着屋里几人的一言一语。此时,她听采薇说起身世,自幼在深山中长大,对鲁太常道:“你一定是搞错了,那种偏僻地方,又没有私塾和先生,采薇哪里能识得这么多字,还能写书说书!你呀,是看我好不容易得了个好丫头,又想让她留在你府上继续给钊儿看病,故意编出来骗我的吧!”
项腾兮一听便知老太太的意思,不想让采薇就这样走了,他凑近老太太身边笑道:“老祖宗,这哪里是鲁老爷编的,分明是这位黎探花跟我说的嘛!老祖宗你莫要舍不得采薇,你喜(霸…提供下载)欢说书,兮儿给你请几个班子说上几天几夜,可是,人家纪将军好不容易寻回了女儿,你不让去,妨了人家父女相认,采薇可是要怨你了哦!”
鲁太常连连称是,忆起去年与纪征然偶遇的情形。原来,纪征然在一次击退辽军的战中,虽率兵士们拼力得了胜,但是身负了毒剑,在回来的路上,经过一祭祀祠时毒发,从马上栽了下来。此时,鲁太常恰巧在祭祀祠里准备皇上几日以后的祭典,兵士们将他抬了进来求助。鲁太常遣了手下去请最近的大夫,等待的时候,纪征然以为自己必死,向他说了这么一件事,恳请他去寻当年的遗珠。不过,纪将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却命不该绝,还是活转了回来。
鲁太常叹道:“纪将军骁勇半生,却在去年那一战中毁了健康,虽性命不再有忧,但再上战场只是不能了。他恢复以后,也突然转了性情,愿意归隐了,皇上赏了他一栋园子,让他住在南京,从此好好养身体。他现在已是深居简出,鲁某也有许久没再见过他了。”
屋里几人各怀心思,一时都陷入了沉默。风儿吹动着珠帘,窗外的明月将几缕银白的光铺了进来,屋里每样东西都被拉出了长长的影子。
第二日,几辆马车停在鲁府大门前,项老夫人拉着采薇的手,一边掏出帕子拭泪,一边反复嘱咐:“丫头,你这一回家,我这个老婆子可就难得见到你了,唉,项府里的这些丫头婆子,有哪一个象你这样可心的。我前两天还想着,收了你进项府里,是老天爷让咱们有缘份,再过几年,老婆子我给你寻一门好亲事,象嫁女一样将你风风光光嫁了。不曾想,还没回苏州呢,你就从老婆子身边飞走了!”
采薇心里涌起一阵难过,没等她回话,一边董夫人笑道:“项老夫人不用伤心,采薇回家也是住在南京,离咱们苏州也不远。兮儿也是被派到南京任官,你要是想采薇了,大可以让兮儿接了你去看看。采薇呀,过两年如果出嫁了,可一定要老太太来看看你当新娘子的模样哦!”
项腾兮任尚书左丞的日子已近在眼前,必须前去报到交接。项老夫人纵是不舍,也不能再耽搁了,只得上了马车,挥泪而去。一旁的珍儿看着鲁府门前采薇的身影越来越小,脸上现出了复杂的神情。
珍儿看看身后的另一辆马车,项腾兮正坐在里面。她犹豫半日,终于开口:“老夫人,项公子此次回去任职,也在南京,您说,采薇这次找到父亲,能回到将军府里去做小姐,可是多亏了项公子传话,等她去了南京,到时候会不会常去找项公子道谢呢?”
项老夫人正被马车颠得迷迷糊糊,没有心思去听她七绕八弯,一旁的董夫人却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厉声喝道:“采薇找不找项公子,都不与你相干!有些人就是以为自己长得比别人强上几分,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珍儿一听,便知自己平日遮不住的心思被董夫人都看入了眼里,羞得恨不得一头撞出马车之外。幸亏董夫人没有再追击下去,转了头向窗外看那些飞速后退的树林田野。珍儿难堪了一阵,渐渐缓过气来,一路上没敢再开一言。
卷二 第六十四章 迟暮
项家人离开京城回去了苏州,鲁府里一下冷清起来。前些日子的热闹似乎耗尽了众人的力气,连平日最喜(霸…提供下载)欢打牌的姨娘,也收起了牌桌,懒懒的窝在摇椅里晃悠。
采薇又在鲁府留了数日,等待着鲁太常将手头的事情办完,带她去南京纪将军府里认亲。黎白羽原本准备先回丰城去见过爹娘,将中榜的消息告诉他们,可是当他收好行李,想起这数月间的焦急懊悔,再加上也好奇将军府里的境况,又转变了主意,决定陪着采薇一起去过南京再说。
两人在几乎静无人声的鲁府里,一时一刻的数着时间,捱过了漫长的几个昼夜。采薇暗自嘀咕:“这鲁府里没趣也就罢了,不知到了纪将军那里,日子可好玩不?听他们说起这将军,每次都是打仗,除了英勇就是惨烈,如果是个一天到晚都见不着笑一下的人,我可不是又要难受了?只不知,这对将军夫妇的真女儿到哪里去了呢,我如何就穿到了这个人的身上来?”
她望着对面楼中的点点灯光,陷入了沉思。突然,一间书房里窗口上,映出了黎白羽修长的身影。采薇心中一暖,移近了楼前。
黎白羽显然也是满腹的心事,皱着眉头盯着桌上茶杯里升起的袅袅烟气。采薇有心想在窗外唤他,又怕找不着话儿闲聊,反而尴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惊动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鲁太常终于处理完了公事,将黎纪二人带上了东去的大船,一路上,青山猿啼,江水波平,倒也轻松顺利。两日后到达南京,找了许多行人打听纪将军府邸,居然鲜有人知。
鲁太常叹道:“纪将军戎马半生,只是归隐了一年多,街里已无甚名声!可见将军平日低调深居,已多时不过问世事了。”无奈,三人先去了一处客栈,要了些酒菜吃了起来。正吃着,街外闪过一个身着官服的年轻男子,采薇眼尖,认出那正是刚刚到南京来上任的项腾兮。
这如何可以错过?采薇忙向鲁太常示意,鲁太常将项腾兮招了入席,笑道:“项公子,纪将军当年父女分离,莫不是你捣的鬼呀?如今来还债来了!在京城,就是你在当中传话,才引出纪姑娘身世来,如果找纪将军不着,你又出现了在眼前,你说你堂堂一大才子,新上任的尚书左丞,怎么在咱们这里,就沦为一个传话筒了?”
项腾兮看看采薇与黎白羽,也奇道:“可不是真的!怎么每次都能让我碰到节骨上!也罢也罢,这是我与几位的缘分,如果真能帮上纪姑娘,也算是一件好事。不过,如今我也不知道纪将军府上在哪里呀?我是前两日才到这里的。”
几人一商量,让项腾兮去问了几个旧官,果然得了确切的信儿。三人找到了南京郊外的一处园子,只见那丛林当中,几座不高的楼阁颜色古朴。走进丛间深处,一扇厚厚的门前,挂着一副匾,上面用隶书写着“纪府”两字。府前静无人声,只有一个头花斑白的老管家提着小壶给两边的花木喷水。
鲁太常与黎纪二人互望了几眼,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上前对那老管家道:“我等有要事求见纪将军,劳您给我们通报一声。”
老管家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神飘飘忽忽,让人怀疑他是否听清楚了鲁太常的问话。采薇刚才看到“纪府”两字,心中生出了几丝紧张,此时被这老管家的模样一吓,更是突然有些害怕,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瓦解得无影无踪。她向黎白羽身边靠近了一些,无意中碰到自己身上的那盒绣针,恨不得即刻掏出丝帕,鼓捣出一架飞机来快快逃走。
此时,他们身后突然响起一位女子的声音:“谷夫人,今儿老爷不是嘱咐过了,不让咱们买荤菜的吗?说明日是前头闵夫人的忌辰,府里要吃斋至少七天。咱们买了这些鸡翅,待会儿老爷看见了可怎么是好?”
另一个女子道:“哼!小少爷天天吵着要吃肉,他可不管什么生辰忌辰。为着个死了那么些年的女人,弄得全府里阴气沉沉的。等会儿把这些直接提到了茉妈那里去,中午让小少爷到厨里去吃,别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