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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大爷拉面,这个招牌很是气势磅礴地立在街头,因为风吹雨淋,又很是凄美地破落了,只剩下“韩大爷拉”四个字。
店里大厨自然是华贵,跑堂的是苦命流云,而做为注册商标的韩朗韩大爷,一般就坐在门口,笑眯眯接客。
来客见他生得风流,自然要拿眼光吃下豆腐,而韩大爷也毫不介意,媚眼甩得满场横飞,心里暗爽:“得瑟不死你们这些色狼,吃吧吃吧,韩大爷拉,韩大爷现拉,乘热赶紧。”
一行四人,就数华容活得最滋润,每天睡到日上三竿,然后就搬个板凳,坐在店子后门瞧姑娘,神情哀怨落寞。
他这种长相,哀怨地坐在路边,对姑娘们是绝对有杀伤力。
大约一半被他哀怨瞧过的姑娘都会直直走过来,盯他看上一时半会。
这个时候他就会装瞎,眼光穿过姑娘身体,毫无焦距地落在无穷远处。
今天这位姑娘就被他到,伸出手来,在他眼前舞了舞,见他毫无反应,立刻哽咽,无限唏嘘:“你看不见吗?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居然看不见?”
华容立刻垂睫,朝她展示自己最美丽侧脸,轻轻叹一口气。
姑娘的母性益发暴涨,心隐隐作痛,问:“你瞧过大夫没?为什么坐在这里,不想法去治?”
华容又叹口气,朝她露出笑容,无奈心酸那种。
“是没钱治吗?”姑娘果然上道。
这个时候,华容绝对会应时应景,叹上第三口气。
姑娘无语了,一小锭银子就这么被摆到了华容膝上,很轻很慢,带无限怜惜。
姑娘走远。
华容的眼里立刻放出精光,将今天所得的银子掏将出来,一锭锭仔细数了,数到心满意足,这才起身,去店里吃午饭。
店里客人依旧爆满,他无惧韩朗凌厉眼光,大无畏地挤在两个猛男中间,扬手:“给我来碗热干面,越干越好!”的87
韩朗差点呕血,不接客了,走过来,也硬挤上那根板凳,挤在那两猛男中间。
两猛男乐开了花,鼻血直在鼻腔里打转。
一旁流云只好走到厨房,小声跟华贵人说话:“给你家主子来碗牛肉汤。”
华贵脖子一梗,嗓门惊天动地:“我主子明明要热干面!还越干越好!”
流云讪讪:“他一个受君,吃什么……热干面。”
“就吃!大便干结肠梗阻,我看你主子往哪插!”
这一句的音量更大,绝对霹雳全场,那两猛男喷面,白花花的面条露出鼻孔,顺带还捎出了鼻血。
而华贵人气宇轩昂,做好热干面,还亲自端将上来,恶狠狠放到桌面,又往里舀了两大勺辣椒。
韩朗的眼眯了起来,越眯越紧,盯牢他:“我武功已经恢复。”
“咋的?”
“不咋的,就是能把你打残,打到你不直眉阔嘴,变没眉猪嘴。”
华贵不响了,不和他争,只是脖子一梗,运足气才大喊一声。
“流云!”
苦命的流云应声而到。
气场尴尬。
隔了好一会好一会,这位仁兄才憋出一句,哀怨苦情。
“要不你打我吧主子……”
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太傅不负卿。
苦命,原来也可以这么具体。
入夜,韩大爷拉……面馆歇业,一行四人得闲,应韩大爷邀请,同去游湖。
大半夜游湖,韩大爷果然还是韩大爷,变态一如往昔。
绕遍了整个湖边,被打到半边脸死肿的流云只找到一条船。
韩朗于是朝他撇眼:“要不你和贵人去那边树林……”
不等他放话完毕,那厢贵人却已经昂首阔步,两条腿齐齐跨上了木船。
没办法,和只杠头没理讲,韩朗只好跟上,一行四人,肉贴肉挤上了一只小船。
苦命的流云当然负责划桨。
而韩朗的手这时早已探进华容衣服,在他背上流连。
一番摩娑之后,他的唇开始下滑,从耳际一路滚烫,一直流连到锁骨。
就在这个时候他瞧见了华贵的双眼,瞪得跟牛一样一双眼,离他不到一寸。
韩朗不恼,媚笑:“也好,你看着点,咱的花式,可不是人人都有福学习的。”
“我不要瞧你花式,我瞧我家主子,他说过的,他没原谅你,之所以和你一起,就是为了让你日日倒枪夜夜早泄。”
这一句又立刻把韩朗梗到。
一旁华容则是笑魇如花,冲他眨眼:“没关系,太傅不用理他,继续。”
继续!
这可是多日不见的鼓舞,韩朗激颤,立刻化身韩狼,张嘴在他身上啃咬。
乳尖,腰肢……一路下来,在他意乱情迷欲火焚身的时候,目的地终于到达,他的唇,碰到了他刚硬的……一条铁底裤。
不,不是铁底裤,不是全铁,铸铁的只是关键部位,一把小锁,刚巧锁住了前鸟后花。
华容笑得益发妩媚,一只手高举:“贞洁裤,这花样太傅以前一定玩过。”
韩朗发出一声狼啸,哗一声将他按倒:“钥匙呢!钥匙在哪里!”
“钥匙。你说的是这把?”华容眨了眨眼,把一直高举的那只手打开,给他瞧了瞧,然后五指松脱。
“叮咚”一声,铸铁钥匙立刻无情地坠入了湖底。
月亮这时探出乌云,圆到浑无缺憾。
韩朗抓狂,于是对月发出一声狂啸。
苦命的流云只好放下浆来,表示自己忠勇:“主子,要不我下湖去捞。”
“你敢!”
华贵人的嗓门更是惊天动地。
小舟于是大乱,一番撕扯之后终于不堪,在湖中心翻了个肚皮朝天。
四人两对落水。
流云急着打捞他家旱鸭贵人。
而韩大爷则抱着华容的腰身,一路下潜,发誓一定要找到钥匙,不然就他娘的同归于尽。
满池荷花无声,夏风穿柳而过。
地球,又一次被淫荡的力量征服了……
第三十八章
累尸成丘。
血洗平原,草随风如浪波动,空气夹带着浓浓血腥。
莫折信垂头猛咳嗽,人已经完全放松,开始信马由缰。
劲风猎猎,将他身后长麾如翅翼张开,其上绣的白狼图腾随风而动,栩栩如生。
莫折信,白狼一只,爱出奇兵,打仗不讲“道义”二字。水战,他射杀船夫;陆战,他压俘虏当盾牌、挡箭雨。
阳光穿透云层射下一束束的光,逆风中莫折下马。
身后,有伤人挣扎着撑矛起身,“你是援兵,为何屠杀我们?”
莫折信回头,却见一张被血污得看不清模样的脸。
反正不认得,没差的。
他亮剑出鞘,不紧不慢地补上了那么一下,直接送人归西。
当剑身没那人胸口时,他才冷漠地开口,“败将残兵,已经可耻,竟然连元帅都敢弃,留着何用?全都该死!”
抽出剑时,突听到远处号角吹起,干戈震动大地,身旁坐骑闻声踏蹄,扬脖嘶鸣催他上马。
“咳,咳。”莫折信踩住死将的头,利用尸首上的头发将剑身的血渍抹净。
来的果然韩朗这支“叛”军。
两军对阵。
莫折信复又上马,摘枪遥指,“韩朗你的人头,又升值了。”
韩朗一骑当先,咧嘴大笑,“我就在这里,要人头,你来呀。”
平原再战,两败俱伤,
“熬”杀到入夜,终于收了兵。韩朗军生擒莫折信,算是险胜。
事实证明,莫折信是相当难缠的敌手,而——
有他助臂是相当可、靠的。
韩朗军帐。
“蜡制箭头,撕杀演习,中箭装死这类窝囊仗,也只有你个爱看热闹的种想得出。”莫折信边咳嗽,边拔出卡进鳞甲缝隙上箭支。
韩朗懒懒道,“莫折大将军,蜡不便宜。”而且他事先还命人烘烤过,保证箭头遇甲就粘。
莫折信正要开口,却见流年木着脸进帐禀报,“装死的将士已经回营,林落音败军旌旗也已收藏好了,沙场弄成与帐中那位将军对杀的惨烈样。”
韩朗得意点头连声称好。
流年垂首再报,“只是,现下怕是尸体数量不够多。”
“那就碎尸。”韩朗眼弯新月,“或斩或劈,随意。一分二,二分四,残臂断脚分散放开就成。”
“是。”流年恭敬出帐,目不斜视。
“韩焉已坐龙廷,你我汇合足兵力足可以直捣黄龙,做什么还演这出戏?”简直画蛇添足。
韩朗支颐,望着自己的影子拗造型,“我都如此深情演绎了,自然有人爱看得要‘死’!”
让军兵装死沙场,就是隐藏自己的实力。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这只螳螂会玩弹弓,情况又会怎样呢?
“而后呢?”莫折信问。
“你宁死不屈,收押入牢。林落音倒戈。”
莫折翻眼