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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涉一笑,问道:“令狐兄,你箭法怎么样?”
令狐春水道:“还行吧!”
贾涉道:“还行是什么意思?和顾鹏飞比,哪个要好一些?”
令狐春水想了想,道:“他百步穿杨,我比不上!”
贾涉笑道:“没让你百步穿杨,等一会,我去和烈匕图说话,你找个好位置,看准了射他几支冷箭!”
令狐春水抚额:“涉涉,看来我应该去跟烈匕图说,让他小心!”
贾涉往身上套了厚厚的铁盔,又将脸都遮住,只留下两个眼睛,这才放心,走到城楼上,大叫:“烈匕图在哪里?见我做什么?”
鞑靼军让开一条路,烈匕图骑着高头大马,身穿铁甲,披着紫袍,走到城楼百步之外,大声道:“贾涉,你城中已经弹尽粮绝,此刻投降,本王就饶你城中百姓!”
贾涉道:“我城中炮石,源源不绝,刚刚只不过是热身,想打尽管来,想要投降,先送两百个美女来再谈!”
城楼上天水军一起哄笑,烈匕图也不动怒,大声道:“你两大将领,都不在城中,你的炮石,已经用完,粮草也最多支撑十天,一群残兵败将,你拿什么跟本王拼?!若是不肯投降,本王攻破城池,定然杀的鸡犬不留……”
烈匕图一句话尚未说完,嗖的一声,一箭便朝他射去,烈匕图挥剑挡开,怒斥道:“贾涉,你个不要脸的,又没等本王说完就动手!”
贾涉见烈匕图竟然躲开那一箭,心中对令狐春水十分不满,正想要开骂,却不想此刻,竟嗖嗖嗖三箭连发而至,一箭取烈匕图的面门,另外两间,竟是朝着烈匕图的王旗而去。
烈匕图微一闪身,躲开射向自己的冷箭,一回头,却看见自己守卫王旗的一队士兵,都被一箭射穿,而第三箭,则生生的将王旗旗杆射断,王旗落地,掀起一片烟尘。
烈匕图大怒,冷哼了一声,挥剑指向贾涉,大声下令:“全力攻城!破城之后,可任意洗劫三日!”
鞑靼大军再次攻来,箭如雨下,贾涉连滚带爬的跑下城楼,对着令狐春水跺脚道:“让你射烈匕图,你去射他的王旗做什么!!”
令狐春水笑了笑,道:“不小心射偏了!”
贾涉怒骂:“射偏你妹!射精的时候没见你射偏!”
令狐春水笑道:“你来试试,就知道我办那事儿的时候,会不会射偏了……”
贾涉转头就走,令狐春水道:“我已经试了一次,烈匕图武艺高强,又浑身重铠,根本不可能伤到他,临时看到他的王旗,没什么人守护,所以射断王旗,让敌人士气低落!”
贾涉怒道:“你听听城楼上的杀喊声,越来越大,鞑靼军哪里低落了?!”
正在此刻,李文德从城楼上赶下来,对着令狐春水拱手笑道:“令狐大人好箭法!鞑靼军被射断王旗,士气低落,攻城不利,已经退兵了!”
贾涉吃了一惊,令狐春水扬了扬眉毛,道:“看你这点出息,连我都听得出来,那杀喊声是我军发出的!”
贾涉讷讷的有点不好意思,令狐春水低声道:“要不今天晚上试一试,看看我会不会射偏?”
贾涉恶狠狠的瞪了令狐春水一眼,李文德趁机进言道:“大人,敌军士气低落,正是出击的好机会!眼看天色将暗,末将率领一支骑兵,前去将敌人的攻城器械捣毁,鄂州城的压力,也可稍稍减缓!”
贾涉想了想,道:“好吧!你要小心,城中现在就你一位将军了,千万不能有失!”
李文德大喜,即刻召集自己的亲兵,他的亲兵早已准备好,正准备出城的时候,贾涉忽然见到这队人后,跟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士兵,便叫道:“喂,你站住!”
那名士兵回过头来,脸上涂得满是泥巴,但涂得再厚,都能看出来,那士兵赫然就是李凤娘!
贾涉赶上两步,怒道:“你跑这里来做什么?不要添乱!”
李凤娘一拉马缰,柳眉倒竖:“我常年跟随父亲作战,为什么不能来这里!让开!”
贾涉看向李文德,李文德显然也看见自己的女儿混成自己的亲兵了,声色俱厉:“凤娘,你不要捣乱!”
李凤娘拔出腰间铁剑,指着李文德,双眼微眯:“那我们两个比试比试,你要是能打过我,我就听你的话!”
李文德二话不说,挥剑便朝女儿砍去,却不料剑才在半空之中,便被李凤娘一剑拦住,李凤娘箭尖微偏,指着李文德的咽喉,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李文德只得向贾涉求救,却不料李凤娘抢先一步,道:“贾大人,你答应过要帮我一个忙的!”
贾涉见李凤娘武艺在其父之上,意志甚为坚决,便道:“好!我答应你出去!”
李凤娘一笑,道:“贾大人,真是爽快人!我还没跟你说让你帮我什么呢!这次可不算数!”
说毕,便双腿一夹马肚子,与李文德一道,出了城!
贾涉咬牙切齿:“最毒不过妇人心!老子常年骗人的,结果又被她骗了!”
李文德带人冲出城去,此刻夜幕降临,百步以内,尚有弓箭掩护,烈匕图的攻城器械,尚在五百不开外的样子。黑暗之中,鞑靼虽在后退,却井然有序,李文德来回杀了两场,竟一点便宜也没占到,不由的感叹:“若是城中有炮石掩护就好了!”
李凤娘道:“爹爹,现在已经出来了,说这些也没用!城中哪里还有炮石?”
话音刚落,忽然从城中抛出漫天的巨石,那些巨石方向明确,直砸在李文德一队人前面,为他硬生生的冲开一条路。
李文德和女儿都是大喜,仔细去看时,那些炮石砸在敌人身上,敌人登时毙命,砸在地面上,却散开成泥,丝毫不影响前进!
原来那些炮石,竟是贾涉在城中用泥丸做成,冬天泥丸混水,坚硬无比,堪当巨石,却又不会挡道!
烈匕图正在帐中商议如何引诱贾涉大军出城,忽然听报,说是自己新造的攻城器械,又被鄂州守军在泥所造的炮石掩护下被捣毁,不由的长叹一声:“贾涉啊,贾涉!我还道你城中弹尽粮绝,想不到你竟然想出用泥丸做炮石的方法!城中泥丸取之不尽,天气寒冷更加便利!难道鄂州城有了你,当真不能被攻克么?”
郝经还是老话,劝说烈匕图不要在鄂州作战,赶快返回,烈匕图却更加不甘心,大手一挥,道:“众位不必再劝本王返回!本王还占据上游的浒黄州,即日起改变策略,绕过鄂州城,从浒黄州北上,攻取汉阳南下!”
贾涉在城中掰着指头算日子,自从他成功的捣毁了烈匕图的攻城器械之后,压力猛减,虽然烈匕图依旧没有放弃鄂州,但数次攻城,却一次比一次困难。
这日,贾涉正琢磨着,顾鹏飞应该已经抵达浒黄州了,突然接到战报,却是高达军中送来的!
高达军在黄石地区遭遇烈匕图的精锐部队,敌方不仅兵强马壮,还有着新式火器,高达被打得大败,两万士兵死的死,逃的逃,剩下不到一千人,正要赶回城中。
贾涉心中有些七上八下,自从上次的圣旨下达,他又接到了两封让他带兵前去营救临安的金字牌,若是顾鹏飞能够夺下浒黄州,烈匕图定然不敢南下。如果顾鹏飞失手,那这一次,自己有九颗脑袋,也只能咔嚓了!
正在贾涉惴惴不安,在帐中走来走去的时候,帐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贾大人!”
贾涉吃了一惊,忙抢出帐去,只见夕阳中,顾鹏飞一身铁甲,正站在帐外。
贾涉注意到顾鹏飞身上沾着血迹,头发也有些散乱,脸上更是有一道浅浅的伤疤,不觉心中一跳,问道:“浒黄州?没夺下?”
顾鹏飞一笑,走入贾涉帐中,解开自己的披风,随意丢在地上,道:“三天前就已经夺下!非但如此,还缴获城中粮草兵器,以及收编了一万天水朝士兵!”
贾涉不敢置信:“这……这么快?”
顾鹏飞道:“浒黄州的鞑靼军没有丝毫防备,我趁夜偷袭,只两个时辰,就已经入城!听说鄂州吃紧,便留下自己的部队和一部分天水军守城,星夜赶来救援!”
贾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终于觉得两腿发软了,他忍不住晃了一晃。
顾鹏飞道:“你怎么了?”
贾涉的手中,还拿着临安朝廷发过来的三封密令,道:“我……我没事……我太高兴了……”
一语未了,竟昏了过去。
顾鹏飞赶紧抢上一步,接住贾涉,只见贾涉双眼紧闭,眼睑下黑了一片,顾鹏飞将贾涉抱在怀里,喊了两声:“贾大人?贾涉!贾涉!”
令狐春水此刻正好进帐,见到顾鹏飞抱着贾涉,也是吓了一跳,上前去看了一眼,随即便放心了。
顾鹏飞抬起头来,满脸焦急:“他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说着说着就昏了!”
令狐春水歪着头,看着顾鹏飞:“你很关心他?”
顾鹏飞不答,将贾涉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