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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鹏飞不答,贾涉道:“我觉得她脾气虽然有点火爆,但是长得还是挺好看,而且武艺高强,还很聪明……”
顾鹏飞打断贾涉的话,道:“不好!”
贾涉一愣,问道:“为什么不好?”
顾鹏飞拨弄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又灌了一口酒,李凤娘唱的曲子传来,声音婉转清丽,正是一首小词: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贾涉追问道:“为什么?”
顾鹏飞道:“你喝醉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我背你回去吧!”
贾涉打开顾鹏飞伸过来的手,皱眉道:“我没醉!问你正事呢!”
顾鹏飞抬头看着贾涉,对方双眼迷离,嘴角微扬,唇色艳红,上面还带着水渍,潋滟泛光。顾鹏飞顿了顿,道:“我知道你不希望别人把你当成在身下承欢的玩物,但是你如果娶了她,不仅是害了她,也会害了你自己!缘木求鱼而已!”
贾涉一愣:“你说什么?”
顾鹏飞不再跟贾涉废话,伸手将贾涉背在背上,大踏步的走出了瓦舍,贾涉只觉得天旋地转,趴在顾鹏飞的背上直喘气,两人走了一会儿,贾涉道:“放我下来!”
顾鹏飞将贾涉放下,贾涉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顾鹏飞微微皱眉:“你真不会喝酒?”
贾涉扭头:“有水吗?”
顾鹏飞敲开街边的一家住户,进去拿了一碗水出来,给贾涉喝下。
贾涉几乎瘫软在地下,哀叹:“我早就说过,我不能沾酒,你还非要我喝……”
顾鹏飞道:“你醉了我背你回去就是!”
贾涉便又伏在顾鹏飞的背上,两人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贾涉的胃中再次翻江倒海起来,低声道:“放我下来……”
顾鹏飞便一手拉着贾涉的胳膊,一手搂着他的腰,等他吐。
贾涉却干呕了半晌,什么都没有吐出来。两人就站在这里歇着。
贾涉扶着顾鹏飞的胳膊,想起李凤娘的事情,道:“不是……李凤娘的事情,刚刚说到哪里了?”
顾鹏飞半搂着贾涉,靠着墙角,道:“我说,她不适合你,你不要娶她!”
贾涉微微抬头,讶然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顾鹏飞打断贾涉的话,低声道:“你不要去祸害人家好姑娘了!你……”说到这里,顾鹏飞也找不出合适的措辞,只得打住。
两人就这样对望着,贾涉只觉得顾鹏飞的脸离自己极近,几乎都能碰到他脸上的毫毛了。贾涉笑道:“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是李凤娘让我跟你说……”
一句话尚未说完,忽然听得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我什么都没说!”
贾涉和顾鹏飞一起回头,只看见李凤娘站在街角处,微微咬着唇。
贾涉大喜:“凤娘,你来了,你自己说吧!这事儿我真没办过,铁定办砸!”
顾鹏飞疑惑万分,李凤娘缓缓的走到两人跟前,看了看顾鹏飞,又看了看贾涉,最后对顾鹏飞一笑,道:“顾将军,贾大人他喝醉了,有些语无伦次,他说的话,你不必当真!”
贾涉完全不知道李凤娘到底要搞什么,却听李凤娘道:“贾大人让我约将军瓦舍相见,是因为他心中有一件事情难以解决,想要听将军的意见,又害怕涉及朝议,所以……所以让我代劳!我以前以为你们只是普通的朋友,但是……既然你们关系很好,那我也不用传话了,你自己去问贾大人吧,我告辞了!”
说毕,李凤娘转身而去,她开始只是缓缓的走,后来变成小跑,最后竟飞奔而去,不见了踪影。
李文德正在房中琢磨自己这次会升个什么官,忽然房门被人撞开,只见李凤娘扑到自己怀里。
李文德惊诧莫名,摸着女儿的头发,问道:“凤娘,你怎么啦?”
李凤娘不说话,肩膀却微微的抖动,李文德将女儿扶起,却看见女儿脸上挂满了泪珠。
李文德怒道:“是谁欺负我女儿?我去找他算账!”
李凤娘擦了擦泪,摇头道:“没有人,我刚刚只是被沙子眯了眼,有些不舒服!”
李文德一笑,道:“都大姑娘了,还这么莽撞,要是将来嫁了人,婆家肯定要嫌弃你!”
李凤娘咬着唇不答,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着李文德:“爹,我不嫁人,一辈子不嫁人陪着你,好不好?”
李文德爱怜的摸着女儿的头发,笑道:“可见是傻话,你娘怀你的时候,就梦见一只黑凤入怀,所以给你取名凤娘。你出生的时候,又是满室红光,算命的说,你命中大富大贵,夫君和儿子,都是了不起的天人呢!”
李凤娘道:“可是,要是我的夫君,不喜欢我,他喜欢的是别人怎么办呢?”
李文德一愣,过了一会儿摇摇头,道:“女儿家,能够平安过一生,有孝子贤孙,安享荣华,就已经是上等的福气了,世界上哪里又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呢?要得太多,会折福寿的!”
李凤娘默默的垂下了头,再也说不出话来。
街道中,顾鹏飞有些莫名其妙,他低头问贾涉:“李姑娘说的话,你能听明白么?”
贾涉脑袋一个比两个大,耳朵都在嗡嗡作响,他心中想:以后真的不能再喝酒,谁敬酒都不喝!
顾鹏飞问道:“他说你有事情要问我?还涉及朝议难以决断,是什么事情?”
贾涉低着头,他开始觉得身上有些痒了了,特别是脖子处。
顾鹏飞道:“我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听见啊?”
贾涉抬起头,用手扯开自己的衣领,迷迷糊糊道:“你帮我看一下!”
昏暗灯光下,顾鹏飞只看到贾涉脖颈下隐隐约约的锁骨,他有些烦躁的问:“看什么?”
贾涉一手勾住顾鹏飞的脖子,一手将自己的衣领扯得更开了些:“我身上好痒,你帮我看一下,是不是起疹子了!”
顾鹏飞凑过去,只见贾涉的脖颈根处是有一些泛红,但光线昏暗,看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他伸手朝里面摸去,触手处的确有些小点,却冷不丁听见贾涉近乎呻吟的一声低哼。
贾涉低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起疹子……啊……你不要碰……痒……斯……”
顾鹏飞将贾涉抱起,走到光亮处,借着地上的雪光,将他的衣领扯开,朝里面一看,果然从脖子到胸脯,都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疹,看着十分吓人。
顾鹏飞唬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贾涉脑袋昏沉,他只觉得浑身奇痒无比,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的:“都……都是你这个……这个混蛋……我说了喝不得酒……还……还非要灌我喝!找……找大夫……带我去……找大夫啊!”
41、差点痒死
贾涉脑袋昏沉,他只觉得浑身奇痒无比,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都是你这个……这个混蛋!带我去……找大夫啊!”
顾鹏飞抱起贾涉就走,却听见贾涉嘶声力竭的低吼:“不要这样抱!老子……老子不是女的!”
顾鹏飞只得将贾涉背在背上,此处离贾涉的官邸尚远,却好有一家医馆在附近,顾鹏飞生怕去的晚了贾涉出事,不敢耽搁也没有选择,他背着贾涉,径直朝这家医馆奔去。
顾鹏飞将贾涉背到医馆门口,敲开门,出来一名睡眼惺忪的大夫。顾鹏飞认得这位大夫,在守城的时候他多有帮忙看护伤病员,且还在不忙时帮着运送过炮石,修过栅栏,比较可靠。
大夫见到深夜来人,先是一愣,后定睛一看是顾鹏飞和贾涉,一家老小慌忙起身,将两人迎了进来。
顾鹏飞按照大夫的要求,将贾涉平放在床上,大夫解开贾涉的衣服,有些不满的问道:“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此刻顾鹏飞也已经看得清楚,贾涉浑身上下都是红疹,甚至连手背和脸上都新生出来不少,他从未见过喝酒还会长疹子的,心中七上八下,道:“他喝多了,大夫,他没事吧?”
大夫指着贾涉的喉头,带着一丝愤怒:“你看他喉头发肿,连呼吸都困难,怎么可能没事?要是再晚来一点,小命都可能没有了!”
顾鹏飞一听急了,连声问道:“大夫,还有救吗?”
大夫看了顾鹏飞一眼,不悦道:“顾将军,是谁让贾大人喝酒的?这存心是想害死他啊!他这种体质的人很少见,身体里缺了我们普通人身上有的一种东西,根本不能沾酒,一丁点就会醉,喝下两杯足够要命了!”
大夫一边说,一边取出银针,在他身上取针。又命自己的学徒前去煎药,顾鹏飞几乎懊恼的快要死掉了,他明明记得以前贾涉能喝酒的,谁知道现在才刚刚灌他一杯,就弄成这个样子?
大夫将贾涉的正面扎完针,又让顾鹏飞将贾涉扶起,转去背面,顾鹏飞朝贾涉的背上一看,只见背上比正面更加可怕,红疹连成一片,大块大块的红斑,从背部一直延伸到腰际以下。
贾涉神情痛苦,处于半昏状态,却还本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